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樂宜催嫁
?第152章樂宜催嫁
水卿卿懇求李宥帶她進殿看一看晉明帝,原以為他不會同意,畢竟她提出這個請求,更多的也只是試探李宥,卻沒想到,他竟是一口應了下來。
如此,水卿卿卻是越發的看不明白他了。
而且,她明顯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帶着別樣的深意,竟是讓她不寒而慄。
但,為了能見晉明帝一面,那怕心裏害怕不安,水卿卿還是毫無遲疑的跟在李宥的身後進殿去了。
恢宏的寢宮裏,此時卻一片幽暗。
雖然此時已近晌午時分,但因着殿內的窗戶都掩着窗帘,密不透風,生生將寢宮遮掩成了晚上般,一片昏暗。
再加上殿內燒着的好幾個炭盆,幽暗悶熱得很,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水卿卿一進去,就聞到了濃濃的苦澀湯藥味,讓人心裏越發的滯緊。
外殿靠窗的軟榻上,太后懨懨的斜躺着,身邊陪着琳柔郡主。
見太子進來,琳柔郡主連忙起身站到了太后的身側,曲身柔聲的向太子請安。
然而,待她見到跟在太子身後進殿的水卿卿時,眸光驟然一緊。
太后也看見了水卿卿,疲憊的神情間不由湧上一絲嫌惡,伸手讓琳柔郡主扶着她坐起了身。
見此,太子連忙上前趕在琳柔的前面,扶起了太后,滿臉愧疚道:“孫兒不孝,讓太后受累了!”
太后睥了眼上前向她請安的水卿卿,冷冷道:“她怎麼進來了?”
李宥皮笑肉不笑道:“莞卿郡主口口聲聲擔心父皇,不放心父皇,若是不讓她見一見,還以為孫兒在謀害父皇——這個罪名,孫兒可擔當不起!”
太后哼了一聲,接過李宥親手遞過的茶,淺淺抿了一口,冷冷道:“你為了你父皇日夜操勞擔心着,還要操心着前朝的事,孝心日月可鑒,若是有人敢亂編排渾話污衊你,哀家第一個不放過她,定要拔了她的舌頭才解恨!”
一面說,太后的眸光一面直直的瞪着水卿卿,這話明顯就是說給她聽着,話語裏更是毫不遮掩的威脅着。
水卿卿半斂着眉眼默默聽着,形容平淡,不置言語。
見此,李宥心裏冷冷一笑,開口道:“既然來了,莞卿郡主就好好去看看父皇吧——但願郡主的孝心能感動天地,讓父皇早日醒過來。”
水卿卿並不去理會他話語裏的嘲諷,曲膝行禮退下后,折身往晉明帝所在的內殿而去。
太后給李宥使了個眼色,讓他跟着一同前去。
琳柔郡主見李宥和水卿卿進去,也跟着一迸進到內殿去了。
內殿的燈火較之外殿更加的昏暗,宮人見太子領人進來,連忙捧了燭台跟着過去,將燭台就近放在了晉明帝的床榻邊。
而他們進去時,內侍正在喂晉明帝喝葯,見他們進來,連忙放下藥碗勺子恭敬跪下請安。
李宥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水卿卿顧不得其他,一進去眸光就急切的朝龍榻上的晉明帝看去。
燭光的照映下,水卿卿終於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晉明帝。
只見他靜靜的躺在龍榻上,面容平靜,氣色也很是正常,彷彿他此刻只是疲憊睡著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晉明帝,水卿卿心裏一酸,眼淚在堪堪要湧出前,被她咬牙忍了下來。
李宥側過身定定的看着她,冷冷道:“郡主心裏可還有疑惑?!”
水卿卿眸光仔細的將晉明帝從頭到腳打量過,淡淡道:“太子說笑了,我那裏有什麼疑惑,不過是見皇上一直未醒,心裏不免擔心牽挂。如今見皇上氣色甚佳,我更是放心了,相信不及多久,皇上一定會醒來的。”
水卿卿嘴上這麼說,心裏卻越發覺得不尋常——
既然晉明帝氣色這麼好,不見病態,為何遲遲不醒?!
