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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銀幕的光

從《長城》到《解憂雜貨店》

第一次參與拍攝的電影是張藝謀導演的《長城》,印象很深刻。

直到拍攝前一天,我才拿到劇本。雖然戲份很少,但我還是很緊張,想像明天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一遍遍地看那些台詞。我的角色是一個小皇上,我為此還看了一些影視劇的相關片段,看人家是怎麼演的,琢磨自己明天應該怎麼做。

第二天,一進片場,映入眼帘的全是人,起碼有上百個,中國人和外國人都有。當時內景已經搭好了,是皇宮的佈置,富麗堂皇。我一上去就木了,看到台下黑壓壓的人,四肢都很僵硬。張藝謀導演跟我講,待會兒要怎麼表演怎麼做,我一直點頭應着好,其實心裏還是不夠有把握。

開拍了,張藝謀導演說:試一遍。我就想,硬着頭皮上吧,先試一下看有什麼問題,待會針對着再調整。我就按前一天想的和導演開拍前的指導演了一遍,覺得還好,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張藝謀導演又過來教我怎麼更好地詮釋,告訴我你這裏演得還可以,某些地方需要改一下。這些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也讓我覺得心安。本來總感到有些心懸,沒有着落,聽完他的指導也就清楚了不少。

參加《長城》的拍攝,可能對我來說是一個關鍵點。其實當時對影視這方面並沒有那麼多自信,拍戲這件事對我來說太陌生了,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是真正地體驗過才對影視慢慢有了興趣。拍攝結束后,張藝謀導演跟我說,你去報考北電的表演系吧。當時受到很大很大的鼓勵,也認真考慮了這個建議,覺得自己確實對表演有興趣,通過《長城》的拍攝,也頭一回真切感受到了表演藝術的魅力。我想系統地去學習“演戲”這件事情,所以後來報考了北京電影學院的表演系。我的看法裏,藝術是相通的,而且音樂和演戲這兩件事都是我想去努力學習、努力做好的事情,它們就像我的左膀右臂,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不過,當時確實因為缺少經驗,專業訓練也比較欠缺,在《長城》裏我的表現不夠好。入學后,系統學習了很多表演專業的知識,漸漸有了更多經驗。等到拍攝《解憂雜貨店》的時候就相對自信了一些,心態也不再那麼慌。接受採訪的時候,經常會被問道:

“最想挑戰的角色是什麼?”我會回答:“下一個角色。”

下一個,再下一個,是未知,但也意味着會永遠走下去。留在安全區也許確實是舒服的,但一直這樣下去難免故步自封。我也在試着不斷邁出安全區,嘗試更多的東西,突破自己。

那個院子在我六年級時被拆了,

我和它最後一次相見也已經隔了許多年。但其中的一草一木,以及在那裏度過的幼年時光,我卻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里是我內心深處的樂園。

還有回家途中的月光,隔了很多年,總是悠悠地照進如今的生活中來。

那時候的月亮可真好看啊。

拍攝《天坑鷹獵》的一百四十二天

前一陣兒,我一直在劇組拍攝《天坑鷹獵》。從進組到殺青有一百四十二天時間,在大東北的冬天,在那個冰雪世界裏度過了一段奇妙又難忘的時光。

剛到大連時,我帶了一些電器和廚具進組,以為可以自己做吃的。結果剛擺到桌上,就看見門口貼着一張紙“禁止使用大功率電器”,這個想法只能作罷。

不過,一出門立刻有了驚喜的發現:天地間都是雪!

生於南方、幾乎沒見過這麼大的雪的我興奮壞了,恨不得整個人撲到雪的世界裏,一直拉人陪我在雪地里玩兒。真的很冷,積雪非常厚,風很大。牡丹江偌大的雪原,在陽光照射下非常刺眼,眼睛根本睜不開。有時候室內外溫差有數十度。因為比較特殊的地理環境,拍攝的時候經常會遇到一些問題。不過也還好,辦法總比問題多,找到克服的方法,困擾也就都迎刃而解了。太冷的話,就多穿幾層保暖衣和秋褲,貼滿暖寶寶;說話有哈氣,遮住鏡頭看不清人臉,就喝幾口冰水再講台詞;實在太冷的話,就去做一些運動,讓身體熱起來。適應環境的過程,也是我和張保慶一樣遇到新世界的過程,認識了一群新的朋友,展開了一段新的故事。這些默契的一致,讓我有了一種真正置身其中的體驗感。

