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審問
看着蒼松急不可耐地御空而去的身形，樓絡笑了笑，轉身朝着通天峰上玉清殿走了過去。
走到殿前，看着這一座高大莊嚴的殿堂，聳立在他的身前，氣勢雄偉，人站在它的面前，彷彿如同螞蟻一般。
張小凡用不了多久就要在這裏接受審判了吧？樓絡已經無暇去顧忌那麼多了。他總是要叛出青雲的，無論審判如何，位面之子的命運不容更改。
就在剛剛，當他把“萬劍一”這個名字在蒼松面前提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系統傳來位面破壞度超過20%的提示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個位面意志強加給他的排斥之力。不過好在，這股力量並不是太強，只要自己不胡作非為，自己還能夠堅持不短的時日。
天音寺、焚香谷的長老們也已經就坐了，樓絡沒有在意他們，徑直走到了道玄真人的面前施了一禮。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平靜地對道玄真人輕聲說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道玄點了點頭，正要把焚香谷、天音寺的幾位長老介紹給樓絡，反而卻被樓絡打斷了話語，“師父，恐怕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防。徒兒在山下遇到了魔教妖人，就在那河陽城中！”
“嗯？”道玄皺了皺眉頭，良久，他便對着樓絡揮了揮手，“此事我已知曉了，青雲底蘊深厚，既然知道了，我們清剿了就是，這些事情稍後再議！此時我青雲正有一件要事要處置，這與你也有些關聯，等下你就在我身側旁聽吧。”
樓絡這才看向鶴骨仙風的道玄真人旁邊，有一張小茶几，桌面上擺放着的，赫然正是張小凡的法寶燒火棍。在他的右手邊一排，是青雲門各脈的首座，包括田不易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坐在那裏。而青雲門其餘各脈的長老弟子，或坐或站，都在他們身後。樓絡熟悉的齊昊、林驚羽等人也都在場，而陸雪琪此刻也默默地站在水月大師的身後，自從樓絡進來之後，陸雪琪的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一雙明眸中眼波流動，凝視着樓絡的身影。
在道玄真人左手邊的，卻是很多樓絡從未見過的人，有相貌慈祥的和尚，有面色陰沉的老人。樓絡目光掃去，在那一群人中只看到幾個熟悉面孔，其中天音寺法相、法善也在，都恭謹的站在一位坐在最上首的老和尚身後，看來這位相貌慈祥的老僧，多半也是天音寺的神僧。
不久之後，常箭師兄帶着張小凡一行走了進來。樓絡看着張小凡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此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張小凡性子堅韌，區區審問又怎能逼迫他說出他曾經發下的重誓？
果然，接下來的審問過程，張小凡隻字未說出那當年發誓許諾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樓洛看了好幾眼天音寺眾位“高僧”的神情，這些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既然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為什麼現在卻不主動站出來承認他們的過錯？
“說！”
一聲大喝，聲震四下，卻赫然是田不易緊皺眉頭，憤然站起，嚇了眾人一跳。
只見他面色嚴峻之極，但目光中擔憂之色越來越重。他果真還是在乎自己這個小弟子的，此刻張小凡已經承認了的東西儘是大犯青雲門和正道大忌之事，若按常理，只怕非死不可。張小凡說出隱情恐怕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隱瞞，恐怕就要青雲刑罰處置了。
說起刑罰，眾人這才注意到，一向掌管刑罰的蒼松道人卻不知道去了何方，想來是有要事纏身，不然三大正派聚首的事情總不該遲到的。
田不易心中又驚又怒，只覺得這小徒弟委實木訥，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尤其是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都在此處，青雲門便是有心維護，也無計可施，再這般下去，只怕張小凡真的是小命難保！
無奈張小凡此刻如中邪一般，慢慢低下頭去，一聲不吭，其他人倒也罷了，蘇茹等大竹峰的人看着他長大的，一時盡皆啞然失色，張小凡性子向來沉默堅韌，此刻在這關鍵時分，竟彷彿是不顧一切都不說的樣子。
田不易霍然踏上一步，但還沒等他說什麼做什麼，一直沉默無言的天音寺主持普泓神僧，突然睜眼道：“田施主，有事我們慢慢商量，不要動粗罷。”
田不易一怔，沒想到普泓上人會突然開口為張小凡說話，但普泓神僧德高望重，便是連他這般青雲門一脈首座，也不敢不尊重他的意思，當下只得哼了一聲，坐了回去。
樓洛這才斜睨了一眼普泓老僧，這老傢伙這時候倒是裝聖人了，一切事情都是因你天音寺而起，這時候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是給誰看呢！
道玄真人淡淡看了普泓一眼，眉頭微皺，似有所想，隨即向張小凡道：“還有，你身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這其中關鍵，隱約牽動了當今正道兩大派系私底的暗流，這個答案，必定乃是石破天驚！
可是張小凡，依然沉默地跪在那裏，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道玄真人瞳孔收縮，冷冷道：“你還不從實說來？”
從頭到尾，一直注視著張小凡的法相，突然垂下了頭不再看他，便是坐在他前方的普泓普空，此刻也對望了一眼，眼光中隱隱有光芒閃動，也不知是想些什麼。
天音寺直到現在，也沒有站出來說個什麼公道話。此時的陸雪琪是斷斷不會為張小凡強出頭了，沒有人帶頭，恐怕林驚羽也不會站出來。
樓洛輕聲咳嗽了一聲，他知道自己該站出來了，不為別的，只為張小凡不會慘死當場。依照現在道玄真人的生氣模樣，若是張小凡繼續堅持，道玄真人又沒有台階下，用不了多久，他直接一巴掌拍死張小凡的心思都能生出來！
同樣，焚香谷那些個不懷好意的老混蛋估計也憋着壞，是時候拉張小凡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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