所以,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想到這裏,她佯裝無意的打量了一圈四周,疑惑道:“咦,怎麼不見吳用大監?皇上身邊一直是他在照顧,如今皇上病重,吳大監怎麼不在了?”
不等李宥開口,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琳柔郡主道:“大監天天照料皇上,不眠不休好幾晚,也跟着病倒了。太後娘娘恩典,讓他下去歇息了。”
水卿卿淡然一笑,眸光往琳柔郡主臉上輕輕一掃,笑道:“如此,卻是辛苦郡主了。每日陪着太后守在這裏,連臉色都熬黃了,着實辛苦!”
聞言,琳柔臉色驚變,連忙拿手遮住自己的臉,看向水卿卿的眸光帶着憤怨,甚至是妒忌。
琳柔郡主長得嬌美,可膚色卻偏黃,不像一般貴門女子那般皮膚白皙、吹彈可破。
她深知自己這個缺陷,一直小心的拿着珍珠粉敷着養着,希望勤能補拙,能養出一張光滑白皙的好皮膚來。
而常年在珍貴珍珠的養護下,她的肌膚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這也讓她越發的珍惜自己的相貌,越發小心的維護着。
可這幾日,為了在乾清宮陪太后,琳柔郡主卻是沒有功夫再去往臉上弄那些精細活兒。
正在她擔心自己的皮膚要變差時,恰巧聽到了水卿卿的話,卻是驚得臉色都變了,不由自主拿眸子慌亂的去看李宥,生怕他嫌棄自己。
可彼時,李宥的眸光卻緊緊的盯着水卿卿,看都沒去看她一眼,不由讓琳柔郡主心裏越發的心酸忐忑起來。
從方才水卿卿進殿開始,琳柔郡主就發現她與以前甚是不同,臉上嬌艷的桃花色幾乎能掐出水來,皮膚竟是白里透着粉紅,光滑透亮不說,更是嬌艷動人。
可之前,從小生活在民間、並做着苦力活長大的水卿卿,膚色卻是比她差遠了。
沒想到,不過半年的功夫,她竟是比她初次在儲秀宮見她時,白嫩了這麼多,還遠遠的蓋過了她。
如此,琳柔公主心裏越發的慌亂不自信起來。
因為她一直記着,水卿卿之前同李宥訂過親,李宥那時對她更是寵溺得很,那怕後來兩人陰差陽錯的解除了婚約,以前的事,還是被琳柔郡主記在心裏,一直膈應着她。
而如今,見到李宥的眼睛一直盯着水卿卿看着,心思敏感的琳柔郡主更加的難過妒忌起來。
然而,她卻不知道,水卿卿在對她說完那句話后,已是不動聲色的移步往晉明帝的龍榻靠近,所以,才引得李宥緊張的盯着她看着。
龍榻邊上,放着一個白玉葯碗,正是方才宮人喂晉明帝喝葯所用的葯碗。
葯碗的碗底還剩下一層黃褐色的葯汁,似乎還冒着熱氣。
李宥緊張的看向水卿卿,以為她要去拿那個白玉葯碗,正要上前阻攔,水卿卿卻是徑直越過了放葯碗的檀木小几,上前跪到了晉明帝龍榻前的足踏上,對昏迷不醒的晉明帝輕聲道:“皇上,莞卿來看您了,您一定要早點醒過來……我們大家都在等着你醒過來……”
見她沒有去碰那葯碗,李宥心裏一松,面上神情淡漠的看着跪在龍榻前的水卿卿,緩緩道:“父皇剛剛服了葯,太醫囑咐此時要好好讓父皇歇息,不易驚擾,所以,郡主還是與本宮一起離開吧。”
聞言,水卿卿坐地上爬起身,回眸看向李宥,等看清他眉眼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戾氣,心裏冰涼,面上卻是溫順的聽從他的話,隨他一起從晉明帝的內殿退出來了。
來到外間,太后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拉長聲調冷冷道:“郡主這下可放心了?!”
