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酒意后的沉淪
?三凈徹底被震驚,“沒有嗎?”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他有些顫抖說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雖你沒有魂,但是都可以如同普通人一樣修鍊”“我無法斷定你會走多遠的路,但你是我第三個知道沒有魂的人。”
“那第二個是誰?”三凈疑惑問道。
“此人我也只是見過一眼,他很強,我不是他的對手。”他神色微變,開口說道。
“濁影散為我一個道法,我雖不常用,但是傳授與你。”
“此法我悟出三招,你只能從中揣摩,不可強搬硬套。”
“你仔細看,我只施展第一招。”他面色嚴肅,三凈沒有仔細他的面容,隱約浮現出一個黑色面具,在不斷沉浮,彷彿在黎明之前被壓抑的黑暗,裏面透出殺戮的尖叫聲,參雜着陣陣哭泣,一個個黑魂在面具上面縈繞,帶給他殺戮的震悚。
他感受面前滔天的征戰殺戮,整個江面倒影的的月影不再是白色,變成血的顏色,水面騰起的霧氣變成血紅的鬼影,天空的黑暗騰起的是一種意境,繁星點點落幕在血影中,落下一道碧波,劃出一道裂口衝破天際,點綴了星空陣列,他伸出右手,按在面前,面容上的面具被凝固,他露出那面具上的空洞的雙眼。
“濁!”
他輕輕吐出一個字,瞬間天地直接歸於一體,湖面,月影,天空,霧氣,山脈,直接虛化,融為一個點,這個點散發著星輝,晨輝,秋虹的氣息,一點的冰冷到了極點。
三凈只是看了一眼,眼睛直接被刺痛,退後了數步,掙扎着睜開眼。
青年踏步,一捏,瞬間那極點成為一顆水晶,落在手中,面前的一切失去了生機,變得灰暗下來,夜也彷彿被奪取了魂魄。他也只是微微一笑,“這次不太完美。”
“勉強能接受!!”
他緩過神來,開口問道:“你我有緣,你可想做我弟子。”
這個問題彷彿難住了三凈,“我已經有一個師傅了!”
“自古可借鑒者都可為師,又何必擔心多幾個師傅呢?”他妖媚的笑了笑。
“這……”
“此水晶送你,裏面有諸多造化,想拜我為師,來頂塔找我。”
“我等你!”他意味深長的笑着,漸漸消失在了船上。
漸漸周圍的環境都消失,他才恍惚過來,他在塔前,那座黝黑的高塔,矗立在山角,後面就是大殿的門,他抬頭觀望着高塔,寂靜穿插着整個園林,空蕩的高塔,頂層閃爍着微弱的紅芒,勾起他的慾望。
他轉身離開,緩緩走出大殿,遠離了整個高塔,外面已經陷入了黑暗,人群在白天的歡呼中散去,期待着三凈本人歸來,而此時,他面對冰冷的石板,他踏在了第一百塊上。
他沒有看到任何事物,只有沉寂的黑暗,陷入黑暗得沉淪,耳朵中聽到的只有緩緩移動的循環之聲,躲在角落裏的一顆散發著微弱藍光的昆蟲,落在他的手中,他握住這個昆蟲,“黑暗中黎明的救贖,就是這個昆蟲。”
他帶着這個昆蟲離開了,他的腳拿起,徹底脫離了石板,走下了台階,走回自己的卧室。
此夜,不尋常,天空瀰漫著血腥味,轉眼濃密,轉眼稀疏,銅鐘在黑夜中孤獨的停頓,抵擋夜的寒煞,他看到自己的房門中三盞青燈同開,落在桌面上的是一壺老酒,旁邊坐着的是黑袍的身影,“師傅。”
三凈抱拳一拜,內心浪濤翻騰,他倒下兩杯酒,一杯推向桌角,一杯落在自己的身前,“不問歸處,只問滄海。”
“我不問你是否證魂,只要你喝下這杯,我不在為師。”
三凈有些難以接受,嘴角抽搐,“為何不能為師?”
“我帶你走向百步石板,你也踏入殿門,你我師徒緣分已盡,我不會影響你的道,我也教不了你的道。”
“人族為何證不了道,是因為師徒的傳承影響了個人的證道之途,他們只會循着一代傳承逐漸沒落,這也是我師傅在我證道之時告訴於我。七日之後,我遠離道宗,我要去遠荒探索自己的道,道宗還是太小。”
“為師所走的路你不要尋,此路你不懂,我也不明了。如若有緣你我自然會相見。”
“你走過了第九十九塊石板,想收你為徒的不少,你可學他們長處,不可生搬硬套他們的道法,對你不通,影響你的道。”
“徒兒謹遵教誨。”三凈此時的眼角模糊,忍不住要流下眼淚。
“此劍送你”,他從後輩抽出一把劍,透出青光,“此劍青蓮!”
“裏面有我一道劍意,你可領悟,也可保命。”
“那這一杯我先干為敬。”他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江湖大道,你我相忘。”
“哈哈哈……”
在笑聲中,他的身影融入了黑夜。
道宗幽脈,幽琿退任長老一職,遠離道宗,流浪蠻荒。
“沒想到他如他師傅一般,都是如此倔強之人。”風殿殿堂,一個人手中握住的正是殿主的傳音令牌,“不知他的弟子會不會如他一般。”
“我們不懂他們的道。”
“江湖大道,我先干為敬。這句話沒錯。”
“唉……”夜下起了雨,祭奠血意的天空,黑夜的獨行者,他坐着銅鐘旁,拔出那把青蓮劍,出鞘瞬間雨意正濃,雨水滑落劍尖,他挑起劍尖,他沒有學過任何劍法,就是乘着雨字,順着心意在舞劍,一劍上滑,下挑,剛硬軟滑,在黑夜中無人看,無人問,天空的雨在狂歡。
他在夜中行走,劍光在揮灑,“這杯酒我喝了,師傅。”他對着夜,對着遠方一飲而下,這是種孤獨,他體會到的痛苦。
喝完他的面容微紅,“酒,辛辣,我喜歡。”,他用劍尖挑起酒壺,一飲而盡,“好酒,哈哈哈哈……”
道宗黑塔,裏面寂靜無聲,彷彿有人睜着雙眼看着夜雨,他一氣跑到塔前,踏入塔中,黑暗吞沒了他的身影,他酒意未過,踏着踏梯,一步一步,手中的青蓮劍聞到了酒意,顫抖着劍身,塔下,一道道鬼聲嗅到人的氣息,噴涌而出,互相撕咬着,紅着雙眼,他提劍,乾脆利落,直接斬向遠處,鬼鳴衝破了高塔,道宗的修士都被這種凄慘的叫聲驚醒,透出震驚。
這種凄慘的叫聲聲聲不斷,慘絕人寰的悲壯,厲鬼的嘶吼,厲鬼死亡的后怕,全部凝聚在這劍光之中,只有那三凈的雙眼在透出殺意,那種酒後的不知,他衝著頂塔一聲嘶吼,“我一生只有一個師傅,我只認你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