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霜雪封天氣
?天色已然變得昏暗了起來，樹林裏開始有各種鳥兒的低鳴。小小的四合院裏，一位略顯稚嫩的身影仍靜靜的盤坐着。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周遭的天地靈力正被他緩緩地斂入體內。而這些靈力靠近他時，會被一陣寒氣提煉成的藍白色。這種藍白色的靈力十分的精純，完全不需要在體內再度過濾，因而可以大大的提高修鍊者的修鍊速度。
這身影，不是身懷朧雪體質的南臨川又是何人？
“不錯，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到一個月，你就能踏入凈體境九階了。”雪老望着修鍊完畢的南臨川，滿意的說道。
想當初，這朧雪體質可是被譽為第一奇體，擁有此等體質的人，在修鍊上不可謂不順風順水。雖說南臨川修鍊的時間還短，但比起同齡的宗門弟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是師傅教導有方。”感受到自己實力的提升，南臨川也是十分高興。
“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歇息吧。”雪老望着沉沉的暮色，決定讓修鍊了一天的南臨川回去休息。
事實上，自從南臨川拜師雪月以來，雪老便能感覺到南臨川愈發的用功，像是卯足了一股勁一樣。對此，雪老也是既欣慰又心疼。但南臨川畢竟是的到了雪斬的認可，有些壓力是他必須要承受的，若是連這些也承受不住，何談復興雪月。想到這裏，雪老也只能輕嘆一口氣，回屋歇息了。
躺在床上，南臨川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着，他還在想着白天訓練時吸收天地靈力的感悟。他總感覺這周圍的靈力越來越稀薄，縱使他擁有朧雪體質，修鍊速度也是漸漸的慢了下來。
“這荒郊野嶺的本來就不是什麼修鍊的好地方，靈力枯竭了也很正常。”
正想着，南臨川突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他頓時翻身而起，體內的靈力外放。
“誰？”
“哎呀，別緊張啊！我就在你體內啊，又不是什麼外人。”那聲音有些哭笑不得。
“我體內?”南臨川平靜下來，”莫非，您是雪斬……前輩？“他一時還不知道怎樣稱呼這個劍靈。
那聲音哈哈笑了起來：“看來你還不笨，不用那麼見外，叫我寒大哥便好。“
“寒大哥。“南臨川乖巧道。
“雪漫天那個老頭，每隔幾年就要換一處地方居住，以保證有較為充足的靈力修鍊，這件事你倒不用太擔心，既然你能感覺到，那老頭肯定也感受到了，到時候啊，他一定會給你尋一處修鍊寶地的。”寒的聲音懶懶散散的，並沒有什麼絕世神兵的架子。
聽到劍靈叫師傅老頭，南臨川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雪斬的身份地位，如此稱呼似乎也沒有錯。
“寒大哥今天出現，應該不是為了聊這個的吧。”
“聰明的小傢伙。”寒的聲音聽起來藏着笑意，“今天我出現呢，主要還是來幫你的。”
聞言，南臨川頓時一喜，雪老曾說過，這把劍中還有一套配套的劍法，莫非他是來授予他這套劍法的？
“想什麼呢？你現在都沒法拿起我來，又怎麼可能使用我，劍法的事，等你達到地靈三境的時候再說吧。”寒沒好氣的說。
南臨川一驚：“寒大哥能知道我心中所想？”
“我既暫時認你為主，你我之間便心意相通，我自然能感受到你在想什麼咯。”寒漫不經心的說道，“當然，你現在實力太弱，估計要等到開荒境，你我才能真正的心意相通，所以你現在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也很正常。”
南臨川點點頭，他很清楚，這種所謂的認主並不穩固，他沒有在上面滴血留下靈魂印記。所謂認主，不過是口頭的約定，只要寒願意，他隨時可以離開南臨川。歸根結底，這還是因為他不夠強。
“好了說正事，雖然你現在修練不了劍法，不過我可以傳授給你一套絕世功法。這可是我的第一任主人所創，威力自然不必多說。”寒的聲音開始嚴肅，“你想學嗎？”他問。
“嗯。”南臨川的聲音微弱堅定。
“事先說明一下，這功法可以讓你擁有你這個層次不具備的強大實力，但與此同時，你也需要承受極大的痛苦與代價。總而言之，這功法不是那麼容易修鍊的，稍有不慎，你可能就會……”
“不用多說了。“南臨川打斷了寒，”無論什麼代價，我接了便是。”