水卿卿收斂着眉眼,緩緩道:“太後言重了。皇上有太后親自照拂,卻是最最放心的,臣女不敢非議。”
“呵,量你也不敢!”
太后並不領情,冷冷道:“既然看過皇上了,就退下吧,免得哀家看了心煩。”
水卿卿依言退下,離開了晉明帝的寢宮。
重新來到光亮下,鼻翕間呼吸到清冽的梅花清香,水卿卿混沌的腦子都清明了許多。
她不禁在想,晉明帝寢宮裏被封閉成這樣,那怕不是病人,就算是正常人在那裏呆上三五日,都會悶不出病來,這可對晉明帝的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或許,這正是太子所希望看到的。
想到這裏,她要救醒晉明帝的心愿越發的強烈。
李宥跟在她的身後一起出來,身邊還伴着一臉嬌弱的琳柔郡主,只聽到太子溫言的對琳柔郡主說著話,似乎也是‘辛苦了’‘好好休息’一類的話。
水卿卿心裏一片冰涼,既然琳柔郡主都關在這裏受不住了,太后又還能堅持多久呢?
離開乾清宮后,水卿卿並沒有出宮回侯府,而是往涼風台而去。
攜着琳柔郡主走在後面的太子,面上雖然一直在同琳柔郡主溫言說著話,可眸光卻一直冷冷的打量着水卿卿的去向。
見她不往出宮的方向走,而是往後宮的方向而去,李宥心裏越發的冰冷,回身讓如嬤嬤轉告太后,後面的日子,越發的要小心的防備,其他人更加不能隨意踏進乾清宮見晉明帝……
晉明帝之前同水卿卿說過,涼風台會一直給她留着,讓她將這裏當成她的娘家,所以,涼風台里一切如舊,宮人們都恪守在這裏,見她回來也並不稀奇。
一回到屋子,水卿卿就摒退四周的宮人,急忙將自己的絹子從衣兜里拿出來看。
小喜不明所已,等見到水卿卿雪白的絹帕上染上了幾塊褐黃色的污漬,不由詫異道:“小姐,這絹帕今早拿出來的時候明明是乾淨的,怎麼成這樣子了?”
邊說,小喜已是忍不住上前去拿水卿卿手中的絹帕,要幫她去洗乾淨了,卻被水卿卿擋開了。
水卿卿眸光沉沉的看着絹帕上的污漬,凝聲道:“這個不能洗。這可是我方才好不容易從乾清宮裏拿到的葯漬,希望對陸霖有幫助。”
小喜恍過神來,驚詫道:“小姐是說,這上面的葯漬,是皇上喝的葯……”
水卿卿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絹帕緊緊的握緊。
原來,方才隨太子進到晉明帝的寢宮內殿後,水卿卿眼尖的看到了灑落在晉明帝龍榻足踏上的水漬印,她猜到,那一定是方才內侍喂晉明帝喝葯時不小心灑下來的。
而內侍在看到太子與她們進去后,來不及收拾,已被李宥揮退。
在看到灑落的葯漬后,水卿卿心裏瞬間想到了什麼,趁着上前同晉明帝說話的功夫,悄悄的拿手裏的絹帕將葯漬抹了帶了出來……
之前,她看着乾清宮陣陣嚴密的把守,還在發愁,要怎麼讓陸霖知曉晉明帝的病情。
如今,她拿到了晉明帝所服湯藥的葯漬,雖然只有小小的幾滴,但她也抱了一絲希望,希望陸霖憑着精湛的醫術,能從葯漬的氣味、味道里辨出太子他們給晉明帝服了什麼葯,從而推出晉明帝所得何病,要怎樣救醒他……
握緊手裏的帕子,水卿卿激動道:“如今,就是想辦法見一見陸霖,將帕子拿給他。”
小喜看着她擰眉發愁的樣子,心痛道:“小姐,從早上出府到現在,你都還沒吃過東西,如今已是晌午了,咱們先吃午膳吧——吃飽了再想辦法。”
聞言,水卿卿苦澀笑道:“嗯,確實挺餓了,先吃飯吧。”
小喜連忙出門吩咐宮人準備午膳,水卿卿卻捏着絹帕站有窗前,望着東宮的方向,愁眉不展。
雖然之前她在太子面前說得輕鬆,表現出一點也不擔心劉茵的樣子,可是心裏,她是七上八下,生怕劉茵再像劉荊一樣出現意外。
一想到那日劉茵在長街上攔下她時說的話,至今,水卿卿心裏都分外的難過與愧疚。
劉茵說得不錯,若不是因為她,無名大哥或者現在已與她成親,吳大哥他們也不會死,甚至晉明帝都不會昏迷不醒……
一切的事情,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而若是這一次,劉茵與無名再出事,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一輩子都活在深深的愧疚與責難當中。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救醒晉明帝,從而救下無名與劉茵……
可是,在這短短三日內,在太子與太后的眼皮底下,她要如何將乾清宮裏的晉明帝救醒呢?!
