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君奕辰的心聲

第一百零四章 君奕辰的心聲

?“孩子當然是他的。”男子放下巴黎水,搖搖頭,“我和唐小姐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祁冉笑着反問:“先生和唐紫晴做戲,是指過去還是現在呢?”

暖冬的陽光穿過明凈的玻璃,照進咖啡館無序排列的座椅。

男子高挺的鼻樑上戴着一副斯文的阿瑪尼款式金邊眼鏡,衣着整潔利落,品位亦不俗,無論襯衫還是領帶看上去都很高檔,長相給人以知性的印象。

左手腕戴的手錶是主打時尚造型的薄型沃洛奇,現代白領氣質很足。

端起咖啡杯的手恨大,指長,指甲圓潤修剪得整齊,無名指戴有纖細的結婚戒指。

這位,就是和唐紫晴拍曖昧照片的那個男人,霍森,資料上寫着他已經三十二歲,某通訊企業高管,臉蛋卻像在校大學生。

唐紫晴的品味一直未變,青睞象牙塔里煲出來的文質彬彬涵養。

霍森:“君太太穿得密不透風,說話也是這般,不過,兩者都多餘了。”

祁冉看了眼對方杯子中的冰塊,微微詫異:“冬日有種溫暖叫做‘老公覺得你冷’,體質的問題吧,我甘之如飴。”

相比男子風度翩翩的西裝,君擎更在意溫度。

冬季保暖的衣服在祁冉疊加了一層又一層。

寬鬆藍色羽絨服搭在椅子背上,再裏面是一件厚厚的風雪衣,內穿高領棕色毛衣,左右袖口分別綉着紅心和“love”字樣,接着是保暖。

霍森:“很榮幸見證了你們的婚禮之後,還能看到你們這麼恩愛的一面。”

祁冉笑而不語。

“當時妻子勸我歸家走得急,錯過了許多精彩瞬間,不知是否有幸請您親自講下您和君總的浪漫往事。”

陸子琛搶親為最精彩的瞬間,霍森見祁冉睫毛顫了顫,出言中斷了她不好的回憶:

“是我冒昧了,我妻子愛聽這些,她是您的微博粉絲,這麼好的機會倘若這次再空手而歸,回家又免不了搓衣板,能簽個名嗎?”

霍森摸了摸鼻尖,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個三色心形便簽本。

便箋本被撕得薄薄的,霍森說,他那熱衷於偶像劇的妻子給他定的計劃是,“每天要在老公溫柔的吻中醒來”、“老公每天都寫一句情話貼在家裏的某個角落,等着我去發現”、“老公每天都給我拍照片,記錄點點滴滴的變化”等等。

霍森談話語速不緊不慢,他非常善於引導話題。

就像小女孩喜歡聽家長講公主與王子的愛情故事,稍稍不留神就會沉迷其中,等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的時候才大夢初醒般地問句“沒了”?

“沒了!想用盡辦法寵愛妻子,實在腦力有限,能想到的都付諸了行動,勉強算得上儘力了。”霍森笑着說。

祁冉坦然承認了胸腔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嫉妒在作祟:

“您和您的妻子真的很恩愛,完美得像童話里的王子和公主,我都要嫉妒了呢!甚至有一瞬間我都想這般要求我家先生了呢!”

霍森謙虛道:“哪裏,君總能俘獲您這樣優秀的奇女子的芳心,才是真正的戀愛聖手。”

“你太謙虛了,說起戀愛聖手你當之無愧。我差點看不出來你是在情。愛旅館裏跟陌生女人痴纏的風流公子,更不像掐住女人把柄敲詐女人錢那一類型。然而現實中你那樣做了,不能不那樣做,對嗎?”

霍森晃着玻璃杯,冰塊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將冰水一飲而盡:“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時,祁冉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這個男人總算露出破綻了。

“冬天喝冰水,你腸胃真好。”

“喜歡冬泳,喜歡冰雕,喜歡雪...我喜歡一切和冬天有關的事物...”

接着,霍森又講起了一個父親給小男孩做冰燈的感人故事。

霍森很健談,能把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從此小到大沒有見過雪的那種。

而祁冉卻看出了他的套路:

他在複述小學語文課本中的課文!

但放在提筆忘字為普遍現象的當今社會這已經挺可貴的了,畢竟除了小學老師或經常輔導孩子作業的家長,三十多歲的成人中,很少能記得這般完整。

通常,霍森這類男人成熟又會照顧別人的情緒,對女性來說很有魅力,給人的感覺像一張舒適的布藝沙發,即便頻繁更換坐姿也不捨得走。

可祁冉卻覺得麻煩透頂:

他在滿足她的聽故事的潛在慾望,等冷靜下來之後,祁冉才發現自己被他牽着鼻子走,不知偏到哪裏去了!

所以,在他又將轉移至另一個話題的時候,祁冉插畫:“要不要再加杯冰水。”

“可以。”霍森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生。

服務生用鑷子把冰塊加進杯子裏。

祁冉不動聲色地看着,等服務生走了之後說:“喝冰水有助於保持冷靜,乃按捺住不安的心與臉上羞紅的一大神器。”

霍森表情絲毫不改,聲線低了兩度:“您是這麼想的嗎?小小冰塊居然還有這般妙用!”

“我時間有限,沒空再跟你拐彎抹角下去。”祁冉抬頭看了眼咖啡館懸挂的金屬質感電子鐘,“明人不說暗話,我查到你的賬戶今日進了一大筆巨款,唐紫晴轉給你的,對吧!”

