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不想活了吧
?“若夏!”就在那黑狗要咬到若夏的瞬間,伴隨着一聲急切的叫喊,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閃,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擋在了她的面前。
“啊!”伴隨着又一聲大叫響了起來,男人白皙的胳膊已經被黑狗狠狠地咬住了,而且狗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只是這叫聲並不是被咬的男人發出的,而是站在一旁的陳雲恭的叫聲,顯然他被嚇壞了。
他沒有想到狗會突然醒過來咬人,更沒想到柳成溪會奮不顧身地撲過來擋在若夏前面,黑狗那尖嘴獠牙的樣子,不用看就知道咬的很深。
而柳成溪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卻沒有發出一絲叫喊聲,他以前也是養過狗的人,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大叫,只會刺激黑狗的神經,讓它更興奮,而且也會嚇到面前的女人。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若夏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眼睛瞪得大大里,立刻氤氳了一層水霧,可是她的理智根本來不及讓她流淚,柳成溪還被狗咬着呢!她趕緊往四周一瞟,媽蛋,居然什麼工具都沒有。
對了,溪溪手裏的手機!
若夏急忙搶過柳成溪手裏的手機,用手機的稜角照着黑狗的側臉就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兩下三下,黑狗因為被砸在了太陽穴上,一時吃痛而鬆開了口。
柳成溪感覺到手上一松,知道黑狗放開自己了,趕緊站了起來,完全不顧手上的刺痛,伸手就把若夏擋在了身後。
而黑狗剛才顯然是被砸蒙了,這會反應了過來,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身體也壓得低低的,嘴裏發出低沉的吼叫聲,眼睛也泛着紅光,很明顯它很生氣。
若夏瞟了一眼柳成溪被咬傷的左臂,白皙光滑的手臂上兩個深深的血窟窿,兩個窟窿中間的皮也掀開了,露上裏邊紅嫩的肉,一看就知道很疼了。
若夏頓時心抽着的疼,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着轉,帶着哭聲問道“溪溪,你怎麼樣?”
“放心吧,沒事!”柳成溪溫柔地回應,眼睛始終還是盯着面前虎視眈眈的黑狗,雖然沒有看到若夏的表情,但是也猜了個大概,這傢伙肯定哭了吧。
“怎麼可能沒事,都這樣了!”若夏扁着嘴巴輕聲說道,眼裏的淚水瞬間從眼角滑落。
“都怪你這隻惡狗,幹嘛要亂咬人?”若夏氣急敗壞地對着黑狗吼道。
“汪汪汪……”黑狗也憤怒地回應着,柳成溪和陳雲恭並不知道它在叫什麼,只感覺到他很憤怒。
但若夏卻聽懂了它的意思“愚蠢的人類,居然敢打我,不想活了吧!”
“是你先咬人的,還有理了?你才不想活了吧”若夏杏目圓瞪,憤怒地吼道,剛才她沒有防備才會讓黑狗佔了先機,還咬傷了溪溪,現在她有防備了,她才不怕它。
她知道狗的弱點在哪裏,也知道怎麼打狗能一擊即中。
“你能聽懂我說話?”黑狗疑惑地看着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它很奇怪這個女人居然能聽到它說話一般。
“你為什麼要咬人?”若夏沒心情和它解釋那麼多,她只想知道它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還一睜眼就咬傷他們。
“為什麼要咬人,因為你們該死。對!我想起來了!”黑狗本來一開始還凶神惡煞的,可是突然它眼神一轉,便掉頭往外跑去。
“汪汪汪……”伴隨着黑狗的吼叫聲,它一溜煙就跑了。
柳成溪和陳雲恭都被它驚呆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才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怎麼被若夏訓斥了幾句就一溜煙跑了呢。
若夏也完全摸不着頭腦,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了,可沒想到它居然轉身跑了。剛才它只說了一句它想起來了,別的什麼也沒說,她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追究那些東西,眼下最要緊的是溪溪的手。
而柳成溪看到狗狗走了,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頓時腦袋一陣發暈,手臂上的疼痛感也越來越明顯,他身體前後晃了晃,差點就暈了過去。
還好身後的若夏及時扶住了他“溪溪!”
一旁的陳雲恭也趕緊跑了過來,扶住了柳成溪“小夥子,怎麼樣?”
“我沒事,先去水管那邊沖洗一下吧!”柳成溪回頭看了陳雲恭一眼,輕聲說到。
以前撿到若夏的時候,他在手機上查過,如果被狗咬傷了該怎麼處理,首先就是用乾淨的水沖洗傷口。
若夏扶着柳成溪來到一樓洗手間,而陳雲恭已經跑到一旁去給各路人馬打電話通報情況去了。
洗手間裏就只有一個洗手台和一個拖把池,由於柳成溪被咬傷了手臂后側,在洗手台沖水實在有些不方便,最後沒辦法,只能蹲到拖把池旁邊充水。
“嘩嘩嘩……”隨着水嘩啦啦地流着,蹲在水池旁邊的柳成溪疼得使勁咬住泛白的下嘴唇,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的喊叫聲,身上的白色T恤因為鮮血和水漬的侵染,而變得有些斑駁。
他看着面前扁着嘴巴,雨打梨花的女人,使勁擠出一個笑容,溫柔地說到“沒事的,別哭!”