想到這裏,水卿卿心情異常的沉重起來,越發的茶飯不思,那怕小喜備了一桌的飯菜,她卻只是簡單喝了一碗紅棗粥,就放下了筷子。
小喜從外面進來,輕聲在她耳邊稟告道:“小姐,我方才觀察過了,這涼風台自我們上次離開后,又多了不少新人進來,而這些新人,只怕都是太子派來監視我們的,從方才我們回來開始,這院子裏就有好幾雙眼睛一直盯着我們呢……”
水卿卿瞭然的點了點頭,嘆息道:“所以我才發愁,要怎麼不讓人發現的見一見陸霖。”
小喜想了想,道:“小姐還是避開這裏的眼線去景仁宮找賢妃娘娘吧,畢竟後宮她比咱們熟,她會有辦法幫咱們將東西送到陸大夫手裏去。”
水卿卿也正有此意,於是吃過午膳后,再次領着小喜去了賢妃娘娘的景仁宮。
剛剛落座,水卿卿正要與賢妃說絹帕的事,沒想到,五公主樂宜卻是與她前後腳來了景仁宮。
陡然在景仁宮裏見到樂宜,水卿卿頗感意外,卻樂宜公主卻一點驚訝都沒有,看樣子是衝著水卿卿有備而來的。
賢妃看着突然出現的樂宜公主,也很是意外,招呼她坐下后,客套問道:“五公主過來可有什麼事嗎?”
樂宜公主看着賢妃對自己的生疏客套,反而對水卿卿親昵,心裏的怒火越發的翻騰起來。
柳眉微蹙,樂宜公主眸光往水卿卿臉上冷冷一掃,等見到她滿臉紅潤嬌艷的樣子,心想琳柔的話果然不假,她回府這幾日,只怕與梅子衿恩愛無比,才養出了這麼好的氣色來。
而琳柔與樂宜都是即將出嫁的準新娘,早有嬤嬤同她們講過夫妻閨房裏的一些事,自然也明白,水卿卿這突然嬌艷欲滴的面容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裏,樂宜公主心裏直冒酸泡,又氣又恨,語氣里也是酸意十足。
她不悅道:“怎麼,賢娘娘是嫌本公主來這裏打擾了娘娘與郡主的相處時光么?看來,不止父皇偏愛她,娘娘也偏愛她,竟是讓我們這些正牌公主沒地方擱了。”
樂宜公主此話說得有點重了,賢妃娘娘不由起身去拉她的手,笑着哄道:“公主都是要成親當侯夫人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般爭風吃醋?何況還是吃這般不存的飛醋——公主是自家人,郡主是外人,本宮當然要先待着客人,自家人就要隨意一些了。”
一句‘侯夫人’倒是讓樂宜很是受用。
她裝腔作勢的在水卿卿的對面坐下,眸光挑釁的看着水卿卿,故意提高嗓門道:“本公主今天過來,正是要找賢娘娘商議我成親一事——如今父皇病倒,太后要守着父皇騰不出功夫,所以我只能來找賢娘娘來商議了。”
賢妃算是知道了樂宜公主此時過來的目的,她是故意要當著水卿卿的面談論她與梅子衿的婚事,成心來膈應打擊水卿卿的。
如此,賢妃不由擔心的看向對面的水卿卿,可水卿卿卻只是斂眸默默坐着,聽到樂宜公主的話后,眼皮都未掀一下。
賢妃一面心痛水卿卿,一面卻是拿任性的樂宜公主沒辦法,只得順着她的話道:“先前你的親事都是前皇后在操辦,本宮初初接管後宮,忙着其他事,確實有所疏忽,也不知公主婚事還欠缺些什麼。不如公主自己同本宮講清楚還需要哪些,本宮立刻幫公主去辦。”
其實,樂宜公主婚事所需一切早就置辦齊全,所缺的,不過是具體的婚期一直未定,這個卻是讓恨嫁的樂宜很是着急。
又睥了眼水卿卿,樂宜公主挺直腰桿傲然道:“先前太后說了,說是近來宮裏不太平,所以想將本公主的婚事提前,也算是為宮裏沖沖喜氣,所以,具體的時間……還未定……”
賢妃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心裏不自好笑,好歹也是皇家公主,竟是催嫁來了!