霍森張了張嘴,祁冉算是怕了他這張健談的嘴了,連忙搶先說:“別再狡辯,你的簡歷是偽造的,施瓦辛格通訊公司根本不存在,你口中的妻子,也只是活在言語勾勒的圖畫中。”

眼見他伸手去拿冰水,祁冉又說:“喝冰水就是為了掩蓋心虛。你的表情管理不錯,但人無完人,摸鼻尖的小動作、無意壓低的聲音都暴露了你的慌張。”

霍森望着乾淨得幾乎能倒映出人影的皮鞋鞋面,表情嚴峻,驀然笑了:

“您這明知故問的行為,有點兒自相矛盾了。”

簡而言之自打臉!

祁冉不置一詞,窮途末路的人總要給自己找回點場子,她就不讓他難堪了。

男人十分喜歡錶達自己,尤其是在經歷了沒有人耐心聽他講話的孤獨期后。

“以七爺的權勢,查出我的來歷很容易,謝謝你聽我講故事,”他縮回觸及巴黎水的手,坦白一切:

“我承認,我只是個十八線演員,施瓦辛格是我的偶像,所以用他的名字杜撰了一個公司。想我曝光唐紫晴可以,你打算給我多少酬勞?或者給我多少資源!我的演技你親眼所見,我覺得應該不錯吧,至少,比信天娛樂那些接了戲全程聘替身演的小鮮肉強點兒。”

祁冉:“你我之間不存在任何交易,我是不會給你錢的。”

霍森像是很無奈地聳聳肩:“我雖然沒有通告,但無利不起早的原則是不會變的。”

“你演下去就可以了,好好演,我會為你鼓掌的。”

這下霍森徹底愣了:”你們的把柄在我手中,萬一哪天我窮到頭昏腦漲捅給記者了...我這身體很不好呢!“

“你的手裏只有唐紫晴的,你的把柄在我手裏,你的未來卻始終掌握在你自己書手中,你自己看着辦吧。”

祁冉穿上羽絨服,半開玩笑說:

”你的身體沒問題,我相信把你丟進湖泊里,你還能冬泳三圈,順便多喝幾口純天然的礦物質水,這可比的分離泡沫后又壓縮進去泡沫的巴黎水經濟多了。“

霍森的演技真的很不錯,挖到信天娛樂重點培養幾年之後一定是位影帝級的人物。

但人品是個大問題:

唐紫晴是絕對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他搞大了女人的肚子不負責,花女人的錢先不說,幫助唐紫晴欺騙君家也不說,單是無視自己孩子的性命這條就讓祁冉反感。

回到車裏,

緊繃的神經一旦放鬆,倦色便浮上臉來。

“喂...”君奕辰的聲音帶着一股困意。

“恭喜你,接盤俠。”

她揶揄的話並未惹怒君奕辰,甚至也為惹他悲傷,他已經被唐紫晴利用到麻木了,只剩自黑式幽默了:“哪個品種的狗給我叼過來的盤?”

“人面獸心的那種!”

聽祁冉這麼一罵,君奕辰心情好了許多。

祁冉本可以坐視不理的,和霍森磨嘰了大半天才攻破其心裏防線,久坐對於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很辛苦的!她後悔沒有向君奕辰要公關費:“替別人收拾爛攤子不是我的責任,也不是愛好。”

“你是我嬸嬸嘛!”

君奕辰把這種醜事相告,交給祁冉不只是一個八卦而是一份信任。

君奕辰相當於反方向推動祁冉與君擎感情進度的助推器,在握手言和之後,一笑泯恩仇,更別提祁冉從他手裏搶過來的好處了。

唐紫晴懷未婚先孕想入君家,這件事屬於家事,祁冉高他們一輩,順應了君家護短的家風,所以交給她顯得理所應當。

“以後這樣的事找你爸媽去!”

“他們哪裏有空管我?”君奕辰的聲音中帶了些黯淡,“如果他們知道紫晴陷我於不義,憑我爸媽的手段,紫晴這輩子別想從牢裏出來了。”

“呵,原來你是為了唐紫晴,這麼愛她,乾脆為她當接盤俠算了。”

祁冉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唐紫晴罵她辱她,如今卻要她溫柔以待幫忙收拾爛攤子。

宰相肚裏能撐船?

抱歉,本女子肚子裏有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以前傷害過你,你最有權給她定罪。“

言下之意,親手殺掉宿敵的感覺才更爽,不是嗎?

極思細恐。

祁冉又給他下了殘忍的定論。

君奕辰感嘆一句善變的女人啊后,說出心裏話:

他極其注意細節,呵護人的時候是,整人的時候也是。

他本來接受了自己喜當爹的事實,可唐紫晴對胎兒的疏忽讓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被重視,她來這裏說著情話,眼中皆是對於他的愛戀,可是隨着時間過去,一種奇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是好像自己沒被放在眼裏的感覺。

明明近在眼前,觸手可得,兩人之間卻像牛郎織女一樣,被王母娘娘用簪子畫了條銀河隔開了。

他把一顆真心捧在唐面前,她卻任性地用冰表裝起來,拿給別人巡迴展覽。

所以,他們與牛郎織女不同,他們或許並不相愛。

想通這點,君奕辰就打算放手了。

即便唐紫晴馬上認錯,脫掉衣服,他對她這個“孩子媽”的認可度大打折扣,更別說好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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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定情:蜜養萌妻太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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