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歡歡喜喜過大年
張悅兒心中充滿了感動,歡喜的抱着手中一大袋子的零食。
她打開魷魚乾的塑料外殼,拿起一點餵給了黃二。
黃二吃了張悅兒喂的東西,心中一陣甜蜜。
張悅兒笑的更開心了,一路上,不停的喂吃的給黃二,幫他擦嘴,剝水果,忙的不亦樂乎。
客運大巴平穩的行駛在了省際公路上,在明亮路燈的照耀下,像是通往幸福世界的擺渡車。
車高速行駛中,車裏的人們也都昏昏欲睡。張悅兒給自己的好友發了短訊聊了沒兩句后也困了,倒在了黃二的肩膀上睡著了。
黃二心中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感受到肩膀上軟軟的觸感,黃二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活吵醒了佳人。
甜蜜的一個晚上在兩人溫馨愉悅的氣氛中過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大巴就抵達了廣東省海汕服務區。
張悅兒睜開眼,就有一根玉米棒子,和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兒遞到了她的面前。
“早!吃點東西再下去上個廁所吧。”
張悅兒笑着點點頭,接過了黃二遞過來的早餐。
“謝謝,昨晚睡的很好,沒想到一睜眼就到廣東了,真快。”
“我剛才聽司機說,預計下午2點就能到。”
黃二說道。
“這麼快!”
張悅兒很快吃完了手裏的早餐,上完洗手間。
汽車再次發動,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你回家了,我怎麼辦。”
張悅兒沉默了許久,突然委屈的說道。
“我…我不…你…。”
黃二面對張悅兒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搞得不知所措。
他努力解釋道;“悅兒,你應該回家,畢竟我是個單身老男人,你還年輕,而且我家裏很窮,趁現在你還年輕,人也清清白白的,不能把大好的芳華…唔~”
黃二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沒說完的話也被張悅兒的吻堵住了。
張悅兒狠狠的吸裹了他的雙唇,靈巧的舌頭在黃二的嘴裏和他的糾纏了許久。
黃二呼吸急促了起來,張悅兒這才鬆了口,準備退出。
怎奈,黃二卻突然摟住了她,加深了這個吻,用實際行動回應了她的熱情。
黃二的吻略顯笨拙,只懂得輕輕的吸吮。不過他動作溫柔,雖輕柔緩慢,卻纏綿深情至極。
張悅兒從沒有過如此被人珍視,愛撫。心中膨脹的滿足感帶給她獨特的溫暖。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許久。
結束時,張悅兒小臉緋紅,眉眼含春,柔情似水的嬌嗔道:“現在我倆不清白了,我是你的人了,帶我回家吧。”
她此時的樣子嫵媚無比,堪稱性感尤物,黃二看呆了,愣愣的點了點頭。
下午2點30,大客車準時停靠在了廣州市順德大良縣的車站廣場上。
黃二把自己和張悅兒的行李取下來,他拿大連的,張悅兒拿小件的。
呼吸着家鄉的新鮮空氣,看着家鄉的變化,黃二心中感慨萬分。
科技發展給昔日的小縣城帶來的變化是日新月異的。
往日裏的山溝溝,現在改成了平整的客運廣場。
廣場周圍修建着幾條平整的公路,路旁安裝着嶄新的路燈。
再也看不到馬車小販的身影,只能見到巡邏的安保人員在廣場維護治安。寬大整潔的客運站內停放着幾輛全國各地來的大客車。
黃二招了一輛摩托車。
“內候(你好),侯勾上狠根豆內(很高興見到你),響哪啊(去哪裏)。”
皮膚黝黑一口白牙的摩托車司機漢子笑着問道。
聽着熟悉的家鄉話,黃二一時間開口竟是流利的南京話,畢竟8年沒回家了。
“去漁港村車家壩。”
“車家壩啊,好嘞,10公里,一共40文錢,可以嗎。”
司機以為他是外地人,扭扭捏捏用普通話問道。
“好以”(可以)
黃二終於找回了家鄉話的口音。
上了摩托,一路上用鄉音和司機聊着大良的變化,司機幽默風趣,黃二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張悅兒坐在他前面,也跟着聊天,手握住了黃二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兩位是夫妻吧,很有夫妻相。”
