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對不起別人
咼錦她們來到的這個鎮子叫做“平安鎮”,很普通的名字,這樣的名字在這個國家還有很多,名字沒有什麼特殊的,寓意也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所謂額願望就是未必都是能實現的,這個鎮子也是如此,這裏的居民不是很大,絕大多數是農民,他們的所有收入都在地上,而地里能否有一個好的收成就要靠老天了。
凡間幾乎所有的農民都是一樣的,他們能吃上飯,時不時的還能改善一下生活,他們都餓不着,絕對也吃不飽,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的生活也就坍塌了,不知道誰曾經說過一句話,想要一個普通人死亡根本就不需要多費勁,隨便做些什麼也就可以了,除了農民也有做什麼的,平安鎮這裏算是一個好地方,離大城市不是很遠,過往晉商的人一般都會在這裏歇歇腳。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機會,只是這個機會並不是很大,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抓的住,即使得到了,生活也不能有很大的改善,他們都是窮人,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窮人,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也是不能多想的事情,這個世界的運行是要考窮人的,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窮人,最不被人當回事的也是窮人,很少有誰能說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確實是一個事實,天大的事實,平安鎮過去並沒有經歷過大的事情,咼錦她們來了,平安鎮的問題也就開始了,對咼錦她們這些修道者來說,距離什麼的根本就不算回事,一個眨眼之間就能飛個十萬八千里,她們的戰爭不應該固定在某個地方,如果一定要戰爭的話就應該如此,情況往往卻不是這樣,一定要在某個很普通的地方。
對她們來說不會有任何問題,對那個地方生活的凡人來說是無疑是最痛苦的,他們承受不起又不得不承受,這就是最基本的,張海武很痛恨妖怪,後來張海武也說了其中的原因,他的家人就是被妖怪給害死的,這也是他修道的目的。
咼錦告訴過張海武,他的選擇無疑是錯誤的,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去彌補錯誤,而是要開始新的生活,忘掉過去,任何彌補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新的問題產生,已經犯下的錯誤定然會生成新的錯誤。
張海武自然不服氣,質問咼錦,她只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僅僅就只是咼錦沒有遭受過哪些磨難,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再者來說犯下錯誤的是那些妖怪,為什麼要讓他為妖怪的錯誤而買單,這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咼錦說沒有什麼不公平的,一切還是要靠力量,只有力量足夠大的時候,才能去做那些事情。
咼錦說過這話就後悔了,無疑她再給張海武傳授一個錯誤的觀念,認為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力量,這話對嗎,過去咼錦覺得不對,修道者都清楚,力量不過就是修道過程中產生的附加品,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了解道,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咼錦的心思就開始動搖了,很多情況下力量足夠大的話就能產生非常好的結果,甚至當你和別人講道理的時候,有了力量的加持,別人也更容易接受。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咼錦不清楚,她也想過這個問題,覺得應該和力量沒有關係,而是和人的秉性有關,一個好人擁有了力量就會更多好的事情,一個壞人要是擁有了力量,自然會做壞事,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想法讓咼錦心裏舒服一些,但也只能到這一步,再往下想的話,就又會矛盾起來。
這都是后話,咼錦當時並不知道會和張海武之間有這些事情發生,對咼錦來說最要緊的就是讓張海武離開這裏,苟不痴這人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張海武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和咼錦算是杠上了,說什麼都不走,咼錦有些無奈問他想做什麼,張海武看了一眼咼沐道:“這人要跟我做,他身上有妖氣,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不能讓你們在這裏撒野。”
咼錦笑了笑說張海武雖然一身正氣,可惜腦子笨了些,根本就不知道變通,這樣不會帶來任何好處,不過就是給人增加麻煩罷了,張海武並沒有答話,咼錦問了張海武一個問題,要是她們此刻動手殺了張海武,張海武會怎麼樣呢,咼錦看着張海武。
張海武沒有弄清咼錦說的話重點在什麼地方,高聲道:“你不用嚇唬我,從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只要能把你們這些妖怪收伏了,我就是死了也是值得了。”張海武情緒很激動,直盯盯的看着咼錦,苟不痴已經不耐煩了,拉着咼沐就要往前走,說這裏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咼沐沒有動,告訴苟不痴要走他自己走。
