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越獄了
“簡慕你開心嗎?這樣的結局你開不開心?”
電話那邊是變了的聲音,卻還是聽出來了幸災樂禍。
對方為什麼這麼快就會打給她?好似已經很快知道了她現在很傷心很難過。
簡慕本來並沒想好怎麼應對電話那邊的人,可是現在,她似乎想到了。
“林旭——是你對不對!”簡慕脫口而出。
電話那邊顯然怔住了。
接着傳來一陣笑聲,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接着聲音就恢復了正常,一個正常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
“是我。就算是告訴你我是誰,那又如何?”
不得不說,對方的聲音很好聽,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樣的聲音,都會覺得對方一定是個美女。
更何況,林旭也的確是個美女。
這麼久,簡慕從接到她的電話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到真聲。
“不如何。只是這個電話,叫我突然明白,你跟鄧周是有聯繫的。”簡慕立即揭穿了她,然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簡慕才剛剛跟鄧周聊過陸家的事情,林旭的電話就跟着打過來了,那麼原因只有一個,鄧周跟她是有聯繫的!
她不知道林旭的一切,自己在明,敵在暗,那麼氣勢上也總要贏過她一頭。
林旭到底在做什麼?
陸修繁現在的處境,恐怕跟她有很大的關係。
那個電視上出現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林旭?
恐怕只有見到陸修繁和林旭兩個人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簡世第二天就要轉移去監獄了,簡慕琢磨着,晚半天又去探視了。
探視的時候,警察顯然有些煩簡慕,但是看她大着肚子,多少給了點照顧,“時間不能太長,簡世是重犯,已經法外開恩不少了。”
簡慕千恩萬謝的進去了。
簡世一見到她就問,“你查出什麼了?”
簡慕說:“我最近接到了那個林旭的電話。”同時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跟簡世講了一遍。
簡世看着她,眯了眯眼睛,然後說:“簡慕,鄧周還有鄧莎莎跟林旭之間可能不止是兄妹的關係。普通的兄妹之間未必會幫這麼大的忙。還有那個鄧莎莎,絕不是省油的燈。”
簡慕聽了皺起眉頭,“不是兄妹?那就是親兄妹?”
簡世說有可能,“但是感覺不像。親兄妹沒必要改變姓氏。”
簡慕說:“那還能是什麼?你這種猜測,會不會太不合理?也許從小玩到大感情比較深也說不準呢?”
簡世搖頭說不可能,“你看年紀。林旭跟陸修繁肯定是同年或者相差一兩歲的年紀。鄧周和鄧莎莎跟林旭之間相差了差不多一倍的年紀。就算林旭是三十六吧,鄧莎莎十八。這麼大的年齡差距,怎麼可能是從小玩到大感情深厚的關係?”
簡慕一時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簡世說:“鄧周的年紀是什麼呢?他看起來比鄧莎莎要大三四歲。他們到底跟林旭之間是什麼關係。”
“就算是關係非比尋常,這又說明什麼?”
簡世說:“鄧莎莎可是一直在勾引陸修繁,而且勢頭很強勁。”
簡慕嘆了口氣,轉而問他,“能不能見媽一面。我下一次想把媽帶過來。”
簡世斜了斜嘴,“想叫我見她也可以,你先給我的銀行卡打二十萬過去。否則別指望我見她。”
簡慕愣了下。
簡世站起身,對簡慕說:“姐,我還是那個紈絝的弟弟,沒有變。”
然後他轉身走掉了。
簡慕在玻璃上一個勁的敲打,卻絲毫沒有挽回簡世的心。
她突然看不懂他了。
他又為什麼還要這二十萬?
簡慕出去后,並不想打錢給簡世。
但是門口有個賣花的小姑娘遞給她一張紙。
簡慕哭笑不得,像是諜戰片似的,搞得如此的神秘。
“如果不打錢過來,我會直接在牢裏自盡。”
簡慕當時臉色特別難看。
從前簡世要去的錢,表面上花的那麼快,其實都被他用來收買殺手幹掉簡家人了。
現在,他還要這二十萬做什麼?
