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世界很小
?第三十六章世界很小
2018年1月13日星期六
“站住，別跑！兩個小癟犢子，今天讓大爺我抓住你倆，屎都給你打出來！”
“誒，卧槽。他說要把你屎打出來!”
“草！他說的是你！”
聽到這樣的對話，陳風差點氣場不穩，卻也瞬間反應了過來。
不是巡城軍警？這個時候還有人在街上？
卻也在這時同樣搜尋到陳風身後的七八名軍警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當然此時已是相看兩不厭的尷尬場景，只怪追打這邊的腳步太快沒能停得下來。
躲靠在陰影中的的陳風看見兩個慌亂的身影前顧后盼，進退兩難，聽見前面追趕而來的十數人的腳步漸行漸慢，最後停止。而一路搜查而來的一行軍警顯然也是萬分意外，這是什麼情況？還以為就要抓到目標人物了呢，卻不想在這轉角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良久的沉默醞釀著難以言明的尷尬，終於是承受不住的中間兩名少年帶着哭腔的說道“警察叔叔，他們說要把我倆屎都打出來！”
一行軍警的臉上頓時都掛滿了黑線。
“兄弟們，有條子！風扯緊乎！”在一個小混混兒的一聲高喝中追趕而來的十幾個混混頓時轉身撒腿就跑。
雖然有人說隨着時代的進步，人類的文明不斷的提高，人類的智力水平也會不斷地提高。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更多的是不用使用大腦進行思考，就會做出反應。就像此刻，看見瘋狂逃竄的混混，就忍不住要去追的軍警一行，完全顧不得自己手上原來的任務。
“站住！別跑！再跑開槍了啊！”
“阿勒!阿勒!救命啊，警*察打死人啦！”
……
緩緩走出陰影的陳風哭笑不得，這始料未及的驚嚇所帶給他的驚喜不僅解決了他眼前的麻煩，也驅散了他心頭的陰雲。
如若是這樣，那麼情況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啊。閉上雙眼，御劍師的感知氣場極限延伸，方圓一公里以內的金烏漸漸地出現在了他的意識里。那群你追我逃軍警與混混的氣息已經快將離開他的感知範圍，陳風感覺得到其中幾個混混已經被抓住，正在沒皮沒臉的跟軍*警同志扯些有的沒的。當然，這些並不影響陳風的探查，只是幾息之間的時間他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
出於對剛才的困境的警覺，陳風這一次移動之前都是仔細的再三選擇好路徑之後才開始移動，以免落入之前的窘境。當然，有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那就是隨着搜索圈的擴大，壓力增大的人可遠遠不止他一個。這樣的情況，即便是那座主腦位於皇都天空之城市政廳的超級智腦都始料未及的。畢竟，它的計算分析都是需要數據作為基礎依據的，在這片監控以及智能化都不高的區域，由人類最原始的習性發酵出來的那些東西那就不是它能預料的了。
人類始終都是一種群居生物，這是無論科技文明多麼發達都無法改變的，當然不僅僅是科技文明，任何客觀存在的條件都沒有辦法。
循着燈光夜色，陳風慢慢地摸索到了一條狹窄的巷道里，這是一條死胡同。然而拐過幾個彎以後卻來到了一扇門前，陳風的手從腰間劃過，一枚瑩綠色的鐳射針狀物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手指一彈，鐳射針飛出扎在了‘門鎖’之上。古老的紅外掃描儀成扇面掃過門前，一個合成的機械電音響起“歡迎您的到來！”
簡單的液壓釋放，門打開了。
輝夜俱樂部。控制室內：
“誒，門明明被打開過的啊，為什麼沒看到人？”坐在鐳射顯示屏前的工作人員皺了皺眉頭，小聲的嘀咕着。
“怎麼，出什麼問題了嗎？”
“啊、啊…沒出什麼問題。”
“那就好，給我小心點，這兩天皇都風頭有點緊。媽的，客人都少了七層了。”領班罵罵咧咧的抱怨着，而那位工作人員則是心頭一緊，悄悄地吐了吐舌頭。這件事還是別說了，不然又要挨罵，況且本來就沒什麼嘛。
信步走在明亮狹長的過道里的陳風，根本沒有刻意的去規避那些安裝得稀稀疏疏漏洞百出的電子眼。這種科技水平的監控系統，在法則的*面前如同虛設。雖然不能確定，但是根據他的推測這裏八九不離十就是一所地下黑色酒吧，因為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在皇都全面進入戒嚴的狀態下，依舊匯聚着那麼多人。
