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有天魔!
暫時而言,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但越是這樣,反而讓安晨夕越不安,那種對於危險的天生敏銳感又出現了,不知道為什麼,安晨夕總覺得這次韓嘉莉跟過來似乎有什麼目的,但一時半會卻找不出跡象來。
與此同時,在跟其他掌門幾番溝通后,得到了千年冰塔的確切位置,就在華老三人右前方500米處。
華老的話音剛落,就在這時,安晨夕體內的時運突然躁動了起來。
“主人,有魔氣!好重的魔氣!”時運語氣帶着驚慌着急,還有絲絲忌憚。
能讓時運都露出忌憚,這讓安晨夕詫異且有些凝重。
安晨夕腳步微微頓了頓,眸光微沉。
身側的姜瀾突然偏頭看了她一眼,這次時運的躁動比以往更甚,姜瀾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同,甚至,他似乎聽到了她心裏有一個聲音,只是那聲音太輕淺,轉瞬即逝。
姜瀾目光深了幾許,他知道,這是她的又一個秘密,不過,看了眼安晨夕臉上凝重的神色,姜瀾的心思何其剔透,多少已經猜到,她身上的秘密應該是她保命的底牌,只要是對她好的,他都不會過問。
何況,越靠近千年冰塔,他的心境好像隱隱不穩,沒有緣由的變得有些浮躁,姜瀾猜測,這或許跟千年冰塔有關。
千年冰塔乃封印妖魔鬼怪的聖物,按理,靠近冰塔應該會變得心寧神靜,如今怎麼會反常出現莫名的浮躁?姜瀾心裏難得警惕了幾分,看向前方,也是目光沉沉。
彼時,安晨夕聽了時運有些驚慌的提醒后,再聽時運說的是魔氣,而且是很重的魔氣,千年冰塔這等聖地附近居然有濃郁的魔氣存在,這事非同小可,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顧不得旁邊還有姜瀾,安晨夕當即對時運追問道,“魔氣?怎麼會有魔氣?知不知道魔氣從哪裏溢出的?”
“千年冰塔!”
這下,安晨夕心裏更沉重了,“你是說千年冰塔里出現了異樣?被鎮壓的妖魔鬼怪有異動?”
“我不知,那魔氣太重,我不敢再往裏探。”
“你不是極品仙器?還怕了區區魔氣?”
“主人!此處魔氣太濃郁,不像是魔器散發而出,這等濃郁魔氣,我曾在天魔身上感知過,千年冰塔里肯定封印了天魔!
現在魔氣溢出,說明千年冰塔已經快壓制不住天魔,那可是天魔,與諸神同一個時期的天魔!我是仙器,但說到底也只是諸神手中的武器!
若是主人是天神,我們倒是可與天魔一較高下,但主人您只是築基中期的修士,我們兩湊在一起,對付魔修還沒問題,對付天魔,無疑是以卵擊石!
再者,連千年冰塔這等封印神器都鎮壓不住,我又哪裏是對手,不是我危言聳聽,主人,這裏太危險,趕緊撤吧!”這還是第一次見時運認慫,這不得不讓安晨夕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安晨夕不是大義凜然的人,何況,她很惜命,如今連時運都直言這裏危險太重,說明千年冰塔現在已經不適宜靠近,可問題是,若真如時運所言,有天魔正在試圖皆封,那麼後果不堪設想,這危及的已經不是道門,而是蒼生萬物。
連蒼生萬物都逃不過的危機,她又豈能獨善其身!
所以,歸根結底,左右都是棘手的危險,這事,她不可能真的臨陣脫逃,坐視不理。
但如時運所說,以她和時運之力,是沒辦法解決的。
然後,安晨夕想到了當年道門中諸位大佬人物合力封印了一個女魔修,女魔修畢竟是人,集眾人之力,封印也不是不可能,問題是現在大家要應對的可能是天魔,天魔,於天神一樣的強大存在,哪裏是人能應對的!
估計就算是集合了整個道門之力,也難抵擋天魔分毫吧!
這才是安晨夕真正焦心所在,思緒快動時,安晨夕想到了千年冰塔。
千年冰塔既能鎮壓天魔,說明其品階應該比時運還高,至少,能鎮壓天魔的法器只存在於上古時期,比時運品階還高的法器,再想到剛才時運所言,千年冰塔豈不就是神器?
