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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個老道婆的幫助下,陸沅芷終於從秦雄的掌控下擺脫了出來,她手撫在胸口,按着砰砰直跳的心長出了一口氣,幾個道婆本想問一下陸沅芷的狀況,但一轉眼就見被強扯下來的秦雄趁她們不注意溜了出去,她們一聲吆喝,就抄起門外的扁擔、掃帚就要往外追,陸沅芷見狀忙阻止她們道:“讓他去,不要追了,莫要為本觀自找麻煩,國家自有律令處罰這類惡人。”

幾個道婆聽她這麼說,才放下掃帚、扁擔等工具,轉回來看陸沅芷有沒有被驚着、傷着。陸沅芷一邊整理被秦雄撕扯的凌亂不堪的衣服,把已露出來的私隱部位再趕緊遮上,一邊對眾道婆說沒事,並讓她們都各自先回去休息。經過這一番折騰,她感覺身體極度空虛和疲憊,她想馬上就到床上休息,但想想被秦雄的臟手玷污的身體,感覺十分噁心。她讓暖香侍候着徹底的清洗了一番身體,直到把原本白嫩嫩的身體都搓成紅彤彤的才停止。洗好澡換了乾淨的衣裳后,她就躺到了床上。回憶起這驚險的一幕,心裏產生出了淡淡的憂愁。她感嘆現在雖然每天身邊都圍繞着無數的追求者和愛慕者,可關鍵時刻,卻沒有一個能向自己伸出援手。在看似殷勤的奉承者中,有誰會真正從心底在意自己?不過都是為了得到自己的讚美詩和身體而逢場作戲!虛情假意的喧囂后,還不是漫漫長夜裏自己獨自面對孤獨……想着想着,幾滴大大的淚珠就從她緊閉的眼中滾出。

經過一夜充足的睡眠和休息,陸沅芷的情緒又平復了下來,她為自己昨晚突然生出的柔弱而啞然失笑,她想生活哪能一帆風順,沒有一點挫折呢?關鍵是挫折過後,如何避免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想通之後,她又一次元氣滿滿信心百倍的投入到道觀的日常生活中。為了防止再遇到秦雄那樣的色狼,她又挑了兩個十六七歲比較強壯的女孩做了她的道童侍女。給她們分別取名為夏雨和冬陽。做完這些后,她又仔細權衡了一番她往來的朋友中,哪一個官職最大,能和秦雄和秦收父子抗衡。考慮比對了半天,工部尚書同平章事劉源的形像浮上了她的心頭。只有他的職位能大致和身為宰相的秦收抗衡,想到這裏,她立刻就給劉源寫了一封情意綿綿的邀請信,請他有時間就來一趟空谷觀,她時時恭候着與他琴瑟和鳴。

劉源接信后非常高興,次日就興沖沖的去了空谷觀。陸沅芷使出渾身的解數來逢迎他,又彈琴吹簫,又獻詩,最後還溫柔款款的寬衣解帶,服侍劉源顛鸞倒鳳盡了床第之歡。在陸沅芷營造的溫柔鄉里,劉源飄飄欲仙,非常盡興。陸沅芷見劉源被侍候開心了,就突然在他面前抽抽答答的哭了起來。劉源看她好好的突然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就滿是憐惜的摟過來她問怎麼了?誰讓她受了委屈。陸沅芷哭哭啼啼的把秦雄如何欺負她一事原原本本的向劉源講了一遍。劉源拈着鬍鬚眯着眼聽她講完,就一邊撫摸着她光滑的身體一邊安慰她。他先是裝着義憤填膺的說:“秦雄那廝着實可惡!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然後他又表現出一副關心的表情問道:“那廝欲強暴你,可留下了什麼證據?”

陸沅芷見他這樣問,以為他肯定是想要法辦秦雄,好為自己撐腰,就急忙說道:“那日有春花、秋月兩個道童在場,她們都可以出來作證。”

劉源皺着眉問道:“除了春花、秋月,還有其他的人證物證嗎?”

陸沅芷說:“暖香和觀里的幾個道婆也都可以作證。物證卻是沒有。”

劉源一臉為難的說:“沒有物證,只憑你的貼身侍女和你所管轄的道眾們的一面之詞,只怕根本無法取信於三司,還反倒會被他們說成你指使下屬做偽證。況秦雄那廝本身就位高權重,又加其父秦收為其撐腰,就更加有恃無恐。若想治他,得需十分過硬的無法推翻的證據才行。”

陸沅芷聽他這樣一說,好像是根本治不了秦雄,就又哭哭啼啼起來,她一臉困惑的問道:“難道就讓他白白欺負了奴?就這樣由着他逍遙法外不成?”

