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生還
“裴哥,信息發出去了。”
此時的佩洛迦卻完全沒心思關注其它,雙眼死死盯着在雷柱中央的血球。不過幾秒,血球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至兩米多高,但帶來的威壓卻不減反增。劉鵬飛已經被這股無形的氣場壓在地上一動不能動。而佩洛迦不知哪來的力氣始終死死地撐着,將腰桿撐得挺直,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與莫名的潛意識間的衝突,終究以潛意識獲勝告終。
從雷霆降臨到現在過去了大概一息時間,雷柱以及。已經縮小到半米粗細,而血球也漸漸化作一個兩米多高的人形。
“本以為是只有點能力便不知死活的螻蟻,卻不曾想竟是個老朋友,不知道——不好好閉關恢復,卻來尋我是有何事?”佩洛迦只看到雷霆息止之後那一團粘稠的血液兀的化作一赤袍白須紅髮道人,周身血氣繚繞,無形的殺意好似密密麻麻不可視的針扎在每一寸皮膚上,無處不痛,隨後便失卻了意識。
“我到哪裏似乎還輪不到你--過問吧?這方世界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嗎?”金色的火焰憑空燃起,纏繞在“佩洛迦”的身上,四處瀰漫的血氣也被迫出丈許。腳下本來被污血侵蝕的土地,也化作了一片焦土,劈啪作響。一旁的劉鵬飛早在赤袍道人現出身形之前就暈了過去。
“哦?這種情況下道友還有如此氣魄當真難得。既然如此,不若讓老道我體會一下,你我兩種降臨方式,究竟孰優孰劣啊。也好讓後來的其它道友不至於為降臨方式多耗精力。”
“唳~!”隨着一聲響徹寰宇的啼鳴,金色火焰暴漲,非是爆炸,而是以一種無物不燃的態勢迅速蔓延,似乎它的燃燒不需要什麼氧化劑助燃劑,就連空氣都是作為燃料在劇烈的燃燒着,方圓數百里之內瞬間亮如白晝,整個東北都能隱約看到天邊的亮光。
瀰漫整個校園的血霧極速蒸發,但又不停有新的血水自地下湧上來,再迅速化作血霧。地下湧出血水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覆蓋了整個校園及周邊地帶,近乎化作了一個血湖。只有在佩洛迦的身周百米,血水才會迅速沸騰蒸干,裸露出一片焦土。
紅袍道人就靜立在血水之上,一步步走向佩洛迦,身側似乎有兩把半虛幻的長刀,時隱時現。每當刀身顯現時,被灼熱的空氣便會冷卻幾分。
在老道終於踏足焦土邊緣時,突然一團青色真氣破空而來。“佩洛迦”見此,直接收束了周身火焰,任由涌動而來的血浪將自己吞沒。
……
佩洛迦的意識沉浸在一片特殊的空間內,他知道這就是自己平日觀想的地方,意識海。這裏沒有空間概念,沒有體積概念,沒有時間概念,佩洛迦就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一遍又一遍的觀想,看着面前蓮台上的混沌氣團化成的蛋,慢慢的遍佈裂痕,慢慢破裂,自己承受不住失去意識,然後周而復始,直到看到裂開的蛋裏面站起一個無法形容無法觀測相貌的粗獷男子。意識海又一次陷入沉寂。時不時的,在意識海的邊角還會燃起一縷火光,不過剎那,就會熄滅。
……
“裴哥,你醒了?”
“鵬飛?你竟然還活着?”似乎是因為昏迷太久精神還有些恍惚,看着自己隔壁床上被纏的像個木乃伊一樣的傢伙,足足思考了有一陣才想起來,那個聲音是誰的。
“呃,裴哥,雖然我……知道我有些弱,但總不……你不認為我……生還希望吧。”就連嘴都被紗布裹上的劉鵬飛,說話明顯還有些困難,連蒙帶猜的,佩洛迦總算知道他要說什麼。
微微低下頭,打量着自己的一身病號服,除了大腿和腰上纏着繃帶,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包紮痕迹了,也就有一些傷口結痂痊癒后留下的印痕。感受着自己的身體狀況,除了想要運用混沌靈力時頭和經絡會有一陣陣的灼痛,感覺就像被從體內燒傷了一樣,想必是那天使用外來混沌靈力過度導致的,其他的傷還真感覺不到什麼。把手偷偷伸到被子裏,再伸到褲子裏,摸索了一下,佩洛迦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抬手摁響了頭上的鈴。
不到一分鐘,邊有一個護士快步跑了進來。“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哪不舒服嗎?”護士年紀似乎不大,也就二十多歲,長的怎樣因為帶着口罩看不清楚。話說護士平時需要帶口罩嗎,真沒注意過。
“唔,我感覺沒什麼問題了,能幫我聯繫一下送我來這的人嗎?或者呃~你看着聯繫吧……”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聯繫你的長官。你還有需要嗎?”
“沒別的了,我感覺恢復的差不多了。你先去幫我聯繫一下吧。”長官?佩洛迦有點懵。但也沒多想,直接起身準備放水。‘唔,大腿和腰都不疼了,應該好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
放完水回來的佩洛迦還是有些恍惚,就像喝酒喝斷片了,總覺得忘了點啥。對了,“狗蛋!”
“在的,宿主。”
“我說總覺得忘了點什麼呢。我昏迷多久了?”放水歸來的佩洛迦明顯鬆了一口氣。
“宿主你昏迷已經有八天了。”
“哦,這樣嗎,那我那天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我是怎麼獲救的?”
“那天宿主昏迷之後被血水覆蓋,時間不久便有一個疑似特事部高層的人出現,將那個血球孵化出的鬼物擊退,將宿主和您的同事救回來了。”
“哦?是這樣嗎?那我經脈的灼痛感是怎麼回事?”
“根據宿主情況分析,-這種情況應該是由於宿主那天使用了太多不屬於自己的能量導致的。只需要再靜養一周左右就夠了。”
“那就好,話說推完boss就要抽獎啊,我這拼了一宿命,攢的能量應該能抽點好東西了吧?”
“報告宿主,你根本啥都沒攢下來,當初那個情況,能量都是吸收一點轉換一點,沒有絲毫結餘。”
“哦,這樣啊。”失意體前屈的佩洛迦趴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聽說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佩洛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