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0.第3190章 決戰之始
埃拉西亞,斯坦德威克城。
作為人類王國的聖城,如今的斯坦德威克,也籠罩在一片聖潔的光芒之下,金色絲線遍佈天際,以這座聖城為中心,結成了庇護整個埃拉西亞的命運領域。
惡魔引發的劫難平歇了,但末日卻並未就此遠去,隨着大陸各地接連向著亡靈之主臣服,如今的斯坦德威克,也承載了人們最後的希望,所有埃拉西亞人都在虔誠祈禱,渴求主宰命運的神靈化身,能夠一如既往的庇護眾人。
獅鷲心王的壯麗城堡中,如今卻顯得並不平靜,大量聖潔的天使從雲中下凡,高階祭司也朝此地彙集而來,儼然是大事即將發生的樣子。
城堡外,聽聞此事後聚集而來的民眾們,正對此議論紛紛。
“這麼多尊貴的天使齊聚一堂……難道說,要有神跡降臨?”
“你不知道嗎?天使們已經查出潛藏在埃拉西亞的最後一位英雄,沒想到那人就藏在王宮之內。那些打破命運庇護,將我們所有人置於危險的英雄,理當受到天使的懲戒!”
“只有向著命運臣服,才能拯救我們所有人,違抗命運的英雄理當被處死。若是讓嘉芙蓮女王查出了英雄的身份,一定不會輕饒了那人。”
就在眾人議論之際,卻見恢弘的光芒將黯淡的天際撕裂,一道神秘的門扉在縹緲的雲間浮現,門外純白如象牙的立柱上刻着獅鷲與天使齊飛的盛大浮雕,緊閉的門後傳來清脆悅耳的鳥語花香,好似一處從未受人間污染的世外桃源。
見此異象,眾人的呼吸急促起來,雲中之門的後方,便是所有善良靈魂棲居的永恆安詳之地,只要能步入門中,便能與天使及聖靈為伴,享受永恆的幸福快樂。眾人驚異之際,卻聽得一陣細微的吱呀聲響傳來,金光大放間,雲中的門扉翩然而開,從中走出的,是渾身籠罩在聖潔光芒中的神靈化身。
見到埃拉西亞人共同的信仰,聖痕者真身的降臨,眾人忙跪地祈禱,有人神情喜悅,像是度過漫長黑暗后找到希望,有人惶恐畏懼,害怕因為過去的不敬遭到報應,更有甚者痛哭流涕,似要向其道盡平生所受的一切苦難。
眾人的跪拜下,聖痕者神情淡然,目光沒有半點偏移,始終都鎖定在獅鷲心王的皇宮處,不多時,手持神劍天使聯盟的大天使長米迦勒從皇宮內走出,神色難看的飛來稟報道:
“經過天使們的確認,埃拉西亞的最後一位英雄,正是獅鷲心王嘉芙蓮·格里芬哈特本人,她已經先於我們一步,利用空間魔法叛逃,如今下落不明。”
說到最後,就連米迦勒,同樣感到幾分難以置信,為了阻止命運領域的晉陞,此前的路西法,以及羅德都曾設法派出不少英雄潛伏在埃拉西亞,想要用他們身上的力量,為命運領域製造漏洞,只是無論那些英雄隱藏的多麼深,都被米迦勒逐一找出,並用神劍天使聯盟結束了他們的性命。
令米迦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在埃拉西亞中潛藏最深的那位英雄不是別人,正是獅鷲心王本人,若不是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與大天使長不同的是,聖痕者的神情始終古井無波,彷彿沒什麼能夠動搖他的內心:“無妨,如今埃拉西亞中再無英雄,英雄造成的漏洞已經得到修補,命運的力量,將再一次改寫世界規則。”
隨着聖痕者微微抬眼,雲中的眾軍震聲吶喊,地上的祭司側耳聆聽,有大聲音自埃拉西亞的上空響起,無論埃拉西亞人身處何處,無論他們正在做什麼,聲音都傳到了他們心底:
“神的救恩,並那命運的權柄,現在都來到了。膽敢挑戰命運的人有難了,他的城必將傾覆,他的國必將滅亡,他必將沉入火湖,並那大紅龍、野獸與假先知一起,受到永世的折磨。”
聽着命運降下的宣判,埃拉西亞人無不發出響徹雲霄的歡呼,山呼海嘯間,整個埃拉西亞都沸騰起來,所有人都相信,命運的光輝必將掃除一切邪惡。
於此同時,布拉卡達的魔法之城。
在手下的帶領下,羅德也見到了一位不同尋常的訪客。
只見那人身披灰袍,藏在灰袍之下的,是一頭紅褐色的捲髮,嚴厲又不失端莊的面龐,訴說著那人曾經為王的身份,只是如今的她,看上去十分落魄,不光換上了只有僕人才穿的粗製衣物,身上也受了些許輕傷。
“這不是嘉芙蓮女王嗎?怎麼看上去如此狼狽?”羅德自然認出了那人的身份,緩緩道。
彷彿是聽出了羅德話語中的嘲笑,嘉芙蓮目光一沉,屬於獅鷲心王的氣勢令她不怒自威,只是如今王位不保的她,反倒顯得外強中乾。