劉源一把抱過來她,摟着她光溜溜滑膩膩的性感身體,好言安慰她說:“我的心肝寶貝兒,哥哥我豈能忍心看着你被人欺負?只是現在沒有過硬的證據,哥哥也沒有辦法硬幫你撐腰。憑秦雄那廝的囂張,還怕抓不住他的把柄?等有了合適的機會,哥哥定然幫你好好出氣。”

陸沅芷一面任由他的雙手在身上揉搓,一面還要假裝享受的聽着他推脫的說辭。兩人又是一番溫柔繾綣的雲雨季會之後,劉源才告辭離去。臨走時他還不忘裝作關心的叮囑陸沅芷說:“若秦雄那廝再來,就想辦法躲着不見,那樣就可以避免他再行不軌。”陸沅芷答應着滿懷感激的把他送到觀外,直到再也看不見他遠去的背影,才轉身返回到觀里。

對於陸沅芷的哭訴,劉源並沒有放在心上,面對一個只有露水情緣的女人的請求,能毫不費力辦到的,他自然也會幫她辦了,以博得美人一笑,但對於比較於難度的事情,他才不會冒着自己仕途受影響的危險去為她效力。他清楚的明白,她對他的感情只是虛與委蛇,他對她也只是逢場作戲。如果他真的下大力氣幫她辦事得罪了秦氏父子,自己則隨時可能會被罷黜,若沒有了錢和權,她可能會轉臉就把他當成陌路,一腳踏在腳下,再沒有了如今的柔情蜜意。他才不會辦那樣的傻事。但是對於秦收,他心裏已早有意見,也早在覬覦他丞相的位子,只是因一直沒找到能一着致命把他扳倒的機會,才遲遲未敢對他下手。之所以答應陸沅芷幫她尋找機會,也只是送她個順水人情。萬一將來自己有機會扳倒了秦氏父子,就可以在她賣前賣個大大的人情,來換取她更殷勤的對待自己。

陸沅芷並不知道劉源心裏的真實想法,她一廂情願的以為他真的在為她着想,真的很關心她,雖然他不能承諾立刻幫她懲治秦雄,但至少他已答應幫她尋找機會。她心裏當然明白秦雄的勢力,也知道想要懲治秦雄有多難。他說的沒錯,既然惹不起秦雄,那就只好躲開他。

送走劉源后,她召集觀里的眾道士,對他們交待說,以後只要看到秦雄再來,就回他觀主不在,若他賴着不走,就由他在新院裏的方丈室賴着,而自己就去老院的方丈室里躲起來。眾道士都表示已銘記在心,她才讓他們各自散去。

日子一如既往的在迎來送往中一天天的消磨,直到有一天,竟迎來了一身孝服的方群玉。

出現在陸沅芷面前的方群玉較以前消瘦了許多,一臉憔悴。較之他以前意氣風發、神彩飛揚的書生意氣,現在的他臉上則掛滿了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蒼桑與無奈,當年眼神中英邁的豪氣,也被消磨掉了很多,變得有些消沉。沒有了內在的豪氣和意氣支撐着的方群玉,人也就顯得萎靡了許多,連當初玉樹臨風般挺拔的身姿也顯得略有了些彎曲。

一身道袍的陸沅芷也讓方群玉感覺有些陌生,她的容貌沒有太大變化,依然如當初那般美艷,只是對比素雅的道袍,臉上的濃妝艷抹顯得那麼明顯,那勾畫精巧宛如新月的黛眉,那雪白的鉛粉上浮動的胭脂的微紅,如丹的櫻唇,精美的花鈿與面靨,就連簡潔的道士髮髻上,也插滿了鮮麗的野花。從她流盼的眼波中,已沒有了當初的幽怨和哀愁,取代它們的是混雜着的各種媚,媚惑?媚態?抑或是嫵媚?嬌媚?抑或什麼都不是,又抑或所有的都是,只是混雜到了一處。在她被媚填滿的俏眼中,卻沒有一點出家人應有的風清雲淡、淡泊寧靜。從她的臉和眼神中,看不到出世的脫俗,只能看到最深的紅塵中的慾望和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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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飛鳥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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