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圍殺

第九章 圍殺

曾一春,勒住馬匹,看到道邊岸堤上站着的一對少年少女,少年衣着普通,相貌清秀,眼睛清澈明亮,非常陽光,但是面上卻帶着與年齡不符的淡然和平靜。少女清新俏麗,滿眼的狡黠頑皮之態,一身白裙不是普通衣服,是一件仙衣,質地不凡,正在審視的看着他們。

曾一春跳下馬來,他眼力不同凡響,神色凝重,這兩個少年男女,一個似一塊璞玉,一個似一位仙子,絕非農戶出來的孩子。他原本就對韓柏供詞裏的“小孩”兩個字尤其敏感,不難推斷,事情的根本便是襁褓里的小孩在出逃,李祖義不過是護送小孩出逃的人,抓住小孩就抓住了事情的本質。而那個小孩年齡恰好是十五歲,與面前的兩個少年男女極其吻合,所以,必須抓住審訊后才是最有效解決問題的方法。

曾一春右手抬起,多年來形成的默契,三人對監查使曾大人人品非常敬重,對曾大人的命令嚴格執行,於是三人也同時勒住馬匹,跳下馬來,快速移動身形,包圍堵住兩人的退路。

對方顯然來者不善,四人身穿玄色官服,手持制式腰刀,面色冷峻,尤其為首那位,眼中冷芒如劍鋒,直刺人心,讓人不寒而慄。那少年淡然的臉上沒有表現出過度驚慌,平常也見過衙門官差,到村裡來的都是羊戚鎮的官差,謙遜有禮公事公辦,沒有如此盛氣凌人,不得不說大陳國御下治理還是非常嚴格。這幾位服裝氣勢以及兵刃都比羊戚鎮上的官差強上不少,師父平常也說大陳國官府通常都是並公辦案,徇私枉法欺壓百姓的自有相關機構予以懲處,所以並未有太多擔憂。

微微上前一步,擋在少女面前,拱手一禮:“各位官差叔伯,不知來落霞村,所為何事?”

少年態度很是平和,舉止很有分寸,不由得讓曾一春一愣,此少年臨危不懼,不由得又高看一分。

“李祖義是你什麼人?”

話出突然,這是左監查使常年辦案得出的經驗,異常老辣,同時立即捕捉到少年驚詫的表情,不容置疑斷喝道;“賀峰,拿下!”

左側一位三十多歲漢子應聲竄出,右手鋼刀往身後下順,左手探出閃電抓向少年肩頭,看似兇惡,卻毫無殺氣,顯然只想拿人。

賀峰左手似鷹爪,調動真元全力一出的話能抓石成粉,這次卻未盡全力,那是對付江湖豪客江洋大盜以及作亂犯上的逆徒,眼下少年讓人無法生出恨意,所以出手極有分寸,留有餘地,僅是要制住對方。

少年身形一退,再退,竟然躲過爪影,賀峰再想跟進卻已不能,一把如秋水般藍色飛劍凌空懸停在原來少年處,紋絲不動,陰森冷冽的劍氣刺向賀峰手掌,賀峰吃痛立即收掌,見少女早把少年扯在身後,眼睛沒有在看賀峰,卻朝向最具威脅曾一春,瞳孔微收盯住曾一春左手。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冷靜沉穩道:“玩火,我不如你,打架,你不如我。”

大陳當值的辦事公差,基本都配備統一的制式武器,不同品階配備不同的制式武器,像監查使旗下的諜子,所配腰刀自然是最高階的,超過前方作戰的一般將官,百鍊精鋼都不為過,還有大陳督造辦下設一些神秘機構,專門為這些制式武器加持五行中的水、火、金、木、土等屬性,配合每個人的功法屬性,通常是增加效果。比如,有種較為常見的功法烈焰刀法,通過加持火屬性,即可提升烈焰刀法的一個等級,又可以將刀鋒烈焰噴吐的距離提升一倍,整體威力大增。但是,這樣的每一種加持過屬性的武器,都不可能批量生產,而且造價不菲。

因為,曾一春左手扶住的刀柄在賀峰受挫后,明顯有熱浪翻騰的跡象,顯然曾一春的刀加持了火屬性,而那把秋水劍正是一把水屬性的飛劍。

“全部拿下!”曾一春,話音一出迅速前掠,刀依然在鞘中,溫度卻在飛速的升高,刀柄似乎透出微紅,左手的青筋暴突,眼睛瞳孔深縮。

左手按住刀在鞘中卻不拔出,右手順勢抬起刀鞘,在最方便左手拔刀的的角度和位置,如鋼鐵澆鑄般的不動,刀不出鞘而是等一個最最恰當的時機,刀鞘里的烈焰持續升高,達到一個臨界點,必然爆裂,會將拔刀的速度提升三倍,這樣,身法速度,拔刀速度,爆破出鞘速度,疊加在一起,才能起到蓄勢一擊最完美的效果。