“都怪我。”若夏看着男人那因為水流的衝擊,而不停翻轉的皮膚,眼淚怎麼也忍不住,這得多疼啊,她自己也被狗咬傷狗,當時就暈了過去,他現在這樣沖水,肯定更疼吧!
“怎麼會怪你啊,又不是你咬我!你剛才多勇敢,要不是你幫我把那隻狗趕跑了,我現在身上還粘着一隻狗呢!”男人伸起右手抹了抹女人臉上兩條小河一樣的淚水,微笑着回應。
她剛才真的很勇敢也很冷靜,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旁的陳雲恭也嚇傻了,可是她居然能那麼冷靜,操起手機就砸了過去,而且還砸了很多下,一般的女孩子可不敢這樣!
“可是要不是為了救我,你就不會受傷了!”若夏看着柳成溪那慘白的臉龐,心揪着的疼,她寧願是自己受傷。
“傻瓜,我是你男朋友啊,我不救你救誰啊!難道真的每次有危險我都在旁邊傻看着,讓你去冒險啊!”柳成溪呲着嘴巴,輕輕吸了口涼氣,雖然很疼卻還是故作輕鬆地說到。
他已經有兩次看着面前的女人不顧安危地去追壞人,兩次他都在心裏一陣后怕,想着下次有危險的時候,一定要衝在她前面,這次總算是出了次頭了。
“可是……”若夏張了張嘴巴,本欲再說些什麼,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再說,她知道如果今天情況對換,她也會奮不顧身的救他的。
她含淚看着面前臉色蒼白卻依然乾淨帥氣的男人,自己這輩子能遇到這樣的男人,即使是死了也值得了!
柳成溪也看着女人那惹人疼的小臉,只要她平平安安的,一切的傷痛都是值得的。此時即使受傷的痛越來越明顯,但是只要女人在他身邊,一切的傷痛都只是暫時的。
兩人就這麼深情地注視着對方,完全和大門外的那一對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門外不遠處的黑色本田旁,那條黑狗正在拚命撕扯着一個男人的左側大腿,男人用右腳使勁踹着黑狗的腦袋,可是黑狗似乎根本不打算鬆口,仍然使勁地撕咬着,似乎要把那塊肉撕扯下來才罷休。
而本田車上的女人哇哇地大叫着,顯然被嚇得不輕,但卻絲毫沒有要下來幫忙的意思。
蘇大東抬頭從車窗里瞥了一眼嚇傻的馬小蓉,在心裏暗暗咒罵著,等他回去,一定要看了這蠢女人的狗命!
都是她出的臭主意,害他被咬不說,她居然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咬。
幾天前,馬小蓉在若夏手裏吃了虧,就想着用若夏喜歡的狗報復她,於是就專門走訪了好多狗場,最後在一家專門培育幼犬的機構看中了這隻加納利犬,本來這隻狗是不賣的,因為這種狗野性難馴,經常出現傷人事件,所以他們也只是自己養着,而且一直關在籠子裏,可是兩人就是想要這種狗。於是就出了大價錢買了它,帶走的時候還給他打了麻藥。
女人出主意說每天不就讓它隨便吃點食物,打罵折磨它,徹底激怒它之後送到收容所來。於是他也真的這麼做了,甚至每天給它打相同劑量的麻藥,看準了它清醒的時間點,這幾天羅剎都給他發了若夏每天的地址定位,包括今天的,他們看若夏又來了收容所,就帶了黑狗過來。
這一帶因為工廠搬遷,人流量比較少,他們掐准了時間,在大門外等着,剛好看到幾個人都不在院子裏的時候,就把狗悄悄扔到了小辦公室門口,然後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看好戲。
這隻狗一開始果然不負所望,真的一醒來就朝若夏撲了過去,雖然沒咬到她有些遺憾,但是看它那兇猛的模樣,肯定還有一場惡戰,蘇大東本來還想掏出手機給羅剎來個帶勁的現場直播,可是沒想到下一秒,那狗居然調轉身子,朝他們兩跑了過來,那氣勢猶如洪水一般,迅猛而恐怖。
兩人嚇得拔腿就跑,蘇大東也拿出車鑰匙按開了車鎖,眼看就要到車子旁邊的時候,他的小腿突然被黑狗咬住了,他使勁抖動着,卻一點用也沒有,他試圖先上車再說,卻沒想到那個狠毒的女人居然因為怕死把車門使勁往裏邊拉住了。
他沒辦法,只能和惡犬搏鬥了一番,最後又被咬住了大腿。而那個女人居然就這麼看戲一般的看着。
可是,現在腿上的而這隻狗該怎麼辦啊,再這麼耗下去,非被它咬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