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

?第二日,有秦在岑南的懷抱中醒來,稍稍一動,腰酸背痛。

“醒了?”幾乎是同時,岑南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初醒的他看上去精神不錯。

有秦卻還沒緩過勁,昨晚實在是有些瘋狂······從廚房到客廳到卧室,一路征戰。

“幾點了?”有秦問,伸出光溜溜的手臂伸了個懶腰。

岑南瞧着她光潔細長的手臂,片刻之後看了一眼床頭的小鍾,說:“十點了。”

“什麼?”有秦驚,上午還有課,這是遲到了!

騰的一下坐起身,她抱怨道:“都怪你,這下好了,萬一點名,我估計是要掛科了。”

“我也很少睡到這會。”岑南撐起身,撈過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給有秦披上,淡淡的說:“你以為我天天都能被榨乾成這樣?”

······有秦噎,這個人還真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哪裏就榨乾了?看你精神好的很!

踹了他一腳,“快起來,送我,不然等我去估計都下課了!”

岑南不滿的看着她,不動。

好吧!有秦認命的湊過去,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行了吧?”

“嗯。”岑南輕哼一聲,一把掀開被子,下床拿衣服。

大清早的,這是要幹嘛?有秦連忙捂住眼,卻還是忍不住留個縫隙偷看着他美麗的身體。憑心而論,岑南整個人都像是雕刻大家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一般,線條流暢,肌肉勻稱,比例完美。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察覺到有秦的小動作,岑南嗤笑一聲,套上褲子,動作性感的拉上拉鏈,轉身拿皮帶。

有秦吐了吐舌頭,不與他爭辯,穿上衣服跑去洗漱。

直到十點半,有秦才從後門溜進教室。

米憐一個人坐在最前排,其餘同學都在專心聽講。有秦貓着腰,小心翼翼的坐在最後一排,微微喘氣。

“點名了嗎?”有秦小聲問前排一個同學。

“沒有。”

幸好幸好!有秦舒了口氣,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給岑南:結果出來了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呀!

就是今天了。

講台上,年過半百的老教授拿着粉筆,演示着力學計算方法,有秦頗有些心不在焉,心思早就飄向正興集團的招標項目。

十一點半,準時下課,有秦利落的收拾課本,盤算着是回宿舍還是去岑南那裏。

“五一假期之前,我們建築系會自行安排一場期中測驗,主要是了解一下大家這一年以來的學習情況,為大二的實操課提前摸個底。”老教授一邊擦黑板一邊丟下一顆重磅炸彈。

講台下瞬間炸了,有的一臉悲壯莫名,有的則是躍躍欲試······但不管如何,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有秦心裏有些慌,不過,不是有岑大老闆這條大腿嗎?想到這裏,她甜甜一笑,放下心來。

“我們聊一聊吧!”剛出教室門,米憐拉住她,面色有些嚇人。

有秦想了想,說:“要不改天吧,我這會有事。”

沒有想到有秦會拒絕,米憐楞了一下,很快,語帶嘲諷的說:“怎麼?急着去見他?放心,耽誤不了你多久,我只是給你一點善意的提醒而已。”

提醒?有秦不解,靜靜的等着下文。

“不想知道嗎?關於上次那段視頻?”

米憐篤定的看着有秦,“去夜明湖吧,省的在宿舍鄭雲那個瘋子礙事。”

有秦不欲與她爭辯,只點了點頭,確實,她想知道。

不過,她想知道的是,那段視頻到底是誰放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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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湖邊。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經過一個寒冬的蕭條,此刻的夜明湖已經披上綠色的外衣,沿湖的植株全都爭先恐後的抽出嫩芽,汲取着久別的暖陽。

微風拂過,搖晃枝丫。

米憐隨意的蹲下,抬頭:“周毓,你聽他提起過嗎?”

有秦搖頭,不做聲。

米憐似乎意料之中一樣,“那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剛開學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我的初戀背叛了我,你也知道了,我的初戀就是岑南。”米憐盯着湖面,語調漸漸下沉:“他背叛我,跟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呵!”

有秦皺眉,她實在是不喜歡這個“搞”字,從米憐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在往岑南身上潑髒水一般。

“那個被打的男生,是個變態,跟蹤偷拍我,被岑南發現了,如你所見,岑南揍了他一頓。”米憐仔細觀察着有秦的神色,在注意到她漸漸蹙起的眉心之後,得意的笑了一聲,繼續說:“後來,學校里漸漸傳開了,周毓撬自己好朋友的牆角,她不堪流言就出國留學了,岑南高我一屆也提前畢業了,而我努力了那麼久才考進Q大,就是想來找回他。”

流水賬一般的說完,米憐長舒了一口氣,起身,斜睨着有秦:“所以,你這麼橫插一腳合適嗎?我和他本來就是一對。”

米憐一瞬不瞬的盯着有秦的眼睛,企圖從中發掘出一絲瘋狂、震驚,哪怕是失落?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發現有秦並沒有如她期待的那般,反而眼底漸漸浮現出的是明了與憐憫!

憐憫!

她在可憐誰?

“你什麼表情?”米憐控制不住的厲聲質問。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有些狂躁,或者說抑鬱而已。”有秦緩緩張口,語調沉靜溫和:“但原來是我錯了,你是妄想性障礙,俗稱妄想症,對吧?”

米憐後退兩步,瞳孔放大,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嚇。

有秦不退讓的跟上前,站在她面前,藉著身高的優勢無形中帶給米憐不小的壓迫:“岑南的初戀是周毓,不是你,他也不是為了你而打架,是為了你的好朋友,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

看着眼前眥目欲裂的米憐,有秦腦海中回想起初見她的那一眼——艷若朝霞,不可方物。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孩子,為了一個男人而瘋狂,到底值得嗎?

可是轉身想想自己,有秦自嘲的笑了,怎麼會不值得呢?這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但是,回看從前的歲月,甚至預知未來的時光,都不可能再有一個人,像岑南那樣,燁燁生輝,遮天蔽日。

“如果我猜得不錯,散步周毓撬牆角謠言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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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春風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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