遭襲

遭襲

幾日的舟車勞頓,木憶一行人,打算在離宜都三百里路的小鎮平安鎮歇腳,整理一番再趕路。

從上路開始就沒洗過澡的木憶下了馬車,就招呼小二要雅間,上熱水,自己也沒顧上後面的人就徑直去了廂房。

木諾等人,看着木憶的動作也不加阻止,畢竟她是女子,自然要愛乾淨一些,也在囑咐小二好好喂馬後,讓掌柜準備着飯菜,幾人也進了屋子,各種休息。

兩個時辰后,大家都神清氣爽的出現在一樓,小二伶俐的上菜,木憶一個高興,就打賞了些碎銀,小二兩眼冒光的又說了些討好的話就退下。

“好久沒這麼舒服的洗漱了,這幾天趕路,可把我折磨壞了。”木憶嘟嘴說著。

“阿姐,別抱怨了,還不是你急着回家見娘,我們這才趕的緊了些。”

“哼,難道你不想娘嗎?以為我不知道啊,你私下催了車夫幾次,我可是看見的了。”

說完,就看見木諾臉頰發紅,一下子被自家姐姐說破心思,木諾覺得很不好意思。

寶林打了圓場,大家就專心的吃起飯,一時間,飯桌上只剩幾個空盤子。

給了掌柜飯錢,套上馬車,幾人又匆匆向著宜都方向駛去。

傍晚時分,餘霞照得天空通紅,想極了待嫁新娘的紅頭巾,一行人進了樹林。

這樹林平日看着也安謐的很,不知這會兒怎麼的,靜悄悄的,不甚奇怪,靈隱在進林子前,就有些察覺異常,不過這是唯一的回宜都的路,也只能囑咐各人小心些,復又前進。

“沙沙沙……沙沙……”的聲音傳進靈隱耳朵,當下戒備起來,對着木諾說道“保護好阿嫵,小心,蛇要出洞了。”

木諾臉上儘是冷色,點頭回應。

其他人也是感覺到氣氛降至冰點,不敢大聲說話,寶林還會些拳腳,而寶山寶水就完全是門外漢,但是也不敢面露怯色,一副大無畏的表情,圍在木憶身邊。

木憶心裏十分感動,小聲跟兩人說道,“我會輕功,你們等會看着不對就快跑,你們不會武功,不能在這白白犧牲,我還要帶你們去宜都看風景呢,知道嗎?”

兩人對視一眼,不做聲。

木憶着急這兩個一臉視死如歸的兄弟,為了他們安全,口氣愈發冷冽,“怎麼的?我還吩咐不了你們了,現在就不聽我的,那以後就別跟着我。”

兩人一聽,面下急色,脫口而出,“小姐,我們不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木諾打斷,“阿姐說的對,你們沒武功,留下就會拖累,我沒法在保護阿姐的同時,還要保護你們,等下一叫跑,就跑,知道嗎?”

寶山寶水看着幾人冷沉的臉色,心想不能拖累,只好妥協,商量好跑到十里地外的吳家村,就在破廟匯合。

“唰”的一聲,刀影已顯。

幾人飛身出馬車,圍城一圈,背靠背的禦敵。

二十多個黑衣人朝着木憶木諾就砍去,明顯是有針對性的。

靈隱運功和其中的幾人就打起來,對付靈隱的黑衣人,顯然也是箇中高手,刀刀往致命處砍去。

木憶一看,情況不妙,對着寶山寶水就喊“跑”,兩人對視一眼,也使出全身力氣,轉身往着出口跑去。

木諾出手攻擊想去追他二人的兩名黑衣人。

還沒躍身飛去,胸口就受了一掌,疼痛襲來,退後幾步,捂着受傷的部位,兩人目露凶光,也顧不得跑遠的寶山寶水,對着木諾就是一劍。

憑藉紮實的功底,木諾躲過刺過來的劍,反身又是一掌,掌中包含了十足十的功力,震的二人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而木諾也受功力反噬,嘴角流出血。

抬手一抹,現下顧不上身體的隱隱作痛,找着和另幾名黑衣人糾纏的木憶,撿起地上的劍,朝着那裏跑去。

木憶只得了木清傳授的輕功,招式,內力都沒有,面對幾名要至她於死地的黑衣人,只能勉強躲過,衣服也被劃破,頭髮散落了些,垂在臉前,看上去狼狽不堪。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看出木憶沒有招擋之力,運功提刀,朝着她的頭頂砍去。

