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讓他知道一切
?沒有煙灰缸。
淮靳楠隨手的把煙灰抖落到茶几上盛水的玻璃杯里。
側目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說說看,我想知道,你說的和跟我查到的,有什麼不同。”
他說話的態度雲淡風輕,彷彿他毫不在乎,對她即將要說的沒有表露出半點好奇。
秦以萊渾身只覺得酸疼,艱難的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看到身上衣不蔽體,穿上拖鞋,隱晦的捂住胸前,“我想換一身衣服。”
淮靳楠沒有要攔她的意思,重重的吸了一口香煙,“去。”
她回房間隨便找了一身睡衣,身上還裹了一件深秋的紅色大衣,一根腰帶捆得嚴嚴實實,卻更襯出了她纖細的腰身。
頭髮在曖昧過後凌亂的散落,大衣下露出白皙筆直的小腿。
雙腿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微微的發顫。
看到她這樣出現在眼前,淮靳楠薄唇向一側輕輕挑了挑,但這一絲笑容轉瞬即逝。
他滅了煙,嘲弄問她,“你怕我?”
秦以萊抬眸看着淮靳楠這張不知喜怒的神情,咬唇不語。
“過來!”
他發號施令。
一向硬氣的秦以萊莫名其妙的不敢反抗,只好乖乖的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這是單人沙發,可秦以萊卻愣是蜷縮在了角落,使他與她之間還拉開了一個人的距離。
淮靳楠冷冷一笑,冷聲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在說之前,秦以萊還是猶豫的頓住了口音,但當她再一次對上淮靳楠冷漠的瞳孔之後,她這才鼓起勇氣向他說明了一切。
在很多年前,秦雷霆出差一趟,就帶回來了一對母女,並且告訴了她,那個穿粉紅色連衣裙長的漂亮的長發女孩是她的姐姐,叫秦昕冉,而旁邊這個笑得和藹可親卻又楚楚可憐的女人林雨梅,她應該叫阿姨。
後來在爸媽吵架的過程中,秦以萊這才得知,那林雨梅是父親秦雷霆和母親結婚之前就在一起的初戀情人。
後來因為林雨梅的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秦雷霆這樣一個一事無成的男人,因此兩人分了手,不久林雨梅便結了婚,但是結婚的第二天就得知自己已經懷了孕。
而在三個月以前,她的丈夫出車禍去世,婆家有權有勢,嫌棄她沒有生齣兒子,便把她踢出了家門。走投無路,這才想着來找秦昕冉的生父,也就是秦以萊的父親,秦雷霆。
秦雷霆對林雨梅一直都念念不忘,加上同情心泛濫,和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自然而然的死灰復燃,縱然他沒有明確的說出口,但從平時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對母親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
“然後呢?”
淮靳楠聽到這裏斂了斂眉,問道。
“然後?”
秦以萊冷聲發笑,可這笑容里的譏諷顯而易見,眼底浮起深切的怨恨,“那母女的挑撥離間,讓我爸跟我媽離婚了,為了讓我和我媽徹底從秦家消失,所以煞費苦心的把我跟我媽都扔進了海里啊。”
偏偏說到此處時,她緩解了怨毒,表情無比的輕鬆,隨之又聳了聳肩,“再後來,我被人救上了岸,那個人叫郁冷赫,把我送去了美國治療,順便幫我打聽到秦氏集團的股份百分之七十五都到了林雨梅的手裏。”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那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淮靳楠皺眉。
“嗯。”她點了點頭。
淮靳楠沉思片刻,隨後淡漠的勾了勾唇,“那麼他給你開的條件是什麼?”
“他只是讓我接近你,還說——”
她的話音莫名一頓,淮靳楠眸光一凝,冷冷的瞥向她猶豫不定開合的唇,清冷質問:“說什麼?”
“他只是說,我們倆有共同的敵人。”
說出這句話,秦以萊有注意的看淮靳楠此時此刻的表情,手心已經捏了一把冷汗。
但淮靳楠並沒有她想像之中激動,反而很淡然的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一開一關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驟然的一瞬,淮靳楠莫名其妙的朗聲大笑,彷彿是剛聽了一個多麼大的笑話一般。
這張冷峻的臉孔配合這樣的笑容讓秦以萊感覺不寒而慄,她警覺的往後縮了縮,“你,你笑什麼?”
淮靳楠把打火機的蓋子一關,放進了衣服口袋,剛才的笑容瞬間停住,化作了唇邊噙的一絲冷漠,嘲諷的看向她,“我只是在笑,他居然真的插了你這麼個白痴到我的身邊。”
“……”
秦以萊被堵得無話可說。
突然,他眉間一凜,冷冷抽動了一下唇角:“這個人一向為人謹慎,卻專門露出馬腳被我查到,看來,這個人腦子變得比我想像中要聰明得多。”
他一臉棋逢對手的表情,讓秦以萊更加的匪夷所思。
心中一個念頭瞬間冒了出來,淮靳楠和郁冷赫竟然認識?!
他們之間究竟有怎樣的血海深仇,她尚且不得而知。
況且就算她問起來,淮靳楠也不見得一定會告訴她。
“林雨梅這老女人果然有問題,弒母之仇,也難怪你這麼恨她們。”淮靳楠的態度變得溫和,略微帶着同情,除此之外,便再沒了別的情緒。
也就是因為他的這一抹似有似無的同情,秦以萊卻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得到淮靳楠的一臂之力。
期待滿眼的看着他,誠懇道:“所以,你會幫我的,對嗎?”
淮靳楠面色一征,身體朝她傾斜過來,微涼的手指勾起她的一把往上輕輕一抬,冷嗤一笑,“幫你?秦以萊,我該形容你天真,還是形容你蠢?”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淮靳楠側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和別的男人狼狽為奸了五年,想方設法步步為營的跑來算計我,現在敗露了,就扭頭讓我幫你。難道我長得就這麼像冤大頭?”
“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只是想要拿回——”
“別他媽給我找借口,我不想聽!”淮靳楠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浮起一抹滲人的森冷,淡淡出聲:“知道嗎,我差一點就對你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