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給咱親娘磕個頭
?出家做了沙彌之後感覺……怎麼說呢,感覺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變化,原先在養父母家裏的時候,整天也就是讀書寫字,幫家裏幹活,研究佛法。
到了金山寺持戒修行,除了每天固定的誦經念佛,聽講禪坐,無非就是多了點挑水劈柴,住進了集體宿舍。
法明長老成為了我的師傅,為我取法名玄奘,當然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讓我自己選的話,我可能會為自己取法名為一休,一輩子都在休息,嘿嘿!
雖然不能像在家的時候,可以吃些葷腥,喝點酒,但金山寺的素食味道還真不錯,一年的時間我甚至胖了不少。
這一天,玄字輩剛滿二十歲的新晉比丘們聚集在大松樹下討論佛經,討論間我和一個經常出去偷偷吃酒吃肉的懶傢伙起了爭執。
且不說我對佛法的理解比這貨高了不止一個等級,我只要拿出當年在論壇三成的噴子實力,就能把這貨噴到蓄髮還俗。
眼看着說不過我,這貨惱羞成怒竟然大罵起來。
“你這業畜!連自己姓名都不知,父母也不識,還在此搗什麼鬼!”
什麼叫我連自己名字都不知?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做徐……
算了,那一個世界的名字就不提了,這個世界,我剛睜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叫陳禕了,我甚至知道我出生前的事情。
我不跟你這龍套演員一般計較!
我的手指因為激動變得有些顫抖,我指着那貨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貨反而得瑟起來了,“哈哈,被我說中,無言以對了吧!業畜!”
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啊?
“你特么給我等着!我告老師去!”
這一着急,髒話都說出來,我一路小跑來到了師傅法明長老的禪房,此時法明正在閉目打坐。
我推門進來直接跪在了法明的面前,說:“師父,是不是該把弟子的身世告訴我了!”
法明長老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我,“怎的突然想起此時事?”
“雖然弟子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但怎麼說我也是人啊,我連自己親爹媽是誰都不知道,您覺得合適嗎?”
“阿彌陀佛,既已出家,在家之事,何必牽挂。”
我心中有點兒不耐煩了,我來問你就是走個流程而已,我又不是真的不知道,本來想遵循原著按照劇情發展的,看來自己不使點兒勁兒,事情還真就沒那麼順。
“師父,我是不是叫陳禕。”
聽到我說的話,法明顯然吃了一驚。
“你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俗家姓氏的?”
你看看,多簡單的事兒,非要搞這麼複雜。
“弟子不願誆騙師父,可有些事,弟子不便明說。”
法明長長嘆了一口氣,“哎,沒錯,你生父確是姓陳,但你並非叫做陳偉,而是叫做陳禕。”
我去!禕這個字原來念yi啊,我一直以為念wei呢!丟人了!
法明長老繼續說道:“你如果真的想找自己的父母,就跟我進來吧。”
到了裏屋,法明長老從房樑上取下一個盒子,盒子裏裝的,正是我當時穿的那件汗衫,和那封血書。
和我印象中的一樣,那封血書寫的就是我的身世,我父母的遭遇,如果按照劇本發展,之後我應該去尋找我的母親,為父報仇了。
我心中一動,如果我不按照劇本走,會怎麼樣?
會不會無法踏上取經路?會不會成不了佛?
別人穿越都是成就一番霸業,我穿越了,就成了軟弱禿驢,憑什麼呀?
不好意思,原先小爺還真就想遵循原著了,可是爺今天要任性一把,這一次我偏偏就不按你的劇本走!
我把汗衫和血書重新放回盒子裏,遞還給了法明。
“你是否要去尋找生身母親?”
我微笑着搖了搖頭,“弟子想起了剛才師父所說之話,既已出家,在家之事,何必掛。”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我並沒有改變,依然每天的念經誦佛,或許是我在參悟佛經方面確實比別人要多一些天分,這幾年,我在寺中的名聲越來越高,現在甚至已經收了幾個自己的徒弟。
我本以為我的意志可以改變這個巨大的劇本,可是一切都不是我想像的那樣。
即使我刻意的去迴避,沒有按照劇本去扮演好這個陳禕陳江流,可這西遊的故事依舊按照劇本走了下去。
看來就算是我不去主動尋找生母,我還是會和她相識,這不,江州州主夫人殷溫嬌竟主動來到了金山寺,難道非要有這麼一場母子相認的情節嗎?
那劉洪殺的陳光蕊又不真是我的生父,幹嘛要費那個事,直接跟觀音說一聲帶我去見李世民,先把“御弟”這個初級稱號任務做了再說別的不行嗎!
我原以為躲在禪房裏不出去,多少能改變一點什麼,可是法明長老直接下了命令,說州主夫人之前許了願,要送一百雙僧鞋給金山寺,州主夫人如此功德,寺內僧人都應出面以表感激。
沒辦法,我也只好出面,這州主夫人確實是夠大的面子,全寺的僧人全都出來了,好在人多,我就混在人群中,低着頭,也不看她。
雖然沒抬頭,我還是聽到了她一聲驚呼,然後僧人們就騷動了起來,出於好奇心,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殷溫嬌突然暈倒了。
這大姐還沒磕頭就抽了,你們忙着,我還有事兒,先回去了。
回到禪房沒過幾分鐘,我就被叫到了方丈的會客廳。
剛才昏倒的殷溫嬌,此刻就坐在方丈的對面,看到我走進來,她的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不知方丈叫弟子前來,是因何事。”
方正沒有說話,一旁的法明也沒有說話,到是殷溫嬌一步三顫的向我走了過來。
走到我面前,殷溫嬌嘴唇顫抖,她像是在平復心情一樣的深呼吸了幾次才開口說道:“敢問大師是何時出家?可有俗家姓名?”
“不敢,小僧玄奘,多年前經法明長老點化入我佛門,出家前俗名張江流。”
殷溫嬌還是那副百感交集的表情,“你出家前,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小僧的父母便住在山下七里。”
聽到我說父母,殷溫嬌身體一顫,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哎,這就對啦!你家的破事兒跟小爺我沒關係,別耽誤老子取經,啊!回見了您勒!
就在這時,好死不死的,特么的,法明開口說話了。
“玄奘的俗名江流正是老衲所取,他的俗家姓氏乃是他的養父母所賜,他本姓陳,單名一個禕。”
聽到法明說出我的姓名,殷溫嬌又是一聲嬌呼,暈了過去。
我說大姐,你這是要鬧哪樣啊,一會兒工夫你都抽抽過去兩回了。
僧人們又是扇風又是喂水的,一群禿瓢忙了好幾分鐘這殷溫嬌才緩過氣兒來。
殷溫嬌一睜開眼看見我就哭,“我的兒啊!娘可算找到你了!我是你的生身娘親啊!”
上輩子我撒了無數的謊,這輩子我裝了無數的傻。
就不能省去這些沒必要的劇情直接安排我去取經嗎,你們這些個龍套真的有必要出場嗎。
我退後了一步,慢慢的跪下給殷溫嬌磕了一個頭,“這位女菩薩,生母也好養母也罷,生母賜我性命,養母育我成人,生養之恩玄奘永世不忘,可小僧已是出家之人,凡塵之事不再牽挂。”
哎哎哎,我可都說了啊,不再牽挂,請回吧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