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B3
黝黑的地下室里,手電筒是唯一的光源。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些緊張的將門旋開…
略帶陳舊的氣息撲鼻而來,直接入眼的數個高架柜子讓歐珺愣了愣。踩着地板摸了摸牆邊的電燈開關,沒供電。
照射過去,房間如所想一樣的大,不過已經被數不過來的高架柜子塞的滿滿當當。靠近最近的一個柜子,拉了拉抽屜,上了鎖。
這個好像不能像這樣開了,畢竟小縫隙連卡片都塞不進去。不過看電視好像都是用鐵絲的,說起來自己為什麼沒買萬能的鐵絲,電視劇不都是演,手銬啥的也是分分鐘解開。(說的好像自己也可以一樣)
琢磨了一下,如果有沒上鎖的抽屜,上層可能性還是大點的。
揉了揉腮幫子,又將手電筒叼在了嘴裏。
架子與架子的間距很近,歐珺三兩下就爬了上去,一連試了五六個,踩着架子邁到了另一個上面。
這次很幸運,沒兩個就發現一個沒上鎖的架子。找好位置將自己的身體固定好,認真的看了看裏面的東西。
滿滿的文件。
有些疑惑的拿出一沓看了看,都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一連將整個抽屜里的文件都看了一遍,除了一些ZH開頭類似的代碼,沒有能看懂的。
ZH217,ZH218,ZH382…
找了幾頁有圖的拍了下來,歐珺又開始尋找下一個未鎖抽屜的路途。
這次沒那麼幸運了,她整整在上面跨過了五個大柜子才又碰見一個,而同樣的,裏面又都是滿滿的文件。
這個抽屜里的文件沒有上一個那麼整齊了,雖然大部分還都是A4紙,但摻雜了不少B5大小的紙張,翻了翻抽出一沓。
同樣是不認識的文字,但是有很多中文的筆記在一側寫着。
“顏色淡紫,腐蝕效果過重,具有一定侵略性,有待繼續觀察。”
“193號白鼠需重點觀察。”
“出現懼光反應,原因依舊不明。”
“217號白鼠反應,歐陽博士將其命名為ZH217。8月19日後可取樣觀察。”
歐陽博士?愣了愣,恐怕不會是巧合吧,我爸就叫歐陽啊…
將附近的幾頁都拍了下來,歐珺又翻看了幾沓,有很多直接就是手寫筆記,又有很多是打印出來的,紙張大多有些老舊,字跡雖然有些潦草,中文卻是居於少數。
多拍了幾張照片,歐珺腦子裏疑惑越來越重了,這個ZH開頭的難道就是病毒ZHCN893的前身?父母當年受邀前往羅新城研究的東西就是這個?
搖頭苦笑,陽光醫院難道真是病毒泄漏的地方?自己被罵那麼多年,原來不是無須有的?這要是真的,知道了這個,也真是太討厭了點。
心不在焉的繼續找未鎖抽屜,三步一停嘆口氣,就應該想到自己老爹老媽不是什麼普通人,難道當年沒死?或者也變成等級喪屍了?如果都是研究這些的,哈里斯恐怕會認識我父母吧?雖然我沒提過…但應該跟哈里斯提提的,沒準兒內老頭能說點什麼呢…
還在想着,又碰到了一個未鎖抽屜。
這次的文件大多都是手寫稿,只有一沓是裝訂好的A4本,拿起看了看。
首頁是一張彩色的證件照,人她認識,是自己的爸爸。跟印象中的父親沒有兩樣,而旁邊的字雖不是中文,但歐珺會一點,是她選修的咼文,還沒來的及興奮,就發現認識的字眼並不多。
但在這頁右下角,她認識,是手寫的咼文:信息採集日期。
2974年9月5日
大腦在一瞬間當了機,這是什麼意思?2974年?!
如果沒記錯,父母是在3007年結婚,3009年到羅新城。結婚時,父親29歲,母親24歲…
我爸出生的時間應該才2978年啊…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子,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爺爺?但...可能這麼像么?
隨手翻了翻,裏面都是咼文,大多字眼歐珺認不出,感覺都是些專業術語。而其中很多圖歐珺大致看了看,是化學課經常能看見的分子、原子剖析圖。
頁數不多,但歐珺看了很久。下面的手寫稿也簡單翻看了一下,專業術語太多她只能看懂個開頭,而有些老舊的紙張讓她不太懷疑這上面反覆出現的一些日期。
都是在2974年前,最早的是在2968年。
事情比自己想的複雜…一頁不差的都拍了下來,歐珺感覺有些累了。她想了很多可能,甚至結合新聞做了很多推算,但現在發現的東西超過了她的想像。如果...如果病毒是養了自己八年的父親一手做出來的呢?如果他本身就是病毒呢?
2974年的時候他就保持着這張臉,可為什麼他早了三十多年擁有不變老的特徵?難道這麼多年他一直研究的都是自己?莫非他才是完整體,後續的病毒研究都是從他身上提取出來的?這麼看來,如果…我真的是他親生女兒,我確實有值得這些勢力爭搶的價值了…但現在身體特徵跟大多變異喪屍一樣啊…
但如果我是他一時興起跟母親領養的呢?
現在了解的情況還是太少了,匆忙的將抽屜合上,打算再去翻找下一個的時候,歐珺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褲腳被掩進了抽屜里…
架子與架子之間間距有些大,歐珺的姿勢其實是有些奇怪的,人橫懸在空中,半邊身子駕在旁邊的柜子上。
腳上先用力,隨後準備起身抓柜子邊的時候…
碰!抽屜被劇烈的拉動,沒邁出步的歐珺整個人傾斜向前,另只腳踩了空,開始大頭朝下往下砸。
碰!因為抽屜的敞開,她腿直接砸在了上面,留給她半秒的緩衝,讓她晃蕩中抓住了一旁的架子,不過就是頭被猛的磕在了抽屜面上。
呲啦——雖然不覺疼痛,但是突然翻下來的腿上傳來了明顯的涼颼颼的感覺,歐珺知道小腿到大腿應該劃開了一道口子,就是不知道多嚴重。
突然而來的懸墜感讓她沒來得及尖叫,呼吸不穩的緊抓柜子,嘴裏叼着的手電筒已經被咬的變了形。
吊在架子上的歐珺只喘,她已經感覺到腿部的血液正在外流,畢竟液體砸在地面的聲音還是很清晰的。
臂力算不上好的歐珺做不到長時間支持自己的重量,一個深呼吸之後她伸腿去夠對面的柜子,這時,唯一讓她感覺幸運的就是腿部的傷,不及經骨,畢竟現在腿還能動。正常來說她每次都要踩好才平穩的邁過去,而現在的姿勢讓她很吃力。
抿嘴暗暗發力,整個人將力氣都在向前,當她腳尖終於踩在對面柜子上,微笑還沒完全展開時,此時她所在的柜子已經因為她的用力開始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