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把你殺了
韓闖有點兒懵，要什麼罪就什麼罪？
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我要無罪是不是現在就給我釋放了？
逗誰呢！
“額……莫警官，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
莫子儀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聲音極其平靜道：
“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想讓你什麼罪，你就什麼罪。”
韓闖心頭一顫，從莫子儀的話中，聽出某種威脅性的語氣。
這話是說，自己的小命在她手裏？
莫子儀該不會是什麼……
“威脅？”韓闖皺了皺眉道：
“莫警官，你所謂的幫就是這樣么？”
“嚴格來說，是互幫互助。”莫子儀頓了頓，問道：
“行了，我問你，在荒道你碰到了什麼？”
莫子儀對韓闖感興趣極了。假如自己的猜想沒錯，那就太好了！
韓闖沉默了好一會兒，心裏在猶豫該不該說和該說的有什麼，畢竟不可能說什麼“我有個鬼，和別人的鬼打”。這也太荒謬了。
正常人怎麼可能會相信？
“你想隱瞞？”莫子儀直勾勾地盯着韓闖，眼裏滿是銳利。
莫子儀審過無數人，哪怕一個微小的沉默和眼神，都能八九不離十地猜到對方在動什麼心思，就更別說韓闖這樣沒有掩飾地沉默了。
“額……”韓闖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擺手說：
“不是，我這不在回憶么？”
“呵，你是在小看我嗎？思考和回憶是不同的！”
莫子儀百分之一百能確定韓闖在思考，因為單純回憶，面部表情並不會出現遲疑和為難，而是更多的疑惑，哪裏記不清之類的。
而韓闖眉頭在短短半分鐘內，已經皺了兩次，儘管十分輕微，可莫子儀全都看在了眼裏！
韓闖心頭一顫，莫子儀突然嚴厲的聲音倒有些唬人，氣勢真夠威風的。
“就算是吧。”
“就是！不是算！”
“好好好！”韓闖苦笑着，這莫子儀還真一絲不苟啊，無奈地說道：
“莫警官，我是在想，你值不值得相信，因為……怎麼說好呢……”
莫子儀多看了韓闖一眼，自顧自地說：
“你倒下的時候，身邊有十來個何家的保鏢，我要是不攔着，你就成肉泥了。而且，我找你來，就是問何家相關的事情！”
又是何家！
韓闖有點兒不爽，自己簡直被強行套在了何家了，不管走哪兒遇什麼事都是何家！
“何家怎麼了？”
莫子儀微微抬起下巴，微微眯着眼回憶似的，緩緩道：
“說給你聽也無妨。我這幾個月一直在追查一樁案子，我懷疑就跟何家有關，甚至不客氣地說，何家很可能就是主謀！”
韓闖瞪圓了眼睛，驚呼道：
“案子？主謀？你能說詳細點兒么？”
韓闖聽到莫子儀這語氣和神態，就覺得不會是什麼小案子，要是小打小鬧，怎麼會驚動莫子儀呢？
而且，最讓韓闖心痒痒的是……假如何家真的犯了什麼大事，到時候就能借警方的力量，把何家徹底清除了！莫子儀也真的會是自己這一邊的人！
簡直是一舉兩得！
畢竟單靠自己的力量，要面對眼前未知的何家，單槍匹馬的總有危險或者無能為力的地方，畢竟自己也是人吶！
就像這一回。要是沒莫子儀，真的就被一群臭魚爛蝦弄死了！
莫子儀看到韓闖臉上的表情，心裏也多了一份信心，淡淡道：
“具體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說，但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假如事情不假，整個何家，都無法逃脫干係，特別是何家長子，何思明！”
“這……”韓闖臉上不自覺露出興奮，訕笑道：
“你有什麼就儘管問我吧，我信你了。”
莫子儀微微點頭道：
“我只有幾個簡單的問題，首先，你和何家是什麼關係？”
韓闖略微思索就脫口而出：
“這事可能你要失望了！我只是和何炯明有些過節，他想要報復我，僅此而已。”
“就這樣？”
“就這樣。”
莫子儀好像聽到什麼詭異的事前，瞪大了眼，好一會兒才苦笑道：
“怎麼可能！假如僅僅是私人恩怨，為什麼要出動蘇梅！”
“蘇梅？”
韓闖有點兒驚訝，莫子儀竟然知道蘇梅。而且話里的意思，是莫子儀明顯知道蘇梅的實力！
難道莫子儀也知道天道和鬼怪的存在？
莫子儀恢復平靜，捏了捏手指淡淡道：
“這是自然，蘇梅是何思明的手下，而且還有可能是情侶關係。”
“噗！你們警察還這麼八卦？”
韓闖差點兒一口血往外噴！情、情侶！
那麼……我殺了蘇梅。就是把何思明的女朋友……
韓闖乾咽了一下，心裏止不住地苦澀，這下仇是結大發了。
莫子儀沒有搭理韓闖，繼續說道：
“韓闖，你不要在隱瞞了！我絕不相信。單純的過節，還是你跟何炯明的過節，何思明會指使蘇梅去追殺你！”
韓闖苦笑不已：