苟不痴瞪了一眼咼沐,又看了看咼錦好張海武,微微一笑道:“我就在這裏等你們一下,快點處理啊,我可不會等很長時間,而且你們要是處理不了的話,讓我來,我有很多辦法,這很複雜嗎?”苟不痴雙手交叉在背後四周看了看,咼錦問張海武如果他要是死了,問題也沒有解決怎麼辦,說的更直白一些,如果說張海武要是白死了該怎麼辦。
張海武微微一怔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咼錦沒有關係,反正不管怎麼樣咼沐不能離開這裏,咼錦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張海武還真的是什麼都不懂,如果她們要是妖怪的話,還會在這裏心平氣和的和張海武在這裏說話,肯定早就動手了,張海武冷哼一聲道:“不要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們不過就是不敢,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裏這麼多人,你們的妖氣是有耗損的,我還真的奇怪,竟然大白天的就出來了,你們還真的是膽大。”
咼錦笑起來道:“從這一點看,你還不是一無是處,還明白一些道理,要是能知道變通的話就更好了,我要是你的話,就悄悄地跟着我們,然後再想辦法去通知更厲害的人,這樣就有雙層的保護了,也就萬無一失了。”張海武問咼錦怎麼知道他沒有這樣做呢。
咼錦嗯了一聲道:“你就是這樣做了,也沒有用,這個地方沒有厲害的高手,我看都是一樣的,就是誰真的來了,也不會有任何變化,還是不要白費勁了。”張海武讓咼錦不要這樣得意,這個世界還是有是正義的,妖怪是一定要收到懲罰的,咼沐走到張海武身邊讓他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妖怪。
張海武上下打量了一下咼沐道:“雕蟲小技,以為隱藏了妖力就沒有辦法了嗎,就不要妖怪了嗎,妖怪始終都是妖怪,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的。”咼沐已經有些急躁了告訴張海武他這樣做都是為了張海武好,要是張海武再這樣下去,出了什麼問題就不要怪他了。
張海武往後微微一退,做出要防禦的姿勢道:“妖怪永遠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你們就是這樣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是一樣的,早晚都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咼沐無奈,咼錦拉了一下咼沐,咼沐往後退。
咼錦看着張海武道:“你真的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我說的不明白嗎,不管我們是不是妖怪都不是你能對付的,一個明知道沒有任何結果的事情你還要做嗎,這樣不是在浪費時間嗎?”咼錦的話音剛落地張海武就發動了攻擊,張海武的身形一動,衝著咼沐就過去了,張海武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咼沐能看的清清楚楚,張海武手裏還多了一柄短劍。
咼沐並沒有任何躲避,短劍直接擊中了咼沐的腹部,仔細看的話就會明白,短劍並沒有真正的碰到咼沐,僅僅就只是剛挨着咼沐的衣服,張海武的攻擊戛然而止,張海武還保持着攻擊時的姿勢,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額頭上已經多了一些汗珠,他應該在用力,只是那劍就好像是長在那裏一樣,絲毫不能前進半分。
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後,張海武不得不放棄,憤怒的看着咼沐,咼沐繃著臉問張海武覺得怎麼樣,張海武沒有好氣的說他不是咼沐的對手,咼沐故意冷冷的問僅僅就只是張海武不是他的對手嗎,張海武一愣問這是什麼意思,咼沐說意思很簡單,平安鎮這裏應該還有修道者,他們當中應該有高手,按照張海武剛才的試探,平安鎮的這些高手會不會是他的對手呢。
張海武不說話,咼沐繼續道:“我們本來就這是過來吃個飯,是你非要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不想暴露身份,是您在這裏不依不饒,我們要是做出什麼事情的話,你覺得你有多少把握能阻止我們。”張海武眉頭幾乎皺在了一起,眼神還沒有放棄說不用這樣來嚇唬他,修道者是不害怕的,咼沐說修道者是不害怕死,可是能不死的話還是不要死。
而且這只是張海武一個人的意見,不能代替其他人的,張海武不怕死,要是其他人害怕死呢該怎麼辦,平安鎮這裏又有多少不是修道者,她們的安全誰來保護呢,張海武慢慢低下頭,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能看出來他依然很憤怒,除了這一點還有些許的後悔,咼沐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繼續告訴張海武說就是因為他的魯莽,才會讓那麼多人陷入危險之中。
張海武再次抬起頭,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紅的能噴出火來,尤其是那眼神,怎麼看都像是要把咼沐吃了一樣,張海武惡狠狠的道:“這都是誰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如果沒有你們的話,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痛苦的事情,都是因為你們,為什麼老天會讓你們存在,明明從來都沒有做過好事,為什麼這樣?”