司機一誇,黃二的臉又紅了,張悅兒卻大方的承認道;“我是他的未婚妻,回來很快就結婚。”
司機哈哈的笑,不住的說了些祝福的話,黃二心裏跟吃了蜜一樣。
很快就到車家壩了,下了車,劉傑都快不認識眼前的場景了。
原本貧窮偏僻的小漁村,竟然建上了先進的潮汐發電廠,一棟棟洋房拔地而起,取代了以前的土房子。漂亮的樓房有順序的建在了公路兩邊,整齊有秩。竟然還有幾戶家門口停了小轎車。
黃二哪裏認得出哪個是自己的家。
他只能找人打聽。
“叔叔你好,請問你知道黃建華家在哪兒嗎。”
“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耳朵不好。”
坐在路邊鐵椅子上的阿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黃二大聲的又問了一遍。
“哦,你說黃家老大家啊,他那老房子拆遷了,拿着拆遷補償款上村頭油草溝修了棟洋房去了。
黃二趕緊謝過阿公,留下兩顆蘋果就帶着張悅兒走向村頭去了。
憑着腦海中的記憶找到油草溝。
昔日裏荒涼的山溝溝現在盡然有條公路穿過,公路兩旁立着三座樓房。
黃二一家一家的敲門問,結果前兩個都不是自己的家。
到了第三家,黃二心中確定這是自己家了。
這家房子是背對着馬路的,黃二和張悅兒從種着桂花的水泥水泥小路走到房子的正面。
剛走到壩子,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裏抽葉子煙的一個老人。
黃二不敢走了,停住腳步示意張悅兒等會兒再過去。
張悅兒看着黃二眼睛裏凝聚的淚水,默默的握住他的手給他勇氣。
院子裏的老人,頭髮雪白,由於常年日晒,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是古銅色的。他可能剛乾完活,光着腳踩在地上。
他正是黃二的爹。
當初黃二家窮,他為了討生計出門務工。結果卻被朋友騙上了去北平的馬車,坐了15天的馬車到南京,朋友竟然還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錢財,他這才在北平努力打拚,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回家孝敬父母,但是山高路遠,再加上他身上一直沒有攢夠足夠的銀子,這才沒有回家。
黃二從回憶中掙脫出來,沙啞着嗓子喊了一聲。
“爹,我回來了。”
這一喊好似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與勇氣,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老人呆愣的回過了頭。眼中的神情好似還在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黃建雲本來坐在板凳上一邊抽煙一邊還在想,過年了,不知兒子還在不在世上,國家現在改變這麼大,希望兒子能在遠方過個好年,不要冷到餓到了。
他正想着,卻好似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好似在說,爹,我回來了。黃建雲第一反應是自己老了,竟然出現了幻聽,想兒子想到以為兒子回來了。
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向後看去,當看到現在身後拎着大包小包東西的兩個人後,黃建雲的反應還只是以為家裏走來兩個陌生人。
當看清楚男子的臉后,黃建雲愣住了,這臉?怎麼跟兒子的臉那麼像。這身形,這,這分明就是自己的兒子啊。
“你,你是童華?”
黃建雲的聲音激動到顫抖。
“爹,孩兒不孝,是我回來了,孩兒回來孝順您了。”
黃二情緒崩潰了,咚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張悅兒連忙扶着他。
黃二已經忘了自己的真名叫黃童華了,記憶中家的溫暖已經遺失了多年。
“童華!爹的童華你回來了就好啊,回來就好,爹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孩子了,爹每日每夜都在想起,你這些年去哪裏了,有沒有吃飽,有沒有地方住,有沒有厚衣服穿。”
黃建雲也流下了眼淚,上前把黃二拉了起來,不讓他跪在地上。
“爹,我很好,我現在有工作,每個月拿5兩銀子工錢呢,而且還在國企工作。爹,娘呢,娘在哪裏,在家裏嗎?”
