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強大如斯
胥茂臣掏出香煙，點着一根，遞給豆蔻，豆蔻說不抽，車裏太悶，胥茂臣自己叼着，巴巴抽了起來，這車不錯，車內設施齊全，有冰箱，冰箱裏還有冰闊樂，可惜沒有煙灰缸。
一支煙抽完，胥茂臣將煙頭熄滅在半聽可樂里，呲！
透過私隱玻璃看過去，電梯間那邊出來三個人，兩個黑衣人中間，正是剛才那位器宇軒昂的中年人。
“哇，果然長得很帥。”胥茂臣讚歎道，看他的樣子，想必那個王天一也長得不賴，可不是誰都能當銀槍小霸王的，你得有這個長相才行。
中年人走近麵包車，黑衣人拉開車門，中年人彎腰，剛要進來，卻被裏面的煙氣熏得直咳嗽。
“對不起，對不起。”胥茂臣道歉。
“你丫的。敢在我們車裏抽煙！”一個京城口音的黑衣人，立馬將胥茂臣給拽了出來，按在地上就要打。
“住手！”中年人呵斥道，“拉他起來。”
黑衣人拉起胥茂臣，面目猙獰地揮了揮拳頭——他是一條好狗。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胥茂臣：“你是那丫頭什麼人？”
胥茂臣想了想，應該不能算未婚夫，畢竟那是洛天伊隨便寫的，再者，如果能儘可能不牽扯到汶迦國。就不牽扯到，免得生出其他事端。
“我是她哥哥，”胥茂臣淡定地說，“孩子的傷，怎麼樣了？”
“哥哥？”中年人皺眉，“你是西城人。”
他用的是肯定句，因為聽出了胥茂臣的口音，胥茂臣點頭。
“可據天一的同學說，那個丫頭。是從南方轉學過來的。”
“對，”胥茂臣苦笑，“我是她表哥，不是親哥。王先生，我還是很關心，孩子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表兄妹關係，胥茂臣之前對兩個前任用過，現在，索性繼續用好了。
中年人冷笑：“這恐怕，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
“我怎麼能不關心呢，畢竟是——”
“笨蛋！”豆蔻在後面敲了胥茂臣腦袋一下，“他的意思是，讓你現在關心、關心自己。”
“……是嗎？”胥茂臣疑惑地看着中年人，中年人則看了看剛從車裏出來的豆蔻，用眼神詢問她的身份。
豆蔻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王先生您好。”
“你好。”中年人和豆蔻握了一下手，旋即，豆蔻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王俊生。
王俊生接過，掃了一眼，英文的名片，本來他沒當回事，但很快，他回過味兒來，又掃了一眼名片，眼神中略有訝異：“大校女士？”
“鄙人中文名，豆蔻。”豆蔻輕笑。
王俊生點頭，將名片塞進自己的西裝內口袋——這是一種尊重。
“豆大校，有何指教？”王俊生整理了一下衣襟，笑問。
“請接一步說話。”豆蔻指了指車內，王俊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豆蔻一起進了車裏，洛天愛拉上拉門，胥茂臣撓了撓頭，心想：不是我來談判么，怎麼變成她主談了？
胥茂臣站在車外，和一群黑衣人們大眼瞪小眼，兩分鐘后，車門打開，王俊生面帶微笑，直接走向樓梯口，豆蔻卻是一臉陰沉，看着王俊生背影，咬了咬下嘴唇，咬出了一排青痕。
“談的怎麼樣？”胥茂臣問。
