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吸血鬼·柯南）
話音未落,氣氛瞬間緊繃。
“誰做的？”
冷冰冰利刃一般帶着逼人的寒意刺破空氣。
可惜伊澤似乎不受吸血鬼們威壓的干擾,他輕笑出聲：“玖蘭樞不會真把她當成一碰就碎的工藝品了吧,一點小傷小痛都要鬧的翻天覆地才甘心。你們到底是她的護衛隊還是保姆啊。”
藍堂英瞪着眼睛,怒氣沖沖地向伊澤喊道：“不許你對樞大人不敬！一無所知的你根本不配談及樞大人！如若被我發現有下次，一定會給你個教訓！”
“你們誤會了！這是我不小心摔下樓梯撞到的,和零還有一縷同學沒關係,不要冤枉他。”優姬雙眼含着淚,異常委屈地為伊澤爭辯。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她是受了對方脅迫,逼不得已才隱瞞事實。令人好笑的是,她說完還看看伊澤的臉色，彷彿對方還不高興就要鞠躬道歉了。
錐生零看着渾身顫抖的優姬，皺起眉頭。
已經很久沒看到如此精神高漲的藍堂英，伊澤竟然有些稀奇的感覺。他根本不在意對方的威脅，掃視一圈面色不善的吸血鬼，隨後扭頭似笑非笑地對優姬說：“風紀委員如果沒什麼事還是去上課比較好吧，畢竟一直請假，即使有黑主在背後幫忙，總歸也不太好看啊。”
優姬猛地抬頭,神色緊張地看看雙方，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走。而在場的眾人靜靜地看着她，不發一言。
驀地,她求助地看向錐生零：“零……”
“去上課吧。”錐生零嘴上回應着優姬,視線卻落在伊澤身上未動分毫。
不明白錐生零又在想什麼,沒了追隨者的優姬只好一個人去往教室。
待在場唯一的調和劑離開,剩下的幾個人索性連表面上的功夫也懶得維持，架院曉直白地對錐生零說：“不管你想做什麼，如果觸及到不該試探的底線，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作死不怕，只是別找錯對象。
無所謂他們的態度，伊澤明晃晃地開始趕人：“既然大家都明白彼此的目標，何必還要浪費時間說廢話。你們很閑嘛？可惜我和許久未見的哥哥還有事要說啊，家事也需要跟你們彙報么？”
藍堂英輕蔑地哼笑着，被架院曉拉住胳膊轉身一起離開。
樹林寂靜，轉眼又只剩下兩個人。
錐生零不明白伊澤到底想幹什麼，如果說之前他還能大致猜測出對方的想法和情緒，而如今這樣不遠不近的接觸以及方才那句哥哥，卻令他從內心生出一股不安和不知所謂的激動。所以，其他人都走開后，他只能默默看着伊澤，但不知道如何開口。
“呵，”伊澤被錐生零如臨大敵的表情逗得笑出聲，他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着對方，眼底涌動着極其細微的光。
被注視的異常彆扭的錐生零出乎意料沒有抬腳就走，他等了一會不見伊澤開口，只能擠出一句：“你想幹什麼。”
注意到眼前這人微紅的耳尖，伊澤不知想到了什麼，笑意有些轉淡，停頓后問了個不疼不癢的問題：“午餐去哪裏吃？”
錐生零一臉莫名地看着他，就差把問號寫臉上。
“怎麼？怕我下毒么？”伊澤半開玩笑地說著，身形卻站的僵直，似乎隨時要崩斷的樣子。
只是一個愣神的功夫，錐生零收起眼中複雜的情緒，應道：“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沒理會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伊澤等錐生零答應下來，轉身準備離開“那麼中午見。”
警視廳。
在門衛處站崗的警衛人員正蹲着和一個小學生說：“小弟弟，這裏不是你來玩的地方。你的家長是和你一起出來的嗎？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領你去大樓里找人幫忙的。”
小學生頭上戴着藍色的棒球帽，即使才豆丁的年紀，也能從五官看出俊秀的面容。他眨眨大眼睛，濕漉漉的眸仁滿是天真般的好奇。“大哥哥認識目暮警官嘛？”
“你認識目暮警官？是他的粉絲嗎？”警衛知道目暮十三經常作為警局的代表參加一些媒體活動，如果眼前的小孩子認識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
誰知小學生搖搖頭，很認真地解釋：“目暮警官是我的叔叔啦，就是爸爸的哥哥。他有說過領我參觀警局的，因為我的夢想就是長大當一名偵探！不過爸爸今天有事要忙，送我到門口他就走了，大哥哥能不能帶我進去找目暮警官呀。”
看着小學生不似作偽的笑容，警衛也覺得小孩子沒有騙他的必要，想要找人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更何況，目暮警官那麼厲害的人，應該也沒有人敢故意拿他做借口吧。
這麼想着，小學生跟着警衛順利地進到警局大樓，坐上電梯去往辦公室。
而小學生嘴裏的目暮警官正在對着大屏幕愁眉不展，經過電子螢屏被放大的受害者似乎格外地驚心，大張的表情滿滿都是對死亡的恐懼。
