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奮鬥

雖然趙子凌迫於老太太的壓力最後答應了艾米。但是，她提出一個條件。條件是艾米的期末考試成績每門都要在及格以上。艾米用眼神求助老太太。其他的科目努力一下還是有希望，數學根本就是不可能，平時運氣好的時候才能考個40幾分。趙子凌趕緊側身擋住老太太的視線，阻隔了艾米不斷發射的求助信號，跟老太太嘀咕了一通。艾米在旁邊看的一陣干著急，偏偏又無能為力。果然，老太太立馬改口站在趙子凌這邊。艾米幾次想撒嬌耍痴都被趙子凌無情打斷。艾米只好無奈退而求其次跟趙子凌討價還價住在江少君家的時間，從一個月刪減到半個月，最後敲定了一個星期。艾米暗喜，她本來就沒指望能呆多久。但是她學會了姑姑教給她的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底牌亮給對手。趙子凌瞅着艾米喜不自禁的樣子，好像馬上就可以走似得。她不會忘記自己上次的數學考了26分的事情吧。110分里考了26分，100分的總分加上10分的附加分。她不會忘記了，真的認為自己能及格吧。

艾米對江少君的興趣超乎了趙子凌的想像。趙子凌不禁懷疑，艾米不會小小年紀情竇初開，喜歡上了江少君。要是真有這個苗頭，一定要扼殺在搖籃里才行。想到這裏，趙子凌問道:“艾米，這個江少君有沒有女朋友？你去了會不會打擾到人家？”

“沒有。我以前問過了，小江哥哥現在沒有女朋友。”

“是嗎？那你可以讓奶奶介紹一個。你奶奶最近很喜歡替人做介紹。”

“好的啊。我問問小江哥哥。”

聽到艾米乾脆的回答，趙子凌暗暗鬆了口氣，自己是想多了。趙子凌搖搖頭，現在她總算也有些能理解家裏長輩對自己的過分的關心愛護了。

老太太這次在家呆了2個禮拜就不顧勸說非要去帛琉玩一趟，說是跟小姐妹約好了，還立志要走遍全世界。老太太拎着一個小包，第二天就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午後下午茶時刻，趙子凌愜意地靠在椅子上，隨意翻着手裏的書《羅馬人的故事》，茶几上一杯剛沏好的龍井綠茶。潔白如玉的瓷杯中，片片嫩茶猶如雀舌，色澤墨綠，碧液中透出陣陣幽香。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艾米埋頭寫作業。桌面上厚厚一疊書本，幾本攤開的本子零星散落鋪在桌上。艾米三年級時，趙子凌才知道了艾米的學習成績情況。那次他們關於艾米的學習情況有了一次比較深入的交流。趙子凌才發現艾米對學習有些抗拒。艾米當時委屈地說學校里老師都喜歡成績好的學生，同學也喜歡跟成績好的孩子玩。趙子凌發現艾米甚至有了厭學的跡象。艾米到了學齡，要上學擇校的時候，趙子凌並沒有多加考慮。一來，一小離趙家近，家裏人小時候都是在這個學校念書的；二來，一小有70年的歷史，是老牌小學，以教學質量高，教學嚴謹著稱。艾米就順理成章去了一小讀書。趙子凌發現了艾米的抵觸情緒，經過調查發現現在的一小跟她小時候念的時候有很大不同。現在有很多新學校開出來，作為老牌學校，一小為了在眾多學校中名列前茅，越來越注重學習成績。現在的小孩大多都是獨生子女，家長老人把小孩當眼珠子似得疼着，孩子在學校里不小心磕着碰着，家長就來學校算賬。因此為了避免這些意外，一小更加註重教學紀律，孩子們也就被束縛，沒有了自由。