可依照道門中的記載,千年冰塔不是仙器嗎?
很快,時運解答了安晨夕心裏的疑惑。
“只有神器才能與大地萬物相融,上古時期的神器都是屹立於世的,根本無法移動,上古神魔大戰後,諸神以神魂為祭,煉化了諸多神器,成就一鼎封印神器千年冰塔,鎮壓了諸天魔,所以,上古時期的天魔們之所以被封印,是犧牲了諸位天神的神魂以及諸多神器才有的結果,若非有天神和神器的犧牲,當年的神魔大戰,早就將這世間摧毀,淪為混沌。”
“千年冰塔果真是神器?”
“是的,主人,而且還是集合了天神神魂和神器精髓的絕頂神器,否則如何能鎮壓天魔!”
這裏面居然還有這茬,倒是讓安晨夕有些意想不到,不過想想也對,都是上古時期的幸秘,連許多修悟天道的知識都缺失的後世,又哪裏知道那般久遠的秘密。
“若要繼續壓制天魔的蠢蠢欲動,該怎麼做?”安晨夕問出關鍵。
“除非再出現一個天神,只有以天神之神力,啟動千年冰塔最頂級封印,方能徹底壓制天魔。”時運回道。
“既然天神們用神魂為祭,將天魔們鎮壓在千年冰塔里,也就是說,天魔和天神都被壓在千年冰塔里,天魔既能試圖擺脫壓制,會不會也有天神將要復出?”
“理論上,有這個可能,只有鎮壓陣鬆懈了一角,才可能讓天魔鑽了空子,不過,主人,我並沒有在此地感受到天神氣息,若是真有天神復出,也只可能在天魔之前就已經脫離了千年冰塔,除非馬上找出天神,可短時間內,到哪裏去尋找天神!就算運氣極佳,找到了天神,也得恢復天神神力,或許能與之一抗,而且這還是在再次犧牲天神的情況下……”時運不容樂觀的說道。
“恢復天神神力?為何?就算天魔蠢蠢欲動,但畢竟如今還沒有衝出千年冰塔,難不成還能使出魔力?”安晨夕疑惑道。
“魔力或許暫時還使不出,但這般濃郁的魔氣,非同尋常,按理,擁有這等濃郁魔氣,天魔應該已經掙脫封印,但天魔未出,應該還被壓在千年冰塔內,這就有些奇怪了,除非……”時運想到了一種祭祀天魔的可能。
“除非什麼?”安晨夕追問。
“荼毒生靈,以靈祭魔。”時運語氣凝重的說道。
“倒是聽過以人祭魔,以靈祭魔怎麼回事?”
“主人還記得嗎,我曾說過,少許的魔氣對仙氣是大補,同樣,少許仙氣對魔氣也是大補,上古時期,天魔就曾以仙氣微薄的小仙靈為食……”這裏的小仙靈其實是一種精靈,不過這種精靈攻擊力極弱,但身懷少量仙氣,所以成為了天魔進補的對象。
“這跟以靈祭魔有什麼關係?”
“若是進補大量的靈氣,當靈氣達到能煉合仙氣的量,以天魔之能,就能轉化為仙氣,這個仙氣量只要不多,同樣能達到滋補功效,一旦滋補,再加上鎮壓陣有漏洞,極有可能給了天魔可乘之機,養精蓄銳,煉得如今這般濃郁的魔氣……”時運繼續解釋道。
“可天魔被鎮壓在千年冰塔,如何能……”說到這,安晨夕一頓,腦中一閃,頓時想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靈氣,現如今的世道靈氣本就稀薄,若是一口氣能進補大量靈氣的,自然是修士,莫非,那些失蹤的人是被用來祭了天魔?
若真是如此,又是誰在背後動的手?
天魔如今還被鎮壓在千年冰塔里,自然不可能是天魔自己蹦躂出來殘害了那些修士,且,天魔出手手段也不可能這般“小兒科”,只弄走了幾個門派的弟子,前後一聯想,安晨夕覺得,只可能是有人再為天魔行傷天害理之事。
而且這人還與無極宗有關!
