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斷絕關係

第二十一章 斷絕關係

?“別急,我最了解她,她欠咱們的一定會送錢來。等拿到錢,賠楊靜她娘十萬,再給你在城裏買套房買輛車。”

“這樣不好吧,姐的錢來得也不容易。”

“哼,你知道什麼!她讓男人伺候得舒服着呢!咱村書記包養五個空姐,每人一套房加八百萬,她讓咱家受這麼大罪,分她一百萬怎麼了?二奶吃青春飯,要錢得趁早!”

王翠萍坐在輪椅上右腿打了石膏,說話聲突然一頓,粗糙的手指指着前方的背影興奮地道:

“你看那個小姑娘多苗條多有氣質,以後媽就跟你說個這樣的!”

少女窈窕,賺足了回頭率。

“是我喜歡的類型,看着有點兒眼熟!”安志遠一甩殺馬特黃髮擺出酷酷的表情,“你自己划輪椅進屋等我好消息,我去看看是誰再要個QQ號。”

王翠萍笑罵兒子長大了,有了媳婦兒忘了媽。

安志遠單手撐在女孩前方的牆壁,因為低頭的緣故長發順着臉頰弧度垂下顯得十分帥氣。

“美女,約嗎?”

安志遠炫酷回頭,看清那張清麗出塵的臉時,差點兒驚掉下巴:

“姐!”

旁觀全程的同鄉噗嗤一笑,打趣王翠萍有福氣,女兒稍微收拾收拾比楊靜更洋氣,肯定能找個好婆家。

呸!大喜日子暈倒,現在哪個婆家敢要!

王翠萍聽到這句話就像嘴裏含了黃連,飽經風霜的臉剎那間漲成豬肝色。

安冉曾經的衣服大多是親戚不要的,稍微改改能穿很久,或者一年四季穿校服。

現在打扮得仙氣飄飄,前後變化太大,母子兩個根本沒認出來。

王翠萍做家政應對過各種各樣的客戶,閱歷豐富,很快恢復鎮定。

渾濁的雙眼反覆打量着養女,見養女只準備了禮品背個小錢包有些失望。

那小錢包能裝多少錢?

但想到有錢人習慣用支票,懸着心終於放下。

她支走安志遠進到病房,等君冉進來,索性板著臉攤牌。

“你既然來了也聽到了,把錢放下就走吧。”

王翠萍態度生硬語氣理直氣壯,全然沒有上次的委曲求全,也沒有被撞破謊言的羞愧。

君冉把禮品放在柜子上,問:“媽,錢真的這麼重要?”

這麼著急打發人走!

“你欠我們的!”

王翠萍怒道,“錢不重要我的家人才重要!因為你,我丈夫入獄我兒子落下案底,志遠他還那麼小前途全毀了......我以前把你當親閨女,你就這樣回報我們!你離我們遠點兒。”

婦人小聲嘀咕:掃把星都該浸豬籠!

君冉聽得一清二楚,自虐般地剝開一個最小的青葡萄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葡萄有些酸,對情感生活中漂泊的“流浪漢”來說,吃起來卻甘甜無比。

本以為上次養母的毆打是情緒失控,原來都是她把人想像得太好。

君冉紅了眼圈,望着窗外璀璨的日光。

“你讓我浸豬籠我就跳河,你罵我掃把星我腆着臉給你們掃掃地,明知你們撒謊我仍給你們一百萬...老人家,您真把我當傻子了?”

免得後續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這次必須把話都說清楚。

“一切問題的根源在於你丈夫貪圖陸家聘禮,你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真讓我心寒!”

“你們兩個毀了我對婚姻的幻想,讓我遭受別人的評頭論足冷嘲熱諷,王翠萍你知道嘛,我現在不敢愛也不敢相信誰,我對世界充滿恨意,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都是拜你們所賜!”

王翠萍被堵得一僵,但依然堅持是君冉的錯:“如果你聽話嫁人,現在我們都好好的!”

君冉把葡萄皮扔進垃圾桶,不再企圖說服一個鑽進牛角尖的人。

她告訴對方她現在姓君,法院已經通過解除父女關係的申請書,今後兩家再無關係。

“你不能走!把一百萬留下!”

王翠萍大叫,猙獰可怖的面容寫滿市儈,急於攔住君冉險些從輪椅上摔下來,

“我現在就跟安建國離婚,讓他一個人過你滿意了嗎!我把你拉扯大對你那麼好,你忍心看我一個人累死累活攢錢給志遠買房子嗎?”

買房?

王翠萍過去不忍心給養女買衣服,現在忍心讓養女給安志遠買房!

把養女賣給陸家傻兒,多半是為了給弟弟買房吧!

君冉嘆了口氣,以每年為養她花費一萬算,加上給安志遠打了楊靜母親需要賠付的十萬,共計28萬。

王翠萍很滿意,家務大部分是養女做,高中住校養女自食其力,每年一萬相當於一家三口人的生活開銷,賺了!

