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三賤客第一賤登場

004 三賤客第一賤登場

?我戀戀不捨地望着救護車開走,然後登上渡船。

回島上這麼些天,我還是真是第一次看到日出。海與天相間的那條線泛起金黃的光,漸漸變成橙色,橙紅色,已經完全退潮的海平面波光粼粼,顏色跟着天空的顏色改變着心情。

日出確實挺好看的,剛想摸手機拍兩張照,才想起來我老爹連手機都沒帶,直接把我的手機拿走了。

想裝個B都裝不了,哭死。

難道老天爺對我所有的不公都是為了要讓我撿到一個美男,然後上演美女救英雄,再一見鍾情,一吻定情,滅情敵,斗婆婆,不然來個車禍,要不再來個失憶虐虐我脆弱的小心臟,反正只要最終能跟我親愛的美男結婚生子,攜手到白髮蒼蒼,坐着搖椅慢慢聊。

老天爺,我跟你說:我願意!

太陽漏出腦袋的時候,渡船回到島上碼頭的時候,太陽正式升起得最美的時候。沒有老爹開車,我可憐滴小腳鴨只能走回去咯。

走新修的環島路要走一個小時左右,而且還要接受晨光的沐浴。雖然早上紫外線不強,可這八九月的天氣,陽光照在皮膚上還是火辣辣的。但是走老巷道必然要經過大榕樹和地仙廟,我可不想路過那裏。

我現在都有點懷疑沒拿身上那道裂口就是她砍的。要不然我怎麼看見她出現后,美男就出現礁岩灘。

難道婆婆想對美男圖謀不軌,但是被拒絕,所以殺人滅口?

咦~這想法太邪惡,要不得,要不得。

也許是太久沒看到過海邊初生的朝陽,我總感覺今天連太陽升起都有點反常。雖說朝陽也有像夕陽那樣出現火燒雲的狀況,可是我從小在海邊長大,小時候也是見過無數次日出日落的,但是我從未見過像今天這般紅火的朝陽,連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個晨起跑步的遊客都不停讚歎。

還在渡船上的時候太陽才露臉,天邊還只是橙紅色,相對正常的火燒雲,下船這十多分鐘,太陽已經掛出來,正常來講火燒雲什麼的應該結束了才對。可是這太陽卻越來紅,染紅周遭的雲和海面,連照在皮膚上都感覺蒙了一層血色。

血色?像血?像流幹了的血!?

我腦海里突然閃現一個不寒而慄的想法,手臂上一顆顆雞皮疙瘩都浮現起來了。

美男不是人,他像殺生丸薩瑪一樣與怪物大戰後受傷,然後老天爺可憐他,用他的血染紅這一片天!而打傷他的人就是榕樹精化身的守廟婆婆。

我腦海里突然閃現這個讓人不寒而慄的想法,手臂上一顆顆雞皮疙瘩都浮現起來了。

算了,算了,不要自己嚇自己。

大約是腦袋裏的想法太強烈,幾乎不運動的人竟然跑了十分鐘還沒停下來。連剛賣完海貨開着小三輪迴來的光哥都沒敢認我。開過我身邊時還特意瞅了一眼,然後見了鬼似的猛踩剎車。

姚輝,小時候叫姚光輝,後來寫嫌名字太霸氣就去了一個字,但我們還是叫他光哥。他比我大三歲,老六叔家的兒子,堂哥。光哥可是我為數不多的童年玩伴中的一個,小時候不愛學習,上完初中就跟着長輩們出海打漁,一直留在村裡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按理說,長期呆在小村子裏的年輕人跟我們這種一直呆在城市裏的人性格上面應該會有一點差異,但是光哥黝黑的皮膚下面永遠有一顆浪蕩不羈的心,網絡上各種流行趨勢都是他的家常小菜。

“姚若蘭,你昨晚沒吃藥啊?”光哥你黝黑黝黑的臉配着一口大白牙,真心滑稽。

“別廢話,載我回去。”雖然我對他的言語表示很不爽,但是看在他現在可能成為我的救星,我決定懶得跟他互懟了。

跑這一段可把爹累死了。

我喘着粗氣爬到光哥旁邊,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抻着我那兩米八的大長腿,舒服地坐上敞篷車。

光哥總喜歡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我,好像我多給他丟人似的。你不跟人說,誰知道我是你妹啊?真的是。

“坐好,別擋着哥踩剎車,一會來輛車哥可不怕帶着你跳海啊?”

剛剛我都不跟他計較了,現在還敢懟我手臂,?還往我的大長腿上踹了一腳?

得,好女不跟男斗。

“啥?!”我湊到他耳朵邊放開了嗓門一個字一個字地喊,“你這破車手剎的,你當我sa呀?!”

“你不sa么?你個sa子!”傷不起啊,忘了這貨嗓門比我還大了。

“你滾。”

“你滾。”然後這小賤貨一腳剎車差點沒讓我從車頭甩出去。他還對我用那種輕蔑的眼神,伸着下巴,示意讓我下車?!

哎~眼看着這走回去還有半小時的路程,我能怎樣?

我認慫!

我揚起我那彎彎的嘴角,兩隻眼睛撲棱撲棱,要多諂媚多諂媚地笑着,然後像只小貓咪一樣乖乖地坐好。

這小賤銀看我的那股子得意勁,一擰離合,“粗發。”

我發誓:今天受的委屈,等我處理完我們美男的事我讓你還回來,哼!