簡家,也就剩下簡衡了。
說起簡衡,倒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也只是猶豫了半晌,簡慕就將錢打到了簡世的卡上。
明天,簡世就要被轉移了。
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名堂?
簡慕猶豫了片刻,也就去了王頌家裏,她暫時沒有地方可以棲居。
做了一宿的夢。
王頌米樂樂都在夢裏出現,還夢見陸修繁對自己笑。
最後,夢見張閑捅了自己一刀,然後夢就醒了。
她坐在床邊心有餘悸,感覺十分的可怕。
其實從上次張閑叫自己嫁給他的時候,簡慕就覺得有些不對。
簡慕也並不相信,張閑會在張嵩被沈眉推下去摔死之後,還能坦然的跟自己在一起。
簡慕搖了搖頭,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張閑表現的太激烈,自己也不會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她起床之後,張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她做什麼呢。
簡慕跟他說:“我剛起床,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張閑說:“你今天還來看我嗎?”
“簡世今天轉移,我想去看看他。”簡慕如實回答,也算是拒絕。
轉移時間是今天十點,那個時候比較清閑。
這會已經八點了。
簡慕收拾一下出門,到警局也得九點,應該沒時間去找張閑了。
張閑問她,“簡慕,陸修繁的離婚協議,你填寫好了沒有?”
簡慕愣了下,沒想到他會問這件事,“先不急着行么,我還有簡世那邊需要安排。你先好好地修養身體。”
張閑沉默了半晌,說了句好。
掐了電話之後,張閑原本眼裏的那點希望全都化去變成了陰狠。
簡慕則完全沒有看到。
簡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門外停了不少車,今天要轉移的重犯不止簡世一個,還有其他相關人等。
簡慕跟一眾人都被關在了警局的門外,警車開動了,他們就可以在後面跟着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想來看自己的親人被轉移的。
也有跟簡慕一樣,擔心不已,站在這裏的。
其實但凡被判進去的,又有幾個正兒八經的是好人。
簡慕站在門口滿心的感慨。
時間很快,警局裏面準備妥當,裏面就將犯人挨個押解出來,送上防彈牢固的囚車。
簡慕一個一個看過去,一直看到最後一個上去。
同時愣住的不僅僅有簡慕,還有裏面當值的警察。
點名的那個當先叫了一句,“簡世呢?”
簡慕跟着這三個字心都跳了起來。
接着後面的人說:“我去找。”
簡慕心裏生出極度不安的感覺,可怕到了極致。
很快,裏面的警察跑了出來,“不在裏面了!”
簡慕後退一步,接着有人叫了句,“趕緊檢查,簡世是不是越獄了?”
簡慕登時就瘋了一樣的叫了起來,“什麼,你們說什麼?”
警察對着門口不耐煩的叫,“喊什麼喊,再喊你就是妨礙公務!”
然後紛紛忙碌起來。
一部分人將囚車關起來,同時開始戒嚴。
簡慕在外面驚恐的看着所有的人。
簡世在做什麼?
他這樣無疑會提前他執行死刑的日期。
他要怎麼樣?
眼淚跟着就朝下掉落。
她真的越來越不喜歡自己了,為什麼總是哭泣個沒完,她最近實在是太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很快裏面的警察出來對門口的隊長報告,“已經確認,簡世越獄!”
接着所有的人都驚嘆起來,“我們B市的警局裏面看管這麼嚴格,他還能越獄?”
“都這個社會了,信息監控這麼發達,簡世是怎麼做到的?”