知道自己底氣不足的嘉芙蓮,並沒有在言語上與羅德多作交鋒,只是道:“那些天使,一直在調查潛藏在埃拉西亞的最後一位英雄。他們找到了小時候服侍我的侍女,我已經竭力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沒想到還是漏掉了一位……從那位侍女口中,天使確認了我英雄的身份。得知成神者隕落的消息后,我知道再無後顧之憂的天使們一定會對我動手,這才趕在空間被命運完全封鎖前逃了出來。”
羅德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嘉芙蓮作為一代賢明的獅鷲心王,無論她曾經為埃拉西亞立下何等功績,就因為英雄的身份,最終只得在命運的威脅下狼狽出逃。
沒有了英雄嘉芙蓮作為對命運之力的制約,羅德也不得不面臨最壞的情況,那便是聖痕者會在極短時間內,將命運領域晉陞到第三階段,到了那時,世間將再無人能夠對抗命運的規則。
與之相比,羅德收集英雄意志來提升死亡領域的計劃才完成一半不到,留給羅德的時間遠遠不夠,最糟的情況下,羅德將以第二階段的死亡領域,直面第三階段的命運領域,可以說毫無勝算,哪怕有着四系權柄在身,但面對命運領域從規則上發起的封禁之力,羅德仍舊什麼也做不了。
羅德深吸口氣,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於,聖痕者來不及將命運領域提升到第三階段,他必須趕在命運凌駕於一切規則之上前,與聖痕者進行最終決戰,勝利者將贏下整個世界,而失敗者將屍骨無存,無論過去多麼輝煌,一旦在決戰中失敗了,便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嘉芙蓮不知道羅德心底的算計,只是道:“如今我已成為命運的敵人,曾經對我敬仰有加的臣民,如今視我為洪水猛獸,我願意提供埃拉西亞中的情報,來換取亡靈之主的庇護。”
對於嘉芙蓮的這番提議,羅德卻顯得興緻寥寥:“情報……你認為事到如今,情報還能起到什麼關鍵作用嗎?決戰的號角已經吹響,在這場決定今後無數年世界走向的戰鬥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會有第三種可能。還是說你提供的情報,能夠改變決戰的走向?”
“這……”嘉芙蓮無言以對,就算她身為獅鷲心王,對於雲中城內的諸多隱秘,也同樣不曾知曉。羅德又開口道:“比起那些情報,我更加在意的,還是你身上的英雄意志。將你身上的英雄意志交給我,也許我能滿足你的要求。”
聽着羅德的話語,尤其是當他提起英雄意志時,嘉芙蓮只是深深一嘆:“亡靈之主,你有所不知。屬於我的英雄意志,乃是守護埃拉西亞的和平,如今我已不再是獅鷲心王,埃拉西亞人也已經屈服於命運之下,就算我願意拿出英雄意志,只怕也無法令你滿意。”
望着眼前的嘉芙蓮,羅德也能感受到她的失落,寬慰道:“誰說只有獅鷲心王,才能守護埃拉西亞的和平?等我戰勝了聖痕者,我可以恢復你往日的權勢,仍舊讓你統領埃拉西亞,而你要做的,便是將你心底全部的英雄意志交給我。”
在第三個資料片中,嘉芙蓮與格魯一樣,同樣是正義一方對抗惡魔的關鍵英雄,為擊敗惡魔立下了赫赫功勞,身上的意志遠比一般英雄來的更加強烈,這也是羅德苦心勸導的緣故。
在羅德的勸說下,嘉芙蓮的神情有所好轉,儘管意志只是恢復了少許,但還是道:“我盡量吧……我要怎麼做,才能將英雄意志交予你?”
羅德回答道:“在心中默念我的名號,空間中的元素之力,會將你心底的那份意志,帶回我的死亡領域當中。”
嘉芙蓮隨即照做,曾經身為獅鷲心王的她緩緩閉眼,心底的意志急速凝聚,她在心裏默念亡靈之主的名號,最終在元素之力的裹挾之下,全部的意志都朝着羅德的死亡領域匯聚而去。
隨着嘉芙蓮身上那股堅韌不拔,英勇無畏的英雄意志融入死亡領域,羅德身上的氣息再上一截,只是上升幅度並不算大,遠不及此前圖拉利昂提供的那份璀璨意志。
對這一結果早有所料的羅德,並沒有為難嘉芙蓮,只是找來了手下的亡靈護衛,開口道:“將她送往魔法之城的原址,給她所能提供的最好待遇。”
嘉芙蓮微微一愣,她原以為自己會留在天空上的魔法之城,畢竟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忽然,有着卓越戰略眼光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微微張嘴,眼底也帶上了幾分難以置信之色。
沒有向羅德詢問機密情報的打算,嘉芙蓮果斷閉口不言,這種情況下若是知曉得太多,反而對她自己極為不利。
嘉芙蓮離去后,深感時間所剩無幾的羅德,也找來了不死軍團的指揮官法雷澤,出言問道:“準備就緒了嗎?”
