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美女救英雄
何守仁倒也硬氣,看也不看沈天寶遞過來的書面文件,冷笑道:“我這個人大代表是人民選出來的,說取消就取消了?……”,說著很光棍地伸出手腕,冷冷地道:“不當去球!老子還不稀罕呢!來吧,給老子上銬子,老子也上號子裏吃幾天國家糧去,不過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要是進去了,我們兩個村一千多號人全得來,不知道你們公安局地方夠不夠大,關不關得下這麼多人?!……”
說著何守仁就直接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故意扯起喉嚨大聲道:“三伢子,你叔我要去公安局的號子裏吃牢飯了,你到榕樹村去叫上長順,多帶幾個人來給我送飯,凡是家裏沒飯吃的讓他們都來,國家糧香得很!……”
這下沈天寶又傻眼了,真要是榕樹村和下坪村一千多號人全跑到縣城來鬧,那就是把局裏所有的警力都派出來也鎮不住啊,而且看何守仁這架勢絕不是虛言恫嚇,這是真要把事往大里搞啊!但是彭書記的命令又不能不執行,沈天寶也糾結起來。
這個時候在人群中旁觀的段可凡也藏不住了,他知道一旦真的讓榕樹村和下坪村一千多村民全部到縣裏來鬧,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連忙從人群中擠了過去,一把按住何守仁正在打電話的手,正色道:“何支書,讓鄉親們別來了,這事我來處理!……”
何守仁見到段可凡愣了一下,急眼道:“小段,他們都要抓人了,咱們還跟他們客氣啥啊?你別怕,出事我替你頂着,保證不會牽連你……”
段可凡搖了搖頭嚴肅道:“何支書,我不是怕被牽連,我們是來反映問題的,不是來和政府搞對抗的,我相信黨和政府一定會公正地處理好榕樹村的問題,不會讓榕樹村的致富之路就此中斷,今天辛苦您了,接下來的事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何守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這件事說到底是榕樹村的事,現在人家正主都說由他來處理了,自己還跟着摻和個什麼勁啊!有些氣不平地對電話那頭吼道:“三伢子,算了,你們別來了!……”
段可凡見何守仁掛了電話,這才走到沈天寶面前,伸出手腕道:“警察同志,我是榕樹村的村支書段可凡,後面這些都是我們村的村民,我們是來向政府反映問題的,我認為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如果你們一定要抓人,就抓我,我願意對此事負責!……”
沈天寶不認識段可凡,心中越發疑惑了,哪有這麼年輕的村支書啊?剛才何守仁對他耍光棍,主動讓他上銬子,現在又跑出來一個,這是要鬧哪樣啊?就上下打量了段可凡幾眼,有些狐疑地問道:“你真是榕樹村的村支書?你不會也是人大代表吧?今天的事是你組織的?……”
段可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懷疑他村支書的身份了,有些哭笑不得地苦笑道:“我確實是榕樹村的村支書,我也不是人大代表,今天的事沒有人組織,我們是自發地來向政府反映問題,你硬要說有人組織,那就算是我組織的吧……”
處理這種群體事件就是要找到幕後的組織者,把組織者控制住就好辦了,所以沈天寶一聽就大喜過望,立刻大喝一聲道:“你承認你是組織者就好辦了,你聚眾鬧事,擾亂政府機關正常辦公,違反了治安處罰法,其他人我可以不抓,你必須跟我走!……”,說著就拿出手銬準備把段可凡銬起來!
這時站在沈天寶身後排成人牆的警察隊列中突然跑出一個人,對着段可凡一臉焦急地道:“段可凡,怎麼是你啊?我跟你說,你可別亂認,這可不是好玩的!……”,說著又轉頭對沈天寶急道:“爸,我認識他,他是好人,你不能抓他!……”
相信不用我說,大家都猜到那人是誰了,沒錯,她就是段可凡的老熟人---沈君蓉,自打那次段可凡收拾了雷老虎,沈君蓉對段可凡的觀感也慢慢發生了改變,後來她又去過幾次榕樹村,都是遇到旅遊高峰期,去榕樹村旅遊的遊客太多,所里派她帶隊去維持秩序,看到榕樹村在段可凡的帶領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段可凡在沈君蓉心中的形象也變得高大起來,年輕帥氣又能幹,這樣的男人對任何女人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不過段可凡太忙,沈君蓉每次去都沒什麼和他說話機會,只能遠遠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對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而當你對他的看法發生改變以後,就變得越看越順眼了,尤其是當你發現你之前誤解了他,這種誤解往往會轉化成一種異樣的情愫。
不過沈君蓉是那種外表看起來很大咧咧其實情感很內斂的女孩子,所以她選擇把這種異樣的情愫埋在了心底,甚至為了不讓這種異樣的情愫繼續滋生,她也終於答應了父親沈天寶一直要求她回縣城工作的安排,離開了大檔鎮派出所,到縣公安局當了一名巡警。
但是當她再次看到段可凡,那被她強行埋在心底的異樣情愫就完全不受控制地瘋長起來,所以才不顧一切地沖了出來幫段可凡說話。
沈天寶一臉黑線地望着沈君蓉,對這個寶貝女兒他一向寵溺得不行,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可是再寵溺也得分場合啊,立刻壓低嗓門怒斥道:“胡鬧!快回隊列去!……”
沈君蓉對這個局長老爸卻是絲毫不怵,脖子一梗道:“我不!我們警察的天職是維護正義,打擊犯罪,段可凡他們只是反映問題,你憑什麼抓人?!……”
沈天寶有些無語地拍了拍額頭,有心想擺擺局長的官威,可沈君蓉卻完全不吃他這一套,這能怪誰呢?要怪只能怪他平時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太嬌慣了,她才敢這樣不分場合沒大沒小地跟自己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