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失憶
時值凌晨,天色才蒙蒙亮,就能見到太監宮女們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殿裏,靈公主睡在外面,僅和蕭縉一牆之隔。沒什麼要避嫌的,離得近了反而更能聽清楚蕭縉的動靜。她守了蕭縉沒幾天,人就已經累的瘦了一圈,眼下也有兩彎深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倒像是和蕭縉恩愛非常。是個好妻子,擔憂丈夫所致。
靈公主心裏很是心疼,想着躺在床上的蕭縉,想到他這麼多天受的苦,眼裏不禁一陣酸意,淚水湧出眼眶,突然聽見牆那邊有了動靜,她趕忙擦掉了眼淚跑過去,發現蕭縉躺在床上痴痴的望着屋頂。
見有人進來便問道:“我是誰,我怎麼在這兒,還有這裏是哪裏?”
靈公主一驚,心裏有了最壞的打算:難道蕭縉失憶了。不過他失憶了,那不就是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了嗎,她趕緊晃了晃自己混沌的頭,她試探的問道:
“你真的不記得你自己是誰嗎,那之前發生過什麼你也不記得了嗎,還有這是哪?”
蕭縉看着她隱約覺得眼熟,但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記得。”
靈公主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既然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那肯定也記不得其他人,那我為何不說我是他的妻子,這樣一來他豈不就是我的人了,這樣我就能一直照顧他了。靈公主心裏一陣驚喜。
“相公你連人家都記不得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啊。”靈公主做了一個苦悶的表情說道。
“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妻子嗎?”蕭縉一臉疑惑的問。
靈公主回答他說:“對啊,我就是你的妻子啊,我們還很恩愛呢!你不記得我們曾經的說過的話了嗎,你可是跟我說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對我好的啊,怎麼你現在都不記得了嗎?”邊說著還邊做抽泣狀。
蕭縉雖然沒記得什麼,但也不禁軟了心,對她說:“好好好,我記得了你是我的妻子,那我是誰?”
靈公主捂嘴一笑:“你是我的相公,當今聖上蕭縉啊。”
“當今聖上,我是當今聖上蕭縉,蕭縉。”他默默地念着自己的名字。
蕭縉已經接受了面前這個女子是他妻子的事,現在對靈公主是他妻子的身份深信不疑。
靈公主便對蕭縉說:“相公你現在先稍微歇息一下我去叫御醫來給你看看。”說著便扶他躺下,為他掖好被子,走到外面吩咐宮女道:“皇上醒了快去叫御醫來給皇上看看,快去。”
說罷便見一位宮女快速的跑走去叫了御醫。
“聖上的龍體已無大礙,只需靜養幾天便可痊癒了,注意一下平時的飲食就可以了。既然皇上的身體已無大礙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御醫說罷便做拱手狀退下了。
靈公主快步走到門口對宮女說;“皇上已無大礙,大家都辛苦了,皇上說大家都有賞!吩咐御膳房給皇上弄些補品來。”
“謝皇上。”宮女太監們齊齊跪成一排。
靈公主回到殿中,對蕭縉說,“御醫說您的身子已無大礙,只需靜養幾天就行了,我剛剛已經吩咐過御膳房給你燉了補品,等你吃完補品我們去花園裏逛逛吧,自從你卧床開始臣妾就守在床邊,正好皇上也很久沒有出門了,這幾日花園裏的花開的甚是好看,正好帶皇上出去散散心。”
蕭縉微微的點了點頭。
沒到片刻宮女便將晚膳端上了桌,靈公主端着一碗參湯舀起一勺湯,吹了吹用嘴試了一下溫度,溫度合適便將湯送到蕭縉嘴邊,蕭縉張嘴喝了進去,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喝完了一碗參湯,用過晚膳靈公主便給蕭縉加了個披肩,二人相互攙扶着出了門,一步一步向花園走去,伴着柔美的月光,微微的柔風,二人的背影很和諧,像極了一對真正的夫妻,連靈公主也忘記了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編來的。
就這樣二人走到了花園望着滿園的花,彷彿置身世外桃源,只有兩個人的世界是那麼美好,蕭縉折了一枝花別在了靈公主的頭上,那一秒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兩個人就像真的夫妻一樣你為我別一枝花,我為你拿掉頭上的花瓣,深深地凝望着對方,如果不說誰會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夫妻呢。
程朗就站在不遠的屋檐下獃獃的望着花園裏的兩個人,看着蕭縉折花戴在靈公主頭上,又眼睜睜看着靈公主拿掉蕭縉頭上的花瓣,二人恩愛的好像新婚的夫妻一樣,程朗又回想起了這些日子對靈公主的種種好,她好像完全沒有感覺,還不如躺在床上多日的蕭縉,他不禁攥緊了拳頭,咬了咬牙關,憤怒的轉身回到房中,用力地關了一下門。
“哐當!”
這一聲巨響不禁讓不遠處望的出神的二人一驚。
“這是什麼聲音?”蕭縉皺了一下眉頭。
“是不是野貓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靈公主望了望四周說道。她沒有發現剛剛氣憤的程朗,已經沉醉在這樣美好月色下了。
“可能吧,真是一隻讓人討厭的貓。”蕭縉皺起的眉頭稍稍舒張了一點。
這麼美好的時光,論誰被打擾都會不爽的。靈公主望了望天說:“明天一定要派人捉了這隻貓,這天氣一點點涼了,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你的身子才剛剛有點好轉,可不能再着了涼,明天我再陪你來這吧。”
“嗯。”蕭縉不爽的回答道。說完靈公主便攙着蕭縉往寢殿的方向走去。
這邊的程朗回到屋內,用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說道:“這個蕭縉怎麼還就醒了,而且現在跟她怎麼這麼好,還攙着去賞花,還折花戴在她頭上,兩個人這一路說不上拉過多少手,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這個蕭縉!”說著便又握緊了拳頭。
“這樣看來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必要了,還不如走,免得又看見這兩個人。”冷靜之後的程朗默默地說道,說著便從柜子裏掏出了包裹,開始裝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