陳風自然知道，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之內，這裏必然會被搜擦而來的軍警全面掃蕩。但是，他來這裏可並不是為了想要躲避在這裏。
迴廊的盡頭，有兩個身形高大人類男人坐在一套老舊的懸浮座椅前，大口喝着劣質的合成酒，發出一陣爽朗的笑容。在他們的身邊還站着六個半智能的守衛機械人，那種拆卸了殺傷武器系統，簡單裝配了一些電擊武器的舊式退伍機械警*察。
“誰！”面朝著過道的大漢在看見地上的影子的時候，警惕的問出一句。然後，他兩人就像兩尊被定格的雕塑一般定在了那裏。六枚瑩綠色的光閃過，根本沒有發現情況的守衛機械人也定在了原地。陳風緩緩地走過兩人的身邊，在他們的肩頭輕輕的拍了一下，兩人才彷彿又恢復了生機，只是沉重的眼皮讓他們很快地就趴在了桌子上，彷彿喝醉了一般。
等到真正步入了這座酒吧的內部的時候，陳風到還有些意外，因為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那般昏天暗地、污濁不堪。倒反而有幾分邊緣小城裏的小酒館的味道，溫馨的裝潢，大方的佈局加上復古式的落地沙發。只是，唯一你怎麼協調的是，稀稀疏疏的幾個客人讓這裏少了些氛圍。陳風的到來並沒有再引起誰的警惕，大家都很少注意到這個新來的年輕小伙。進入酒吧之後，除了幾個必要的電子眼之外，就不在有監控人員了。畢竟，來這裏的人本就是為了放鬆，誰又願意還被人監控着呢？
陳風的目光四下搜尋，他相信他要找的那個東西這裏肯定是有的。
然而，在吧枱這邊卻有一個人在接觸到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是他嗎？新來的客人吧，可是為什麼會在這樣特殊的時期……
當然這個時候陳風也注意到了這雙在打量着他的烏黑大眼睛，分外意外的同時卻也不知道為什麼的輕笑出了聲。
這雙眼睛的主人自然就是上午的時候，與陳風有過‘一眸之緣’的楊雨瑤了。看着那個發現了自己的注視，面帶着微笑走過來的高大身影，楊雨瑤慌忙的低下了頭。連她都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向謹慎的自己居然會出這樣的錯誤，還有那加速的心跳是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嗎？
低着頭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的繼續擦拭着手中的高腳杯，直到身邊的一個同事用手拐捅了捅她的腰。
“啊？怎麼了，若菲姐？”楊雨瑤轉過頭看着兩腮陀紅的同事。
天哪，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逃避一個第二次見面的陌生人嗎？怎麼可能啊！
“這邊。”已經坐在一張高腳凳上的陳風向著面前的小美女招了招手道“可以給我來一杯……額……藍莓果汁嗎？”
“額，是這樣的，這位客人。很抱歉，本店沒有酒類以外的飲料，當然，你要是需要一杯冰水的話……”楊雨瑤終於是轉過了頭，禮貌的微笑着看着陳風的眼睛說道。
“額……那就來一杯藍莓清酒吧”陳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揚起的嘴角就是平不下來，他想，現在的自己一定跟自己過去見到過的那些小流氓一個德行。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就是很開心，就想這樣。
“好的，請稍等。”
看着轉過身去在調酒台上開始工作的楊雨瑤，陳風善意的朝着幾位看着他的其他幾位女性調酒師笑了笑。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又嘴欠的說了一句“哎，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啊？”
楊雨瑤倒沒什麼，到是周圍和好些酒客和調酒師都笑出了聲“帥哥，你這搭訕……算啦，你別看我們雨瑤妹妹長得挺高的，她今年才只有14歲呢，還太小了。要不然，你看看我怎麼樣啊？”
陳風被這個叫做若菲的調酒師弄了個大紅臉，腹誹道我今年也才14歲好不好？雨瑤，挺好聽的一個名字啊。
看見居然臉紅了的陳風，一群人更是笑出了聲。
“先生，你的藍莓清酒。”
陳風微笑着接過了清酒，淺淺的呷了一口之後“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比現在漂亮很多啊？”
“……”