張海武很痛苦,他的這些話用了很大的力氣,卻還有努力壓制着,那種憋屈的樣子看了讓人很是心疼,張海武慢慢蹲在地上,蜷縮着身體,咼沐兩人就站在他身邊,這樣靜靜的看着,咼錦想要去安慰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生靈都是有感情的,這些感情彼此之間都是有共鳴的,看到別人的痛苦,心裏莫名就會生出一種憐憫。
咼錦和咼沐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張海武離開這裏,她們不想惹任何麻煩,這不是凡人能承受的了的,這是為了張海武他們好,她們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忘了一件事情,任何人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些想法和她們所經歷的事情有莫大的關係,那種痛苦不經歷是不會理解的。
很多年之後咼錦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輕易的去勸別人怎麼做,她們所經歷的和你不一樣,你不知道他們的痛苦就沒有權利要求她們做什麼,兩人就這樣站着,等了很久之後咼沐才去把張海武扶起來,張海武甩開咼沐的手說讓他不要這樣假惺惺的,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張海武說過這樣的話也就離開了,看着他的背影咼沐無奈的嘆了口氣。
苟不痴則在一旁不耐煩的說,他還以為要等很長時間,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苟不痴告訴咼錦她們其實根本就不用那麼複雜,凡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心平氣和的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就會越來勁,這樣做完全是浪費時間,只要稍稍的嚇唬他們一下,什麼問題也就都解決了,咼錦問苟不痴之所以會這樣知道不知道因為什麼。
苟不痴想了一下說都是因為那些凡人遭受了太大的折磨,根本就沒有力量去反抗,而這樣的情況一直壓着她們,他們在等待機會,一旦有翻身的機會,她們也就會反彈過來,這就是人的本性,都是一樣的,咼錦又問為什麼會受到壓迫了。
苟不痴笑了笑道:“這就非常簡單了,她們的力量太過於弱小,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要是他們有足夠的力量也就不會這樣了,從這一點來看的話,擁有力量是非常重要。咼錦問苟不痴是不是覺得有了力量什麼都能做到,苟不痴反問不是這樣嗎,這個話題到此也就結束了,苟不痴說的未必就是對的,在一般的情況都是有用的,這就是最基本的事實,當你有足夠大的力量你想做什麼也就做什麼。
三人在城鎮中走着,苟不痴又吃了很多飯,每次都是一樣,都是慢慢的吃上一口,說了句還不錯,之後就開始囫圇吞起來,在咼錦看來他的這種吃飯的方式幾乎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不過就是把飯菜倒進嘴裏如此而已,咼錦也說出了心中的疑問,說苟不痴這樣完全就是在浪費錢,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苟不痴說這就是他的愛好,一個人總應該是有愛好的,有了愛好生活也就有了樂趣,要是沒有什麼目標的話,活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每次苟不痴都能說出這樣的話,而咼錦又不得不佩服,如果不知道苟不痴的蛇身份,或許她們之間還有很多話能說的,最終三人來到一個酒樓,苟不痴說就住在這裏,咼沐問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坐下,她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
苟不痴看了一眼咼沐說當前最重要的不是等咼圭嗎,咼沐道:“就是因為要等咼圭,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為什麼要在這裏停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苟不痴笑了笑徑直往酒店走去,咼錦告訴咼沐不用那麼著急,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咼沐笑了笑說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又要胡亂的在這裏等着,什麼都做不好。
咼錦說這就是她們的使命,該怎麼做做什麼都是一定的,正如咼沐所說的那樣,她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做不好,她們此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咼圭,咼圭是所有問題的關鍵,也是為了靈,此刻靈就在她們面前,咼圭也只有靈清楚他的藏身之地,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着急離開呢,離開了之後要去什麼地方呢,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她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清楚該做什麼。
咼錦也不想在這裏停留,要找咼圭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經過了張海武的事情,這個鎮子已經不安全了,誰也不知道張海武還會做什麼,一旦他有了舉動,就難保苟不痴不會做些什麼,苟不痴的修為那麼高,不是誰都能阻止的,咼錦也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苟不痴要把莫問放在身上,有這樣的必要嗎?