“誒,”車剛開十米,這貨又想到什麼,“我剛在碼頭看你爸跟四伯一起上了救護車,這會你又在這,你媽病了?”

“你媽才病了呢,會不會說話的?”我瞬間激動,光光那貨眼睛瞪我瞪得圓溜溜的,才感覺自己說話好像不太對,“啊呸,你媽沒病,你媽也是我嬸呢。你才有病!”

“跟你說正經事,真沒吃藥啊?”這貨斜睨着我,我真想把他眼珠子扣下來,

我抑制着心裏的不爽,還是乖乖回答了,我可是很寶貝我的小腳鴨滴。

“早上在礁岩灘撿了個人,傷得挺重的,給人送醫院去了。”

“撿了個人?!”這貨嗤笑,“你怎麼不撿點鑽石瑪瑙,鯨魚糞便呢?撿個人?”

我就看着他笑,直到他自己覺得無趣了為止。

“誰呀,幹嘛要你爸跟四伯送醫院啊,他們家人呢?”

“沒人。”我懶得看他,“我爸和四伯都說沒見過,也不知道怎麼受傷的,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躺在守望石下面,還泡在水裏,衣服都沒穿。”

“啥?”這貨一臉驚愕,然後開始放肆笑出聲來,“你發現的?沒穿衣服呀?啊哈哈哈。”

我磨着牙,真的是忍無可忍。

我一巴掌拍在這貨的後腦勺上,“這是重點嗎?”

“不是,我說你大清早的不應該在床上睡覺么?這還沒日晒三竿呢你跑守望石那見鬼去呀?”

這貨始終也沒忍住笑。

“我還真可能見鬼了我跟你說。”我很認真地說。

我這一認真,這貨反倒不適應了,身體僵了一下,坐好,像我們家老哈一樣。(老哈是我們家大金毛,我以前在海邊撿的。平時挺乖的,就老犯傻,所以叫老哈,就是傻的意思。)

我身邊湊了湊,像說鬼故事一樣,“我跟你說,我早上天蒙亮,往窗子外面一看,就看見神婆在紅樹林那走着,然後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我沒忍住,就跟去了,結果到那什麼都沒看見。然後我又到了礁岩灘,就發現了那人,長得老帥我跟你說……”

“得,打住。”我話沒說完就被這貨捂住了嘴,他手上那股魚腥味真的是……

“你這麼花痴,航航長再帥都沒用咯。”他還揶揄我。

“切~我們家航航才不像你那麼小氣。”

您且聽我解釋:

航航,全名蔡仕航,人稱“菜市行”。他是我們浪蕩資金的來源;我們村委書記家的寶貝兒子;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也是我一起長大的為數不多的小夥伴中的一個。

其實我的小夥伴總共也就他倆,我們俗稱“三賤客”。光光哥呢,就是真賤。人賤、嘴賤、手賤、啥都賤。我是假賤,不多解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嘻嘻)。但是呢,我一直覺得航航混在我們“三賤客”中挺委屈的,所以他是真不賤。

我是上了大學以後才漸漸變成死肥宅的。我小的時候整個島上哪都浪,跟誰都浪。性格也比一般的女孩子野氣,力氣大得要死,動不動就跟人干架。可能因為自己夠野,我總嫌棄同齡的小女生太嬌氣,動不動就被我玩哭了,後來也沒女生願意跟我玩了。就光光和村長家的傻兒子航航敢跟我玩。為什麼說航航傻呢?一個從小白白凈凈,斯文懂事的小奶狗偏偏就喜歡賴在我身邊,趕都趕不走。

我也是很無奈地嘛。

但是航航也不委屈。小時候航航他爸還不是村長,就航航那嫩出水的小模樣走哪都被人欺負,跟着爹的唯一好處就是沒人敢欺負他了。我跟光光小時候的名聲可是響噹噹的“好”。橫掃島上小孩一片,無人敢動,無人敢惹。但是航航爸媽完全不介意,反而覺得航航跟着我們挺好,不會被欺負。不僅任由他像只跟屁蟲一樣跟着我們,還久不久讓航航給我和光光送好吃的。

這小時候怕被欺負,跟着他們還情有可原,可航航跟大慶同歲啊。上了初中以後,個頭蹭蹭往上長,比同齡的孩子高了半個頭。不光個子,這智商也是跟開了掛似的,小學的時候在小村子拿個第一沒什麼了不起的,拿到城裏一比還不知道排到幾千以後呢。可航航初中第一學期的期末考就考了全校第一,拋棄光光被調到實驗班。往後的每次考試從來沒掉出過前三,最差的就是拿了個第三名。這都還不是重點,那嫩出水的臉長開了才是正事兒。那幾年多流行那種長着漂亮臉蛋的小鮮肉,航航就是妥妥的小鮮肉。又高又帥,成績又好,一堆的女生往他抽屜里塞情書,塞零食,把光光都喂胖了。

按這發展下去,航航就該把天天惹事,隔三差五被通報批評,一學期攢處分跟孫悟空攢七龍珠一樣積極的光光果斷踢掉。可人家偏不,天天拉着光光打籃球,放學乾脆就睡光光家,他那村長老爹,婦聯老媽都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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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夢想家之魂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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