艾米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但她的學習成績確實跟不上進度。她的性格也不適合這麼高壓的學習環境。於是，趙子凌跟老太太商量，把艾米送去N市國際小學。這所學校採取雙語教育，更注重孩子的思維方式，注重培養孩子的興趣愛好。但是有一個問題是這所學校在N市。雖然這所學校有宿舍，但老太太認為艾米小小年紀沒有必要過寄宿生活，堅決不讓她一個人住。趙子凌再三考慮過後決定她陪艾米搬到N市居住，讓艾米轉學到N市國際小學。趙子凌親自跟校長了解班級和班主任的情況。最終，趙子凌考慮讓艾米轉去三年級的二班。二班的班主任陳倩師範大學畢業后，英國留學歸來，興趣愛好廣泛，喜歡跳舞，音樂，鋼琴，。陳倩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能跟學生打成一片，深受學生的喜愛。校長讓陳倩到辦公室過來了一下。趙子凌看了，是個眉清目秀，漂亮機靈的女孩子。陳倩落落大方地跟趙子凌打了招呼，然後主動跟站在趙子凌身邊的艾米交談。兩人你來我往，不一會兒，兩人就聊得熱火朝天。

“你喜歡剛才的老師嗎？”過後，趙子凌徵詢艾米的意見。

“喜歡。”

第二天，艾米就轉學到N市國際小學三年級二班上課了。艾米上學兩天，明顯提起學校的生活多了，也變得好學起來。尤其在語文，英語方面，艾米進步特別大。但是數學成績還是老樣子，還是令人難以相信的差。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艾米以前的那個同桌沈傑還好幾次打過電話來。有一次，還是趙子凌接到的電話。趙子凌耐心地在便簽紙上寫下了沈傑要她轉達的話，還和藹地問他:“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自從艾米轉學，趙子凌就長住在N市。只有在艾米寒暑假放長假的時候，他們才回趙家老宅居住。平時，家裏除了保鏢，就趙子凌，艾米，阿美，清姨，還有司機小王。清姨是趙子凌特地從趙家帶來的。趙子凌就吃得慣她做的飯菜。艾米學習認真起來，趙子凌欣慰之餘，又開始頭疼。此時，艾米就打破了趙子凌悠閑的下午茶時光。

“姑姑，這道數學題我不會做。”艾米拿着作業本指着一道題，求助趙子凌。

趙子凌放下手中的書，拿過她的作業本。

“你把題目念一遍。”趙子凌說。艾米念了一遍。“已知一張桌子的價錢是一把椅子的10倍，又知一張桌子比一把椅子多360元，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各多少元”

“沒有什麼想法嗎？”趙子凌問。艾米搖搖頭。

“你把椅子設成X，然後再算。”趙子凌說。

“什麼X？”艾米疑惑地問。

“六年級還沒學方程？”趙子凌疑惑地反問。

“額，，好像沒有聽到過。”艾米遲疑着回答。

“那你可以這樣想，一張桌子是一把椅子價格的十倍，那你就不要把桌子想成桌子，而是想成幾把椅子？”趙子凌看着艾米的眼睛，鼓勵她說出答案。

“10把？”艾米遲疑着回答。“對，然後一張桌子比一把椅子多360元，幾把椅子360元？”趙子凌繼續鼓勵艾米。

“額，，額，10把？”艾米努力試圖理解。

“剛才你不是說了嗎？一張桌子看成10把椅子，一張桌子，就是10把椅子比一把椅子多360元，所以幾把椅子是360元？”趙子凌繼續試圖讓艾米自己理解。

艾米皺着眉頭，冥思苦想。趙子凌耐心等着，艾米最後憋出一句“為什麼要把桌子看成是椅子？”

趙子凌呆愣住，回過神來，“你就當把桌子賣了買10把椅子吧。”看着艾米依舊一臉懵，“你自己再想想。”

