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特輯穿越回現代
海灣的清晨,平靜極了,早潮退去,海灘上星星點點的,都是貝殼,還有偶爾冒出頭來的小螃蟹。
海鷗低飛,從山腰別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掠過,潔白地窗帘隨風翻飛而起,隱隱可見屋內低矮而又寬大榻榻米,主人正安睡着。
整座別墅,傍山而建,一側一道木階直通下方沙灘。
四壁都是白色的,寬闊的露台上種滿了白素花,還未到花開的季節,枝葉茂密,綠藤藤一簇又一簇,將簡單的露台點綴出熱鬧綠意。
突然,一個刺耳的手機鈴聲傳了出來。
是個尖銳的女聲,喊着“老哥來了,快逃快逃!”
榻榻米上的女子頓時彈了起來,慌張地四下摸索手機,垂頭散發,一邊酒紅色睡裙弔帶都滑落了,露出了光潔的薄肩。
在一床潔白的被耨中手忙腳亂地摸着,突然,女子愣着了,隨即整個人僵住不動。
“老哥來了,快逃快逃!”
“老哥來了,快逃快逃!”
“老哥來了。”
突然,不斷重複着的鈴聲戛然而止。
潔白的被褥緩緩被掀開,男子一臉惺忪,短碎發遮住了一邊眼角,即便是惺忪的眼都難掩那邪佞而帥氣的氣質。
他雙手夾着那訂製的白色手機,冷冷道:“白素,難道你睡前不關機嗎?”
白素仍舊是愣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凌司夜這麼鎮定而又自然而然的反應。
凌司夜卻是隨手將那手機扔了出去,繼續埋頭被耨中。
“我的手機!”白素脫口而出,她這手機可不是耐摔的諾基亞,而是專門訂做的GUCCI奢華手機。
剛剛落地,鈴聲又起,卻斷斷續續,不似之前那麼響亮了。
“危險靠近,還有三千米!”
“危險靠近,還有三千米!”
只所以專門訂製了這手機,正是為了這功能,特定的幾個人在離她多遠處打電話給她,都能清晰報出。
老哥來了!
“凌司夜!”白素大喊一聲,狠狠掀起了被耨,隨手取過一旁花瓶,水就這麼往凌司夜頭上澆下。
凌司夜彈了起來,抹去臉上發上的水,正要開口,白素卻揪着他的衣領,厲聲,“你還真當做夢呢!穿越回來了,還不趕緊走!”
“什麼?”凌司夜這才清醒,不是做夢嗎?怎麼回事?
“我老哥來了,趕緊走,要不我解釋不清的!”白素急得臉都青了,也顧不上去詫異和驚嘆竟然反穿回來了。
“白燁?”凌司夜蹙眉問道,擁有着船長的記憶,對現代的一切並不陌生,對白家更是有所了解。
“廢話什麼,走呀!”白素拖着他便往外跑。
凌司夜卻是不解了,道:“怕他做什麼?”
白素一愣,道:“對哦,我怕他做什麼,你自己逃,躲遠點!”
“你什麼意思?”凌司夜眯起了雙眸。
“就是不能讓我哥哥看到你!”白素急急說到,推着凌司夜下樓了。
“為什麼?”凌司夜問道。
“哎呀,解釋不清的,一個大男人出現在我私人別墅里,他會怎麼想,這別墅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白素解釋道。
“解釋什麼,直說就好了。”凌司夜不走了,手腕一轉,反倒是拉住了白素。
“什麼都還沒高清楚,也不知道穿越回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過什麼,萬一一會問起來露餡了怎麼辦?”白素問道。
屋內,手機鈴聲又起,“危險臨近,還有一千米,危險臨近,還有一千米……”
凌司夜這才放開了她,極不情願地問道:“你這裏面朝大海,山上都是灌木,一眼望盡,有哪裏可以好躲的?”
“樓下車庫!”白素脫口而出。
“你會來多久?”凌司夜又問道。
“哎呀,你廢話這麼多幹嘛,趕緊下去!”白素急急推着凌司夜下樓,一邊不停地交待着。
“車庫裏什麼都有,你安分點,別冒險出來,我哥的武功可不比你差。”
“要不就在車裏睡一覺,我那輛EVOQUE睡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還有,你千萬別出聲,指不定一會他走到那附近去。”
……
凌司夜眯眼笑着,道:“都聽你的,有什麼好處呢?”
白素白了他一眼,認真道:“順便想想,怎麼就給反穿了,我明明記得我在紅樓頂睡着正香呢!”
凌司夜正要開口,白素卻已經將他推入寬敞的車庫,按下按鈕,自動門緩緩下降,沒有她的指紋,誰都無法開啟這車庫之門。
凌司夜不慌不忙彎下腰來,道:“就這麼說定了,你帶我去白家逛逛。”
白素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轉身就往樓上去。
然後,一個時辰過去了。
接着,十個時辰過去了。
最後,黑夜過去了,新的一天又來了……
露台上,男子靜靜坐着,看着同他對面而坐的白素,一向清明而透徹的琥珀色眼眸里閃動着隱隱的流光,此時微慍着。
“哥,你都問這麼多了,煩不煩啊,我想睡覺了。”白素撒嬌地說道。
他哥哥是何等聰明之人,不過幾個問題便讓她露出了馬腳,懷疑起來,便問個不停了,而她就只能用一個謊言來圓另一謊言。
她絕對相信白樺可以繼續再問一天一夜的,他就有這樣的耐性。
他是個溫暖而平靜的人,唯一的缺點便是太有耐性了,只是對她太有耐性了。
“你到底去了哪裏?之前明明在北海道的,為何一日不到就到這裏來了,難不成你有分身之術?”白燁蹙眉問道。
“我……那是障眼法,其實沒去北海道,我收買了媽媽那幾個保鏢。”白素解釋道,她知道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現在正是她要被送去北海道學忍術的時候,她十七歲!
“是嗎?”白樺似乎仍舊不相信。
“哎呀,你到底煩不煩啊,我困死了,反正你愛怎麼跟老媽說你就去說!”白素真煩了,站了起來,心裏最急的莫過於凌司夜了。
都這麼久了,下面車庫一直沒動靜。凌司夜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在那裏一定很悶吧!一會兒可要好好補償補償他!
白樺亦站了起來,道:“那我最後問你一次,一直在屋內逛盪的那男人是誰?新交的男朋友?為什麼會帶這裏來?”
“什麼!?”白素大驚,這才轉身朝屋內看去,只見凌司夜一副剛睡醒的模樣,一邊打呵欠,一邊同她招手。
“哥哥……其實……”白素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白樺卻是笑了,那麼溫柔的笑,道:“素兒,我可是親眼看到了,他在你屋裏已經待滿了二十四個小時,白家的規矩你知道的。”
白素終於冷下了臉,道:“說吧,你要什麼!?”
“上回你離叔送你的那張古國地圖!”白樺說道。
“哪個古國?”白素問道。
“月國。”白樺答道。
“在紐約,我房裏書架后暗閣。”白素極不情願說道。
白樺一笑,朝屋內凌司夜看一眼,轉身便走,躍下高高的露台,身影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白素緩緩轉身,看向凌司夜,一臉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