曾一春身法的速度不可能慢,一個築基期中期的修為,在大陳國算不是最頂尖的存在,但是曾一春的身法絕對可以排進前三,為了便於追捕逃犯,皇帝曾御批,允許登頂國子監藏經閣中的沖霄樓頂層,曾一春只選擇了風影步法,而此刻所用的就是風影步法。

在曾一春發動的同時,賀峰也是前沖,他的目標是那柄秋水劍,右手握刀立時出鞘,拔刀出鞘的速度竟也不慢,刀光呈土黃色,顯然是一柄加持了土屬性的刀。土屬性,特點就是防禦,不動如山,最適合就是對箭矢,飛劍這類遠程武器的防禦,上乘土屬性功法能避萬箭齊發。秋水劍是水系飛劍,土能克水,因此,賀峰擋住了飛劍。

在曾一春發動的同時,一個最右側站位的諜子也動了,卻沒有沖向二人,而是沖向向兩人側后通向回村的路上,既斷其逃跑路線,又能起到右側接應偏師的作用。

四人中最先動作的不是曾一春,而是在飛劍祭出的一瞬間,居於中位的那個諜子,身體不進反退,後撤的同時,翻手抽出一副手連弩,這也是監查使小組行動的必備武器。手連弩也是那個神秘的督造處墨家子弟選擇特種精鋼打造的機關弩,弩失都經過木性加成,風屬木,箭矢速度大幅提升,能躲得過手連弩攻擊的必須高過弓弩手兩個等級。當然不是拿一把手連弩就可同境界無敵,一是手連弩不方便攜帶,即便攜帶也不方便取出,取出時間比較長,二是手連弩的最佳攻擊距離有限,不能過近,也不能過遠。所以他在調整一個最佳距離,以往一旦進入最佳距離鎖住敵人,敵人都會束手就擒,因為所有知道這種手連弩威力的人,都會選擇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動就代表死亡。所以他在後撤。

四人在同時在動

監查使三五個人,往往能幹掉高出一、二個等級的同等人數的敵人,就是得益於,他們千百次的對演,常年間的殺伐,因此他們是皇帝手裏的劍,威能無比的劍。

此刻,他們將平日嚴酷訓練最佳狀態充分發揮出來,以獅子搏兔的態勢,壓向這兩個少年男女。

少女顯然是慌了,飛劍被擋住,就更慌了,從小到大哪裏經過一個國家下屬最強機構的多年殺伐高手們的全力一擊,慌得忘記了躲閃,甚至忘記了叫喊。

對於十五歲的她,已經是築基初期,這個放在那裏也是天才。即便放在那些較大的仙門,全力打造一個天才,如果這個天才能在十五歲跨入築基境,就說明,這仙門所做的一切是值得。她在修鍊上既不用心,也不用功,但好在她是天下縱橫遊俠左丘的女兒,苦練無疑是提升自身實力不可或缺的手段,但是天賦卻是苦練的前提。先前的出其不意祭出飛劍傷了那個賀峰,一個是賀峰鍊氣中期修為比她境界低兩級,二是,賀峰完全沒有防備。

曾一春,大大小小戰鬥上百次,幾無敗績,其成功之處就是從不輕視對手,每次搏殺必用全力,這次亦不例外,對手雖不強,但是事關重大,不能掉以輕心。

所有的必殺條件均已具備,曾一春卻並未動殺心,這不是說曾一春心不狠,曾一春對待對手非常狠,辣手摧花的事也不止做過一兩次,而是他要活口,他的蓄勢雷霆一擊的是目標少女的右臂,讓其失去戰力。

曾一春的刀終於在爆破的雷鳴聲中出鞘了,周圍空氣為之一凝,不見刀身只見紅光,此刻,曾一春似乎替那個少女有些不值。

所有人都看到那個少女眼裏的不信、驚悚和絕望。這跟以前無數次戰鬥倒在他們身前的敵人擁有一樣的眼神。

但是下一刻,他們卻發現退到河堤邊上的那個少女不見了,連同那個少年同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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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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