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九章[08.06]
門外的挽纓和侍劍聽到落閂聲,對視一眼。心道這閂是誰落的,是國公爺還是郡主?挽纓朝侍劍做了一個嘴型。
「郡主。」
侍劍瞭然。
郡主是什麼性子,在以前可是說一不二的主。國公爺一直都是郡主的屬下,哪裏敢強行對郡主做什麼。
所以這在裏面落閂的人一定是郡主。
可是好端端的落閂,莫不是兩人在商議大事?
碧姜關好門后,便坐在凳子上,還有心思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實則她是在緊張,雖然自己什麼場面都見過,但沒有經歷過。
她抿着茶水,掩飾着自己心裏的悸動。
他的心像被雨水滋潤過的枯樹,慢慢地開始舒展,萌生出綠意。那枝葉抽芽,然後長大,最後枝繁葉茂。
她放下茶杯,眼眸低垂。
「你若是……就別忍着…………」
據九眼裏火光大盛,她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一想到那種可能,他氣血涌動,呼吸不自覺就灼熱起來。原本清俊如玉的臉,被熱氣染上一層紅暈。
她卻以為他是藥性發作,忙去探他的額頭,果然感覺到比尋常要熱。忙不顧得多想,拉着他往床榻間走去。
「是不是很難受?」
據九沒動,一把將她帶進懷中。兩人相擁間,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濃烈的氣息,以及他胸間狂跳的心。
這個懷抱,如此令人心安。
她的手摸索着,去解他的腰帶。
他手按住,熱氣噴在她的頸間,「我怎麼可能會喝別人端來的湯,那湯我沒喝,都被我倒掉了。」
她手停住,若是沒有喝,他為何會有此等反應?
是了,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不會動情?是自己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一直以為隱就是多年前那個默默跟在她身邊的男子。
她的手重新摸索着,還要去解他的腰帶。
他鬆開她,微俯着頭,勾着眼神,「你……真的願意?」
深幽的眼神,帶着小心翼翼與期待。
當然願意,為什麼不願意?他是她的丈夫,是一直陪伴她的人。若說現在的她還想過那種相夫教子的尋常日子,那個男人只能是他,不會是任何人。
她嫣然一笑,手撫上他的胸口。
「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他只覺得被她摸到的那處像火燒一樣。那種火一直燒到他的心裏,火苗串到他的四肢百骸。
血氣直衝他的腦門,染紅他的耳根。他眼腥紅着,如玉的俊臉竟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惑人。
大手一提,把她抱起來,朝床榻走去。
屋內橘黃色的光把她嬌好的面容映得朦朧,她水潤的瞳眸中情意涌動。纖細的雙臂環着他的脖子,將頭埋進他的胸間。
輕輕地把她放在床榻間,猶如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四目相望間,她這才發現,原來在他的眼中有那麼多的深情。為何幾年前,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
當年,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燕赤人打敗。
得勝還朝後,她要全力輔佐皇侄,嫁給周梁。她會與之前所有的公主一樣,與駙馬過着相敬如賓的日子。
床幔拉下來,她這才開始緊張起來。
男人的動作雖然儘力輕柔,但因着急切,生生將她的衣服撕爛。亂成麻的衣服被丟出帳外,很快便傳來碧姜低低的呼痛聲。
帳幔輕晃,遮住那姍姍來遲的春色。
守在外面的侍劍聽到主子的呼聲,不加思索地想要進去,被挽纓輕輕拉住。她有些不解,不進去看,怎麼知道郡主有沒有事?
「傻子,你在裕西關三年呆傻了不成?」
挽纓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
侍劍一愣,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猛然一拍自己的腦門,她真是邊關呆久了,不通俗世。郡主與國公爺大婚時沒有同房,不代表一直就不會同房。
以前郡主月信未至,當然不會圓房。而今,郡主月信來了,且身量跟着豐腴不少。
現在同房,再正常不過。
她低着頭,跟着歡喜起來。
「挽纓姐姐,你說當初在裕西關時,主子會想到有一天,會嫁給隱公子嗎?」
挽纓臉上露出懷念,似在回憶那段光,「不知道,我想她肯定沒有想過。」
那時候主子可是有婚約在身,永忠侯還一直等着主子班師回朝再行大婚。誰知世事無常,日月輪迴,滄桑巨變。
怕是當年的主子,從未想過扮成自己的隱公子,會成為她的丈夫。
碧姜確實沒有想過,便是她現在躺在隱的身下,承受着狂風一般的熱情,她都有些恍惚。為什麼從前,她就沒有想過,這個美得不像話的男人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的男人。
這一刻,她終於感覺到自己重活一回真正的意義。
那是為了和他相聚,與他共結連理,攜手一生。
第二天,碧姜醒來時,床上只剩她一人。想着前夜裏發生事情,她覺得有些玄妙,靠在床頭,不自覺露出笑意。
挽纓提着水進來,侍候她沐浴凈身。侍劍則整理床鋪,換上乾淨的被單褥子。
「郡主,朱六娘先是在國公爺上朝的時候攔在路上,現在又跪在院子裏,說是要見您。」
「哦?」
這個朱六娘倒還是個能豁得出去的,竟然下過葯后,還敢來求她。可見心還是不死,以為自己會表現出大度,而替自己男人張羅納妾。
經過昨夜,她可不允許有任何人近自己男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