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雲散天明(大結局)
“噗”地兩聲,蕭遠山和虛竹兩人都是吐了口血,風然清的劍氣直接扎在兩人的心脈上,不過扎進去的劍氣倒是沒有太深,但是就算是那麼一點也夠讓兩人身受重傷了。風然清感覺到內力極速地流失,對着段譽道:“你很想吸我的內力嗎?”便是雙手從蕭遠山和虛竹的胸口收了回來,齊齊扣住段譽的雙手,讓他的十指朝天,怒道:“我讓你吸個夠!”風然清內力急轉,那段譽卻是樂於吸得風然清的功力,但是越吸他越是覺得不對勁,風然清的內力好似源源不斷一樣,自己吸了這麼一會卻是依然沒有感覺到風然清體內的內力有損耗,心中是有些擔心起來了。
一個女子走了過來,伸手揭開了自己臉上的輕紗,道:“風然清,我…”風然清回頭一震,道:“你…”卻是說不出話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活生生地竟然是刀白鳳,風然清又看到了刀白鳳身後的男子便是李進風,心中展轉萬千,頓時哈哈大笑:“風然清啊風然清,枉你為了一個女人把兩個愛着自己的女人平白無故地搭進去,她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刀白鳳,你做得可真是好啊!”刀白鳳當然聽得出這話中的嘲諷之意,剛想開口卻是聽到一聲“母親”
段譽看着自己地母親刀白鳳還活着,心裏頓時高興不已,但是想起已死的父親,道:“母親,你讓開,讓我殺了這個人,好為父親報仇!”刀白鳳看着段譽嘆了口氣,道:“譽兒,段正淳不是你父親,你難道想讓娘死在你面前嗎?”段譽和其他人都是一震,道:“母親,你為什麼這麼說?”刀白鳳道:“你父親是延慶太子,當年母親為了報復你父親在外面風流而故意做的,只是現在後悔不已!”“什麼!”段譽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的母親嘴裏吐出來的話,“太子,不要相信王妃,他已經被風然清迷住了,你不要上當!”朱丹臣可是對段正淳十分敬重,雖然不知道刀白鳳說得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作為一個臣子,必須維護自己主子的尊嚴,而且還是一個死去的人的尊嚴.
“哼!”風然清冷哼了一下,道:“究竟誰被誰迷住了還都不知道呢?”刀白鳳聽風然清這句話便是明白風然清誤會了自己,道:“風,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風然清冷聲道:“是與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們都已經死了,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我恨盡天下人,我恨盡你們這些看不清事實的人。”風然清話剛說完,便是聚力低喝一聲,道:“段譽,我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活着比死還要痛苦。”
刀白鳳一震,那段譽也不知道風然清到底是什麼意思,卻是感覺風然清流向自己體內的內力突然暴漲,全身經脈突然膨脹起來,段譽頓時想鬆手,但是雙手卻被風然清抓得死死地,臉se刷白,風然清道:“我要你好好嘗嘗我受過的苦!”風然清怒喝一聲,那段譽便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經脈突然象撐破了一樣突然沒有了知覺,全身一軟便是癱坐在地上,風然清看了看刀白鳳,卻見她眼角有淚水,心中一冷,但是隨即想刀白鳳何時為自己流過淚水,心中一橫,道:“還沒有完呢。”便是提掌四拍段譽的腿,手之間的關節處,然後道:“生死符的滋味你恐怕要嘗一輩子了,它們不會讓你死,只會讓你活得更痛苦。”風然清這一招用了之後便也是沒有多少力氣,剛才被虛竹和那男子一掌拍了之後的傷勢再也止不住了,頓時吐了一口鮮血,臉se白得嚇人,就象鬼一樣。
“李進風,你也要和我作對嗎?”風然清看了看站在那裏的李進風道,李進風搖了搖頭,道:“不,風然清,除去我和你夾在高總管之間的仇恨,其實我很欣賞你的;今天看你為了自己地兩個女人如此面對這中原的頂尖高手,我心裏更加佩服和敬重你,而且我李進風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風然清聽得李進風的話微微一笑,看着那還苟延殘喘的慕容復,便是強撐着自己的身體走了過去。李進風見那朱丹臣眼神飄動,頓時道:“在場的幾個還能站着的人,你們聽好了,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能對江湖中人提起,連飄渺宮的位置也不得告訴任何人,也別想趁機殺風然清,而且就算你們不殺他,他也活不長了,若是有人不小心說出去了,那麼他就會象這人一樣,屍骨無存!”李進風剛說完話便對着旁邊一個不知死了沒死的人便是一掌拍了下去,那人頓時被李進風的內力震得四分五裂,朱丹臣眾人具是一驚,若是此人一開始就幫風然清的話,估計自己這些早就死在這裏了。
