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一樣的凌烈
回到遲峰鎮，凌夕先去了一趟趙虎家，看看趙虎回家了沒有。趙虎一家人都很高興，特別是趙虎的父親，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說什麼要大擺宴席慶祝一下。趙虎的父親告訴凌夕，剛才趙虎回來一趟后又和那個紫衣婆婆出去了。凌夕也知道，以後他和趙虎恐怕沒那麼容易就能見面了，想到這裏，他為趙虎高興的同時，心裏也有些空落落的。
“我回來了。”
凌夕一回到家卻是發現家裏似乎要比平日亮堂了許多，才進門就被陣陣誘人的香味吸引住了，他才發現桌子上全是豐盛的飯菜，光是看着，就讓他覺得肚子都有幾分餓了。
凌夕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平白無故會多出來這麼一桌豐盛的飯菜。
正當凌夕疑惑之際，凌烈聽到他的聲音從房間走了出來，笑道：
“回來了啊。”
“父親，您這是？”
看着走出來的凌烈，凌夕瞬間被驚住了。現在的凌烈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鬍子全都剃掉了，頭髮也剪短了，看起來精神了許多，一改往日邋遢頹廢的形象，全身弄得很乾凈。關鍵是那被掩藏的俊毅臉龐也露了出來，就像帥氣沉下來發酵了許多年，變成了更加吸引人的獨特氣質，別有一番深沉的味道。凌烈這番突然的改變，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讓得凌夕差點沒認出來。
凌烈摸了摸乾淨的下巴，笑道：
“怎麼，看着不習慣嗎？”
邋裏邋遢那麼久，現在突然弄乾凈連凌烈自己都有幾分不習慣。
凌夕連忙搖頭，笑道：
“不，年輕了好多，倒像我哥哥了。”
雖然不知道凌烈為什麼要突然弄成這樣子，但其身上再也沒有了那種給人頹廢的感覺。這讓凌夕感到很高興，他覺得凌烈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才會有這些改變。
吃着豐盛的飯菜，凌夕感覺很溫馨。自從他會自己做飯後，就再也沒有吃過凌烈親手做的飯菜了，早已忘記了那是什麼味道，只記得很好吃，裏面好像有父親對母親，以及對他的愛，讓他感到很暖心。
吃完飯後，凌夕很開心地洗着碗筷，才洗完凌烈就叫了他一聲。
“夕兒，過來。”
凌烈叫了凌夕一聲，讓他在旁邊坐了下來，慢慢說道：
“你一直很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吧。”
凌夕有些吃驚，這還是父親第一次主動提及母親，他心中竟是有些緊張起來。因為他覺得，父親一直不想提及母親，可能就是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了。雖然只是心中猜測，但他現在真的怕父親說出這些來，即便他已經有了些心裏準備。
“或許你覺得我一直不提及你母親可能是因為她去世了，但是不是的，你母親還活着，活在一個即便是我都無法觸及的地方。你母親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子，我和你母親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最後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因為一些事情，你母親在生下你之後不得不離開我們。”
凌烈一臉追憶之色，似乎在回憶跟凌夕母親的點點滴滴，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凌夕看着一臉回憶的父親，他覺得能讓自己父親露出這樣的笑容的，恐怕天底下就只有自己母親一個人了。
肯定母親還活着，凌夕卻高興不起來，心中更多的是委屈，整整十四年的委屈。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母親會離開我們。”
凌夕握緊雙拳，眼中有幾分濕潤。從小到大，他何嘗不想像別的孩子那樣圍着母親跑，一聲聲喚着母親兩個字。他也才十四歲，不是二十歲，別的孩子在這個年紀誰不是無憂無慮的，就算是天塌了也有父母頂着。只有他，早早地承受了一切，體會了現實的痛苦。要說他心中沒有一點委屈是不可能的，但是沒人和他分擔這一切，他就只能將這一切藏在心裏自己獨自默默消化。
“這些年，我知道你很辛苦，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你這樣。”
凌烈自然清楚這些年自己的兒子吃了多少苦，他看在眼裏，更痛在心裏。當年他答應自己的妻子，讓兒子無憂無慮的成長，但事與願違，他沒有做到對妻子的承諾，反而讓兒子早早地承擔了許多。
“父親，我不怪你。”
凌夕看着痛苦的凌烈，心中泛起幾分心酸。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獨自承受着什麼，但父親絕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其心中有多苦悶凌夕自然清楚。所以他未曾怪過父親，反而是他自己不能幫父親分擔一些。
“我很欣慰，這麼多年，就算是一個人你也沒有走上什麼歧路，你跟你母親一樣，一樣的善良，一樣的堅強。”
凌烈看着凌夕，這麼多年，要不是有自己兒子的這份羈絆，他早就去尋妻子去了。他也清楚，他這麼做後果會有多麼的可怕。所幸，這麼多年有凌夕陪着他，他也不是一個人孤獨
地活着。
“母親......”