然而,君冉出門之際王翠萍再次喊住了她:

“再加兩萬湊個整數。”

“你們必須保證不再打擾我的生活。”

三十萬相當於王翠萍五六年的收入,王翠萍爽快的立下保證書。

手機顯示轉賬成功,相當於宣佈君冉與王翠萍一家再無聯繫。

用金錢的方式處理親情,君冉黯然神傷,開始懷疑那句“錢不是萬能的”是否正確。

養父母的鬧劇落下帷幕,她的人生卻尚未散場。

人成長過程中總是在做加法,征程背上越來越多的包袱,當認清某些事物,做做減法,反而旅途更加輕鬆。

當清晨起床時,雙腳鑽進地面上的拖鞋,嶄新的征程便開始了。

她接下來的任務便是還債。

王翠萍立完保證書後躺回病床,見錢已經到賬立即把養女拉黑:“斷了關係才好呢!今後被金主扔了別來找我!東西拿走,我怕那些沾上霉運的東西毒死我。”

“這份保證書我會請律師公證,至於掃把星賣身賺的錢......你花着安心就花吧。”

君冉諷刺道,在王翠萍氣憤而忌憚的目光中離開。

病房門猛地被打開,一直趴在門縫偷聽的楊靜失去支撐向前摔去。

君冉迅速閃身,楊靜頓時跌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偏偏保潔剛拖完地,地板上殘留着水漬和臟輪椅印,蘿莉少女潔白的蛋糕式紗裙頓時被染污。

一聲尖叫震天響。

“啊我的新裙子!安冉你賠我的裙子!”

君冉皺眉,特別厭煩這種明明無理取鬧硬生生裝作據理力爭的表演:

“你為什麼出現在門口為什麼會摔倒,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明明站在哪裏幹嘛閃開。”

“你讓我一個病號扶你?”君冉抬抬左手,“扶了你傷了我,你不怕我碰瓷兒?”

楊靜讀懂君冉那看智障般的眼神,氣到詞窮,良久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

“你弟把我媽打進醫院,賠錢!”

君冉淡淡一笑:“原來你和你媽才是碰瓷兒的。”

見楊靜還要反駁,她一句“安志遠無緣無故為什麼打你媽”弄得楊靜十分尷尬。

楊靜母親是有名的大嘴巴,特別喜歡嚼舌頭根,村子裏不知多少人想抽她大嘴巴。

大嘴巴被安志遠打進醫院,不知多少人在偷着樂暗叫解氣呢!

楊靜納悶,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為何君冉說了一兩句自己反成了碰瓷兒的!

這件嶄新的紗裙價值四位數,母親被打斷了胳膊,楊靜第一次體會到啞巴吃黃連的滋味。

“安冉,我們曾經是朋友,你怎麼變成這樣?是你怨我媽撮合你和陸家指使安志遠報復她對吧,你好狠!”

楊靜這招先發制人令君冉心中窩火,

“說話要講究證據,而非憑空猜想。你問問你媽,她為什麼撮合我和陸家傻子!是她拿了陸家好處還是她認為我只配嫁給傻子?”

君冉回頭對病床上看好戲的王翠萍說,

“王阿姨,該結賬了!我不會替別人的錯誤買兩次單。”

以往每當發生矛盾安冉總會檢討自己,出事總想自己扛,幫家人分擔。

現在既然他們瞧不起她,她君冉便讓他們高攀不起。

街道上車輛穿梭,十字街頭聚滿人群等着紅綠燈。

同歲的青少年尚在享受着家長呵護,享受沒有作業的美好假期,穿着流行服飾邁着青春的步伐從各種消費場所出來。

都說難過的時候仰望天空,天空以其廣闊化解悲傷情緒。

而此時,君冉視野中是陌生的樓宇,喧鬧的街頭,總讓她莫名有種孤城浪子的漂泊感。

圖書館外掛着印有熱烈歡迎“志願者蒞臨我館指導工作字樣”的橫幅。

從頂層垂下的巨幅海報讓人無法忽視。

美人香腮染脂,朱唇點絳,在古色古香的亭台樓閣之中憑欄執卷讀書。

君冉一眼這個典雅的古裝美人是唐紫晴。

君冉自嘲:“我為什麼傻站着仰視這個心機女!”

世界本是不公的,有人天生一手好牌,高高在上任性妄為。

而有的人,生來卑微如塵埃只能認命,比如她。

點開手機,畫面停在轉賬記錄。

君冉知道數字無法概括自己虧欠君擎的。

退出軟件,手機背景是她和君擎的合照。

“學長,我該怎麼報答你?”

算了,先把自己成長為參天大樹再反過來蔭蔽別人吧。

除了善於學習和善於幫助他人學習外,君冉別無特長。

可以說,當輔導老師是她喜歡做的,唯一能做的,同時也是成本最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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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定情:蜜養萌妻太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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