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乾龍出淵
噓!余錢感覺棒極了,代駕是他最喜歡的職業,沒有成本就賺錢啊。回到家房東爺爺早就睡了,他只睡到五點就爬起來,因為早上他還有一份工作,農資小區的物業管理公司經理,其實不過是幫人家打掃衛生罷了。
農資小區是單位集資樓,這種樓沒有物業的,原本是一位退休老人負責小區的門衛和衛生打掃。後來小區的住戶太矯情,把那位老人氣走了,隨後小區一個月沒有物業,再後來經歷過幾個物業公司派遣,最終這裏的物業落到了余錢手中。
美其名曰物業公司,其實只有餘錢一個人的空殼公司,所以打掃衛生這種活全都是他自己做。兩幢樓的工作並不多,而且經歷過多次換物業之後,小區的住戶早就不敢再矯情,只要有人隔兩天幫忙打掃送走垃圾就夠了。
這份活算是轉包的,是從小區裏面幾個老人手中轉包的,一個月也有一千多塊收入,這個不止夠余錢生活費,也夠他給主播打賞了!和其他人喜歡花錢玩兒遊戲不一樣,余錢把自己從衣食住行省下來的錢,全都打賞女主播。
按照某些人的說法就是拿錢砸鴨腦袋!把最後一袋垃圾扔到電動車裏,余錢開着電動車趕到陳湘靈小區門口,他已經來不及把垃圾倒掉了:“走吧!”
女人沒想到余錢開着一台電動車過來,還是那種沒有車篷的電動車,這種車也就是三千來塊錢,按照昨天對余錢的了解,這位一晚上的薪水最少超過一百塊,半年的薪水都能買一台可以跑的二手車了。
為什麼會開電動三輪?帶着疑問兩個人上路出發,余錢是很守規矩的人,他對很多事有自己的原則。所以他從始至終沒有問,陳湘靈到新生農場去接誰,三個小時趕到新生農場監獄門口,這樣的速度讓陳湘靈很滿意。
2013年3月3日星期日正月廿二,新生監獄大門邊上的小角門打開,柳乾龍拎着行李走出來,被殘雪眩目的陽光反射在臉上,讓他眼前一黑。明明是同一個太陽,門裏門外感覺完全不同,當柳乾龍踏出監獄大門那一刻,意味着新生意味着過去的終結。
四年前的柳乾龍龍哥足夠聰明卻單純的可怕,沒錯太單純真的很可怕,居然被最親近的人挖坑給埋了,四年的牢獄生活讓柳乾龍脫胎換骨。忽然一具柔軟的身體環住他的腰,男人可以清晰感覺到身體傳遞過來的熱度,可以清晰感覺到身後的豐盈,甚至嗅到了久違的女兒香!
都說“監獄呆三年母豬賽貂蟬”,可是柳乾龍知道身後的不是母豬,而是一個不亞於貂蟬的美貌女子。身後女人淚水順着腮邊落下,一滴淚掛在鼻尖上隨着呼吸顫動:“四年了!四年你背負所有的苦,我背負所有的罵名,我再問你一句,願意接受我這個……爛貨嗎?”
四年了呀!爛貨?什麼時候松港市一枝花,居然成了爛貨?男人握住女人的手猛地迴轉身,狠狠地抱住女人,像是抱住一件稀世珍寶。龍哥真的沒想到陳湘靈會來接自己出獄,畢竟這不是正常的服刑期滿,而是無罪釋放!
白色寶來車停在江堤上,車窗打開任憑江面上的寒風帶進來一股子泥土的腥味,這股味道讓柳乾龍深深的呼吸,已經久違了自由的味道!把從監獄裏帶出來的包裹打開,拿出其中一個有點陳舊的小本子,剩下的東西全都拋下江堤。
女人訴說四年的艱辛,訴說報復肖麗后不得不把馬總領進房間,柳乾龍深情的看着依舊魅力四射的女人,忽然撲上去狠狠咬住女人的嘴唇。兩個人吻的天昏地暗,完全無視前面的司機余錢,當一切回歸平靜,柳乾龍懶洋洋的聲音:“開車!”
說實話剛剛後面的聲音很刺激,讓余錢很有種窺視的渴望,不過他內心的職業道德讓他守住了底線。余錢操控車子行駛在高速路上,後面陳湘靈羞赧無限:“你真的不在乎他是什麼人?”
啥意思?你們兩個人搞事情拿我說事?余錢想說自己只是代駕司機,扔只聽柳乾龍幽幽道:“我沒想過那些,我只知道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他是你前任男人也和我沒有關係……”
嘎吱!車子忽然急剎,後面傳來刺耳的喇叭聲,一台滿載砂石的大貨車呼嘯着從寶來車旁躥過去,幾乎可以聽見兩車之間的風嘯聲。只差那麼一點就被大貨車追尾,一旦追尾後果不堪設想!
貨車帶起的粉塵瞬間讓三個人灰頭土臉,陳湘靈大驚失色:“你特么咋開車的?還想不想要錢了?信不信我整死你!”
沒想到那麼文靜的女人,居然爆粗口!余錢輕咳兩聲:“咳咳!我只是想跟哥哥說,小弟只是代駕,這位姐姐昨晚上才跟我認識的,之前我倆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跟一個剛出監獄的勞改犯鬧誤會,余錢沒有那麼大的心臟,而且聽上去這位不是一般人啊。柳乾龍似笑非笑看着後視鏡中的余錢:“憑你也配當她的入幕之賓?”
哎耶我去!居然被勞改犯鄙視了,就算你特么無罪釋放的也是勞改犯好吧?如果不是害怕六百塊錢不好要,余錢真的要翻臉了:“是!這位湘靈姐比紅樓夢中的香菱還美呢,小弟着實配不上,那個二位是不是該吃飯了?餓肚子開車很危險的!”
從新生監獄到松港市,抄近路從大壩上走,只有不到二百五十公里。這條路余錢很熟,因為他有同學就在新生農場,兩個人是上下鋪兄弟,關係很鐵的那種,現在兄弟在新生農場當獄警呢。
要不是害怕耽誤金主的時間,他原本是要到兄弟家裏吃飯的,現在卻只能是在黒魚泡魚庄吃飯了。車子停在魚庄門口,余錢下車點燃一支煙,車裏兩位再度擁在一起,至於那麼饑渴么?
半晌男人終於放開女人稍顯紅腫的唇,凝視喘息着的女人,車窗外一台SUV車上露出兩張臉,一根大拇指向下,另一個男人向二人吹口哨:“這是飢不擇食什麼程度?能不能靠點邊嘿!”
“不會是剛出來的吧?饑渴成這個樣子,那女人是不是母豬?還是別人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