如果說僅僅就只是為了要挾她們的話,就是多此一舉了,即便是苟不痴不讓她們跟着,她們也會這樣做的,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咼圭的蹤跡,只有這樣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能不能解決和要不要解決不是一回事,兩人上樓之後,苟不痴已經要了一桌子菜,苟不痴並沒有吃,說是在等兩個人,咼沐冷笑說苟不痴應該沒有這樣好的善心吧。
苟不痴讓咼沐不要老是用那樣的目光看着他,不管怎麼樣她們也算是一起的,彼此之間還是要有照應的,咼沐坐了下來道:“我們是一起的,只是我們之間不需要照應,我們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旦找到咼圭,我們就是敵人,你最好不要對我們那麼好,這樣你會吃虧的。”咼沐說的這是氣話,他心裏很清楚不能這樣說,又實在是忍受不住。
咼沐不是苟不痴的對手,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呢,凡事都需要時機的,該怎麼樣是一定的,苟不痴倒是沒有介意,只是告訴咼沐話不要說的那麼早,該怎麼樣是一定的,她們之間未必就一定是這樣,說不定還是有轉機的,正如他說過的那樣,也許就成為朋友了,咼沐問壞人有變好的可能嗎?
苟不痴微微愣了愣說壞人很少能變成好人的,因為做壞人有很多眼前的利益,只要把這些東西做好了,其他的就好容易弄了,好人卻不一樣,好人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說的更直白一些,她們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們心裏也是有各種各樣的想法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如此而已,咼沐嘲諷苟不痴還是明白這些道理的。
苟不痴笑了起來道:“我是很明白,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好人在壓抑自己的感覺,總有時候是壓不住的,一旦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會怎麼樣就不清楚了,也就是壞人不一定就能變成好人,好人卻非常容易就變成了壞人,要是按這樣算的話,我們還是有可能在一起做事的。”咼沐瞪了苟不痴一眼不再說什麼。
咼沐不會把苟不痴的這話放到心裏,他是修道者,一個修道者是不會變成壞人的,他也不可能這樣做,這是最基本的,咼錦的感覺卻不太一樣,聽到苟不痴這樣說的時候,她心裏猛然跳動了一下,她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咼錦問苟不痴是不是真的想要做個好人。
這是苟不痴自己的話,此刻被問起,苟不痴沒有肯定,他說自己會做個好人,他自己認為的好人,不是咼錦她們口中說的好人,那不是真正的好人,咼錦問為什麼會這樣想,苟不痴笑了起來說好人的標準很難去界定,因為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想法不一樣答案也就不一樣,咼錦道:“我並不這樣認為,是不是好人,主要看有沒有做好事的想法,如果做了好事,自然也就是好人。”
苟不痴很是不屑的笑了笑問咼錦一個問題,一個人要是正在遭受危險,眼看着就要失去生命了,這樣的人該救不該救呢,咼錦點點頭,苟不痴繼續問要是這個人是一個壞人呢?在苟不痴問之前,咼錦大概能猜測出他要說什麼,等到真的說出來了,咼錦還是無法立刻就回答,咼錦告訴苟不痴即便那人是壞人也是要去救的,她救的就只是一條生命,和他是什麼人沒有太大的關係。
苟不痴道:“你說的對,要是有兩個人,一個是好人,一個是壞人,而你就只能救一個,你準備怎麼辦,是救好人還是救壞人呢?”咼錦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從某些角度上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天下沒有這樣的事情,剛好壞人和好人一起出事,苟不痴就是在刁難她,因為咼錦已經說過了,對她來說要救的就只有生命,和這人是什麼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既然這樣的就不能取捨,咼錦無法回答。
苟不痴等了一下問咼錦是不是沒有辦法回答,咼錦笑了笑,苟不痴道:“你是不是覺得挺困難的,甚至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換一個,兩個人都是好人,而你只能救一個人,你準備救哪一個,不要問我為什麼就只能救一個,確實就只能救一個。”
咼錦依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咼沐說根本就不用理會苟不痴,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出現的,怎麼只能救一個,這樣的事情不會出現,苟不痴問咼沐是不是這樣,咼沐無法回答,苟不痴繼續給咼錦降低難度,讓咼錦不要去想要放棄那一刻,而是想着要救哪一個,這樣心裏就舒服了,同樣的事情不同的說法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未必,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不管苟不痴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事實的真相,最終都會有一個人在咼錦的眼前死去,要是真的出現這樣的事情,咼錦心裏一定會非常難受的,苟不痴問咼錦是不是沒有答案。
咼錦無奈的笑了笑苟不痴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人,總是把事情想的過於複雜,這件事情不是很簡單嗎,不是你不想救,而是你不能救,因為你的能力是有限的,你剛剛說過這樣的話,力量大了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這兩個問題是一樣的。”
咼錦問苟不痴要是他會怎麼選擇,苟不痴說簡單的很,要是想救就去救,要是不想救就不去救,為什麼要為了別人而讓自己難過過,至於說要救誰就更不用說了,救誰都是一樣的,反正別人也都不會感激你,咼錦嘆了口氣,這樣的話根本就不用去問苟不痴,一定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苟不痴這樣的人是不會考慮這樣的事情的。
拋開其他的不說,如果只是想像結果的話,苟不痴這樣是最好的,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也就不要讓自己難過了,也就不會再有任何愧疚之心呢,咼錦想的更深一些,要是有一天她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怎麼去處理,咼錦生出了一個念頭,很快就又消失了,咼錦無法再想下去,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出現,最後的辦法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只有力量足夠大的時候,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如此便又遇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該怎麼樣才能算是力量足夠大呢,什麼樣的力量的才能這麼大呢,咼錦不清楚,也不知道,這是苟不痴想出來的,未必就一定是這樣,咼錦認為到了這裏也就結束了,並不是如此,苟不痴接着問咼錦,要是那人救了之後,沒有多長時間就變成了一個壞人,到處去做傷害其他人的事情,咼錦會後悔嗎?
