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問道大會 第三十六章質問

第一卷問道大會 第三十六章質問

瞬間,慕輕雲臉色不自然的紅潤起來。

渾厚的真元透體而入,震得五內澎湃,血液都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一樣!

他悶哼一聲,強行壓下體內躁動的真元。

深吸了幾口氣后,他抬起頭,看着司徒捷,問道:“不知前輩要定我何罪?”

司徒捷早料到他不會輕易承認,問道:“問道大會第一日,你為何在深夜偷偷離開弟子房。”

他心裏‘咯噔’一下,看來真與蘇佩卿有關了......

“前輩怎知我離開過弟子房。”

他的語氣有些令人捉摸不定,似乎是問司徒捷怎會知道,可又有些否定的味道,像是問他為何要說自己離開過弟子房。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沒有離開過弟子房。”司徒捷冷冷地說道。

“有。”

回答的很慢,他在考慮。

“去哪裏。”司徒捷再問。

“弟子房西面,一處芭蕉林。”他依舊如實答道。

“為何深夜去那。”

“有人約我見面。”

“何人!”

“一個在上樑城認識的師姐。”

聞言,司徒捷笑了起來,眼神略顯狠辣,道:“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實乃魔門之人了!”

此話一出,不止兩個太崇門長老,其他人也猛地站了起來。

彥千重等人又驚又疑。

商陸英慌忙站出來,道:“我師弟並非魔門中人,這其中必然有誤會,還望各位前輩明察!”

“誤會?他分明親口承認那人是他師姐,何來誤會!”司徒捷高聲問道。

未等商陸英再說,慕輕雲便一臉疑惑地問道:“我有些不明白前輩的意思,我只是說去見那個人......結果這突然之間,我就變成了魔門中人,前輩的話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好,那我再問你,你所見之人可是妙顏宗的妖女,蘇佩卿!”

聽到這個名字,雲曦、雲湘二位長老不禁對視一眼,舞璇玉則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們自然是記得在上樑城內的事情。

“蘇佩卿......”慕輕雲輕聲念了幾遍,顯得有些疑惑,道:“前輩似乎誤會了,約我見面的那位師姐名字叫朱秀娘。”

司徒捷冷笑一聲,道:“跟我玩這種把戲?那我就問問你,那個朱秀娘何門何派,能來五佛頂的必然是被邀請到的門派,若真有此人,我立馬去將她找來對質。”

“我記得她是千丈門的弟子。”慕輕雲答道。

“千丈門?哪個千丈門?”

“我怎麼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你聽說過這個門派嗎?”

“沒聽說過,在座哪位是千丈門的人。”

在座眾人疑惑,紛紛接頭交耳。

司徒捷轉身看向照見方丈,略微恭敬地問道:“敢問方丈,被邀門派可有這個千丈門。”

照見方丈略作回憶,道:“並無此門派。”

“大膽妖邪,事到如今還敢撒謊!”司徒大喝道。

慕輕雲堅定地說道:“我並沒有說謊。”

“那你告訴我,這裏何來千丈門!”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倒要問問,你可知那邊的幾個前輩,還有這位、這位,他們來自哪個門派。”慕輕雲伸手指出了幾個身處末座的人。

司徒捷明顯的猶豫住,在慕輕雲所指幾人里,有兩個他恰好不認識,印象里他們都曾向自己問過好,只是名氣不大,也就懶得記下。

他皺了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與他們相處了五天的時間,連他們的身份你都記不住。天下道門數以百計,我一個小輩又怎會清楚到底有沒有千丈門。”慕輕雲沉聲說道。

這時,陳千鋒也站了出來,道:“司徒捷,從始至終你都無憑無據,一直強加強壓於我派弟子,莫非是打算臨時編造個莫須有的罪名,來掃我太崇門的顏面不成?”

“無憑無據?若是如此,我又怎會知道他夜會妖女之事。”司徒捷冷笑道:“竹兒,當著眾位長輩的面,將那晚你所見仔仔細細說來。”

司徒相竹應聲上前,說道:“在問道大會第一天深夜,慕輕雲與妙顏宗妖女蘇佩卿暗中私會是我親眼所見。魔門中人無聲無息地就潛入寺內,事關重大我立刻回去稟報,待我和三叔趕來時,他們已經離去。我們商議后,推測魔門定有圖謀,為免打草驚蛇,便沒事先告知諸位。今日果然不出所料,魔門在藏寶閣開啟之時趁虛而入,慕輕雲與此事必然有關。”