豆蔻沒有回答，走向另外一個出口，胥茂臣和洛天愛趕緊跟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人步行出停車場，來到地面，下午陽光正烈，豆蔻被陽光一曬，竟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洛天愛手疾眼快，扶住了豆蔻，胥茂臣連忙問：“師父，沒事吧你？”
“沒事，”豆蔻臉色煞白，虛弱地說，“小愛，給天伊打電話，讓她帶着mary，來醫院一趟。”
“幹嘛？難不成，還要給對方道歉？”胥茂臣皺眉，“你知道事情的經過嗎？明明是李天一先騷擾mary的！”
豆蔻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別說了！小愛，打電話。”
“……哎，好。”洛天愛不敢忤逆豆蔻，將軟綿無力的豆蔻交給胥茂臣，掏出手機，打給姐姐。
胥茂臣心裏有點憋悶，不過看豆蔻這個樣子，也不好再爭辯什麼。反正她說了算，就按她的辦好了，即便“有辱國（汶迦）格”，李真龍也不會怪在自己的頭上。
洛天愛打完電話，又過來攙扶着豆蔻，三人回到醫院正門，豆蔻坐進車裏休息，讓胥茂臣去給她買一瓶冰礦泉水，越冰越好。
“師父，你有傷在身吶。”胥茂臣提醒道。
“嘖，讓你去就去，別廢話了。”豆蔻幽怨道。
“是，師父。”胥茂臣小跑去對面超市，買回來一瓶冰水，豆蔻擰開蓋子，噸噸噸，把裏面的水一口氣喝光，只剩下一坨錐形的冰。
喝完之後，豆蔻似乎緩過來一些，盯着胥茂臣，認真地說：“茂臣，你記住，這個王俊生——”
“我知道，惹不起。”胥茂臣苦笑。
豆蔻搖搖頭：“不是惹不起，而是，必須惹，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為了給mary找回公道嗎？”胥茂臣問，聽豆蔻話的意思，讓mary過來給王天一道歉，肯定是免不了，但為什麼後續還要“惹”王家呢？
“總之，你記住我的話，這個王家，是咱們的死敵。”豆蔻頗有深意地說。
“啊！”洛天愛聽懂了，“您的意思是。他們是王爺那邊的人？”
豆蔻慢慢點頭，像是剛才這番話廢了很多力氣，再度閉目休息。
“什麼王爺？”胥茂臣不解，看向洛天愛，洛天愛張了張小嘴，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概十幾分鐘后，洛天伊開車，帶着mary過來醫院。mary估計是猜到了結果，一臉的不情願，豆蔻把mary單獨帶進車裏，兩人密談了幾分鐘，mary出來，臉上更為不爽，她把怨氣都灑在了胥茂臣身上：“都賴你沒用！”
“……你能不炸學校嗎？”胥茂臣小心翼翼地問，他更關心的是這個。
mary把手伸進自己溝里，掏出那個遙控器。狠狠拍在胥茂臣胸口：“給你！”
胥茂臣接過，趕緊查看，好在紅燈還亮着，沒有被拍壞。
“你等着吧，哼，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mary又甩了胥茂臣一句，跟着面無表情的洛天伊，進了醫院。
“傻站着幹嘛，跟上去啊！”洛天愛小聲提醒。
“啊？我也要進去嗎？”胥茂臣問。他怕被mary給踢回來。
“你不進去，怎麼記住敵人的樣子！”洛天愛怒其不爭，差點踢了胥茂臣一腳。
“那這個東西，”胥茂臣攤開手，“你能處理嗎？”
“哎呀，假的啦！”洛天愛是這種小機關、武器、裝置的專家，一眼就認出來了。
胥茂臣這才放心，快步追上去，mary回頭瞪了胥茂臣一眼。果然沒有趕他走。
進了醫院正門，遇見兩個腳步匆匆過來的黑衣人。
“哎，哥們，王天一在哪個病房？”胥茂臣拉住黑衣人問，之前王俊生出來，估計手術已經完畢，病人會被送至病房。