苟不痴強調了一下只是問會後悔嗎,並沒有其他的後果,這個問題和第一個問題是一樣的,咼錦覺得就是這樣,她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救人,至於這人之後會成為什麼樣子,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人都是會變的,此刻的人和上一刻的人完全是不一樣的。
其實比苟不痴這個的問題更高級的還有一個問題,在之前救了一個人,如果不出手的話這人一定會死的,換句話說沒有你的話,這人定然是活不了的,這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能重新奪走這個人的一切呢,不考慮其他的東西,法律什麼都不用去在意,就單純的從這件事情出發,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一個很不得了的問題,能奪走這個人的一切嗎?
不用想也知道不能這樣,這個人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了,他經歷過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都是他人生中的一個經歷,等於是獲得了新生,這樣的話能奪走他的一切,換一種方法似乎也能說的過去,這個人之所以會有此刻的一切,都是因為當初你出手相助,沒有你也就不會有他的今天,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就不可以呢,怎麼就不可以呢,自然是可以的,這樣想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苟不痴這樣問的目的是什麼,咼錦不清楚,苟不痴看起來如此的隨意,就好像這一切和他都沒有關係一樣,咼錦無法回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終咼錦什麼都沒有說,就在苟不痴再次開口的時候,咼沐阻止了他,咼沐問了他一個問題,要是苟不痴不做壞事的話就能修成正果,一定會是這樣的,苟不痴準備怎麼做,苟不痴問咼沐什麼是好事。
咼沐道:“我們之間就不要做這樣的文字遊戲了,你清楚我說的是什麼?就好像你問的一樣,這就是一個假設,沒有那麼多實質的條件。”苟不痴呵呵一笑問要是修成正果能有什麼好處呢,咼沐說好處很多,最簡單的一個就是能一直生活下去,苟不痴遲疑了一下問咼沐怎麼就知道他想活下去呢?
咼沐就真的有些吃驚了,問這是什麼意思,苟不痴說就是字面意思,苟不痴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咼沐看着他,而後又看了看咼錦,咼錦有意說這是苟不痴在說笑話,沒有誰會想着去死,活着多好,活着才是最開心的事情,咼錦說過就看着苟不痴,她真的無法確認,苟不痴是真的在說著玩,還是再說實話。
苟不痴本來正在吃飯,抬頭看到兩人的反應笑了起來道:“我就是說說,你們不會真的相信吧,這個世界這麼美好,我可不想就這樣死去,我要是死了,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處,有我這樣一個對手,也是很好玩的事情。”苟不痴說過就笑了起來,很開心的笑,從苟不痴的笑容里看不出來他的意圖是什麼,只是他的笑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接着苟不痴又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苟不痴的意思是所有的生靈都是要經歷生老病死的,只有這樣這個人生才是完整的,每個生靈剛生下來的時候很小,根本就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無法去感受,死了也是一樣,根本就不知道,這樣就是不完整的,感受也都是不真實的,這樣很不好,要是都能感受的話才是最好的。
咼錦告訴苟不痴就是自己不能感受,也能從別人那裏看到一些,看到別人的也就能感受到了,苟不痴說那是不一樣的,兩人正說的高興,咼沐忽然開口問苟不痴是不是真的想死,苟不痴微微一怔問為什麼要會這樣問,咼沐道:“雖然我不太相信你,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能感覺到的,我覺得你說的可能是真心的,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苟不痴快速的吃了兩口菜,看了一眼咼沐說有些事情不能輕易就這樣相信的,倒霉的就一定是自己,感覺這東西就是這樣,根本就不靠譜,不靠譜的東西還是不要相信的好,咼沐看着苟不痴,就這樣一直看着,終於苟不痴忍受不住問咼沐要做什麼,咼沐說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看苟不痴的真實想法是什麼,苟不痴疑惑的問咼沐不是不相信他嗎?