時間不長,俞鼎宏開着警車出現在警隊門口。
保安要開門的時候,俞鼎宏打開車窗跟他擺了擺手示意先不用。
然後俞鼎宏朝簡慕看過去,“看來你並不知情。”
簡慕擦了擦演了,對俞鼎宏說:“求你了,放了他,不要立即執行死刑。”
俞鼎宏看她哭得可憐,一時心裏不忍,“上來吧,我知道你比我還急。”
簡慕聽了之後,就跟着上了俞鼎宏的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俞鼎宏的話感動到了,上車之後一直哭。
俞鼎宏看了她兩眼,踩了油門之後問她,“你是不是懷孕之後就一直控制不住情緒?”
簡慕點頭說是。
“小心孕期抑鬱症。你這樣下去會真的犯舊病。”俞鼎宏淡淡的提醒。
簡慕擦了擦眼睛沒有說話。
俞鼎宏時不時的跟隊裏聯繫,而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簡世出逃的方式。
簡世是在早上吃飯的時候從食堂那邊溜走的。
簡慕想不到,他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越獄?
簡家已經所剩無幾,他還要進行怎麼樣的報復?
俞鼎宏問簡慕,“你覺得他會去哪?”
簡慕說:“簡家只剩下簡衡了。簡衡的結局,簡世從沒有跟我提過。必定會是叫簡衡後悔一輩子的方式。但是簡衡的性格,又很難對哪個女人戀戀不忘,我真的想不到他還能做什麼。”
俞鼎宏說:“簡衡是你爸,你只是直呼他的名字?”
簡慕沒說話。
俞鼎宏笑了笑,“我知道你恨他,但是沒想過你會恨他到了這個地步。你簡世還有沈眉之間的遭遇,我是聽過的。”
簡慕說:“當個玩笑聽聽吧,沒有什麼必要當真了。已經過去了。”
俞鼎宏開車到簡衡住下的那家酒店。
前台說簡衡還在樓上,並沒有下來。
俞鼎宏就帶着簡慕上樓去找簡衡。
敲開門之後,簡衡睡眼朦朧的開了門,應該是才睡醒,頭髮還沒有梳理。
他看到俞鼎宏出示的警徽之後,立即將門開了,接着就看到了俞鼎宏身後的簡慕。
在簡慕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簡衡突然揚起手,狠狠的朝簡慕臉上扇過去。
如果不是俞鼎宏在前面頂着,這一巴掌就落下了。
簡慕朝後退了退,不知道簡衡發什麼瘋!
簡衡指着簡慕說:“警官,我告她,我告我生的這個畜生!還有那個簡世!他們都是畜生!當年我就應該掐死他們,我怎麼還養了他們這麼多年?我這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我怎麼能生出這樣的畜生來!”
簡慕聽了他這話真的很想哭。
他打了沈眉二十幾年,帶人毆打張嵩導致腿疾,勾引別人的老婆,一輩子都在嫖娼……
她真的很佩服這種人,做了一輩子的壞事,到頭來,卻覺得自己沒有做過壞事。
他們哪來的自信?
簡衡雖然沒有殺了誰,他的心卻比殺了人的簡世還要噁心。
簡慕就沒見過比他還要心狠的人!
俞鼎宏將簡衡摁在牆上,叫他老實點,“這個簡慕是我請過來的,如果你動她,我就告你襲警。聽明白了,我就鬆開你。”
簡衡說聽明白了。
俞鼎宏鬆開他之後,進屋產看了一圈。
簡衡則全程陰狠的盯着簡慕,顯然是恨不得將簡慕碎屍萬段的表情。
房間裏沒有任何人,之前見過的那個女人也並不在裏面。
簡慕奇怪的想,那個女人去了哪了,怎麼不在這裏?
俞鼎宏對簡衡開始盤問。
“今天你有沒有見過簡世?”
簡衡搖頭說沒有,看錶情不像是作假。
“一個人居住?”
“之前有個女伴,從昨天開始就不見了。”
簡慕皺了皺眉。
俞鼎宏也皺了皺眉,“你去找了沒有?”
“聯繫不上了。她就是個騙子。”簡衡說著眼淚就掉了出來。
那眼淚看着十分可笑,也叫簡慕不明白,他哭什麼?