面上,賢妃溫婉笑道:“嗯,本宮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會讓禮部就近挑幾個好日子來,再與侯府商榷好……”
“五公主竟是這麼急着嫁入侯府么?”
突然,一直默默沒有出聲的水卿卿,卻是突兀的開口打斷了賢妃的話,語帶嘲諷的向樂宜冷冷問道。
樂宜公主在琳柔郡主的唆使下,一肚子怒火而來,就是來尋水卿卿麻煩的,只是之前她一直不開口,任憑她如何說,她都默默坐着,不接話,所以樂宜感覺自己的拳頭打到棉花上,竟是起不了作用,想鬧都鬧不起來。
如今,水卿卿主動開口詢問起她與梅子衿的婚事,還語帶嘲諷不敬,樂宜公主如何會放過她,頓時激動得身子直發顫,呼的一下站起身,尖尖的指甲幾乎要戳到水卿卿的眉心了,指着她罵道:“還不是侯府進了狐狸精,天天勾引着侯爺。本公主做為正牌的侯府夫人,當然要早早的進府去整治風氣,讓那些下賤貨色知道本公主的厲害!”
水卿卿抬眸漠然看着戳到自己眼前的尖指,毫不畏懼的揚手將樂宜的手指打開,勾唇淺淺一笑,得意笑道:“只怕近期侯府都騰不出時間來迎娶公主進府了——侯爺說了,還差我一個拜堂禮,要在年前選一個好日子,風風光光的補給我,所以,娘娘還是讓禮部查查年後的日子吧。”
水卿卿的突然舉動,不止賢妃娘娘驚詫住,就連小喜都懵了,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同樂宜公主杠了起來。
換做之前,水卿卿從不會主動去招惹這位刁蠻公主的,甚至有時候樂宜欺負到她頭上,只要是無關緊要的,她都會揭過不去理會。
可今日,水卿卿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竟是挑釁起了樂宜公主來。
果然,怒火中燒的樂宜公主聽了水卿卿的話,瞬間暴跳如雷,氣得抓起面前的茶壺朝水卿卿砸去,罵道:“賤人,你竟是……你竟是還有臉讓侯爺給你辦拜堂禮……你還敢阻攔本公主出嫁……你簡直不要臉……”
茶壺和着裏面的茶水一迸朝水卿卿迎面砸過來,水卿卿不避不躲,任由茶壺砸破額頭、茶水淋濕一身……
四處響起驚叫聲,賢妃娘娘看到水卿卿額頭冒出血來,身子也搖搖欲墜的往地上倒去,連忙上前扶住她,迭聲讓宮人去叫太醫。
水卿卿被砸得腦子一片暈眩,眼前漸漸模糊,可她還是拼盡全務用力掐着賢妃,伏在她耳邊低聲道出了陸霖的名字。
賢妃全身一震,瞬間明白過來水卿卿方才的舉動的真正目的,連忙喚住要出門的宮人,對琉璃使着眼色道:“你親自去太醫院,尋一個可靠的太醫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