凌夕腦海不停想像着自己的母親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才會讓父親愛得這麼深，念得這麼重。
“當年我拼了命也沒有帶回你母親，那時你母親把你交給我，說這是我們一家人的宿命，更是你的宿命。”
凌烈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眼中多了些什麼，像是不甘和自責，對當初的結果不甘和自責沒有帶回凌夕的母親，否則凌夕肯定不會過得這麼苦。
“宿命？”
凌夕突然覺得這一切沒那麼簡單，單是宿命這兩個簡單的字，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更是將他和母親分隔開來。
“關於你母親，我還是現在不能告訴你什麼。”
可能是看透凌夕心中所想，凌烈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覺得將這一切告訴凌夕還是為時太早了，只會給凌夕徒增壓力。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凌夕情緒有些低落，他以為父親終於要說一些關於母親的事。到頭來，父親還是閉口不談，他也不知道，父親要什麼時候才會把一切告訴他。
“因為你太弱了，你也決定要去修鍊了，就答應我要一往無前地走下去，等你變得足夠強大，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事情的真相，那個時候，你還要跟着我一起去接回你母親，讓咱們一家人團聚。”
凌烈自然知道修鍊一途究竟有多艱難，要想變成一個至強者更是難上加難，那個過程稍不注意便會丟掉性命。過早地告訴凌夕一些事情，只會成他修鍊一途的阻礙，不告訴他，反而會成他修鍊的動力。
“那我應該要變得多強才可以？”
凌夕對於修鍊的境界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現在一心想着快點達到凌烈要求的境界，全然不知道他心境已經亂了。
“你要記住，修鍊最忌好高騖遠，欲速則不達，一步一個腳印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你千萬要記住。等我真正認可你的實力后，我自然會說。”
凌烈眉頭微皺，他發現凌夕心境亂了，畢竟自己的兒子也才十四歲而已。還有他也有一些擔心，凌夕對母親太過執着了，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可是，我似乎不能修鍊。”
凌烈的話，讓凌夕心情平復了下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剛才心中的衝動。還有一個問題，他未能引起啟印石的共鳴，意味着他不能修鍊。
“我都知道了，不是你不能修鍊，而是你少了一樣東西和多了一樣東西。”
凌烈點點頭，好像事先就知道凌夕無法和啟印石共鳴一般，並沒有具體問些什麼，而是直接道出了事情的原因。
“少了一樣東西，和多了一樣東西？”
凌夕不懂凌烈在說些什麼，他可從來都不知道他多了和少了什麼東西。
“正是多的那一樣東西才會引起啟印石那種奇怪的反應，那種東西是這片天地都不能容忍的，所以啟印石才想毀滅你。至於少的那一樣東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等下我就帶你去解決這些，但那個過程會極其的痛苦，痛苦到你想放棄生命，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凌烈望着西方，心中不禁擔心起凌夕來，畢竟那個過程，就算是當初的他也差點失敗了，更何況這一次比他那次還厲害不知多少倍，他也不知道凌夕能不能堅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