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入魔
我……
做了一場夢嗎……
夢的內容……是什麼……
為什麼心裏好空，總覺得……失去了什麼……
空洞的意識逐漸回歸，鎧因開始思考一些事情，初始，腦子裏儘是一片疑問，閃過各種各樣的問題。
但緊跟着的……
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的自言自語……
這聲音……
是……是娜娜？
“哥哥，對不起……娜娜……恐怕沒辦法繼續陪着你了……”
這……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娜娜，娜娜，娜娜！
我是哥哥，我是鎧因，我是你哥哥啊，你在哪裏？你在做什麼？你在說些什麼？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回答我，回答我！
“很高興……你能陪伴我這麼長時間，跟哥哥在一起的時光里，真的……是娜娜最高興的時候了……”
不，不，什麼意思？娜娜，娜娜，你在說什麼呢？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娜娜，你回答我，你在哪兒？我……我……我又是在哪兒？我又是在哪兒……
“如果可以，其實娜娜之前連聖殿的聖女也不想做，因為……因為那就意味着娜娜要離開哥哥一段時間，可是……娜娜也想保護哥哥，所以……所以我……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
娜娜，娜娜你怎麼了？為什麼聽起來你的聲音那麼虛弱？娜娜，該死，他媽的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讓我出去，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啊！！！
“哥哥，我……我可能……可能不行了，咳咳咳……他……他說如果我剝離了這份力量，我……咳咳咳……我就會死，雖然……雖然我不在意，可是一想到要離開哥哥，我就……咳咳咳……我就有些失望呢……”
快放我出去，讓我出去，啊啊啊………
“哥哥，對不起……咳咳……娜……咳咳……娜娜再也不能陪你了，哥……咳咳……哥哥……如果有……有下輩子，可不可以……咳咳……不要……不要讓我……做……做……做你的……妹……妹妹……”
一陣沉寂……
是“娜娜”的，也是鎧因的……
無邊的黑暗……把他囚禁在這個地方，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說不了，只能聽到娜娜訣別一樣的話，從一開始的緊張，憤怒，到恐懼，再到絕望，麻木……
他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娜娜”經歷了什麼……
他只是有一種感覺，感覺那些話……好像……不是假的，他真的……真的……真的好像……好像已經失去了娜娜……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這麼無能……
……
藍天下，一片狼藉的戰場，依偎着兩道小小的身影，周圍儘是看客，卻只能保持沉默。
她吻了他……
說了一些……他們這些旁人聽不太懂的話，然後……她失去了生機，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娜娜……”
水藍月失了魂魄的呢喃，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制止，只是……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組織她，她……不應該去打擾他們……
“真是一出感人的戲碼。”
東皇太一輕輕的拍了拍手，笑道，“雖然本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但想必你醒來之後，若是看到這一幕，你入魔的結局，就更加穩了吧。”
他知道鎧因在乎那個女孩子，若醒來之後知道那個女孩子為他而死，只怕他會更加瘋狂，那樣的話，就更像一個“魔”了……
“你這傢伙。”
韓信銀槍怒指東皇太一，“難道就沒有一點人性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那些美好的東西，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本座當然不是人！”
東皇太一攤開雙手，輕蔑的看着四周說道，“區區渺小的人類，不過是一群螻蟻，怎可與本座相提並論？你們那些所謂的情感，在本座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本座又豈會在意那些？”
“那你千百年來的佈局，為的，究竟是什麼？”
后羿上前一步，用那沒有瞳孔的雙眼“看”着東皇太一，“我大概知道一些，你，或許並不是和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很強，以眾生為棋，很大氣，我只是想知道，你做這麼多，為的，又是什麼？”
“為什麼？哈，為什麼？哈哈哈……”
東皇太一仰頭大笑，笑過了，又低了頭，看了一眼還“昏迷”的鎧因，然後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本座不妨趁這些時間告訴你們，倒是也無妨。你們，知道仙人嗎？”
仙人？
眾人齊齊一愣，這倒是個陌生的詞語，是一種生物？還是一個族群？又或者，是某一種境界層次的名稱？
“愚昧無知的人啊，你們連這些都不知道。”
東皇太一的神色越發傲然，看着周圍人的目光也越發輕視起來，“仙人，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更高層的世界，你們這裏所謂的永恆王者之境，也不過就是最低級的仙人而已。”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永恆王者之境？他們夢寐以求，以為是最強的境界，竟然不過是“仙人”中最低等的存在嗎？
“可惜你們的世界受到了懲罰，被下了詛咒，施加封印，被譽為神棄之地，也就意味着，你們當中，不許出現神仙的身影，所以所謂的星耀，便是你們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而仙人……”
東皇太一抬起頭，微微閉着雙眼，一臉有些回味的樣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意念化風，呼風喚雨，指雷引電，點石成金，撒豆成兵，揮手之間虛空破碎，一怒，山川破，一喝，江海枯，凌空飛行，一念之間跨越千山萬水，與日月共齊，與天地同壽……這些，便是仙人。而本座，原本就是仙人！”
靜……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
包括不知道什麼時候匍匐在地的魔物，以及被震驚的獃滯了的人族士兵，所有的人，在這斷時間內，全都保持着絕對的寂靜……
東皇太一說的這些……實在是……實在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理解，他們根本想都想不到……
破碎山河，呼風喚雨與天地同壽……這些……這些……
“可如今本座卻落入這般田地。”
東皇太一自顧自的說著，低了頭，眼中卻是佈滿了陰霾的冰冷，“不但要被關在這該死的地方，這儘是污穢的神棄之地，沒有仙靈之氣，甚至靈氣都是如此的稀薄污穢，這對本座來說，簡直就是難以忍受的恥辱。而且居然還要擔心壽命的問題。呵，本座如何能忍？”
這就好比一個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一日流落荒島，這裏沒有錦衣玉食，沒有豪宅良田，地處偏僻，每日吃喝拉撒都在此處，臭氣熏天，但為了活下去他只能忍，可就算如此，惡劣的環境，也嚴重威脅到他的生命，他每時每刻都要擔心會不會死去。這對習慣了錦衣玉食，衣食無憂日子的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接受？
“所以，你要想辦法回到以前？逆轉時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