簡衡指着簡慕說:“你這個畜生,你跟你弟這個畜生!你們連我都沒有放過!這個女人是你們安排的對不對?”
簡慕心裏倒是驚奇,看來簡衡這個樣子,是真的被情所困?
簡慕才不信。
果不其然,簡衡的下一句是:“你們安排個有愛滋病的女人跟着我!你們真是我生的好孩子啊!”
他的控訴叫簡慕當時就愣住了。
俞鼎宏看了簡衡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什麼意思?”
簡衡哭着說:“我已經沒救了,我去查了,確認了我的確是愛滋病。沒有救了。”
簡慕的手猛然的攥緊。
簡世果然沒有放過簡衡。
只是這懲罰——
簡慕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是她看得出來,簡衡這個時候特別的絕望。
他幾乎是跪在地上哭得。
人都是惜命的。
他知道簡世殺了簡家人,肯定會想到簡世也會對他下手。
簡世安排了一手好棋,他知道簡衡花心,所以安排了這樣一個女人在簡衡身側。
明明沒有薛瑩漂亮,卻將簡衡哄得團團轉。
簡衡一邊哭一邊咒罵,一邊咒罵簡慕不得好死。
簡慕只是看着,隻字未提。
俞鼎宏詢問完畢,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簡衡一眼,對他說:“老天爺原諒了你,但是簡世沒有。短暫的餘生,希望你明白你做錯了什麼,得到了什麼報應。”
然後俞鼎宏拉着簡慕走出了酒店。
進電梯的時候,簡慕的眼淚瘋狂的流了下來。
簡家的人,只剩下簡世和簡慕了。
簡世也許從沒有給過自己生還的可能。
他從開始就打算殺人償命,所以今天才會越獄。
可他究竟能去哪呢?
那二十萬是被他逃命了嗎?
簡慕總覺得不是。
俞鼎宏問簡慕還有沒有想法,簡慕搖搖頭,說真的想不到了。
“我並不是很了解我的弟弟,這麼多年,其實是我錯了,忽略了他的感受,叫他懷着濃厚的恨,卻從不知道。”簡慕一邊說一邊落淚。
她捂着胸口對俞鼎宏說:“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
這人生,大概論誰都會忍不住要哭吧。
俞鼎宏繞着這個城市走了很大一圈,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簡世的線索。
而最後,是袁婷婷打來的電話。
“簡世報案了,在鄧家。”
簡慕看向俞隊,俞隊則直接開車去了鄧家。
鄧家此時大門四敞,門口還有幾輛警車,比俞鼎宏先到,但是也剛剛停下倆。
俞鼎宏下了車,跟幾個同事同時朝鄧家進的時候,簡世舉着雙手從裏面走了出來。
最前面面對簡世的是袁婷婷。
袁婷婷看到簡世之後,直接愣在了原地。
簡慕也跟着下了車。
她不知道袁婷婷為什麼會愣住,忍不住朝前走了過去。
只是靠近大門,她就看到了滿地被拖得精光的衣服,還有裏面的哭喊聲。
簡慕忍不住從簡世背後朝裏面看過去——那個被警察護在那邊的女人,鄧莎莎。
鄧莎莎被警察用衣服蓋住了身體的一些部位,可露出的一雙腳和半截小腿都說明了一切。
她剛剛被QJ了。
簡慕看不得這個情景,可是她這個時候根本忍不住。
她朝簡世追過去,一把拉住他,“簡世——簡世,你做了什麼?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六個月難道你也不想活了嗎?”
簡世對簡慕露出十分可愛的笑——真的是很可愛的那種,“我不喜歡任何人欺負你,誰都不行。她被QJ了,就沒有人可以再跟你爭陸修繁。林旭她也不行,林旭她肯定被毀容了。”
眼淚止不住的掉,簡慕強忍着叫自己不要嚎啕大哭,她拚命的捶打自己的胸膛,疼的無法呼吸。
“簡世!簡世,你叫我怎麼辦?你叫我怎麼辦?”
