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噁心到誰
管悠悠差點氣的吐血,她有那麼老嗎?
狠狠的瞪了眼郁清清,臭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郁清清笑的天真可愛,讓人一點都生不起氣來,彷彿連對她生氣都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看咱倆誰能噁心到誰。
管悠悠深吸口氣,笑到臉僵硬:“小朋友有覺悟。”
“不及阿姨偉大,為了考古跑到我們這窮山窩裏,令人敬佩。”郁清清對她豎起大拇指。
這話落在別人耳里就是由衷的誇讚,但落在管悠悠和君九歌耳里,那才是赤裸裸的諷刺。
管悠悠為了維持在君九歌面前的優雅,努力保持臉上的笑不至於皸裂,這時剛好有人喊她,順桿離開了。
面前一片陰影遮下,郁清清抬頭,笑眯眯開口:“看來大哥哥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太理想啊。”
理想不理想你難道心裏不清楚嗎?
少年一雙漆黑幽沉的眼睛冷冷的盯着郁清清,那眼神深處彷彿有一輪漩渦,輕易就把人吸入進去。
郁清清心頭一顫,飛快的移開視線,對小杜道:“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現在房子被你們毀了,以後我和姥姥住哪兒?”
小杜說道:“這樣吧,我們會另外選址給你們再蓋一座房子,絕對比這裏好百倍,另外一切損失我們承擔,你看如何?”
“地址我選,其他的就算了吧,你們畢竟也是為了考古,都是為了國家,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沒有民族大義的人。”
這番話說的更是讓小杜對她刮目相看,這思想覺悟、一點都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
“嗤。”一聲低笑響起。
郁清清瞥了眼發笑的君九歌,勾了勾唇,忽然一手在鼻翼扇了扇:“怎麼這麼臭……這味兒好像是從茅廁飄出來的吧,這幾天你們都吃什麼了?”
這句話成功的讓君九歌瞬間黑沉了臉色。
小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君九歌。
君九歌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郁清清笑了笑,轉身走了。
當姑奶奶怕你不成?
君九歌深吸口氣,我忍。
因為山上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挖掘機開不上來,因此人工挖掘,以那口井為中心在院子裏刨了個大坑,並且幅度越來越廣,足足有十幾個人同時開挖,場面十分壯觀。
而管悠悠不時轉來轉去,指揮人該怎麼挖,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令人生厭。
而她家的房子,也已經被推倒了,郁清清站在院子裏,看着滿目狼藉,忽然有種做夢的感覺。
前世郁光耀騙了她家房子,一系列打擊之後,姥姥去世,她被舅舅舅媽接到了城裏,而這裏、有童年最美好的回憶,也有最撕心裂肺的痛苦,從那之後,她再也沒回來過,因此她根本就不知道後世轟動世界的西王墓遺址就在她家。
她看着那棵倒在院子裏的槐樹,記得小時候,她和姥姥坐在樹下,姥姥做針線,她就偎依在姥姥腿邊,姥姥會唱好聽的歌謠,她仰頭望着漫天的繁星,風裏飄來槐花的清香。
那是前世多少次午夜夢回最深沉最刻骨的思念啊……她想再回到這棵槐花樹下,想了一生,最終也沒有實現。
而現在,這棵樹、被人砍掉了,就像她一直精心呵護的珍寶被人蹂躪踐踏了一般,心痛、憤怒、悔恨,種種情緒在她心底交織。
“喂,小孩,給我站遠點,別影響人挖掘。”管悠悠站在一個小土堆上,遙遙指着郁清清喝道。
郁清清彷彿沒有聽到一般,默默的走到倒下的樹身邊,蹲下來輕輕的撫摸大樹的軀幹,彷彿在撫摸着一個人一般,神情溫柔。
君九歌遠遠看着,看那小孩蹲在那裏,那麼瘦小而柔弱,惹人憐惜。
不屑的勾起嘴角:“裝,接着裝。”
他再不了解這小子的德行,他要有良心那才是餵了狗呢。
管悠悠指着郁清清冷冷的命令道:“把那小子給我趕走,以後不允許他再踏進這裏一步。”
郁清清忽然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君九歌盯着她的背影,眼眸微微眯起。
——
元嘉見到今日的郁清清,嚇了一跳:“誰惹你了,臉色這麼臭?”
“你說的沒錯,所謂的考古隊就是一群強盜,怪不得你不願跟她們同流合污。”郁清清不屑的說道。
元嘉挑了挑眉:“是不是那瘋婆子得罪你了?我就說嘛,她那德行,誰能受得了。”
“管悠悠,她祖上就是盜墓起家的,幾十年前她爺爺將全部身家捐給了國家,得了個褒獎,進了考古隊,直接參与了林山墓的挖掘,因為表現突出,很快就提了職稱,後來成了考古隊的領隊,現在已經是國家一級歷史學家,考古專家,歷史協會終身名譽主席,現在領隊的閆博士就是他的學生,管悠悠三歲就跟着下墓,別看她人不咋樣,在這方面還算有天賦的,也有點兒別的本事。”
“你的意思她比你強?”
元嘉輕哼一聲:“那可不一定。”
“人家已經破了機關,找到了墓室的真正入口。”郁清清淡淡道。
“不可能。”元嘉“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絕不可能。”
郁清清笑道:“怎麼不可能,人家背後可是整個國家的資源,不比你們小團伙作案方便?更何況你也承認她厲害。”
“陵墓的開關是需要三份手卷的,她怎麼可能會有?”
“什麼手卷?”郁清清逼問道。
元嘉從枕頭下拿出一張陳舊的牛皮紙,就是上次郁清清來被他緊急藏起來的東西,這張牛皮呈不規則形狀,但最右和最下又切割整齊,明顯是一大張被割裂下來的殘角。
上邊有一排像是象形文字,跟鬼畫符似的根本就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