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做本君永生的神侶
“停停停!您快鐃了神臣吧天君。”凡運神君嚇得連連擺手。“天君,您列舉的這些不擇手段里,除了萬不得已之下,忘情水還能勉強派上點兒用場外,臣無論給天後用哪一種,天後都得恨臣入骨。”
“那就好。”碧蕭又若有所思。
什麼那就好?這些極端手段,可都是天君一股腦提出來的。若說天君沒想過要這麼做,凡運神君就把腦袋摘下來,給天君當球兒踢。
“天君,留下個女人,其實除了不擇手段,還有更陰險的。”
碧蕭直接忽略掉“陰險”的貶義詞性。“比如……”
“聽聞天後最喜歡桃花,不如您親自去采一些,給她泡在玉瓶中?”
“不採。”長這麼大,活了多少萬歲,他從未採過一朵花。
凡運神君好心勸道:“您怎麼就不採呢?採花多好啊,採花……”
“換個詞。”他聽着就不雅。
換什麼詞?凡運犯難。“天君,小神是讓您去採花,又不是讓您去當採花大盜。”
“休再多言!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採就不採。”碧蕭像是在較勁。
凡運神君也上來了寧脾氣,“天君,以前,無論您哪個分元神,可都對天後唯命是從的。別說是採花了,只要能讓天後開心的,那您就算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違,也從不推三阻四的。”
“你在欺君?”他睥睨着凡運神君。這隻老狐狸,是想欺負他的情之念未醒嗎?他堂堂一個天界之尊,六界之主,怎麼可能在凡塵那麼沒志氣的放縱?
“誰欺君啦?”自從大殿上,他慫恿花神甩了三鞭子,有誰還敢冒傻氣,敢挑戰“欺君”這個詞兒?
“天君,臣說句您不愛聽的大實話。鑒於您各分元神的凡塵表現,臣以為,您的情之念一旦蘇醒,天後指東你不敢指西,讓您打狗您不敢罵雞……”
越說越不像話了。碧蕭果決起身,臨走前,伸出一掌。“靜心經。”
凡運神君咧嘴,本能的學他,伸出五指,試探地問:“五遍?”
君臣不是心有靈犀,而是久而久之,而形成的一種默契。
碧蕭一反手,“十遍。”再一反手,“十五遍。”他想再次反手,卻被凡運斗膽攔下了。
“天君,字兒太多,可別再加了。”再加他這手都得殘嘍!
“除了採花這個蠢主意,還有什麼法子,能讓我和她的關係有所緩和?”
“天君,若您實在不願採花,那就親自給天後熬些湯呀葯呀什麼的。據臣所知,這無論是女魔女神女妖女鬼的……就這麼說吧,無論是六界之內,還是六界之外,只要是雌性的,都喜歡付諸於行動的男人。”
“那你就先抄這些,如若沒效果,那就加倍重罰。”
啊?凡遠神君目瞪口呆地目送碧蕭離開。
碧蕭回了化影芳華,沒有見到玉之旋的身影,如坐針氈的呆了一刻,才在宮娥的告之下,移駕去了賜住花神的舒雅宮。
“嫣兒喜迎天君。”花神見碧蕭第一次來宮中,雖不意外,但心中也甚是歡喜。
“天後呢?”碧蕭劈頭蓋臉地問。
“哦,天後她前腳剛走,還帶走了葉風吟。”花神如實上報。
“她帶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花神說的是實話,但卻隱瞞了她曾對玉之旋說過:若想修復紫電神鞭下的筋骨,必須要藉助洛薩的魔氣。
碧蕭轉身欲走,卻被花神柔聲叫住。
“成婚以來,天君雖對嫣兒很好,甚至還給了與天後不分尊卑的平妻待遇。但天君從不曾留住舒雅宮,嫣兒怕日後變成了天宮的笑柄……”
“那你準備一下,今夜侍寢。”碧蕭匆匆說完,去尋玉之旋的腳步再不遲移。
花神望着他的背影,臉上盪起會心的笑。
碧蕭再次返回化影芳華,發現玉之旋的確是回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看着別的男人,躺在自己夜夜歡愉的睡榻之上,享受着與他共歡女人的照料,他有種說不出來的心情。
“天君。”葉風吟見到碧蕭,臉色較之前更紅艷,艷得猶如無需再施展媚功,都能吸引無數異性。
而魅惑並不是他的本意,相反,見了碧蕭,他更是想逃,可他無法動彈的身子,簡直是痴人說夢。他只能怯懦地低喚一聲“天君”,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
碧蕭直接忽略他。“你帶他回來做什麼?”