陳風看着微笑着沉默的楊雨瑤，點了點頭緩緩地將一整杯清酒喝掉了三分之二，坐直了身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拿出個人終端的鐳射影像的時候，整個人卻愣住了。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頭豬，一頭笨的無可救藥的大蠢豬！
靠！
“我請你的。”
我……說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天哪……
陳風臉上的笑容消失之後，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笑了笑“謝謝你的款待。那個，早些離開這裏。後會有期，再見。對了，那個，我叫陳鳳，亦或者藍楓啟。”
“怎麼……是他……”
陳風走了。楊雨瑤靜靜的收拾着酒杯，一旁的幾個小姐姐就像一大群麻雀一般“哇哇！雨瑤，你真的認識那個帥哥啊！”
“唉，不可以啊，雨瑤，你才十四歲啊。還是未成年，早戀不好的……”
“他是你認識的大哥哥嗎？介紹給蘭姐認識認識，蘭姐替你值一個月的班，怎麼樣？”
……
待到楊雨瑤將杯子都收拾好了之後，才怯生生的望着一群小姐姐說道“那個…其實，若果沒出錯的話，他今年也才14歲……”
……
“啊！”兩名身高在兩米一左右的‘肌肉巨獸’被陳風輕易地掀翻在地，連着滾了好幾個圈兒才撞在落地時沙發的腳上停了下來。伸了一下懶腰，一身的骨頭噼里啪啦一陣作響，聽的房間裏的一群人臉色發白。
“嗯，別緊張。我是來搶劫的，當然，你們可以選擇報警。而且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們，我是一個通緝犯，這一招對我來說很管用。”陳風自顧自的說著，然後很愜意的坐到了一張很軟的落地式沙發上，四下打望了屋裏面的人。除了那兩個格鬥尊者級別的‘肌肉巨獸’，可以確定其他的都是普通人。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是一個看起來中規中矩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即便是見識了陳風在輕輕一揮手之間就將自己手下的兩張王牌掀翻在地，也依然鎮定自若。“說說你的來意吧，先生。我是生意人，只要你能開出我滿意的價錢，任何交易都是可以談的。”
陳風一隻手撫摸着下巴，點了點頭“嗯嗯，用在場諸位的性命，來換取你手上掌握的‘黑戶’，怎麼樣？”
【注】‘黑戶’一詞，是對那些不在聯盟王國合法公民編錄系統內，卻被聯盟王國法律系統默認合法的，信息為‘空’的身份終端。這一詞的由來，源於第三次科技革命開始的20世紀的上古中）國，是時代限定的名詞。在新聯盟時代，因為一些特殊的需要，產生了這樣一種身份終端。因為情況的特殊，被當時指導這一終端存在的人們戲稱為‘黑戶’。
在陳風說這話的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火焰之力縈繞在中年男子的額前，讓他那塗了髮蠟定型的頭髮漸漸變形乾枯。
男子依然鎮定的笑了笑“閣下用我們的命，來換取我們東西，是不是不太合適？”
“額…事情不是這樣的嗎？我說過我是來打劫的，在我進來諸位看到我的臉的時候，諸位的性命在下就已經默認收下了。而我現在，只是在用我收下的性命，跟閣下進行一場很划算的交易。哦，如果你不滿意，我還可以附贈一條消息。這個店，大概…嗯，三十分鐘之後吧，會被皇都軍警查封。”
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卻也只是片刻便恢復正常“既然閣下都已經支付了部分了，那在下也不好厚着臉皮拒絕了。謝了！”
陳風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伸出的手掌向著自己彎了彎。中年人向著身邊的人點了點頭，幾個人也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自由行動了，於是便迅速的退了出去。只是片刻，一個便拿着一個金屬盒子回來，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下將它遞在了陳風的手上。
陳風手掌一翻，盒子內的玄黑色卡片便被拿了出來，架在兩指之間前後翻看之後“嗯嗯，合作愉快。你也可以抓緊時間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