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虺

水虺

前言:

今天的故事,改編自幾年前的一段往事,由於故事的主人公不願意透露姓名,故此,小道左思右想之下,便以“王持山”為主人公,進行描寫。由於部分原因,故事的原貌無法完全用文字加以還原,切身經歷或聽說過的道友們可以自行腦補。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

。。。。。。

時間:2007年初夏;

地點:河南省L市;

“叮鈴鈴~叮鈴鈴~”,L市公安局值班室的一串電話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您好,這裏是L市公安局,我是值班民警,請問您是哪裏?有什麼事情?”值班民警小王伸個懶腰,快步拿起電話,調勻呼吸道。

“嗯?什。。。么?!”小王忽然面色一滯,呆愣片刻隨即怒叱道,“報假警,你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怎麼了?”內室中休息的值班民警老周聞聲,披着衣服走出來,揉揉發紅的睡眼道,“出什麼事情了?”

“哦~”小王隨手放下電話,“估計是喝多了吧,報案說是護城河裏有龍,呵呵呵。。。”說著,無奈地搖搖頭。

“有龍?”老周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奇葩的笑話,“哈哈哈,怎麼不說有神仙?哈哈哈~”

“算了,你先睡覺吧,明天早上給局裏說一聲,按照擾亂社會治安處理吧~”老周說著隨即打起了哈欠。

。。。。。。

次日清晨。

“什麼?”老周愣愣地對着電話道,“護城河清淤工程現場發現施工隊員的遺骸???好,好,好的,我這就向領導報告,隨後我們就趕到現場。”

“怎麼了?”小王被老周的一席話從夢寐中驚醒。

“護城河清淤工程現場發現了兩名施工人員的遺骸,說是只能看到森森白骨,和骨頭上殘存的新鮮的肉渣,好像是昨天夜裏死的。”老周邊說,邊收拾着裝束。

“嗯?”小王嚴肅起來,“看來,又是哪個變態殺人魔做的好事了,老周,你先向上面報告,我現在就去把警車開過來~”說著就向外面跑去

。。。。。。

時隔不久,幾輛警車呼嘯着來到了事發地點。來到現場后,場面慘不忍睹,寂靜的河床上趴着兩具白森森的屍骨,可是奇怪的是,這兩具屍骨非常的完整,除了他們的雙腿脛骨有明顯外力打擊造成的骨折外,所有骨殖完全保留着生前的模樣,並沒有絲毫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小王不禁長大了嘴巴。

“別想了,”老周摸出一顆煙大口吞吐着,“等重案組的同志們研究過現場我們就知道了。”

片刻后,一陣低沉的驚呼打破靜穆的氣氛,“什麼?你們有沒有搞錯?”鄭副局長對着重案組的隊員驚詫道,“這兩人是被‘強酸’瞬間腐蝕成白骨的???”

“不錯,”重案組的劉隊長推了推厚重的眼鏡,“噤聲,這案子,還是趕緊遞交省廳吧,不是我們能夠全權處理得了的。”

“這。。。”鄭副局長一陣錯愕。

“報告!”法醫小陳拿着一隻證物袋包裹着一枚手機走向鄭副局長走來。

“說吧,”不待鄭副局長反應過來,劉隊長便開口道,“這位是我們的法醫小陳,是一位剛剛留學回來的高材生,”說著轉頭看着小陳,“來吧,說說,發現了什麼?”

“報告,發現一具屍骨的手中握着一枚手機,我們檢查了其死前的通話記錄,發現最後一則是打給‘報警專線’的。”小陳侃侃而談。

“什麼時候?”鄭副局長挑了挑眉毛。

“昨天夜裏。”小陳正色道。

“老周~小王~你們過來一下。”鄭副局長臉色不悅地喊道,“你們昨天晚上接到報警電話了嗎?”

“報告副局長,”小王怔怔道,“接到過,不過以為是騷擾電話,便掛斷了。”

“什麼?騷擾電話?!”鄭副局長咆哮道,“這是死者最後的電話,怎麼是騷擾電話?!你們就是這樣為人民服務的嗎???”

“局長,”老周這時候也踱過步來,“報告局長,昨天晚上那個電話卻是是騷擾電話無疑,報案人說是工地的護城河裏有龍,您說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什麼?有龍???”鄭副局長以手扶額,“怎麼可能有龍?!”說著轉頭看向那平靜的護城河,河面上連一絲波瀾也沒有,顯得異常平靜而詭異。

“你們確定嗎?”劉隊長開腔道,“報案人真說有龍?”

