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熟人
?不久后,溫泉客棧就被徹底查封了,而那兩個溫泉湯池也不再向世人開放,至於原因,眾說紛紜,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可能是太累了,雲熙子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而蕭瓚和婪夢已經走了。“熙熙,婪夢來找你的時候,有沒有說蕭瓚為什麼在太陽落山前不能出現?”雲熙子很想知道關於蕭瓚只能在太陽落山後或者深夜出現的原因。“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裏知道,雖然婪夢嘴巴大,但是對於蕭大神的事可是隻字不提,保密着呢,既然你們都交往上了,自己去問唄,我也好奇者呢!”熙熙一邊插着花一邊說道。
“對了,蕭瓚走之前交代你最近不要到處亂跑,等他把護身符給你做好,你再出去。”熙熙對雲熙子說道,“他有沒有說今晚會不會來?”雲熙子問道,“說了,他說今晚會來,並且會帶個人來。”熙熙一邊故作端莊地用小短手擺弄着鮮花,一邊說道。
“什麼人?”雲熙子好奇地問,“不知道,他說我可能認識,等見了再說唄。”停頓了一下,熙熙又接著說道:“你是不是該給我洗個澡了,都半年了,我覺得裏面的絨毛有些髒了,平時我只能洗洗膠皮臉和膠皮手,不敢將絨毛弄濕。”
雲熙子也發現很久沒給熙熙做清潔衛生了,便把熙熙帶到工作室,像之前那樣倒騰一番后,熙熙看起來就精神多了。熙熙穿上了背着雲熙子給自己在網上買的那身嬰兒漢服,然後嘚瑟地在鏡子面前轉了幾圈。
白色的斜襟盤扣上衣,搭配粉色裙子,白色上衣下擺處還綉着幾朵含苞欲放的荷花,清新雅緻,頓時讓熙熙的氣質提升了一個檔次。她對着穿衣鏡將頭上的毛球髮帶摘了下來,給自己的波波頭假髮上別了一個粉色小花朵墜珠串的髮釵,立馬從小蘿莉搖身變成古風少女。
“嘖嘖嘖,又背着我刷某寶。”雲熙子雖然陰惻惻地站在熙熙背後說道,但是她心裏也覺得這身裝扮很好看,熙熙的眼光也越發的高了。
“嘿嘿,最近不是在學插花嘛,總要把自己的行頭倒騰一下,不然氣質跟不上,插出來的花藝作品也會少了一份韻味。”熙熙左手覆在右手上,略微歪着頭看向熙熙說道。“咦!受不了你了。”雲熙子實在受不了熙熙這幅假扮淑女的樣子,趕緊走開了。
太陽落山沒多久,蕭瓚和婪夢就來了,並且帶着一個精神渙散的年輕男子。男子很年輕,看起來和雲熙子差不多大,但是整個人都很萎靡,勾肩駝背的,像七老八十一樣。
“小東西,看你認得他不?”蕭瓚說完就把男子扔向熙熙,熙熙看到這個男子后,立馬不顧淑女形象地沖了過去,一個飛腿就把男子踹翻在地。“吳巍,你終於落到我的手上了!”
看着熙熙激動的樣子,雲熙子疑惑的看向蕭瓚。“讓小東西自己和你說吧。”蕭瓚笑着對雲熙子說道。婪夢發現自從老大和雲熙子好上后,笑容比以往更多了,當然前提是雲熙子在場的時候。
“就是他,就是他用板磚把我拍死的!”熙熙用小短手揪着男子的耳朵拖着他走向雲熙子。“他這一身白衣的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想起來了。當時他也是穿着一身白衣,就是這種醫生才會穿的服裝。”熙熙激動地說道:“如果當時他不回頭,我就不會看見他的臉了,儘管我的爽靈有缺陷,有些記憶始終記不起來,但再次看到這張臉,這張我曾經愛慕過的臉,我就想起來了!”熙熙用小短腿踹了一下男子塔拉在地上的頭,然後揪着他的雙耳,讓他抬頭看向自己。“還記得我嗎?朱小真,那個被你用板磚拍死的花季少女。”
可是男子只是雙眼無神的看着熙熙,並未說話。“他是怎麼了?被你弄傻了?”熙熙看向蕭瓚,“帶他去十八層地獄裏的其中三層參觀了一下,就嚇成了這樣,本來還打算帶他逛完十八層地獄的。”蕭瓚攬着雲熙子的肩膀說道。
聽到十八層地獄時,男子抖了一下后又恢復成了獃滯的樣子。“額,你帶他去十八層地獄幹嘛?”熙熙表示不解,“難道是在為我報仇?”熙熙想了一下后,便雙眼發光的看向蕭瓚。蕭瓚被熙熙的眼神看得毛毛的,別過頭后說道:“你想多了,我是為了拷問他。”