相對於不發一言的目暮十三，白鳥任三郎仔仔細細地觀察着屏幕上的畫面，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只不過，看了兩天的案發現場並沒有任何令人驚喜的新發現。
坐在第一排的佐藤美和子一邊整理法證那邊傳來的資料，一邊皺着眉頭：“法醫那邊整合出來的結果有些地方很奇怪，聯繫到現場的佈局似乎都顯示出兇手異於常人的特質。”
挨着她邊上的高木涉掃了一遍手上的報告，在心裏梳理着目前得到的線索，沉沉開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真的發生就代表哪個地方出了紕漏，抑或是我們不了解的謎題還未解開，總之我不相信兇手非人類這種論斷。”
“可惜，每條我們所追蹤的線都已經走到了死路，現在所有已知的進展都僵滯不前，真的是束手無策了。”佐藤美和子揉了揉發漲的額際，放下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會議室里一片壓抑的寂靜。
每一次追查破案的過程都不會一帆風順，經歷過無數案件的警員自然不會心態脆弱。然而這一次所有證據都指向著匪夷所思的結果，讓他們在費解的同時，也生出一股無能為力的恐慌。
不能用常理推斷的犯罪手法，到底是怎樣進行的。到底是別有路徑還是真的非人力可為。
熬夜加班的警員們閉上眼睛，強迫放緩緊繃的神經，想要冷靜地喘息片刻。
“噹噹當。”
白鳥任三郎揚聲應道：“進來。”
本該守在門口的警衛有些尷尬地推門進門，身後還跟着一個帶着眼鏡的清秀小男生，他看了看屋裏的人，隨即對會議桌中央坐着的目暮十三說：“目暮警官，這個小孩子說是和你約好來警局找你的，我看他沒有家長陪着又說不出監護人的聯繫方式，只好帶他過來了。”
只是看了眼小男生，目暮十三便知道這傢伙打的什麼主意。既然都找到這裏，他只好對警衛點點頭：“把他留在我這吧，一會我聯繫他的監護人。”
見沒有自己什麼事，警衛打個招呼趕着回去守大門。
獨自一人留下的小男生並沒有身處陌生環境的不適，他駕輕就熟地跑到佐藤美和子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伸頭看着翻開放在桌上的案件資料。
目暮十三頭疼地看着小男生，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好好學習沒事別總來警廳搗亂嗎？”
“柯南可是我們的幸運星啊，哪裏有什麼難以解決的案件，只要碰到他和他叔叔保准能夠順利進展下去。”高木涉倒是對名叫柯南的小男生好感十足，他半開玩笑地活躍着僵沉的氣氛。
不知道裏面有什麼內情的佐藤美和子也不禁贊同：“沒錯啊，雖然這種總能碰上案件的體質算不算得上幸運，不過我們遇到的大多數柯南也沾邊的案件確實沒有不能解決的。”
“行了，你們真是會湊熱鬧，他一個小孩子能懂什麼，今天就到這裏吧。”目暮警官端起手邊的咖啡杯一飲而盡，冷苦的液體滑過食道激得他裂開嘴“收拾收拾東西都去吃飯吧，明早我們開會重新匯總一下手頭的信息線索，爭取找到可以利用的東西。”
眾人也都忙活了一整天，這時聽到不用加班熬夜，全部加快手中的動作，不到幾分鐘會議室只剩下目暮十三和柯南。
“那個案子還沒有頭緒？”柯南跳下座椅仰頭站在目暮十三腿邊。
“這些跟你沒關係，你現在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目暮十三眉間的皺紋更加深刻，他一開口便是濃重的煙味“這次你不能跟進。”
“可是你們已經到瓶頸了，很需要有人為你們提供新的思路。”柯南並沒有問為什麼，很顯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拒絕，十分懂得和目暮十三談判的技巧。
可惜這一次，目暮十三不為所動，他不容置疑地搖搖頭“這次不一樣的，事情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至於到底該怎麼做，都不應該是你操心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
“如果你堅持這樣，我一個小孩子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柯南歪頭笑了笑“你們似乎也阻止不了我做什麼。”
“我希望你冷靜些聽進去我說的話，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案件，有你插手我也不會阻止，就像之前一樣。畢竟能今早破獲將兇手繩之於法，是每個人都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如果沒有兇手存在呢？”
“什麼意思？”柯南一臉迷惑。“真相能夠存在即為合理，目暮警官什麼時候也相信一些不切實際的虛假之言了。”
“我當然不會被虛假所矇騙，可是你能夠變小本身不也代表着不可能確實存在嗎，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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