“確定,”小王木訥道,“報案人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不過聲音卻是非常不清晰,我以為是他喝多了酒,才。。。”

“你們提供的內容很重要,”劉隊長變得面沉似水,“鄭局,我們還是向省廳彙報吧,這件事恐怕,得請省廳派‘那群人’來了。。。”

“派‘那群人’來。。。”鄭副局長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

翌日清晨,開往現場的警車上,王持山(以下用名“老王”)穿着一身藏藍色的緊身軍裝,說不通的是雙肩及胸前沒有任何標誌,外面披着一襲寬大的黑紫色斗篷,只把清秀的面容也隱藏在內,單手拿捏着一顆燃到一半的香煙,一手標誌性地托着一杯粉紅色奶茶,正在,一口煙一口奶茶,時不時打着愜意的飽嗝,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只把後面坐着的小王看得直皺眉。

“我說劉隊,”小王終於忍不住開口,“他是誰啊?這傢伙年紀也不大啊,還這麼個德行,能解決這個案子?”

“呵呵,”坐在他身邊的劉隊自是笑着搖搖頭道,“他是國家XXX辦公室的人,不要看他年輕,是個真正的高手,以前,我們合作過幾次,他手段都是很讓人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會兒你見了,也就知道了。”說著伸個懶腰,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沒想到上峰居然能派他過來,又要一飽眼福咯~”說著也不理小王,自顧自地打起盹兒來。

半晌,來到現場,司機剛要停車,老王卻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別停,繼續開,繞着工地給我轉兩圈。”

“劉隊?”司機皺皺眉問向身後的劉隊長。

“沒問題,在這裏,他是長官,我們都得聽他的。”劉隊聳聳肩表示無奈道。

“好吧。”司機沒好氣地應着。

於是,載着老王繞着工地外牆開始轉起來。

“慢點開!”老王好似很不滿地道,“在前面這個位置,給我停車!對,就是這。”

“我說,這位同志!”沉默良久的小王滿腹牢騷道,“這裏又不是事發現場,在這停車做什麼?!”

“你有意見,我寫申請,你來負責這個案子?”老王反問道。

“寫就寫!你到底怎麼回事?!”小王有些溫怒。

“哎呀,老王啊,”劉隊打着圓場,“別理他,局長的親戚,小毛孩兒一個。”

“哦~那算了。”老王放下奶茶,開門走下車去。

“喂!”小王不依不饒,“你還沒告訴我!你憑什麼命令我們來這毫不相干的地方?!”

老王不禁微怒,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段河灘,“看到這裏了嗎?”看小王似乎點了點頭,老王繼續道,“這裏是這段河床陰炁最盛的地方,如果有那畜生,那畜生的窩自是在這裏了。”

“那畜生?”小王一臉迷茫。

“你不是說報案人稱有‘龍’嗎?”老王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啥?!龍?!”小王怒喝道,“那是封建迷信!你作為國家*****怎麼可以相信封建迷信呢?!”

“你還小,沉住氣看着吧。”劉隊長說著,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快步跟上老王。

只見老王佇立在河灘上,一動不動,劉隊長不敢打攪,只得在後面站着,過了許久,老王緩緩地嘆口氣道:“幸虧這護城河清淤工程現在就做,如果晚些年,那畜生就快‘走蛟’了,那時候就難辦了。”

“走蛟?莫非真是。。。?”劉隊長一臉的驚詫。

“不是‘龍’,”老王點上一顆煙,“如果是‘龍’,建造巢穴沒有必要擇這聚陰之地,如果是‘龍’,風水自養,也斷不會這樣,不信你看這面。。。”說著,老王伸手指向河灘邊一處樹林,只見那樹林儘是枯藤老樹,值此初夏時節端的非常不合時宜。

老王背着手走到這片樹林前道:“看這方位,正是先天乾位所在,乾為生炁所在之方位,此處居然一至於斯,想來此處必是風穴盡毀,那又怎麼可能是‘龍’呢?”

“那。。。不是‘龍’是什麼?難道是‘蛟’?”劉隊長目瞪口呆道。

“無論是什麼,總該是些妖物吧。”老王自顧自說著,言畢用手拉了拉額頭上的斗篷,把臉蓋得更嚴實了,“走吧,我們去現場吧。”

“切~”小王滿臉不屑,“有什麼的,裝神弄鬼的騙子,呸!”