“哦，”艾米坐回到凳子上。

“趙子凌，艾米怎麼突然這麼用功了？”趙石達走進來，拿了個蘋果，像個無骨雞似的，癱在沙發上。趙石達是趙子凌大哥的獨子，趙石達不甘心叫比他還小一歲的小女孩做姑姑。尤其小時候有幾次，他曾被趙子凌用雞腿引誘着喊了幾聲姑姑。他引以為辱。從此之後，趙石達都是連名帶姓地叫趙子凌。

“姑姑，答應我，要是我期末成績都及格，讓我去小江哥哥家玩。”艾米抬頭回答說。

“小江哥哥？”趙石達想了想問，“是誰啊？”

“江少君啊。”艾米回答。

“哦，就是那個拍戲的啊。”趙石達恍然大悟。

“你去他家玩幹嘛？”趙石達問。

“小江哥哥跟我說，他家有羊駝。哎呀，不跟你說了。我要做作業。”艾米繼續思考。

“羊駝？你喜歡羊駝的話，那我們也買兩頭，養在家裏？”趙石達隨口說。

“哎呀，不要跟我聊天了，我都想不出來了。”艾米氣惱地說。

“好好好，你好好做作業。”趙石達說。

“石頭，小石頭上個禮拜生日禮物我已經替你送了。”趙子凌說。

“哦，我知道了。”趙石達說。上禮拜趙石達在打比賽，錯過了小石頭的生日。

“你有沒有給小石頭打過電話？”趙子凌翻了一頁書，隨口問。

“我比賽剛打完，哪有想到。”趙石達解釋。

“小石頭生日你這個做父親已經缺席了，還不聯繫關心一下，你讓小石頭心裏怎麼想？等一下打個電話給他。”趙子凌一目十行，一邊看書，一邊跟趙石達說。

“我知道，我是真的沒想起來。”趙石達懊惱地說。

“你到時候也跟他這樣解釋吧。”趙子凌冷哼。

“這小子性格跟他媽一樣又倔又要強，什麼事都悶在心裏不說，跟他聊天也聊不起來。你說像艾米一樣撒撒嬌，想要什麼直說出來多好。”

“每個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何況，小石頭是男孩子，你讓他撒嬌？小石頭沒在你身邊長大，你們之間缺少了解。你們多花時間相處以後，才能理解對方。從小到大，你都沒管過他。他能叫你聲爸，你就該偷着樂了。”

趙石達沉默。

“石頭，這道題怎麼做？”艾米問。

“哪道？”趙石達問。

艾米手指着一道題，趙石達念出聲來“已知一張桌子的價錢是一把椅子的10倍，又知一張桌子比一把椅子多360元，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各多少元這道題很簡單的，把椅子設成X就行了。”

“什麼是X？”

趙子凌彷彿聽到空氣凝結的聲音。

難得艾米對學習有了前所未有的熱情。雖然說動機不純，趙子凌也是有所安慰。趙子凌雖然曾在大學教授高等數學，但是她並不了解小學數學的系統教學。還有一個重要的不可否認的原因是，她真是怕了艾米的鑽牛角尖。於是，她打電話給艾米的班主任陳倩，請她推薦一名小學數學的家教老師。陳倩遲疑了一會兒，毛遂自薦:“小趙老師，我雖然是教英語，但是我大學兼職的時候曾做過2年的小學數學家教。我從小的數學成績雖然跟您不能比，但在班級里也可以說是優異的。而且，艾米其他比較薄弱的科目，我也可以順帶指導。”

“不介意我問一下，你在學校的工資我想並不低。你兼職做家教的理由是什麼？方便說一下嗎？”

“哦，沒關係，是這樣的。我將來想創辦一個英語培訓機構，所以我在攢錢。小趙老師，拜託你不要跟校長說哦。”陳倩不好意思地說。

“好，我知道。你心理預期薪酬多少？”

“嗯，”陳倩猶豫了一下，“一個小時200。”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小時300，司機來回接送。具體時間長短，你每天記一下，一個月結一次，你覺得怎麼樣？”

“嗯，好的，好的。”陳倩忙不迭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