風然清愣了愣,只是繼續向前走,走到了被網包住的慕容復的身前,看着慕容復那有些畏懼的眼神,風然清微微一笑,道:“慕容復啊,慕容復,當時我跟說你要和解的你卻是不聽,是你自己親手把這個和解的機會給破壞掉的。”風然清說到這便是一腳用力地踏在了慕容復的小腿上,慕容復頓時大聲地慘叫了起來,眾人便看見慕容復的小腿已經完全變了形了。那慕容博聽到自己兒子地慘叫聲頓時抬頭看去,卻見風然清正朝自己這裏看來,那冰冷地眼神讓慕容博感到全身都在冰窖里一樣,風然清道:“慕容復,你這輩子的功名利祿成敗皆在你父親的手裏。”
風然清一手搭在了那劍柄上,慕容復頓時知道風然清想幹什麼了,緊張道:“風然清,你究竟想幹什麼?”風然清握緊劍柄道:“不想幹什麼,放心我不會這麼簡單就讓你死的。”說著便是拔劍慢慢地往外抽,慕容復便是感到自己的體溫也逐漸地被風然清抽走,於是道:“風然清,慢着,只要你不殺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風然清冷笑了起來,然後便是放聲長笑,整個山崖都是他的笑聲在回蕩着,也是笑得眾人心裏發麻,風然清的笑聲盡了之後,道:“晚了,什麼都來不及了。”
一劍“唰”地就從慕容復的身體裏拔了出來,跟着出來便是一道鮮血,慕容復頓時睜大了自己眼睛,眼裏看着自己的血液灑在地上,盯在了那邊正看着這一幕的慕容博,躺了下去。“別急,還沒有這麼容易死呢?”慕容復感到遠去的感官又回來,眼睛再次看到了風然清,卻是風然清微微而笑,道:“慕容復,我說過你是最後一個死的,看來薛幕華教得那幾招針法倒是挺有用的。”慕容復一震,那慕容博也是一震,這下眾人終於明白風然清和慕容家的仇到底有多大了,竟然把慕容復救了再慢慢折磨他,想到這裏眾人打從心裏對風然清感到害怕。風然清道:“慕容復,你看着好了,我是怎麼把你父親慕容博給折磨死的。”
風然清知道在慕容復血沒有流干之前是死不了的,頓時提劍走向了慕容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慕容博在主導的。慕容博看着風然清走來,突然笑道:“老夫窮極一生,算計一切,卻終是算不准你風然清,真是敗在你手上也服了,只盼你放過我兒子慕容復,以後我慕容家的人見到你風然清及飄渺宮的人繞道而行,風然清,老夫一命就交給你了。”風然清提劍一直走到慕容博的身前,道:“我活不久了,也不會讓你的兒子活着,就算是死,他和你都會死無全屍的,給我的兩位愛妻陪葬吧。”
風然清說到這裏便是提劍刺向慕容博,慕容博一震,唯一可以動的腳用上內勁一蹬,用頭撞向了風然清的腹部。風然清所受的內傷再也壓制不住了,頓時軟倒在地,慕容博彎身站了起來,拖着自己的身體往外挪,那刀白鳳跑過來把風然清抱在懷裏,卻是風然清不斷的嘔血,風然清把劍交給刀白鳳道:“殺了他,我就原諒你了!”刀白鳳道:“好!”卻是李進風道:“風然清,我剛才聽得很清楚,你說誰能自己走掉你就不再追究了,可不能假手於人;而且我忘了告訴你,刀白鳳的武功全沒了,她是對付不了慕容博的。”風然清一震,看來李進風是兩邊都不幫的人。
那飄渺宮的弟子可是把風然清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見慕容博而來頓時群起攻擊,這時突然有一人站了起來,道:“慕容老先生,小僧助你一臂之力。”卻是身受重傷的鳩摩智還沒有死掉,現在趁有機會逃跑便是不再裝死了。那幫女子可沒有想到鳩摩智還能站起來再戰,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看那兩人便是逃脫了,風然清頓時急得要命,突然見一人直奔山頂,越奔越近,風然清看清來人的時候喝道:“大哥,快,那老頭就是害你一家的人,他就是慕容博!”那喬峰急奔而來才剛趕過那二人的身邊,見風然清吼道,頓時轉身便是一招“亢龍有悔”打在慕容博的身上,慕容博當場就被斃命了,那鳩摩智直奔而走,喝道:“喬大俠,我以後再也不到中土來了。”原本還想殺他的喬峰頓時停了下來,回身直奔風然清而來。
那蕭遠山此時才明白自己竟然一直幫着自己的仇人對付自己的恩人,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見喬峰走向風然清,不禁喊道:“峰兒,我…”喬峰看了看那躺在那裏的老者,頓時覺得一股難以言語的感覺襲上心頭,那風然清頓時想起那人可能是誰了,道:“喬大哥,他便是你父親,蕭遠山!”那所有的人都是一頓,此時喬峰也是看到了阿朱的身影,道:“阿朱,你怎麼在這?風兄弟,他真是我父親?”風然清點了點頭,道:“是啊,只是可惜了…”