蕭瓚原本是去臨近的幾個城市解決屍體死而復生的問題,結果發現那些屍體在被送去殯儀館后就被人掉包走了。並且有個法力較強的人做了障眼法,所以大家根本沒有發現送去焚燒的只是空氣。
蕭瓚聯繫自己做警察的朋友孫挺,讓他追查殯儀館工作人員的情況。儘管那人改名換姓更改了自己的資料,但經過孫挺的深挖,還是找到了符合蕭瓚條件的人。
那人的原名叫吳巍,榕城本地人,最早是在榕城一家市醫院外科做醫生,後來因為一些詭異的事情,他便辭職消失在了大眾視野里。而那些詭異的事情就是熙熙提到的病人出院后發狂傷人案件,於是蕭瓚便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人就是用板磚拍死朱小真的人。
“那小子就住在那,我讓手下24小時監視着,發現他這幾天都足不出戶,不知道在家倒騰什麼。”一個黑黝黝的帥小伙站在蕭瓚身旁,望向對面緊閉的窗戶說道:“可是奇了怪了,吳巍的資料顯示,現在他已經46歲了,可是他看起來卻只有20出頭,難道他也是妖怪?”
這名黑黝黝的帥小伙就是孫挺,蕭瓚多年的朋友,不僅和孫挺是朋友,和孫挺的爸爸、爺爺、祖宗都是朋友。自從蕭瓚開始降妖除魔以來,便和孫家有着密切的關係,可以說孫家一直扮演着蕭瓚在人間的聯絡人以及助手的身份。
孫家人則在蕭瓚的幫助下,發展得越來越好,不管是經商的後人還是從政的後人,都有不錯的前途,家裏也沒出過什麼大事,幾乎就是風調雨順地過來的。
而每一輩中,都會由蕭瓚選出一個資質最好的人來成為他的助手,並且安排他進警察局,以便協助自己。孫挺就是這一輩中被蕭瓚選中的人,除了警察的身份,他還有一個更保密更高級的身份,而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以榕城警察局副局長的身份出現。
“半妖半人吧。”蕭瓚說道,“這麼厲害?怎麼操作的?”孫挺問道。“逮住他問一下不就知道了。”蕭瓚一句話就讓孫挺徹底無語。“你確定他一直在屋裏沒出來?”蕭瓚問道,“是呀,不信你進去看看。”孫挺對自己訓練出來的手下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
“好!我進去后你們就撤了吧,已經沒你們什麼事了。”蕭瓚說完后一個閃身就不見了。孫挺似乎已經習慣了蕭瓚的做事的風格,見怪不怪地讓手下撤了監視裝備就收隊了。
蕭瓚一個閃身就進入了吳巍的房間,在這個乾淨得不太正常的房間裏搜索吳巍的身影。順着一股血腥味加消毒水味的混合氣味,蕭瓚走進了一個寬敞的房間。
只見房間被裝扮成解剖室的樣子,白牆灰地,四周都是擺滿各種容器瓶的架子,這些容器瓶里有各色的液體,還有一些人體器官,如眼球、心臟、大腸等。
架子中間是一張改良過的手術台,上面擺放着一具被解刨得支離破碎的男性屍體,而旁邊坐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正拿着刀叉切割着盤裏的心臟,並將切成塊的心臟用叉子餵食到自己的嘴裏,然後閉着眼睛享受着“美食”帶來的愉悅感。此人就是吳巍,也是熙熙尋了20年的仇人。
“吃飽了就跟我走吧!”蕭瓚冷聲地出現在吳巍身後,吳巍聽到聲音后便停止動作,滿嘴鮮血地回頭望向蕭瓚。在看到來人是蕭瓚后,便嚇得來扔掉刀叉,立馬消失在了房間裏。
“呵呵,還有點本事。”蕭瓚冷笑幾聲,便跟隨着吳巍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房間裏。當兩人追逐到一個山林間時,吳巍的身影突然出現,並且彎腰埋頭喘着粗氣。而蕭瓚的身影緊接着也出現了,只是比起吳巍的狼狽相,蕭瓚則瀟洒多了,風衣衣擺迎風吹起,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吳巍。
而吳巍實在跑不動了,但又不想被蕭瓚抓到,於是咬破食指,將鮮血抹在自己的額頭上,念了幾聲咒語后就突然消失在了山林間。
這時原本還有些月光照射的山林已經變得漆黑無比,就像被罩上了一層黑布。山林間忽然狂風大起,並伴隨着飛沙走石向蕭瓚襲來。蕭瓚呵呵兩聲后,向空氣中吹了一口氣,那些狂風和砂沙石就突然消失了。