邱長天?或許此前,邱長天可能被天魔奴役,甚至,極有可能為了能控制邱長天,邱長天那失蹤的一魂一魄也被天魔捏在手中。
不過之後無極宗、遁空派、凌雲閣三派失蹤的人,應該不是邱長天所為,邱長天那時正被姜瀾關押在鎮魂塔,根本無法行事,替天魔行此事的,應該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
思量間,安晨夕腦中突然閃現出當初那個差點讓她命喪黃泉的魔修,難道,是那魔修?
那魔修跟無極宗有牽扯?
此事事關重大,就算時機不對,安晨夕也不得不將之前經歷的事從頭梳理一遍,這不梳理不要緊,一梳理,還真發現了一些關鍵。
比如,曾與邱長天一起攻擊師父的築基後期修士,以及邱長天突增的修為,邱長天身上的陰腐氣息,與魔修極為相似等等,這些無一不透露着,邱長天跟魔修有聯繫。
除此外,還有一事讓安晨夕暗暗心驚,那就是,對照邱長天的情況,安晨夕在韓嘉莉身上居然發現了類似的跡象!
突增的修為,身帶陰腐之氣……
不好!難道韓嘉莉的失蹤,也跟那天魔有關!
或者,再往深處想,如今的韓嘉莉,也成了天魔的爪牙!
這個認知讓安晨夕眉頭緊蹙,韓嘉莉若真成了天魔的爪牙,如今卻混在眾人之中,對眾人極是不利,不行,不能再靜觀其變,必須先想辦法控制了韓嘉莉。
心事重重的結束了跟時運的溝通,神識收回時,安晨夕立馬查看尋息盤上韓嘉莉的位置,發現韓嘉莉在十幾米開外,安晨夕心中快速想着對策,準備跟姜瀾說一說情況,側目看向身旁,這一瞧,安晨夕大驚。
身旁的姜瀾,不知何時不見了!
片刻之前明明還牽着她的手,剛才她思考得太入神,竟是沒注意姜瀾何時鬆了手。
安晨夕眉頭擰得更深了,要說此次行程中,也只有姜瀾一人手中沒有尋息盤,這主要源於這次出行,為了謹慎起見,安晨夕勸姜瀾收斂性子隱藏了修為。
所以,在其他人看來,姜瀾不過是築基初期的修士,就算是如此,也着實讓其他人驚了不小,畢竟依照姜瀾的年紀以及修悟天道的年數,能這麼快就突破了鍊氣期晉陞到築基期,實乃天賦異稟,明面上眾人讚歎恭維,實際上,心裏卻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的。
幸而安晨夕知道道門中並非明面上那麼和氣,所以勸了姜瀾隱藏修為,既是隱藏了修為,便不能將氣息在輸入尋息盤,以免讓其他人發覺異樣。
因而,姜瀾便沒使用尋息盤,不過憑着姜瀾的靈識就能感知周圍的情況,而且以他狂傲的性格,也沒心情應付尋息盤這等尋常器物。
發現姜瀾沒在身側,安晨夕便下意識的舉目環顧,周圍沒發現姜瀾的身影,卻驚愕的發現,周圍的風雪似乎小了一些。
華老依然在一步之遙,頂着風雪往千年冰塔靠近。
安晨夕抿了抿唇,大步一跨,來到華老身邊。
見小徒弟突然行到身邊,華老側目,問道,“怎麼了?安丫頭?”
“師父,姜瀾不見了!”安晨夕聲音有些低沉。
“什麼?”華老沒聽清,不過目光卻往後看了一眼,沒見到姜瀾,便問道,“瀾小子呢?”
“不見了!”安晨夕神色凝重。
瞧華老的反應,安晨夕也知道,華老必定也不知道姜瀾為何會突然不見。
這下,不得不讓安晨夕想到曾經失蹤的那些人,是否也如姜瀾一樣,憑空就消失。
而且剛才時運已言,此地魔氣甚重,千年冰塔就在前方,那裏面還有一個蠢蠢欲動的天魔,姜瀾卻突然從她身邊消失,越想,安晨夕心裏越不安。
“是不是那小子發現什麼,去查看了?”華老說道,華老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還有些樂觀。
安晨夕抿唇不答,目光緊緊盯着千年冰塔的方向,神色卻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