這些天所有的隱忍,這一刻土崩瓦解,簡慕瘋了一樣的抱住簡世,警察同時走上來,拉走已經是重犯的簡世。
袁婷婷抱着簡慕跟着痛哭流涕。
“死的為什麼不是簡衡?為什麼要你償命?簡世,簡世你怎麼這麼傻?”簡慕抓住簡世根本不肯鬆開,像是抓住她這輩子唯一的寄託,“我呢?簡世,我呢?你叫我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人世嗎?簡世,你為什麼選擇這條路?你這是要弄死我啊簡世!”
警察還要用強,被俞鼎宏制止住了。
俞鼎宏心裏突然生滿了不忍。
該是什麼樣的仇恨,叫簡世策劃了這麼多年?
他今年不過二十四。
六七年前,他才十八。
十八歲的少年,雙手沾滿了血,報復了所有的人,是誰的錯?
簡慕的哭泣和生生控訴響徹了所有的地方。
俞鼎宏不是沒見過犯人家屬啼哭,可是簡慕的哭,卻好似撕扯什麼似的,叫人心底全都是疼。
簡世抓住簡慕的手,將她拽起來,“你還有孩子,姐,你為他想想。”
之後,他卻一寸寸剝開簡慕的手。
“簡慕,你就當你這個弟弟死了。這一次,他徹底不會跟你要錢了。你只要照顧媽就夠了。我這一輩子對不起她的教導。這輩子,我都不會見她。”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上了警車。
簡世拍着胸脯跪倒在地,袁婷婷抱着她一起哭。
為什麼?
為什麼啊?
警車的聲音越來越遠。
帶走的是全部的希望。
許久,袁婷婷才鬆開簡慕,“簡慕,你別這樣,過去了。”
簡慕木訥的看着她,雙手無力的撐起地面。
她不敢想,什麼都不敢想。
“簡世是不是會被直接判死刑?他QJ了少女是不是?”
袁婷婷沒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
簡慕感覺到肚子裏孩子的撕扯,他應該在害怕。
然後又暈了過去。
苦澀的黑。
簡慕睜開眼的時候,是張閑陪在她身邊。
應該是袁婷婷送她過來的。
簡慕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
這裏,是個廢棄的工廠。
簡慕連一絲慌亂都沒有,朝張閑看過去。
他坐在她身側,手裏拿着一把尖刀。
非常尖銳的刀。
燈光下,刀尖泛着亮眼的光。
簡慕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躺回床上。
她的四肢已經被綁起來了。
她很清楚,張閑恐怕跟林旭一路人了。
她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林旭的人影,卻也懶得開口詢問張閑。
她這樣的態度,的確惹怒了張閑。
張閑的頭偏了偏,朝簡慕看過去。
“看來,你一定會視死如歸,陪你弟弟一起下地獄!”張閑的聲音冷幽幽的響起。
簡慕並不想回答,直接閉上了眼睛。
“那你這個時候,要不要想想陸修繁?萬一,他一會過來也遇到了危險,你要怎麼樣?”張閑的聲音帶着陰狠嘲諷還有一絲變態的笑,“我就不信,你能連他也放棄。”
簡慕的心的的確確跟着抽動了下。
她沒說話,仍是閉着眼睛躺着。
陸修繁給了她離婚協議了——他會不會不在乎她?
不在乎才最好,這樣他才能真的抽身離開。
簡慕心裏盤算着,卻不敢發出聲響。
張閑則拎着刀在她的臉上畫了畫。
冰冷的刀尖,從左到右。
“可怕的不是你被毀容,可怕的是你毀了容,我可能還是會愛你。”他的聲音像是夢囈。
簡慕冷笑,“你沒愛過我,你愛的是你自己。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可憐你自己,都在為你的過去自怨自憐,然後用忘不掉的過去說愛我。”
張閑的手抖了下。
簡慕睜開眼看着他,“你不是主謀,說吧,林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