緊接着,林間突然冒出許多墳包,將山林變成了荒野墳地。墳包上鬼火閃爍,並且伴隨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伴隨着這些嗚咽聲,一道道白色的半透明鬼影從墳包里鑽了出來,並向蕭瓚圍過來。
“居然對我使幻想,真是活久見了!”蕭瓚冷哼道,然後低頭念了一串咒語后,周圍的墳包和鬼魂就全都消失了,山林也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而當這些幻想都消失后,吳巍便出現在了蕭瓚眼前。眼看幻想失敗,吳巍拔腿就跑。可是蕭瓚已經玩膩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便伸手向空氣中虛抓了一把,吳巍就像被人提起衣領一般,慢慢地飛向蕭瓚。
在看到吳巍已經到跟前後,蕭瓚伸了下手,就抓住了吳巍的衣領,然後拎着比自己矮一頭的吳巍消失在了山林間。來到道觀的地下室后,蕭瓚將吳巍扔到了婪夢跟前。
“你查查他的記憶,看看他過去經歷過什麼?”蕭瓚對婪夢說道。“是,老大!”婪夢伸出象鼻子緊貼吳巍的額頭。沒過一會,婪夢就神色凝重地對蕭瓚說道:“加了禁制,我看不到他的記憶。”
“哦,看來如果不是你自己本事大,就是背後有高人指點。”蕭瓚低頭望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吳巍說道。“說吧,你是怎麼變成這幅半人半妖的模樣的?是誰幫的你?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我……我不知道……我……失憶了……”吳巍跪在地上顫抖着說。
“婪夢,你知道這人是誰嗎?”蕭瓚看着瑟瑟發抖的吳巍對婪夢說道。“額,是誰?”婪夢不明白蕭瓚為何這樣問自己,他不記得自己的腦海中有過此人的印象。
“他就是當年殺死熙熙的人。”蕭瓚陰惻惻的聲音傳了出來。“原來就是這小子害死了我妹妹!”說完,婪夢就衝過去用象鼻子不停地抽打吳巍的臉,直到吳巍被抽成包子臉為止。
“快回答我家老大的問話,不然我就用我的虎爪一點一點地將你的皮肉和你的骨頭分離,並且保證你不會昏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骨肉分離,並且疼痛不止。”婪夢惡狠狠地對吳巍說道。
“我……我真的失憶了!”吳巍還在狡辯,婪夢衝過去就將虎爪對着他的胸口位置抓去,眼看自己就要受酷刑了,吳巍只好閉上雙眼認命。“等等!”在婪夢的爪子剛抓破吳巍胸前的衣服時,蕭瓚就叫住了婪夢。“你這樣太血腥了,你知道我最見不得鮮血。”蕭瓚悠悠地說。“老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婪夢在心裏嘀咕道。
“不如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找回記憶吧。”說完,蕭瓚便抓着吳巍消失了。當他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帶了一個陰氣森森,並且四周伴隨着熊熊烈火,以及各種“嗯嗯啊啊”的聲音的地方。
這裏就是十八層地獄裏的第一層——拔舌地獄。拔舌地獄原來是用來懲罰那些活着的時候挑撥離間、誹謗他人、說謊之人的。這些人死後被打入這裏,被小鬼強行掰開嘴巴,然後舌頭被鐵鉗夾住,再生生往外扯,直到扯到很長很長后,便拽着他們的舌頭將他們拖到剪刀地獄和鐵樹地獄。
“要不要體驗一下拔舌地獄的五星級服務?”蕭瓚帶着惡意的笑容看向吳巍,而吳巍則趕緊搖頭。“來,讓他感受一系你們這裏的五星級服務,免得他出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是拔舌地獄。”蕭瓚向著一個鬼官說道。
只見一個全身藍色,圍着紅色披巾和紅色兜襠布,面部猙獰的鬼官跑了過來。“領命,蕭大神!”鬼官很尊敬蕭瓚,聽了蕭瓚的話后立馬安排了兩個同樣圍着紅色兜襠布的綠色小鬼過來,並讓他們夾住吳巍的胳膊,然後自己親自拿着鐵鉗掰開吳巍的嘴,然後夾住他的舌向外扯。吳巍一邊流着口水一邊“嗯嗯啊啊”地叫喚着,可是胳膊被兩個小鬼用力夾着,他沒法動彈。
