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當大姐大的日子（3）
一向穩重溫柔的院長都有些惱了，她長嘆了一口氣，耐心跟肖瑤解釋，“就算離開了，你也可以寫信回來，或是經常過來看看，並不是跟這裏斷了聯繫，只是換了一個更好的地方。”
她希望肖瑤可以明白，這是她的一次機會，也是福利院的一次機會。
“院長，這不一樣的。”肖瑤很認真的看着她，“雖然後面我也可以再回來，但就不能跟大家同吃同住，一起學習跟玩耍了。”
剛滿七歲的小姑娘，漂亮得像個瓷娃娃，如果她能聽話一點或許世界上不會有人不喜歡她，偏偏卻有一個固執暴躁的性子。
已經五十好幾的院長深深嘆了一口氣，想到院裏多出來的二十幾個孩子，情神又很變得堅定，正準備再說點什麼，小房門被推開，副院長推門進來了。
“院長……”
她小聲在院長耳邊說著什麼，然後兩人也沒有理在裏面的肖瑤，就這麼一前一後匆匆出去了。
房門沒關，肖瑤慢慢湊到門邊，透過那點小小的縫隙悄悄往外邊看。
辦公室里多了幾個人，有她之前就見過的那位富貴榮華的周太太跟她的兩位助理，還有一位時不時過來巡視的市區領導也來了。
幾個人相互客氣着，後面坐下來談話，說的無非就是自己被收養的事情。
肖瑤聽了一會，發現院長說謊了，並沒有說自己不願意，還在跟周太太商量着時間。
明明是院長還說謊，肖瑤有些氣，正打算拉門出去，聽見後面有敲窗戶的聲音。
“瑤瑤姐。”
是夏澈，趴在窗戶上小聲叫她。
肖瑤小跑過去，“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如果她沒記錯這裏後面是水溝的，很危險。
“姐，我來看看你。”
夏澈趴在窗戶上，看着她滿臉的擔心，他已經知道了，有人要收養她。
“你趕緊下去吧，我不會走的。那麼多小弟，我走了他們受欺負了可怎麼辦。”在肖瑤心中，此時她就是福利院的領頭人，也是和平大使。
夏澈聽見她這個理由莫名想笑，不過很快他就有一點點傷感，然後勸道，“那位周太太聽說不錯的，也沒有子女，或許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我才不要考慮，要是我真想走，早就走掉了。”肖瑤也趴在窗台上，“你這人什麼心態，是不是想等我走了，接管我下面的小弟？”
所有人都可以勸她，唯獨夏澈勸她讓她很不爽。
夏澈失笑，看見這樣的她眼裏的哀傷更濃，“瑤瑤姐，你知道嗎，聽保育阿姨說，我們這一批新來的可能又要換地方了。”
“換地方？去那裏？”
肖瑤震驚，其實幾年前她也是從別的地方轉過來的，印象中，這裏已經是最好的孤兒院了，因為大家被挑選過，大部分都算是正常的，都有被送出去的條件。
夏澈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應該會很遠吧！”
“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來個自己看得順眼的，沒想到又要被送走了，肖瑤很氣，“你別急，一會我找院長說說，讓她將大家都留下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聽一個孩子的，夏澈苦笑，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道，“一會我在前面的護攔邊等你。”
“行，你快走吧。”
肖瑤爽快的揮手，夏澈下去的，吊太久實在有些受不住。
看見窗外的小屁孩已經成功着陸，肖瑤又返回門邊，卻發現那位周太太已經在跟院長簽領養協議。
“院長，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跟大家在一起。”
肖瑤沖了出去，看着滿屋子的人氣性有些大，眼神都狠了。
“瑤瑤，你跑出來幹嘛？”
院長有一些責怪，也怪自己沒有將門關上。
“我剛剛就說過了，我不要離開，也不要吃好吃的，住好房子，我就要在這裏跟大家在一起。”
肖瑤的口氣很堅定，本想衝出辦公室，半路卻被副院長給拉住。
五歲以上的孩子為了表示人性化被領養前會參考本人的意見，可往往這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沒想到小姑娘還不願意。
周太太看到這幕有些愕然，後面見到小姑娘被強行拉着也有些心疼。
“院長，不如讓我單獨跟她聊聊吧。”
周太太從副院長手裏將肖瑤重新牽了過來，她也沒有等到許可，就牽着人去裏面的房間。
肖瑤原本是很生氣的，可是看到這個女人的詳謁面容她心很快就平靜，乖乖跟着她走了進去。
小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因為是院長中午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張小桌跟兩張小凳子。
一大一小都在小凳子上面坐下，周太太兩髻泛白，已經近六十的年紀。她看見這麼小的姑娘卻有着一張嚴肅臉，內心歡愉，只感覺特別可愛，讓人發笑。
“瑤瑤，你剛剛說不想離開這裏，是希望跟別的孩子在一起？”
這個理由充滿了孩子氣，可配上她認真的表情，沒有人覺得她是在說笑、說謊、或是一時腦熱。
肖瑤點頭，“他們都是我的小弟。”
“我知道你們生活在一起情同兄弟姐妹，可是他們也會離開的，就跟你現在一樣，而且據我所知這裏也負擔不了這麼多孩子，很快就會送一批到別的地方了。”
周太太並沒有聽出肖瑤所說大家是她小弟到底為何意，她按照自己的理解說了，並道出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們要被送到哪裏？”
第二次聽到這個消息，肖瑤感覺別的好像並不重要了，她想要留下來，但大家必須得在。
周太太搖頭，“別的福利院吧，聽說前些天又來了幾個嬰兒，這裏的小朋友已經嚴重超額了，他們可能會送到更遠一點的地方。”
“能不送他們走嗎？”
畢竟也就是幾歲的孩子，肖瑤的眼眶已紅，帶着點哀求的口氣。
“這個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院長能決定的，為了讓孩子們得到妥善的照顧，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個回答太過於理性，其實此時的肖瑤並不能完全懂，她只想要一個結果。
“要怎麼樣他們才會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