比起將這次的拍攝當作一次“工作”,我更願意稱它為一次“學習”。在劇組拍攝的這幾個月,每天出工和收工的時間基本固定,就像在學校里上學放學。劇組裏的前輩們就像是老師一樣,指導我們怎樣演戲,在生活上也都很照顧我們;差不多年紀的演員們就像同班同學,一起學習,不拍攝的時候一起對戲、玩耍,這種感覺很踏實。

我演的角色“張保慶”是個十八歲的北京小爺,看過天下霸唱老師的書應該會對這個人物有印象。他機靈、純粹、涉世未深,帶點混不吝和痞氣,隻身入深山為師父求葯,從而經歷了一場奇幻的冒險經歷;之後慢慢變得沉穩果斷,有擔當,講義氣。在張保慶身上有幾場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戲,是隨着故事線推動而發生的重要改變和成長:和媽媽分別遠赴鷹屯、和地質隊隊長爭吵負氣、打大Boss、發現殺害爸爸的真正兇手……這些事情要麼是一種血性奇遇,要麼是一些意外的情感爆發,都是年少人生裏帶着一些“生長痛”的故事。當一個人肩膀上擔負得起更多東西的時候,那他也在長大。

一個角色,他的內心世界很大程度上是從他的台詞中表現出來的。要從台詞中去認識這個人物,理解他,然後再通過自己說出這些詞句,賦予這個角色生命。我還給張保慶加了一些符合人物性格的特有的小動作,他是一個外放、大大咧咧的人,這樣的少年不論是肢體動作或者表情都會相對豐富一些。注意這些細節的分寸把握,可以更好地加重這個角色給人的印象,讓人覺得他是立體的、鮮活的、有生命力的。就像他喜歡嚼口香糖,在那個年代還是很時髦的事情,彩色的口香糖包裝紙裹着的就是那個調皮的少年。

為了完善細節的表演,我也經常在生活中去觀察周圍人的動作和表情,捕捉他們細微的特點和習慣,我覺得這樣可以更好地去了解不同的人物最真實的形象。然後等到自己塑造這一類角色時,就調動起曾經的積累,用自己的五官、形體、聲音、感情去詮釋這個人物,塑造出有血有肉、讓自己也讓觀眾信服的人物。張保慶的執着和骨氣,在於他絕對相信他相信的,這種信念感給了他很大的動力。對自己演的角色也要有信念感,就像我相信我就是張保慶。

劇組的前輩們都給了我很多幫助,從他們那裏我學到了好多東西。

比如劉佩琦老師,剛和他搭戲的時候我特別緊張,後來熟悉了,覺得劉老師其實很幽默,總是和我們開玩笑。

和我對手戲比較多的馬躍老師喜歡鑽研劇本,會把一個場景的內容放在完整的劇情中,了解所有的前因後果。

吳越老師就是自帶氣場,永遠很有真實感,我們和她搭戲的人也都很容易被帶入情境裏。

印象深刻的幾場戲,一場因為劇情需要,我在樹上倒掛了整整一天。開始時血往上涌,覺得五官都難受得厲害,慢慢沒有知覺了倒也覺得還好。等到導演說“過了”之後,我被放下來,很長時間恢復不過來。另一場是在大連的下水戲。因為天氣太冷,水又是早早在室外放好的,下去之後冰得四肢刺痛。出了水面后,腿已經有點失去知覺了。但接着的劇情是要往前跑,所以還要忍着不適趕快飛奔。這部戲裏還有很多打戲,每場都有專業的武術指導,一個個教給我們動作,在拍的時候過足了癮,很痛快。《天坑鷹獵》是一次很棒很完整的體驗,希望不辜負你們的期待,希望你們都能夠喜歡。

一生太短,要去闖蕩、去嘗試,

用雙手去觸碰事物的溫度,用雙腳走遍萬水千山,懷着純粹的赤子之心,熱愛這五彩斑斕的世界。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家,

這個地方亮着燈,暖黃柔和的光芒會穿過霧靄,照向雲端和黎明。那是我永遠的港灣。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些最初的、幾乎無法稱為舞台的“舞台”,

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為我喝彩鼓掌的觀眾,永遠無法忘記一腔熱情認真唱歌的自己。所以說,最珍貴的,也就是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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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的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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