老王並不理會什麼,扭頭上了車,喝着奶茶等着司機開車,司機極不情願地一腳油門到底,車子飛也似地沖了出去。。。

來到現場,老王來到原先骨殖所在處,蹲下身子,用鼻子嗅了嗅,隨即皺皺眉,站起身帶上一副膠皮手套,又蹲在地上,拾起原先骨殖下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面嗅起來。

“喲呵?”小王譏笑道,“您這是幹啥?要不要給您帶條警犬吶?”

“閉嘴!”劉隊長怒喝道,“有沒有點紀律性了?回去是不是該讓你寫檢討了?!”

“。。。”小王冷哼着將頭瞥向一邊。

“把現場骨殖照片給我看下。”老王扔掉白手套,拉開斗篷,滿面嚴肅道。

劉隊長自是不敢怠慢,快步取來照片交給老王手裏,老王看着照片,只半根煙功夫,便將照片交回又扭頭看向水中,半晌,喃喃方才喃喃道:“這不是‘蛟’,何談什麼‘龍’啊。。。”

“那是。。。?”劉隊長茫然問道。

“是‘水虺(huǐ)’啊!”老王不禁苦笑。

“水虺?那是什麼?”劉隊長呆愣愣地出神。

“水虺是一種傳說中的大型毒蟒,相傳這東西五百年可以化蛟,再千年才能化龍啊。”老王嘆息道。

“何以確定?”劉隊長狐疑道。

“誒,”老王長嘆一聲,“剛剛我嗅了此處的泥土,血腥氣很重,夾雜着一股酸味,相傳那水虺可以噴射一種毒液,那東西沾到身上,人就會化成膿血,所以我要了當時骨殖照片看,卻見那二人都是脛骨折斷爬服在地上,隨即喪命,想來是他們晚上來到水邊見到那畜生,那畜生暴起傷人,他們急待跑時,卻被那畜生用尾巴掃斷了雙腿,爬附於地上,再被毒液化去血肉,端是可憐無比啊!”

“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小王忍無可忍道,“你當是小說還是影視劇?水虺?怎麼不說是臭蟲?!”

“不可!”老王急切喊道,“不可高聲謾罵!那畜生必是有些靈性的,你在此唐突謾罵,會招引不祥的!”

“啥?”小王怒極反笑,“謾罵?老子就罵了,怎麼樣吧?!我就罵了。。。。”說著,小王好似發瘋的公牛,一溜煙衝到水邊,以手擴音,對着水中,聲嘶力竭地大聲罵起來。

“不好!”瞬間手足無措起來,“老劉,最快速度,取我包裹來,越快越好!”

“好嘞。”劉隊長應着,便以百米衝刺速度向車內衝去。

“司機!”老王以一種不可抗拒的聲音喝號道:“去把那混蛋拽回來!要快!”

“你說啥?”司機梗梗着脖子也是不動彈。

“快去!這是命令!”老王正在無措間,水面卻冒出了一簇白色的氣泡來。。。

“快去!”老王真急了,抬腳踹在發愣的司機屁股上,“出了人命,老子斃了你!”

司機這才反應過來,發瘋似的沖向小王:“小王!快回來!”

“呸!”小王轉過頭,仍舊不屑道,“膽小鬼!哪裏什麼‘水虺’,分明是封建!這分明是水底管道泄漏。。。啊~”便在此時,小王忽然感覺後背一痛,一股子巨力將自己拋向空中,緊接着,不可思議地看到身後的水裏佇立着一個三層樓高的黑色怪物,正瞪着血紅的眼睛盯着他,“鬼啊~~~~”在半空,小王撕心裂肺地叫着,未等喊完便落在了護城河裏。

只見那水虺,數丈高度,說是像龍,卻沒有角,說是蟒蛇,卻有兩對足,口中一條藍色分叉的舌頭,嘴裏兩顆尖尖的毒牙泛着墨藍色的光芒。那水虺聽了小王憑白地辱罵,自是凶忿不已,直向天空連聲嘶吼,隨即惡狠狠地看向水中的小王,作勢欲撲。

卻說小王本是富家公子哥兒,哪裏見過這等場面,瞬間被嚇得屁滾尿流,三魂早已沒了七魄,連聲哭叫着手刨腳蹬地向後面划著水。

“孽畜!”此時岸邊卻想起一聲霹靂般地聲音,“有種地向貧道來!”