“我想請你為他修復筋骨,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玉之旋客氣的表明帶葉風吟回來的目的。
天知道,當花神告訴她,葉風吟本無妻小,那日他之所以會那麼說,都是因為他不想讓她太過執念,因他斷送神途的同時,還要遭受六界恥笑時的複雜心情。
碧蕭盯了她許久,盯得空氣凝結又再度化開。“好。”
這時換玉之旋愣了。因為,她還不至於傻到,要相信碧蕭會和她做虧本的買賣。“條件?”
“做本君永生的神侶,一步不準離開。”
答應就等於放棄葉風吟,玉之旋冷笑一聲,搖搖頭。六界之內能辦到的人,又不只他一個。
“碧蕭,說到底,是你把風吟害成這個樣子的。那日若不是你威逼花神,花神又怎麼可能對他下這麼重的手?”她乾脆撕破臉,以此舒緩心中的憤怒。
碧蕭聽后,臉上寫滿了,她欲加之罪的不妥。
“本君是有意讓天妃以儆效尤,但卻並無讓她斷他仙途的意思。那日天妃之所以動其極,本君以為,定是因他平日就勾三搭四風評極差,天妃才花盡心思借題發揮。所以說到底,都是他咎由自取。”
這次,葉風吟總算親耳領教到了,來自碧蕭推脫責任的精準狠。
玉之旋雖氣得咬唇,但細細想來,他的話,有些也不無道理。若是像花神說的那樣,極其重視葉風吟,她那日為何要用紫電神鞭?
那一鞭,抽散她元神是小,抽出了她的真顏,讓她連‘皇帝的新裝’都演不下去了可才是大。而碧蕭那句‘花盡心思’又是什麼意思?
她思及此,忽然想起那日她秀舞入境之時,那趁虛而入,讓她現出真顏的暗中人……
“本君的榻,不允許別的男人玷污。給你一刻鐘,把他弄走。”
碧蕭拿榻說事,除了玉之旋聽不出,葉風吟怎會聽不出他在暗指女人?難怪花神會花盡心思,看來天君對玉之旋覺不像表面上的不在乎。
“你怎麼這麼小氣?”玉之旋嘟嘟囔囔。
“的確小氣。本君活了多少萬歲,也就只培養了這麼一個優點。”碧蕭說得極為認真。
“你……”玉之旋氣不過,“那你以後就別來化影芳華了。我可聽說,舒雅宮不僅是你親口命名,就連宮內的陳設,也全是天君親自挑選的,住着肯定會舒心。哪兒像這裏,我和風吟吃着你的,喝着你的,住着你的,還惹你不高興。”
碧蕭微怔,‘舒雅宮’是他命名沒錯,可……“本君偏要住在不舒心的地方。”最後還補上句,氣死人不償命的冷言冷語:“你能耐我何?嗯?”
“……”玉之旋瞪着他,攥緊粉拳,深吸了一大口氣,又瞬間爆發似地呼了出去,貝齒不停地咬唇再咬唇,像是不鼓搗到見血就不罷休一般。
她以此發泄心中的憤怒,卻看得旁邊的兩個大男人,渾不自知的吞咽了好幾次口水。
她誘人的唇瓣,把碧蕭深深吸引。他性感的喉結,再次不受控的上下滑動了一下,渾不自知的湊近,早就忘記了葉風吟的存在。
“你幹什麼?”
就在他微涼的薄唇,剛觸到她櫻唇上時,就嚇得她猛然推開他,讓他眸底瞬間清明,又隨之夾雜了怒氣。
“碧蕭,我們之前說好的,你怎麼對我都可以,就是不許親我的嘴。”
為什麼?葉風吟不明白。
“為什麼?”碧蕭也很想知道。“你人都是我的了,為什麼這個不行?”
玉之旋仍然嫌棄般,擦着被他觸過的唇,躲閃的目光,本能地看向榻上的葉風吟。
葉風吟也隨之想起,那夜他們的山巔之吻。
碧蕭會意的冷笑,“好,那你就給葉風吟好好留着,好好留着這一點兒可憐的清白!”
“半刻!半刻鐘后我不想再看到他。”他人已經走遠,卻還不忘吼句氣話。
凡運神君半路遇碧蕭,“天君,您這……”
碧蕭理都沒理,更別說停下腳步了。
凡運神君望着他的背影,覺得此時他後背都能看出氣來。怕濺身血本想躲遠點兒,可略微思索后,還是好奇的尾隨在了他身後。
他這一隨,便隨到了臨近東海的一座山。
此山為剡山,山中有隻妖獸,名為蟒窳。它形似雙身巨蟒,人面、黃身、紅尾,叫聲如鬼哭狼嚎,以人畜為食。近兩千年來,又突食嬰心,曾多次傷及無數幼靈。
天界也曾多次派天兵天將收服,卻因它十分狡猾,逃術極高,終年隱在山谷中的狹小深潭,只要它逃進去不出來,就算法力再高深的天將,也是束手無策。
碧蕭飛身一縱,落于山谷中央,衣袂飄飄,正氣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