法雷澤將軍恭敬回答:“羅德陛下,按照您的命令,軍團中的普通成員已經整裝待發,誓要為您剷除一切敵人。另外城中的諸位將領,也在國會中等待您的指示。”
羅德點了點頭,隨即與法雷澤一同去往國會。
隨着羅德步入國會大殿,他的來臨,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只見麾下所有重要人員齊聚一堂,正等待着羅德下令。
坐在眾人最前方的,是深得羅德信賴的幾位知己,包括化成人形的大紅龍摩莉爾,烈焰少女弗樂姆,仙女龍伊諾塔,就連羅琳也位於此列,其餘人員則在這幾人身後等候。
位於大紅龍摩莉爾身後的,乃是地下世界中的諸多部將,邪眼領袖艾杰特,洞穴人傑格,妖術權貴薩費羅斯,還有許多羅德熟識的地下世界部將,他們都如泥塑般恭敬立於摩莉爾的身後,除此之外,羅德還注意到了一些實力強勁,化成人形的巨龍,他們也站在摩莉爾那一邊。
見羅德來臨,摩莉爾的眼中充斥着無窮戰意,她已經迫不及待要隨羅德一同與命運主宰決戰,將整個世界收入囊中。
位於烈焰少女弗樂姆後方的,更多是末日中臣服的列王,以及地獄中的魔將,山洞人之王祖賓,死亡騎士奧力馬,還有許多不死軍團中的惡魔精銳,他們都站在了這一邊,不僅如此,就連情慾君王切茜婭與野獸圖拉利昂、吸血鬼英雄德加爾與火焰祭司愛麗絲,他們也同樣位於此列。在他們中間,羅德甚至還看到了體型縮小很多倍,變得如正常人一般大小的鑄劍師卡倫達。
見羅德來臨,弗樂姆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在暢想征服世界后,又該與羅德度過哪些難忘的時光。
位於仙女龍伊諾塔身後的,則是早先追隨羅德的部下,當中包括死亡騎士凱恩、死亡騎士薇塔、妖術師阿拉瑪、魔眼領袖瑪格麗特,以及重新歸於羅德掌控的死亡騎士維拉等人,就連回到國會的法雷澤將軍,最後也選擇了站在這裏。眾人中最令羅德在意的,還是安道爾天使與她身旁的懶惰君王拉多。
見羅德來臨,迷糊的伊諾塔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轉而向身後的人員問道:“為什麼其他巨龍都跑到摩莉爾那邊去了?我要不要也站過去?”
她的身後,安道爾天使只是嫣然一笑:“我認為你應該留在這裏。”
位於羅琳後方的,則是國會中的眾人,無論是議長艾麗卡,又或是議員波尼、財物總管安德,都用行動表明了對她的支持。就連科研中心的亡靈賢者塞德洛斯,以及傳授預言卡的貪婪君王麥西珈,他們也同樣站在羅琳這一邊。甚至於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裏的半精靈索多菲,她也跑到了羅琳身旁,正小聲與其交談,時不時偷偷用目光瞥羅德一眼。
見羅德來臨,羅琳神情中充滿擔憂,不管怎麼說,羅德即將對上的,可是主宰一切命運的神靈化身,她無比擔憂羅德的安危。
盜賊領袖莎莉雖然也來了,不過由於黑暗領域遮蔽的緣故,她並沒有靠近過來,而是在國會一角獨自待着,被黑暗籠罩的除了她外,還有她的侍女瑪瑞恩。
見羅德來臨,莎莉心底充滿感慨,沒想到當初偶然發現能夠自黑暗中看見自己的那人,竟然只差最後一步,就能成為世界的主宰。
面對埃拉西亞中,主宰眾生命運的聖痕者,所有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一戰的最後結果,將決定世界今後的走向,縱使前面等待着他們的,極有可能是無比慘烈的結果,但所有人望向羅德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堅定不移的信賴,羅德能夠將他們帶到如今這個地步,也一定能帶來最後的勝利。
在眾人滿懷期待的眼神中,羅德將手中的泰坦之箭高舉,朗聲道:“在過去,有很多被譽為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攔在我的面前,但無論面對怎樣的挑戰,無論身處怎樣的困境,我都依然站在這裏。我的敵人一個個倒下,事到如今,只有最後一個阻礙,仍舊攔在我的面前。縱使那人是命運的主宰,我也不會有半點退縮。”
“是時候,去征服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