咼沐並沒有否定,從開始的時候,咼沐就不相信苟不痴,不單單是因為苟不痴的身份,咼沐是在擔心,擔心咼錦的安全,在這場博弈之中,最危險的最難做的就是咼錦,她的難處不僅僅在於能不能做到,更多的是在於該怎麼做,該怎麼面對咼圭,還有最擔心的,該怎麼去面對她的母親,咼沐和咼錦說的那些話都是他真實的反應,一旦咼錦的母親和瑞族之間有什麼問題的的,咼錦根本就承受不住。
凡人有句話叫做關心則亂,咼沐能深深的體會到這話是多麼的有道理,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對咼錦的關心,咼沐也沒有辦法去控制,聽到苟不痴這樣說,咼沐真的有那樣的想法,在他看來死了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死了能做的事情也很多,特別是對苟不痴來說,苟不痴是一個壞人,一個壞人死了,就會有很多好人得到好處。
咼沐很清楚,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他不應該這樣想,他控制不住自己,要是苟不痴死了,要是咼圭也沒有出現的話,他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這一切也就不會再出現,咼沐很懷念以前的日子,那時候的她們沒有什麼煩惱,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修為,修為這東西就是這樣,只要安心就能得到,不管是誰在任何一種環境中待的時間長了,就會慢慢的習慣了,習慣了之後就想着要去改變。
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說,就在那裏待着,安安穩穩的才是最好的,咼炎曾問過咼沐一個問題,她們就這樣一直待着,什麼都不做,這樣和死人有什麼區別,生活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不能這樣,一定不能這樣,咼沐覺得咼炎說的對,不要說她們就是一個凡人也不能這樣什麼都不做的待着,整個人都頹廢了,不會有任何好處的,咼沐問苟不痴是不是真的這樣想的。
苟不痴看了咼沐一眼道:“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如果我真的那樣想了,你們也就有機會了,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我真的怎麼樣了,和你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就是我,和你們不一樣。”咼沐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道苟不痴說的這是什麼話,從哪裏說起來的,咼沐告訴苟不痴他沒有那樣意思,他就是想知道苟不痴是不是真的這樣想的,他也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要體驗所有的一切才算是真的好,要是什麼都不做就離開了,也就沒有的什麼意思了。
苟不痴笑了起來道:“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真的我這人是能算的知道過去未來,我們一定會並肩作戰的,早晚都會這樣的。”咼沐問要是那樣的話,他們作戰的敵人會是誰呢,苟不痴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咼沐問苟不痴不是真的靈,苟不痴點點頭,咼沐又問既然是的話,苟不痴為什麼完全不一樣。
苟不痴說不管是誰總是要有些區別的,這並沒有什麼,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一樣的話,這個世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咼沐問苟不痴為什麼一定要待在這裏,是不是這裏有她們想要的東西,苟不痴問咼沐為什麼一定要與咼圭為敵,這樣對咼沐沒有什麼好處,咼沐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他也不想這樣做,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是他不想做也是不可以的,不是她們要與咼圭為敵,而是咼圭要和她們為敵,這是不一樣的。
苟不痴問咼沐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這樣,咼沐搖搖頭道:“有可能是他想要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者是做錯了事情,從來都沒有想着要改正,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過錯,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別人身上。”苟不痴說咼沐現在的狀態和他說的是一樣的,都是把自己的過錯發泄到別人身上,這樣做是不對的,有沒有想過根本就是自己做錯了,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不過就是自己想不明白,不是別人對不起自己,而是自己對不起別人,這才是問題的根源。
咼沐問苟不痴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苟不痴微微一笑說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說其中的一種可能,凡事不都有可能的嗎,把所有的可能都找出來,先想要該怎麼去應付,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便也沒有其他的傷心的事情了,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樣的嗎,咼沐看着苟不痴,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苟不痴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老是說這樣的話,讓人矛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