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自作孽不可活

六十七、自作孽不可活

?“你怎麼來了?”柳成溪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明明是對着無憂說話,眼睛卻始終瞟着無憂懷裏的女人。

無憂不舍地放開懷裏的女人,看着那充滿醋意的男人,沉沉的說到:“我聽說你們在收容所受到一隻狗的攻擊,受了傷,可是我打若夏的電話又沒人接,我擔心,就過來看看!”。

說的倒是合情合理,可是柳成溪還是覺得他對若夏的關心已經超乎了朋友之間的關係,所以更加不放心他了。

“啊!對了,我手機還在你車裏呢!”離開無憂懷抱的若夏回頭看着柳成溪驚呼了起來,今天因為事情太亂,手機還一直放在他車裏沒有拿回來呢。

“沒事,改天去拿吧!反正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你也沒什麼電話要打!”柳成溪看着女人溫柔地說到,沒拿手機正好,省得一天到晚和對面的傢伙聊天。

“你還好吧!”無憂雖然不爽柳成溪那討厭的眼神,但還是笑着禮貌性地問了一句,畢竟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險救了若夏。

“額,不是很好,傷口疼得厲害,這幾天可能都沒法動了,得讓若夏貼身照顧了!”柳成溪慢悠悠地回應,聲音也是虛弱又淺淡。

這傢伙跑到他家裏來撩他的女朋友,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他極其不爽。

若夏聽到柳成溪的聲音,趕緊來到他面前,微微抬頭看着他擔心地問道“傷口很痛嗎?剛才不是說不疼嗎?”

“剛才是怕你擔心啊,可是這一會好疼啊,頭也暈,快扶着我點!”柳成溪微微蹙了蹙眉,看上去確實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哦!”若夏趕緊像只乖巧的小兔子般蹦到柳成溪身旁,雙手扶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有一點閃失。

柳成溪低頭看了身邊小鳥依人的女人一眼,眼裏全是得意,接着挑釁似的看着無憂,似乎在說,看吧!她是我的,即使你能把她抱在懷裏,她最後卻依然會回到的身邊。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無憂下眼皮微微抖了抖,心中也受到無盡的暴擊,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幼稚拙劣的行為,而是因為女人對男人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明明她以前對他也很關心,可是為什麼遇到這個男人之後,一切都變了呢?

只是本來還想着既然若夏已經選擇和他在一起了,自己也不想死纏爛打,她幸福就好了,可是看現在這傢伙的行為,他就很不爽,所以他要教訓他一下。

無憂突然咧嘴笑了,用他標誌性的壞笑,邪魅誘人,嗓音低沉性感卻又有些許調皮地說到:“被狗咬了可是大事啊,搞不好傷口發炎或者感染,可是很嚴重的,有的嚴重的會得狂犬病的。若夏平時粗枝大葉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照顧好你呢?我覺得作為收容所的老闆,我有責任和義務留下來照顧你,直到你好為止。”

柳成溪看到看到無憂那壞笑就已覺得不妙,等他把話說完,他更是覺得不妙,這傢伙趁他生病的時候,準備鳩佔鵲巢,來挖他牆角了吧!

“不要!”柳成溪回答得乾淨利落,像極了一個孩子拒絕別的小朋友分享自己的玩具一般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是啊,我也覺得不用麻煩你了!我照顧他就行了,你那麼忙,旅行社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吧!”若夏急忙輕輕附和道,雖然沒有看到柳成溪那急切的眼神,但是她知道他沒有安全感,如果真的讓無憂留下來照顧他,只會讓他吃不好睡不好。

無憂明亮的眼眸在聽到若夏這句話的時候,瞬間黯淡了下來,心口有些酸澀,這是什麼意思,兩人已經一唱一和,夫唱婦隨了嗎?!