“帶他去剪刀地獄看看吧。”蕭瓚雙手插兜,一臉閑適的模樣。“聽到蕭大神說的沒?帶去剪刀地獄,給這位朋友正式開啟為他量身打造的五星級地獄之旅。”鬼官對着小鬼們笑嘻嘻地說道,可是這種笑容在吳巍看來,比恐嚇還可怕,可是自己無法出聲,只能“嗯嗯啊啊”地叫喚。
其實剪刀地獄原本是給那些唆使守寡婦人再嫁,並且牽紅線的多事之人設的,現在開放的範圍已經廣了,只要閻王或閻王的親朋好友有需要,剪刀地獄可以為任何人開放。
吳巍被拖着舌頭帶到這裏后,夾着他胳膊的兩個小鬼便將他的胳膊伸到前面,然後掰開他兩隻手上的指頭,讓鬼官拿着剪刀將他的十根手指一一剪斷。
而吳巍從第一根手指被剪斷時就開始拚命地掙扎嗯啊了,而在剪刀剪最後兩根手指時,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只有在手指被剪斷的一瞬間哼哼兩聲。
當十根手指都被剪斷後,鬼官將掉在地上的手指撿起來擦擦灰,捧到了蕭瓚面前。“大神,請收好作紀念。”鬼官奉承地說道。“好,我原本也是要這十根手指的,你想得真周到,我會在閻王面前多誇誇你。”說完,蕭瓚便將指頭揣進了風衣兜里。
接下來,小鬼們又將已經痛得來昏死過去的吳巍拖到了鐵樹地獄。在凡間,離間骨肉、挑唆父子以及兄弟姐妹等不和之人,死後均會被打入鐵樹地獄,不過同以上兩個地獄一樣,只要有關係,便向任何人開放。
鐵樹地獄,顧名思義就是有很多樹的地方,這些樹上皆有利刃。小鬼們將半死不活的吳巍推向鐵樹的利刃,當利刃從吳巍的後背皮挑入后,他又被痛醒了。
“嗯嗯啊啊”吳巍又發出了痛苦的叫聲,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挑入後背皮下的利刃吊於鐵樹之上。他被吊上去后便伸着雙腿不停的蹬踏,結果發現只要一動,後背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但是,即使不動,後背依舊傳來陣陣疼痛。這讓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當欣賞夠了吳巍的慘樣后,蕭瓚就讓小鬼把吳巍放了下來。
當腳一碰着地面,利刃也從後背取出后,吳巍就一下就放鬆了,然後面朝下地跌倒在地。鬼官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他的頭說道:“喂,別裝死,快起來,這才到第三層呢,還有十五層沒逛呢。”
“嗚嗚嗚嗚……”吳巍向蕭瓚爬了過去,然後抓着他的褲腿,使勁地搖頭晃腦,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快把他拖開,沒看到他把蕭大神的褲子弄髒了嗎?”聽到鬼官的話,小鬼們立即架起吳巍,將他從蕭瓚腳邊拖開。
“他看起來好像有話要對我說。”蕭瓚對着鬼官說道,“聽到沒,這人有事要向蕭大神稟報,還不快把他的舌頭塞回去,不然他怎麼說話?”鬼官向兩個小鬼吼道,好像之前扯出吳巍舌頭的人不是他一樣,小鬼們聽命后就把吳巍的舌頭塞了回去。
吳巍跪在地上,擦擦了口水,然後大着舌頭對蕭瓚說道:“額說,額都說,但鎖額不行噓西塔層地綠了。”(我說,我說,但是我不想去其它層地獄了。)“你說什麼?說清楚點。”蕭瓚拿出一隻手隆起耳朵,頭偏向吳巍,說道。
於是,大家又看着吳巍大着舌頭說了幾遍之後,蕭瓚終於點了下頭,說道:“知道了,不想去其它層地獄參觀了是吧?”“似似似!”吳巍連忙點頭。“那就跟我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吧。”蕭瓚抓起吳巍的領口又風風火火地消失了,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鬼官和小鬼們。
回到道觀地下室后,蕭瓚就將流着口水,雙手滿是鮮血的吳巍扔進了一個同樣只有門沒有窗戶的房間。婪夢看到蕭瓚回來后,便跟着進了這間房間。