“你娘在田裏割豬草呢,她要知道你回來了絕對高興瘋了,對了,兒子,這位是?”
黃建雲疑惑的看向張悅兒。
“爹,這是您的未來兒媳,我倆真心相愛的,你和悅兒先把行李抬進屋裏去,我去田裏叫我娘。”
黃建雲一聽這是未來兒媳,頓時心花怒放,笑逐顏開,對張悅兒立馬客氣友善到了極致。
連行李都不讓她碰,他全自己扛進屋了,進屋后還跟張悅兒倒茶,噓寒問暖。
張悅兒受寵若驚,連忙拿過茶杯說自己是小輩,哪有長輩跟小輩倒茶的道理。爭搶着要給未來公公倒茶。
黃二則是對着田土巡視了一圈,最後找到了在山坡上的褲子樹下割豬草的一個女人的身影。
黃二輕手輕腳的跑了過去,走近發現確實是他那老實善良的娘。
黃二躺到了土旁的木棉花叢中。
“哎喲!好痛~”
黃二呻吟道。
“哎喲,痛死我了。”
在土裏忙碌的背影直起了背,聽到了這邊有人在叫疼。
葉草香疑惑的放下鐮刀,朝聲音這邊走來。
黃二把臉朝地下,背對着他娘,繼續哎喲。
“哎~好痛~”
“你怎麼了,被蛇咬了?我去找大夫過來給你看看需要嗎。”
葉草香擔憂的問道。
黃二轉過身,委屈的看着葉草香,嘟着嘴巴:“娘~兒子想你啦,想的心都痛了。”
葉草香看清躺着的人,不是自己那消失8年的兒子還是誰?
“童華!你,你個兔崽子你還敢回來,老娘,老娘我……嗚哇…!”
葉草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童華,娘的童華,嗚嗚~你回來了,你沒死,娘的童華回來找娘了,真的是你嗎…”
葉草香一邊哭一邊掙扎着想起來摸他。
黃二蹲在他娘面前,跟着哭了起來,兩母子一邊哭一邊詢問各自情況。
兩人說了許久。黃二擦乾眼淚笑着說道。
“娘,你兒媳婦兒正在家裏等你呢,你快回去看看吧。”
“哎!這就走。”
葉草香麻利的爬了起來背着豬草趕回了家中,黃二堅持要幫忙背葉草香都不讓。
回到家中,簡單未來的兒媳婦兒,葉草香滿意極了,把張悅兒從頭誇大了尾,一家人在屋裏說了許久的話。
黃二拿出了自己攢的30兩銀子給家裏,張悅兒也堅持拿了10兩銀子給兩位老人。
“以前老房子修發電站拆了,家裏得了50兩銀子的拆遷款,後來修了樓房花了15兩,我們手裏有錢,不用給我們了。”
兩老不想要黃二的錢,黃二堅持給,最後一家人決定買輛摩托方便出行。
其餘的錢留着娶親用。
兩人的婚期就定在大年29。
一家人又去了張悅兒家提親,得到了熱烈歡迎和認同。
於是,兩個人順利的結了婚。
過了個富足的幸福年。
兩人決定留在老家的國企工作,不用刻意回北平了,因為這邊也需要人才。
黃二將他人生的重大轉折和後半生的幸福歸功於國家的發展變化帶給他的幸福,如果沒有國有企業,就沒有他的工作,如果沒有國家,就沒有能回老家的長途客車,如果沒有國家,自己家就不會住上好房子,開上好車,過上幸福生活。
所以,大年初一的時候,一家人給菩薩燒香求願的時候,黃二就許願,祝國家君主和李長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國家未來科技發展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