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他骨子裏的野性猛地躥了出來,你們不讓,我偏要,在他的記憶里,撒潑耍無賴可是樂天最在行的,正好他可以借來用用。

柳成溪聽到若夏站在自己這邊,本來還咧着嘴傻傻的笑着,可是,下一秒,他就被對面那個厚臉皮的人驚呆了。

剛才他們一直站在門口講話,只見他壞笑着往裏走了一步,輕輕把門關上,然後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從鞋櫃裏拿了雙一次性拖鞋換上,接着邁着他健美修長的大長腿繞過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往客廳走去,一副閑庭若步的樣子,似乎把他和若夏都當成了空氣,也把他們剛才的話完全無視了。

“你真打算留下來啊!”柳成溪難以置信地問道,聲音里那震驚已經明顯得不行。

他回頭看着已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的男人,對他的臉皮厚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若夏扶着柳成溪慢慢往沙發靠近,她看着無憂那淡定的臉龐和無神的眼睛,她知道他生氣了,他越是平靜,說明他的心早已波瀾壯闊,她雖然也只是跟他呆了幾個月,但是他們也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每次他思考或者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風平浪靜的樣子。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難道真的如樂樂他們所說,他喜歡她,可是他從來沒有和她說過啊!而且,她的心太小,只裝得下一個人,現在裏邊已經裝滿了柳成溪,不可能再容得下另外一個人了。

若夏微微皺眉看了無憂一眼,接着抬頭看了柳成溪一眼,一個是她最敬佩最崇拜,當做家人一樣的人,一個是她最喜歡的,裝在心坎里的人,他們誰不開心都是她不願看到的。

可是,如果萬不得已真的到了要傷害一個人的時候,若夏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無憂身上,這個男人自信,強大,似乎無所不能,即使沒有自己,他依然能過得很好,可是身邊的柳成溪不一樣,他看似溫暖陽光,可是內心孤獨寂寞,沒有安全感,她不能做任何傷他心的事情。

可是還沒等她說什麼,沙發上的男人已經先開口了。

“我已經決定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一定要在這裏照顧你,直到你康復為止,你們也不用不好意思,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今天也累了吧,去休息吧!”無憂看着兩人笑着說道,儼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樣子。

柳成溪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着無憂,這傢伙這臉皮真是厚的可以啊!看來自己今天是栽在他手裏了,其實他也不是那麼討厭他,撇開他對若夏圖謀不軌這件事之外,他還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可是他總是在他身上找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危機感,所以他還是覺得對於這種危險人物,離得越遠越好,當然自己的女人還是得自己看好的。

“我們睡覺去,他要留下就讓他留下吧!”柳成溪無奈地說到,自作孽不可活啊,誰讓自己今晚招惹這個厚臉皮了呢!

“那你晚上睡哪裏?”若夏看着破罐子破摔的無憂,為難地問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真的要她講傷害他的話,她也講不出來,況且現在都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他喜歡她也只是猜測而已,搞不好他真的只是出於關心呢!

“你知道的,我對睡的地方不講究的。”無憂深邃的眼眸里儘是柔情,聲音也低沉性感,看着若夏那為難的表情,他心裏也難受。

“要不要我給你收拾客房?”若夏聲音軟軟糯糯的,這個男人可是護過她很長一段時間的,即使他們之間不是那種感情,但是也是比家人還要重要的,她也不忍心讓他就這麼如流浪狗一般的被丟在一旁,只要不和身旁的男人有任何衝突,她也不想他受一點點傷害。

“不用了,你們去休息吧!”無憂邊說邊把頭靠在了沙發靠背上,並閉上了眼睛,頓時給人生出了強烈的距離感,他全身上下散發的氣場都在向二人暗示着,他現在不想說話,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兩人看無憂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對視了一眼之後,依偎在一起上了樓。

無憂聽到兩人上樓的腳步聲后,慢慢睜開了深邃迷人的眼睛,可是此時他的眼神卻有些空洞,他看着正前方漆黑的電視機,突然眼睛有些酸酸的,明明只是十月初,他卻覺得似乎已經到了寒冬臘月,整個人都覺得冷。

他就這麼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回憶着與她相遇的點點滴滴,也就在這種時刻,能讓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心裏也有了一絲溫暖。

突然他想起來他在柳樹下的第一個願望:我希望若夏這輩子能平平安安,無憂無慮的生活。平平安安,我已經在努力去做了,希望能護你一世安寧。無憂無慮,這個可能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最多只能保證自己不給你帶去憂慮吧!

若夏,即使你的未來里沒有我,即使今後你的快樂與我無關,我還是希望至少你是平安喜樂的。

無憂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起身,慢慢地關了客廳的燈,只有把自己溶於黑暗之中,才不會顯得那麼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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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夏成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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