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兒子替你狠狠教訓她
?蔣紅瑛說李媽罵錦生白痴,是無關緊要、明擺着的事實,那她提醒蔣紅瑛當年祁逾明娶她的真相,也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祁逾明如今的狀態,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不會願意嫁他,那些小門小戶、家境貧寒迫於無奈的姑娘家,也許還不如莫皚。
蔣紅瑛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一時無法反駁,可她仍然不甘心,近乎蠻橫地命令,“莫皚,你必須向李媽道歉!”
她的刁難,不是因為她和李媽感情深篤,更多的只是想找一個由頭讓莫皚難堪。
情可能不知所起,故而一往情深,可恨總是一個一個的理由疊加。從莫皚為了錢權接近她兒子,毀了她寶貝兒子的一生開始,她便不喜歡莫皚;後來,莫皚如願以償挺着大肚子嫁給她兒子,她那父親便如吸血鬼,總想着往她兒子身上撈錢財;再加上莫皚生了個從來不會叫她奶奶的孩子,讓她在一眾富太太面前丟了面子,也讓她原本想靠着錦生奪回兒子失去的一切的願望落空……
種種事情疊加,讓她極其憎惡厭恨莫皚。
“抱歉,媽,我做不到。”莫皚語氣柔和,眉眼淡而靜,不曾因蔣紅瑛的蠻不講理以及偏頗表現出一絲慍怒。
蔣紅瑛猛地起身,“你再給我說一遍?!”
“抱歉,媽,跟傷害我兒子的人道歉,我做不到。”
“啪!”這一巴掌,積攢了這麼多年來,蔣紅瑛對莫皚的恨和厭惡。
在旁畫畫的錦生似是被清脆巴掌聲驚到,停下動作,開始不安地叫喚。
蔣紅瑛覺得心煩,一腳將錦生的畫板踢飛老遠,原本擺得整整齊齊的畫筆也被帶得東一支西一支,凌亂不堪。
錦生叫得更大聲,猶如受了傷的小獸,聲音凄厲。
偏偏這個心有殘障的孩子,很有可能會是祁逾明唯一的繼承人!只要想到這一點,蔣紅瑛就覺得胸悶氣短。
她引以為豪的兒子,為何會落得這般田地?
她見莫皚慌忙將畫板撿回來,看莫皚含淚抱住兒子柔聲安撫,心中沒有半分惻隱,反而更加氣惱,“瞧瞧你生了個什麼怪胎?”
“怪胎”二字,像一根細針,重重扎在了莫皚心口。
莫皚深吸一口氣,眼神空洞地望在虛處,“媽,你過分了。你突然造訪,小錦原本興沖衝要出去的熱情被你潑了一盆冷水,你又踹了小錦最愛的畫板。種種都是媽對不起小錦在先,最後又罵小錦是怪胎。難道你作為一個長輩,對自己的行為就不會感到羞愧嗎!”
最後一個字落定,莫皚視線落在蔣紅瑛臉上。
一瞬間的對視,竟讓蔣紅瑛的心急遽收縮了一下。
旋即,蔣紅瑛心底又滋生出羞惱,他們莫家這幾年往祁家拿了多少錢?謀了多少好處?
眼前這個臭丫頭,不懂感恩也就罷了,竟敢跟她頂嘴,敢數落她的不是,敢用看罪人的眼神看她。
“莫皚,你還把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裏了!”蔣紅瑛厲聲叱問,她站着,莫皚蹲着,在高度上完勝莫皚,可在氣勢上,卻莫名感覺矮莫皚一截。
蔣紅瑛不甘心,揚手又想打莫皚。
莫皚不閃不躲,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忽然,一隻手從斜刺里橫伸出來,扣住了蔣紅瑛的手。
莫皚定睛看去,見是祁逾明,愣了一下。
蔣紅瑛也有些錯愕,“兒子,放手,別攔着我教訓這個女人。”
祁逾明說:“媽,這個女人不值得你出手,免得弄疼了你的手。你要有什麼不滿,跟兒子說,兒子替你狠狠教訓她。”
莫皚的心,猶如過山車一般,前一刻因祁逾明暗自欣喜,下一刻,這份欣喜就化作沉沉巨石,壓在她心頭。
她對祁逾明,不能完全做到無動於衷。
蔣紅瑛臉色稍緩,“你要是真疼你媽,你就不應該為了這個女人,把李媽趕走!當初你要搬出來,我就不同意,要是你身邊沒個知心的人照顧你,你叫媽怎麼放心?你爸也是,這幾年越來越固執!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劉阿斗,他也敢用,也不怕把公司掏空敗光……”
“媽!”祁逾明蹙眉,語氣稍稍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