“31病房。”黑衣人甩開胥茂臣，冷聲道。
三人乘坐電梯上三樓，電梯裏。洛天伊輕聲安慰mary，用的是英語，不過胥茂臣大概聽懂了這兩句，洛天伊讓mary別緊張，但也別衝動，如果對方做出很XX（沒聽懂這個詞，估計是傷害之類的詞）的事情，洛天伊會保護mary。
“嗯，我不會衝動的。”mary說。
電梯到了。門開，直接有兩個黑衣人站在外面，也不說話，引領三人，拐入走廊，走到31病房門口，胥茂臣看見，病房裏面已經被清場，只有一對中年夫妻。男的是王俊生，女人正在抹眼淚，估計是王天一的媽媽。
黑衣人敲了敲門，王俊生轉頭，示意進來，胥茂臣推門而入，走在前面，想幫着抵擋一下，結果。沒擋住，王天一的媽媽看上去情緒異常激動，一把推開胥茂臣，照着後面的mary，大嘴巴子就扇了過去，邊扇還邊罵：你個小臭婊子！
洛天伊在，怎麼會讓mary被打，阻攔的過程中，王天一媽媽的巴掌都落在了洛天伊的手背上，啪啪啪的，王天一的媽媽不會武功，也沒看清，還以為自己都打着了，氣憤之餘，有些得意地叉着腰，繼續罵，罵的特別難聽，基本古今中外關於女性的侮辱性詞彙。都被她罵了出來。
mary緊緊咬着嘴唇，低着頭，默默被罵，她不能還嘴，這是豆蔻對她的要求。
罵了差不多一分鐘，王天一媽媽詞窮了，王俊生見老婆發完了火，適時說了一句：“夠了，讓她過來。”
“小臭婊子！”王天一媽媽以這個稱呼開始。又以這個稱呼結尾，前後呼應，罵的很是圓滿，罵完最後一句，她讓開了通道，胥茂臣擔心mary再受欺負，又想走在前面，卻被洛天伊給攔住，放mary獨自過去。
窗帘半遮掩（畢竟王天一傷的是要害）。胥茂臣看不見裏面的王天一，但能聽見他的喘息聲，很生氣的那種，估計麻藥勁兒過了，他正痛苦地清醒着。
mary微微抬頭，看看床上，又低下頭，態度很是卑微。
“道歉。”王俊生冷冷地說。
“……對不起。”
“我沒聽見，大點聲。”王俊生又道。
“對不起！”mary朗聲道。又給病床鞠了個躬。
“行了，滾吧。”王俊生說。
胥茂臣看見，mary咬了一下嘴唇，轉身走向病房門口，經過王天一媽媽的時候，本來安安靜靜的王天一媽媽，突如其來地伸出手，在mary的小臉上，狠狠擰了一把！
“啊！”mary疼的直叫喚，洛天伊身手再好，卻也沒料到她來這麼一手，趕緊上去拉。
可等洛天伊近身，王天一媽媽已經擰完了，猙獰道：“給你留個念想兒！記住了，小搔貨！不是誰，你都能惹的！”
胥茂臣定睛一看，mary嫩嫩的臉頰，居然被捏出了血！再看王天一媽媽的手裏，原來拿着個易拉罐的拉環，是劃破，不是擰的！
mary依舊沒敢說什麼，擦擦臉上的血，繼續往病房門口走。
“記住沒有，給個話兒！啞巴啊你！”王天一媽媽又吼道。
mary能忍，真能忍，洛天伊也是，豆蔻。更是如此！
可是，胥茂臣忍不住了，這和他和mary之間的關係——沒有關係！
他只是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混蛋！
“操！你個臭老娘們兒，有完沒完！”胥茂臣喊了一句。
“你罵誰呢？”王天一媽媽眼睛一愣，轉向胥茂臣。
“罵你呢，怎的？”
“走了！”洛天伊趕緊過來，拉着胥茂臣就走。
“罵我？”王天一媽媽一臉的難以置信，轉向王俊生，“老公。他敢罵我？！”
“老疤！”王俊生中氣十足地沖門外喊了一聲，“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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