大家看時,卻是老王,只見這時的老王,早已閃掉大氅,把那身軍裝也是脫掉,露出一襲白色道袍,手中掐着一柄上清法扇,左肋下背着一個法囊,身邊則站着氣喘吁吁地劉隊長。

“嘶~~~”水虺怪叫一聲,撇了小王,衝著老王遊走而來。

“孽障,你雖修成靈智,但是已經殺傷人命,今日留你不得,還不速速領死!”老王一邊怒喝着,一邊從法囊中掣出一柄‘打神鞭’來,單說這‘打神鞭’原是用蜀地千年的毛竹根,混以七十二位藥材,在鼎爐中滾煉百餘日,再用秘法咒煉三年而得,端得是無上的法器,使將起來也是鬼哭神愁,故而得名。

老王將法扇別在腰間,右手掣定‘打神鞭’口中急急咒道:“上清上清,急急威靈,天罡河猷,魁漢五斗。。。疾!”說著,掣鞭飛身形跳向水虺,以鞭抽在水虺的前足上,那水虺吃痛,不禁嘶吼一聲張嘴便向老王撲去。

老王堪堪側身躲過,反手一鞭沖那水虺眼睛掃來,那水虺急忙躲閃,龐大的身軀只把周遭的小樹撞得東倒西歪,隨即一晃身,長尾向老王掃來,老王不敢大意,急忙撤身躲避,同時右手鞭向水虺小腹掃去。

“啪!”地一聲打神鞭正中水虺小腹,那畜生吃痛,仰天嘶鳴,隨即一口濃郁的黑色陰炁向老王撲面而來,“小心!”劉隊長眼見老王鏖戰水虺卻幫不上忙,不禁心急如焚,而此時那司機卻拉開手槍保險對着水虺“砰砰砰。。。”就是數槍,老王掏出上清法扇運足法力堪堪抵住陰風,便向那司機吼道:“不要開槍!”

可惜為時已晚,那水虺豈能被手槍傷到皮肉?一聲嘶吼,轉身向司機吐出一口黑氣,那司機不及躲閃,正中面門,哼也沒哼一聲倒栽在地上,眼見血肉之軀片刻即是化作膿血。

“老李!”劉隊長仰天悲號。

“嘶~~~~”水虺好似勝利一般仰天嘶吼着,輕蔑地看了老王一眼,又要撲奔劉隊長而去。

“孽障,休走!”老王此時右手鞭向著水虺眼睛急射而來,水虺並不躲避,仍是向劉隊長撲去,“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從水虺脖頸出傳來,水虺吃痛,怒目回視,隨即,又是鼓足了力量衝著劉隊長而去。

眼見劉隊長性命堪憂,老王張口喊道:“喂~孽畜!罵你那人在你後面!”

水虺一愣,扭頭看到身後水中兀自手刨腳蹬的小王,嘶吼一聲棄了劉隊長,雙眼似要噴出火來,衝著小王便撲游過去。

“老王,你個混蛋,你缺了八輩子大德了!”小王一邊奮力游着,一邊哭罵著。

而老王嘿嘿竊笑一聲,隨即伸手取出法器包內的符咒,運起上清凈火,一道一道黃符燃着藍色的火焰衝著水虺飛去,“吧唧~”一道黃符黏在水虺身上,“嘶~”水虺仰天長嘯,隨即只聽“吧唧~吧唧~”之聲音不斷,那黃符不斷落在水虺身上,只見那黃符沾染之時,卻是燃起來一道一道的藍色凈火,只把那水虺燒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隨即那水虺本能地作勢向水下鑽去。

老王此時取出一道紫色符咒,祝道:“吾今奉請潮汛神,江東文伍二元帥。。。速將坎水清靜地,化作咸池不老泉!吾奉玄天上帝敕,急急如律令!”隨即以凈火符引燃,擲向水中。

“邦~~~~!”一聲巨響,那水虺的頭碰到水面的時候,居然被撞回,隨即老王又發出數道玉符,均落在那水虺身上,一時間凈火大起,一股股濃郁的焦臭味道蔓延開來,而那水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在藍色的火焰中嘶吼着變成飛灰。

“呼!”老王收拾着法器喃喃道,“看來老楊這壞貨學的東西也是蠻靈驗的嘛。”

“老劉~”老王轉身對劉隊長說道,“你們善後吧,那司機骨殖不要用手碰,拉回去直接煉化了吧,至於那小王,想來只是受了驚嚇,回去好好安撫就是了。”

說著,不待劉隊長回話,老王自顧自地向車的方向走去。

“老神仙~”這時一直趴在岸邊的小王哭着喊着向老王的背影衝去,“您等等我啊~老神仙~您還收徒不了~”

。。。。。。

一周后,某地報紙發表聲明,在該城市護城河清淤過程中,發現一條巨型鯰魚,居然達到數米長,切開鯰魚腹腔,居然發現三具完整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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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道長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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