“莫警官，我和你發誓！我甚至都沒見過何思明！”
莫子儀仔細地觀察着韓闖，片刻后。皺着眉頭沉聲說：
“韓闖，我姑且相信你！但你一定要仔細思考！你身上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何思明，相信我！一定是！”
韓闖被莫子儀這肯定的語氣一說，也有些感覺怪異起來。難道自己身上真有什麼是何思明想要的？
不對吧，應該說是何思明沒想到自己這麼強，能把蘇梅幹掉才對！
嘶……假如硬要說的話，自己和何思明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都擁有操縱鬼和滅鬼的能力。難道何思明是要獵殺有這能力的人？
唉，頭疼！
韓闖搖着頭說：
“不好意思，韓警官，我想不到，真的。”
莫子儀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旋即又恢復平靜，問道：
“那我再問你，你是怎麼把蘇梅殺死的？”
韓闖猛地瞪圓了眼睛，腦袋和雙手搖得像撥浪鼓，否認道：
“不是！不是！我什麼時候把蘇梅殺死了？莫警官。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莫子儀嘴角微微上揚，從抽屜里掏出一個透明袋包好的一疊灰，還有一絲絲燒得灰黑的布料，擺在桌上。
“韓闖，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韓闖乾咽着。只一眼，就立刻認出，那是蘇梅的白裙……
“額……不知道。”
“嘭！”
莫子儀猛地一拍桌，冷聲道：
“在你倒下的附近，只剩下了這麼一點兒痕迹，和一灘血水，蘇梅人間蒸發不知去向！經過各方檢驗，這裏面的灰，經過了極其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才會形成！你要告訴我不知道嗎！”
韓闖心頭一顫。不僅因為被莫子儀察覺，更因為蘇梅竟然消失了！這怎麼可能？
就算湮滅斬再厲害，也不可能把蘇梅的骨頭給融化了吧？難道吞噬了？
不不不！太荒謬了！
“哼！你不說話也沒用！”莫子儀雙眼發亮，冷冷道：
“在場的除了你之外，都是何家的人！而且。何炯明身受重傷，性器官永久喪失功能，他的口供里，說是你乾的！”
“額……”
韓闖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好了，自己也不是什麼專業騙子。這時候腦袋裏的疑惑比借口都多！哪有什麼想法？
莫子儀忽然伸手握住韓闖的手！
“莫、莫警官，你幹什麼！”
“韓闖！”莫子儀眼中滿是認真，嚴肅道：
“你要相信我！把實話說出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警方的人接觸過蘇梅，得到的消息是，蘇梅有種詭異的力量。你告訴我，那是什麼？”
韓闖瞪圓了眼，所謂的“詭異的力量”，不就是白影么！
“你能贏了蘇梅！證明你極有可能，知曉這一切！”
“我……”韓闖苦笑道：
“我真不知道！”
“呵！”莫子儀忽然撒開韓闖的手，挺起身來，臉上又露出先前怪異的笑意，淡淡道：
“韓闖，你還記得我一開始和你說的話么？”
韓闖立刻響起那句“要什麼罪就是什麼罪”，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看來你還記得！”莫子儀揚起臉，笑道：
“韓闖，現在你是殺人犯了，涉嫌謀殺蘇梅，重傷何炯明，並讓二十多號保鏢輕重傷不一。嘖嘖嘖。這罪可不小呢，最輕的也是……在牢裏蹲一輩子！”
說完莫子儀“唰”地站起身來，看都不看韓闖一眼，徑直地往審訊室門外走！
卧槽！
這個莫子儀，從一開始就想着套路我！好一招軟硬兼施！軟的不行來硬的！
韓闖心裏直想罵娘。也知道莫子儀在威脅恐嚇自己，可現在除了配合，還能怎麼辦？
韓闖連忙站起身來，拉住莫子儀咧嘴笑道：
“莫警官，咱有話好好說嘛！”
莫子儀挑着眉，戲謔道：
“哦？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有什麼好說的？”
韓闖撇着嘴，撒開莫子儀，直接轉身坐回椅子上，沒好氣道：
“行了，咱別在這裝模作樣了，來吧，說清楚！”
“這還差不多！”
莫子儀坐回原位，盯着韓闖一副等待的樣子。
韓闖抱着腦袋，長嘆了口氣，緩緩道：
“蘇梅的事情……”
“你快說！”
韓闖頓了頓，揚起嘴角說：
“莫警官，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騙我……我就把你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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