寒愣了一愣，他雖然在南臨川體內，但他依然能夠感受到，這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在說出這句話時，眼神中的堅定和執着。這麼多年來，他見過許許多多像他一般大小的孩童，天賦比他高的也有不少。但他從未見過如此堅定的眼神，那種感覺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該有的。可真真切切地，他感受到了南臨川身上的那種破釜沉舟般的堅毅感情。當初，也正是這種感情，促使着沉睡中的寒蘇醒。
或許，未來的他真的有可能達到那般境界？
不可能。這種想法一出現便被寒自己否決。他見過太多太多的天之驕子在止步於天玄之境，想要達到他第一任主人的高度，簡直是天方夜譚。
心思回到南臨川身上，寒繼續說道:”這功法，名為《海潮雪月》。功法分為九式，每一式都是一次巨大的突破，修鍊到第九式，便是能夠突破天玄，踏入更高的境地。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
“的確……不過我現在是不是沒法修鍊第一式。”南臨川自然是十分激動，但他也明白，如此強大的功法，肯定是需要不小的代價。
“不難，第一式的修鍊不需要什麼輔助材料，看的是靈力。你天生朧雪體質，靈力的質量自然是沒話說，再加上你靈力的凝練度極高，等到你突破到聚氣境，就可以勉強修鍊咯。”
雖然做好了現在無法修鍊的準備，但南臨川還是有些失望。聚氣境，對他來說還是有不小的距離。
“怎麼？你還不滿意？要知道，這要是換了平常人，估計要等到凝神境才能修鍊了，你可別不知足，這種准聖級的功法，可不是你想修鍊就能修鍊的。”
“准聖級？”南臨川不由張大了嘴巴。雪老曾告訴過他，功法分為五個等級，分別為靈級、玄級、地級、天級、聖級，每一級又分為上中下等。一般來說，一部玄級的功法便足以讓修鍊者哄搶了，即便是在那四大宗里，也僅有那麼幾部上等天級的功法。至於聖級功法，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雖說這只是准聖級，可好歹也是和聖字沾邊，這等威能，遠不是天級功法能比的。
怪不得四宗如此的忌憚雪月門。南臨川驚嘆道。
“我先將這一式授予你，待到你突破聚氣境時自行修鍊即可。”說著，南臨川就感到自己的腦海中有什麼東西涌了進來。
第一式：霜雪封天氣。
“這霜雪封天氣，乃是脫胎換骨之術。它會重塑你的靈力，將霜雪氣蘊於靈力之中，與人交手，靈力碰撞間，便會冰凍對方的靈力，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修鍊到極致，一招可凍天地。”寒在旁邊解釋道。曾經他的第一任主人便是如此，一次出手，硬生生的冰凍了一方世界。
好霸道的霜雪封天氣。南臨川心想。隨即他問道：“這麼霸道的霜雪封天氣，我若是想要修成，只需要聚氣境的靈力？”南臨川總感覺沒那麼簡單。
寒沉默了一會，道：“這霜雪封天氣，對於天地材寶的輔助並沒有什麼要求，你無需準備什麼，只是……”
“只是什麼？”
“你想啊，脫胎換骨，可不是說說而已。”寒嘆了口氣，“修鍊這霜雪封天氣，修鍊者必須要承受極寒之苦，不僅如此，那脫胎換骨所造成的疼痛，可是真的會讓人疼死的，縱使你有着朧雪體質，也不會好受太多。”
聽到寒這麼說，南臨川卻笑了起來：“我還以為要準備什麼珍惜的靈藥呢，不就是看誰皮厚嘛，那我就放心了。”
話是這麼說著，但誰都能聽出這話里的凝重。
“好了，現在差不多了，等你到達聚氣境時，我會來指導你修鍊的。”寒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寒大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南臨川突然問道。
“什麼問題？”
“你的第一任主人，那個老前輩，達到了什麼境界。”
聞言，寒久久沉默。南臨川的話，喚醒了他很久以前的記憶。末了，他開口：“超脫了天玄三階。”
“總有一天，我也會如此。”似是知道寒會這樣說，寒的話音還未落下，南臨川便開口，依舊是那堅定執著的聲音。
寒不再說話。
南臨川嘆了口氣，心神回到外面真實的世界，今晚的月光很亮，透過窗戶照射着南臨川的床鋪，慘淡灰白。南臨川靜靜的坐着，看了會月亮，便準備睡覺。也就在此時，南臨川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他下意識的想要催動體內的靈力，卻發現自己的靈力被死死的壓制，他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靈力正在束縛着他。猛地，寒急切的聲音自體內響起。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