“竟是司徒師侄親眼所見,你可看清楚了,那女子真是妙顏宗的蘇佩卿?”照見方丈再次確認道。

司徒相竹在他面前不敢傲慢,連忙躬身行禮,道:“看得真真切切,絕無虛言。”

而他身後的一名百音齋弟子也上前,說道:“茲事體大,不僅關乎太崇門及五佛寺顏面,面對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以我司徒師兄少齋主的身份絕不會空口無憑去指控一個從前素未謀面,無冤無仇的別派弟子。”

在座眾人都思忖起來,這位弟子的話不無道理,百音齋向來自視甚高,絕不會拿自己數百年的聲譽開玩笑,隨意的去污衊他人。

“慕輕雲,你現在還有何可說!”司徒相竹朗聲問道。

慕輕雲沉吟片刻,向照見方丈行了一禮,說道:“還請方丈容我問幾個問題。”

照見方丈靜靜地看着他,輕輕點了下頭。

慕輕雲向他道了聲謝,便問道:“請問司徒少主,你是什麼時候看見我的。”

司徒相竹彷彿在看腳下垂死掙扎的魚一樣,回答道:“子時初。”

“是在哪裏見到我和那個所謂的蘇佩卿見面的。”慕輕雲再問。

“關於這點你倒是說了實話,就在弟子房西面芭蕉林。”他的語氣透着些許輕蔑。

“那麼深更半夜的,你在那裏做什麼。”

這一刻,慕輕雲雙眼微微眯起,心裏的火被他們的狂傲囂張再度勾起,先前的忐忑不安都漸漸壓了下去。

被他這麼一問,司徒相竹立時發現了自己言語的不妥之處,他開始警覺了。

“看來是我沒說清楚,我看見你的時候是在弟子房外,見你鬼鬼祟祟的跑走,覺得蹊蹺便一路跟到了芭蕉林。”

慕輕雲點點頭,又問道:“我與那女子相見先是在芭蕉林里,夜色昏暗若不走近根本看不清對方面容。請問你們藏身何處,又怎麼辨認出她是蘇佩卿?”

“我們認出她,是在你們走出蕉林后,那時視野開闊,月色明朗,絕不會認錯。你不要認為夜色昏暗,可能認錯人這個借口有用。”司徒相竹冷笑道。

“我沒你那麼蠢。”慕輕雲立刻回了一句。見他隱有怒火,又繼續問道:“你剛才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也就是說你身旁還有其他人?”

司徒相竹皺了皺眉,道:“不錯,還有我的兩個護衛,是他們認出了蘇佩卿。”

“也就是說不是你親自認出了?”

“夠了。不管是誰,總之他們認出了女子的身份就是蘇佩卿。”司徒捷厲聲說道:“你七繞八拐問了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是想拖延時間等待魔門來救么!”

“到此刻,不止諸位,就連我都還在雲裏霧裏。現在就是要弄清整件事情的真相,不論是我身上莫名其妙的嫌疑;還是你們憑着一張嘴,每句話都建立在我認識蘇佩卿這個前提上,這些都不能含糊而過。”

“既然你們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我又得到照見方丈同意問幾個問題,那就讓我們將事情一邊對質,一邊刨開,讓大家看個仔細清楚又有何妨?莫非閣下叔侄二人是想隱瞞什麼不能置於人前的事情,若是那樣我便不再問。”

此話一出,不少門派的長老都覺得有道理,紛紛表示同意。

司徒捷冷冷逐一看去,那些人都是太崇門與蒼鸞派的下屬門派。

太崇門另一個長老薑知行,也順着說道:“莫非真如他所說,這其中你們還有事隱瞞了?”

“我百音齋的人向來行事光明磊落,有何事不可對人言,既然你要問那就讓你問個清楚,木已成舟,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把戲!”

司徒相竹冷冷地看着他。

在得到照見方丈的又一次同意后,慕輕雲繼續問道:“那麼問題又回到了最初,你看見我出弟子房是在子時初,那時距離宵禁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你帶着兩個護衛在外做什麼?去茅房么?我記得百音齋住的弟子房在我后一排,而茅房方向是在最後一排的背面。”

司徒相竹沉默了,他的行為現在看來的確有令人揣摩的問題。

那天夜裏,他心血來潮帶上護衛,準備用迷煙將慕輕雲帶出弟子房教訓一頓,順便警告遠離舞璇玉,他對藏靈閣的迷煙甚是青睞,並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這種事情他怎能當眾說出,這不光是丟了百音齋的臉,更是在打五佛寺的臉。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么。”慕輕雲看着他問道。

一時間,數十雙眼睛紛紛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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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藏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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