“我說,你答,答得滿意,我就將一根手指縫回你的手上,如果不滿意,我就讓他選一根手指吃掉。”蕭瓚從兜里拿出十根手指仍在吳巍面前,然後指着婪夢說道。“老大,不用玩這麼大吧?”婪夢聽到蕭瓚讓自己吃手指后,咽了咽口水水說道。
雖然他是雜食動物,除了吃人的記憶和噩夢,偶爾也會吃點人類的食物,比如雲熙子做的雞腿。雖然手指和雞腿都是屬於動物身上的四肢部位,但是差別還是很大的,他並不是一個重口味的食夢貘。
可是蕭瓚還沒回答婪夢,吳巍就跪在地上拚命點頭說道:“好好好!我一定如實回答。”婪夢覺得,估計吳巍已經被蕭瓚的做事風格給嚇傻了。
“朱小真是不是你殺死的?”蕭瓚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然後撿起了一根小拇指。“是,是我用殺的,因為她多管閑事,並且發現了我在太平間煉殭屍的事。”
對於朱小真,吳巍還是記得的,畢竟那是他殺死的第一個人。“那為什麼你對警察說當時在手術室,並且也有認證?”蕭瓚繼續問,儘管他知道答案,但還是要吳巍親口說出來,順便測試下他是不是在說謊。
“我用了障眼法,當時也是才學沒多久,所以只能保持僵直的站姿,不能做其他動作,所以不敢外出太久,等殺死朱小真后我就趕緊回來了。”答案果然和蕭瓚想得一樣,這個吳巍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法術,可見這些年那些未解之謎,多少和他有關。
在得到滿意的答案后,蕭瓚便將小拇指扔給婪夢,說道“你去幫他縫上。”“老大,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怎麼可能會針線活?”婪夢拿着手指不知所措地說道。
“他說他不會,我也不會,要不就算了吧,你本來就有法力,沒有手指也沒多大影響。”蕭瓚故作無奈道。“大哥,不,大神,求你幫我縫一下手指吧,求求你!”吳巍爬到婪夢跟前,對他磕頭作揖。
婪夢本就心軟,看到吳巍這樣,便找道觀里的小道士要來針線,給吳巍縫起指頭來。“大……大哥,你好像反了吧,這是我左手的小拇指,你縫到右手上了。”吳巍帶着哭腔向婪夢說道。“啊!是嗎?哎喲,不好意思,重來。”婪夢用自己笨拙的虎爪將縫好的線又拆了,再重新縫,而吳巍只得咬牙忍着疼,默默地等看着……
等小拇指重新縫好后,婪夢已經累得來滿頭大汗,而吳巍也不好受,慘白着臉,喘着粗氣,只有蕭瓚則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發生的一切。
“你是不是在殺死朱小真后,將偷走的屍體煉成了行屍,並安排他們遊街?”蕭瓚重新撿起一根大拇指,繼續問吳巍:“我是陸陸續續從醫院偷走了一些屍體煉殭屍,可是我沒有安排他們去遊街,應該是我哪個地方出了紕漏,才會讓它們傾巢而出,事後我也很害怕。”吳巍皺着眉頭回憶起煉殭屍的那次敗筆。
“那之後你還繼續煉着殭屍?”蕭瓚問道,“自從我發現將普通的屍體煉成殭屍也只能煉出一群行屍走肉而已,就放棄了,然後一直在鑽研着我高祖父留下的一本煉殭屍的秘籍”吳巍不想繼續隱瞞,老實交代。
“繼續縫吧,這次看仔細了,不要又給人家縫錯了。”蕭瓚把大拇指扔向婪夢,說道。“哎。”婪夢嘆了口氣,然後繼續用笨拙的虎爪穿針引線,再對比了一下指頭和手的位置,將大拇指縫到了右手上。
“大哥,這次沒錯,不過你下針穿線的時候能不能快點,蕭……蕭大神還等着問我問題呢。”吳巍哀求道,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是他想少受點折磨而已。所謂的鈍刀子切肉,說的就是婪夢的針線活。當右手的大拇指縫好后,蕭瓚又繼續新的一輪提問了。
吳巍原本是中醫世家出身,家裏人希望他以後從事中醫行業,將自家祖傳的東西傳承下去。可是吳巍從小卻迷信死而復生之類的玄學,特別是在知道祖上有個死而復生后的祖宗后,便翻遍族譜,想尋到那位祖宗,詢問關於他死而復生的事。
可是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關於那個祖宗的半點消息。高考的時候,吳巍在家裏人的逼迫下選擇了填報醫科大學,可是陰差陽錯得考取了外科專業。不過對吳巍來說,西醫中醫都一樣,他都不感興趣,只對死而復生的玄學感興趣。