刀鋒滑過的聲音近在耳邊,已經來不及躲過,木憶想着怎麼把受傷降到最低,剛向左偏開,就聽頭上的刀被劍擋住。

木諾吃力的接住砍下來的刀,心裏想的都是不能讓阿姐受傷,木憶看見弟弟不顧一切的擋在自己身前,眼眶就紅了。

瞥見他嘴角的血,心中怒火叢生,掏出懷裏的藥粉對着那人眼睛撒去。

“啊……這是什麼,我的眼睛,好……”黑衣人還沒來得及說出“疼”字,就被木諾一劍刺穿心臟,到死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兩個小兒殺死。

木諾木憶憑着天生的默契,一人撒粉,一人斬殺,打對方個措手不及,面前的六人已成屍首。

另一邊,寶林雖沒有木諾的內功高,不過好在年紀稍長,力氣,招式都十分精確,一片刀光劍影中,也放倒三人,不過手上潺潺流下的血,說明他也受傷不輕。

木憶趕忙跑過去,撕下衣角,簡單包紮了下,勉強止住血,又開始應付下一波的黑衣人。

靈隱在摸清對方招式時,猛的提高功力,朝着幾人攻去。

“噗……”幾人都是口吐鮮血,抽搐了幾下,就閉眼死去。

看到一旁的幾個孩子身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受傷,靈隱飛身過去,朝着剩下的黑衣人命門,一招襲去。

“咔咔咔”骨頭瞬間被靈隱震碎,疼的眾人哇哇大叫,木諾一劍抵住其中一人的脖頸,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一看事敗,用力一咬,頓時口吐黑血,一命嗚呼。

“他們嘴裏有毒藥,要自殺。”寶林剛剛喊出這話,就見所有還剩半條命的黑衣人都命喪黃泉,好兇狠的手法。

靈隱看了眼全部死掉的黑衣人,又看看開始虛脫的幾人,眼下不是追究的好時候,先治傷才是要緊的,“走,先去和寶山寶水匯合再說。”

木憶扶着受外傷的寶林,而靈隱背着內傷嚴重的木諾快步離開了這林子,風一吹,血腥味引來不少野獸,趁着夜色,美美的飽餐一頓。

破廟。

寶山寶水躲在乾枯的草堆里,只能幹着急和暗暗祈禱幾位主子能逢凶化吉,突然寶水低聲說道“哥,腳步聲。”

兩人神經綳直,定神看向門口,手裏緊緊握住之前木憶給他們防身的匕首,心想,只要是黑衣人就殺了他們,為主子報仇。

靈隱几人,腳步匆匆地衝進破廟,幾人經過激戰都是一身是傷,疲憊不堪,才跨進門口,木憶扶着的寶林就腳步踉蹌,倒在地上。

寶山看見這情況,急忙出了草堆。

“誰?”靈隱大吼一聲,手中運足功力,就要朝草堆方向打去,“道長,是我們。”

靈隱看清來人,隱匿功力,對着兩人吩咐道“寶山,你去村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寶水,你去找點柴火,先生了火。”

寶山幫着木憶扶寶林坐穩,就帶着弟弟出了門。

“寶林哥,你先吃了這葯,我馬上給你包紮,不會有事的。”木憶向著虛弱的寶林,着急的說道,眼裏的淚水盈盈一眶,卻堅強的不讓它流出來。

寶林看着這個小妹妹的表情,心裏甚為寬慰,安慰地說“沒事,我知道阿嫵肯定能把我治好的,大哥不會有事的。”

“恩。”木憶手背抹去眼淚,堅定的回答。

一旁的靈隱盤腿坐在木諾身後,給他運功療傷,漸漸的面色青白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絲紅潤,額間隱隱冒出些汗水,一張小臉崩的緊緊的,木憶也看的很是心疼。

找出身上貼身放着的一些藥粉,在寶水拿着柴火回來,生好火,溫度有些高時,便小心翼翼地脫了寶林身上的衣服。

“呲……”寶林沒忍住疼,脫口一聲,木憶手下動作更輕些,用清水洗凈傷口,撒上藥粉,拿寶山帶回來的乾淨布把傷口包紮好,又喂他喝下些淡鹽水。

因為體力實在不支,沒多會,寶林就昏睡過去。

看向一邊已經扶着木諾休息的靈隱等人,問道“師傅,阿諾沒事吧。”

“沒事,休息下就好,你也吃點東西,歇下吧,估計明天我們要儘快回去。呆在外面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知道了,師傅也早點休息。寶山寶水,你們也休息吧。”

“我們不累,小姐,你們休息吧,我們守夜。”寶水語氣堅定的說。

“好吧,那你們注意點。”

趁着這當口,給自己身上的一些小擦傷抹了葯,吃了點寶山帶回的事物,就安靜的靠在寶林旁邊休息,時不時的抬手敷在他頭上,看有沒有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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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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