究竟可惜了什麼惟有風然清和蕭遠山心中明白,那蕭遠山看了看那姑娘,沒有想到這就是自己沒有過門的媳婦,頓時道:“峰兒,你過來。”也對阿紫招了招手,阿紫稍一遲疑便是走了過去,蕭遠山原本很信任風然清的話,此時見蕭遠山的胸口竟然有和自己一樣的圖案,更是信了,頓時也走了過去。蕭遠山道:“峰兒,你記住,你姓蕭,還有這位姑娘,把你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忘記了吧,和峰兒好好去塞外生活,你們在中土鬥不過那些陰險小人的。”喬峰頓時不明白,但阿紫卻知道蕭遠山指的什麼,頓時對蕭遠山點了點頭,蕭遠山頓時含笑道:“老夫這輩子也是做了太多地錯事。”
“阿彌陀佛,施主若早有如此的明悟便是好了。”一個和尚出現在眾人的眼裏,正是藏經閣的和尚。那老和尚在眾人的視線中走到了風然清身前,看着風然清已經燈盡油枯的臉及刀白鳳的淚臉,道:“風施主,老納卻是來還情的。”風然清一愣,並不知道那和尚說的是什麼意思,那老和尚微微一笑,道:“那盤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多謝你贈給我了。”風然清一頓,原來老和尚說的是無涯子給自己的棋盤,頓時道:“大師能參透其中之奧妙,比之我要好多了。”老和尚道:“正因我參透了,我才明白自己了。
今天便是來還你人情來了。”說罷便是轉身看向了唯一還活着着的李進風及李清露,還有虛竹小和尚,道:“你們下山去吧,看樣子風施主不太喜歡你們。”那老和尚對李清露抬手一指,頓時李清露便是感到自己全身穴道已經解開,便是跑到虛竹身邊,救起虛竹便是跑了,還不時地回頭看看風然清,心中一種複雜地神se。那李進風嘆了口氣,這老和尚的武功可是比自己高了許多,那老和尚見李進風還不走,道:“混元一氣功確實厲害,但卻不是我的對手。”李進風一震,便是看了看刀白鳳,卻見刀白鳳根本就沒有看自己一眼,便是心灰意冷地下山了。
那老和尚伸手搭在了風然清的脈搏上,便是臉se難看。那風然清感到老和尚對着自己度氣,但是自己的體內卻是空空如也,一點反應都沒有,道:“大師,別浪費你的功力了,我風然清也只能走到這裏了。”刀白鳳聽到風然清這麼說,頓時淚水直落,滴在了風然清的手臂上,風然清抬頭看向刀白鳳,伸手拂住了刀白鳳的臉,道:“我真希望沒有遇見過你,但是我卻又很高興遇見了你,只希望你能幫我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刀白鳳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風然清身上嚎嚎大哭起來。
那老和尚低聲道:“風然清,你切不可自斷生念,我會傾盡全力的,只可惜我內力還是不夠!”那蕭遠山一聽,道:“峰兒,你扶我過去。”蕭峰點了點頭,把蕭遠山扶了過去,那蕭遠山坐到老和尚的身後,一手放在他的背後,內力便是傳了過去,卻是對蕭峰道:“峰兒,我蕭家在這世上只愧對風然清而已,切記不可再當丐幫幫主,中土的人都是太卑鄙了。”風然清笑了笑,道:“是啊,中土人和塞外人都一樣是人,都有好的與壞的而已。”風然清感覺世界離自己越來越遠,.喝道:“我下輩子一定會保護好我心愛的女人的…”
十年後,一個男子站在百丈澗前,看着對面的飄渺宮,只要過了這條鐵索便是可以過去了,但是他卻怎麼也過不去了,因為對面是逍遙派薛幕華集逍遙派眾人合力佈下了奇門遁甲的機關,自己根本就進不去飄渺宮。看着手裏一把劍,他拔出了劍,卻是一把血紅的寶劍,只見那劍身上一面雕有鳳凰翱翔的圖,另一面卻是刻着“惜鳳”二字,那男子喃喃道:“李進風啊李進風,惜鳳又有何用,鳳卻不棲於你的身邊。”
這男子正是李進風,自十年前被無名和尚逼走後,一年後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卻見刀白鳳用這把劍自殺在風然清的冰棺前,那冰棺極其冰冷,風然清的屍體卻沒有腐爛,連帶在一旁的刀白鳳的屍體也沒有腐爛,於是李進風便是在飄渺宮被把刀白鳳的屍體和那兩個女子的墓葬在了一起,拿走了寶劍。第二次來的時候卻是已經被機關擋住了,再也進不去飄渺宮了,那山下山莊內的飄渺宮的弟子散的散,走的走,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看着對面迷霧中的飄渺宮,李進風嘆了口氣,把劍扔了過去,筆直地插在了中間,道:“去吧,一切都去吧。”便是離開了山崖。
他離開后便是一人出現在山崖上,看着那邊的飄渺宮道:“風然清,我又來看你了,不知道你過得好嗎?”說話間卻是淚流滿面,此人正是李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