當他第一次拿起解剖刀解刨小白鼠時,他就興奮了,發現肢解活物是件神奇而快樂的事情,特別是當他肢解完小白鼠,又把小白鼠重新縫合好后,發現有些小白鼠居然還活着,雖然沒活多久又死了。但是這件事讓他對當外科醫生充滿了興趣,所以在大學期間他非常勤奮。
不久后就進了市醫院的外科實習,很快便成為了正式醫生,雖然不主刀,但是偶爾也會遇到主刀醫生因為忙碌或其他事情,將主刀的機會給他的情況。而他則不負眾望,每次都把手術做得很好,甚至連他縫的線,也是漂亮齊整的。眼看着就要成為主刀醫生了,可是這時一個身體乾癟,全身發紫的中年人找到了他。
“據說你在到處找我?”奇怪的中年人啞着嗓子問吳巍,“你是?”吳巍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樣的人,看樣子,這人像個得了重病即將垂死一樣。
“我叫吳勇,算是你的高祖父。”當聽到“吳勇”這個名字時,吳巍便想起了,這人便是他尋找多時的那個死而復生的祖宗。“真的是您,我找了您可久了!”吳巍興奮地抓住吳勇的手說道,結果發現吳勇的手極度寒冷,就像死人的溫度。
吳巍看着吳勇,退了一步說道:“你……你並不是活人,對不對?”“呵呵呵,年輕人,還是蠻有眼力的,我的確不是活人,可也不是死人,我是一個殭屍。”吳勇盯着吳巍說道,說完便揭開了外套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張青紫乾癟的臉,而臉上的雙眼早已變成了瞳孔小眼白大,並且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吳巍看到這個模樣的吳勇,趕緊又退了幾步。
“年輕人,別怕,殭屍沒你們想得可怕,我們除了外形恐怖以外,其他都比正常人強。我們不需要吃喝拉撒,沒有生老病死,而且我還會飛。”說完,吳勇便當著吳巍的面飛來起來,不過沒飛多高就下來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能死而復生再長生不老嗎?”吳勇問吳巍。
吳巍點了點頭,然後吳勇就說道,當年他被人冤枉殺人,然後被弔死了。死後不久就總聽到有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環繞,說自己是冤枉的,死得好慘,但冤枉自己的人則逍遙快活着,讓他趕緊起來給自己報仇。反反覆復地念叨這些話,不久后吳勇就復活了,而他也發現自己復活在冤枉他的那人家門口。
於是吳勇推開那人的家門,衝進去質問他為什麼冤枉自己。結果他們全家看到吳勇之後,都嚇得來尖叫起來。吳勇害怕被別人聽到,就趕緊逃走了,誰知道他跑着跑着,就飛了起來。
發現自己會飛時候,吳勇就在天空上飛了好幾圈。當他飛累了,停在一處水塘邊休息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他想,也許這就是死而復生的代價。
沒有糾結多久,吳勇又去找了那個冤枉自己的人,衝進他的家裏,當著他全家人的面,將那人活活掐死了。看着吳勇單手就把那人舉在半空掐死,其他人都嚇傻了。吳勇看到自己的大仇已報,便又飛走了,從此在人間晃蕩。
時間久了,也覺得寂寞,可是別人見了他的模樣就會害怕地跑開,所以吳勇只好喬裝打扮自己,混跡在人群中,看着他們各自的擁有自己的家庭和朋友,而自己只能遠遠地看着。
但是自從知道有個遠方祖孫在找自己后,吳勇也找起了那人來。由於不能直接和人接觸,吳勇找了好久,才找到吳巍。聽了吳勇的遭遇后,吳巍既羨慕又害怕。羨慕吳勇能死而復生,可是又怕自己也變成這個模樣。
不過吳巍還是欣然接受了吳勇這個高祖父,兩人住在吳勇的出租屋裏,無話不談地成為了忘年交。吳巍給吳勇分享自己當醫生的事,吳勇也給吳巍分享自己這些年總結的關於殭屍的知識,並且寫一本《談殭屍勿色變》的自傳加上一些關於殭屍不為人知的事情。從上古四大殭屍始祖的出現,到現代出現的各種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