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欠債還錢
?沒有手錶,掌握不到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又在木板床上輾轉反測了很久的樣子,還是沒有辦法再次進入睡眠狀態中。
蔣聰很是懊惱的坐起身子,抱着雙膝發了會兒呆,這才起身穿上了鞋。
走出儲藏室時,站在外間房的大床邊,彭僑睡的正香的樣子,他的心裏泛起了點戾氣——我都醒了,你還能睡?這樣對我豈非太不公平!
他俯身隔着被子搖了搖彭僑,等了等見沒有起到效果,便加大了力度與波動,而且是一直搖一直搖……
“幹嘛啊。”彭僑被強制弄醒,心裏極度不爽,半眯着眼沒好氣的問道。
“起來,別睡了!”蔣聰說完后,忽然恍惚了下,隱隱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去你的,滾!”彭僑一聽,冷喝道,下意識里往被子裏縮了縮,隨即閉上眼睛,竟是打算接着睡覺。
“趕緊起床,人都走光了,就你瞌睡多。”蔣聰一點也不在意彭僑的怒斥,他已經想起之前那句話為什麼耳熟了,那不就是早上他掀自己被子時所說的話嘛。
“我說你是被凍醒的吧,去,別來煩我,要不你也睡這上面,很暖和的。”再度被大力搖晃,彭僑氣的咂了一下嘴,本來是要發火的,眼珠子一轉採用了迴避政策。
“誰是被凍醒的啊,是有人來喊吃飯,我才起來的,你快起來,我們再出去吃肉夾饃,那小吃味道真是不錯。”蔣聰睜着眼睛說瞎話,一點也不帶心虛的。
吃飯?彭僑愣了愣,忽然抬起頭來,往對面牆上看了一眼,挖苦似的冷笑道:“才三點鐘,吃什麼飯?午飯還是晚飯?”
啥?謊話被當場揭穿,蔣聰一點也不在意,正經問題是,你怎麼知道三點了?他順着彭僑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一座掛鐘正懸挂在牆壁上。
看着那座鐘,蔣聰愣了會兒,真是見了鬼了,這裏居然有座鐘?而且這一注意到,他就聽到了秒鐘走動時的滴答聲……
“我不管,總之你要起床,不起床我也要叫你睡不成!”反正也被揭穿了,蔣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變得強勢起來。
“什麼啊!給你兩條路:一是滾,二是上來睡!”
彭僑反應很快的回答,頓了頓后,又給出了第三條路:“要不然就滾回到你睡覺的雜物室去!”
嘿嘿!蔣聰冷笑一聲,“在我看來,你說的這些都不成立,能成立的只有這個方案:咱倆一起出去!”
“不好意思,在我看來,你的這個方案也不能成立!”彭僑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你懂不懂待客之道!”蔣聰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但是那又怎樣,總之我睡不成,你也別想睡,這是有難同當的另類詮釋。
“待客之道我是懂的,但我又不是主人,而且你算哪門子客人。”彭僑鄙視的看了一眼蔣聰,忽然動作奇快想要裹住被角。
與此同時,蔣聰也伸出手來,一點也不客氣的拽過被角,大力一扯便即掀開了被子!
既然用商量的達不到目的,那我就給你來一招釜底抽薪!
為了睡個好覺,彭僑可是把羽絨服都給脫了,這時一股冷氣驟然來襲,激的他打了一個寒顫,趕緊彈起上身緊急中抱住了被角,總算他之前已經有所準備了,要不然被子就得飛到別處,一如早上時自己所做的那樣。
還真的是臘月借的賬還得快啊,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被報復回來了。
內心裏驀然閃過這種可笑的念頭,彭僑覺得這人生真是有夠扯的。
“起來!”
“不起!”
“起來!”
“不起!”
蔣聰跟彭僑兩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被子就在他們的拉扯之下,來來回回,有一種隨時會被扯斷的即視感。
就在他們爭的不可開交時,邊上忽然響起一把清脆的聲音,帶着非常濃郁的好奇之心,而且聲音里居然還帶着點稚氣:“你們倆在做什麼啊?”
蔣聰的身軀一震,當場就傻了。
感受到拉扯之力減弱,彭僑眨眨眼睛,非常委屈的看着王梅,嘟嚷道:“他不讓我睡。”
蔣聰的內心裏非常無語,彭僑你還要點臉的嗎?兩個男人之間的爭執,你居然拉一個女孩進來!
是啊,太卑鄙了,兩人一個村的,開襠褲時就已經在一起玩了,彼此之間有些什麼忌諱一清二楚。
剛從家裏出發時,他當著彭波的面,便用這個方法坑了自己一把,後來在襄樊搶破吉它時,也隱晦的借用了這點,現在他更過分了,居然將一個女孩拖進來了!
忍住內心裏極盡的鄙視,蔣聰暗裏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站在床尾的人,是後來那位旋來旋去不住轉身的女孩。
想到之前的那些畫面,蔣聰愣了愣神,並且嘴角還牽出了一抹笑意,但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此刻正盯着別人看呢!
彭僑眼珠子一轉,突然壞壞的笑了起來,故作直爽的高聲喊叫起來:“蔣聰,矜持點,不要一直盯着別人看,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真是的,剛才非要把我拉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讓我介紹你們認識,這下好了,正主來了,你們倆慢慢聊,可以把被子還給我了!”
說著他端正坐姿,煞有介事的一指女孩,看着蔣聰說道:“這是王梅!”
然後再一指蔣聰,看着王梅說道:“這是蔣聰。”
最後莫測高深的笑了笑,“蔣聰,人我是給你介紹了,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了,如果事事都要我幫忙,那這算怎麼回事呢,我可是只負責牽線的!”
話說完,彭僑沖蔣聰眨眨眼,伸手搶過被子,往身上一蓋,轉了個身,直接就蜷着身子打算睡上一覺了。
彭僑的這番話,女孩就跟沒有聽到一樣,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樣子,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也不說話。
蔣聰卻早已垂下腦袋滿臉羞紅,恨不得一拳搗過去打爛彭僑的嘴,但他不能這樣做,因為這能算做是他的死穴。
熟人面前他可以瘋鬧的像個孩子,無所顧忌,陌生人面前他卻老實的像只鵪鶉,恨不得把自己給塞進地縫裏。
蔣聰偷偷的從頭髮縫隙間看着躺下來的彭僑,卻看到他面向著自己,正笑得一臉的妖艷。
算你狠!丟下這麼個眼神,蔣聰低垂着頭,落荒而逃。
這才真叫做臘月借的賬,還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