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原形畢露
第706章原形畢露
鄭繼伯藉著鄭南蓮的話頭,被鄭南蓮虛扶着回屋休息,雖然他很想單獨問紅墜些事情。
可眼前,他只能憋着;鄭繼伯覺得自己有心與女兒修好,現在這個機會不把握住了,就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了。
別的不說,李建成那性子,這次給自己創造機會,而自己沒有珍惜的話,等萬年吧……
鄭繼伯和鄭南蓮進屋之後,倆人相對而坐,都穿着防護服,只有眼睛漏在外邊。
臉上的全部表情,全靠眼睛來表達……
鄭繼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眼神不好,看不清自家大女兒,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不怪鄭繼伯看不清,就是鄭南蓮自己一時間也說不太明白,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
之前渴望父愛是一回事,現在有機會與生父修好,又覺得心裏怪怪的,哪怕她已經淡掉了過往不快,可眼眼頭髮生的事情,她總不能當不知道吧。
可這事要是真開口問,就涉及到父親房裏那些事,她個做女兒的,也不好意思……
外加近鄉情更怯,她眼神複雜地看着鄭繼伯,她覺得時間過去了很久,只是心裏的關係,多說也就十幾息。
鄭繼伯此時一心二用,半邊心思放在鄭南蓮身上,半邊心思用來支起耳朵聽屋外的動靜。
鄭南蓮也不指望當爹的對她噓寒問暖,感懷愛東西,哪怕是親情,也要慢慢累積沉澱;可鄭繼伯這樣,上一眼下一眼帶着鄭切的視線,讓鄭南蓮感覺椅子上長針。
鄭南蓮看鄭繼伯不開口解釋,她只好道:
“父親,現在感覺可好些了,您再等半刻來鍾,大夫就能來了。”
這話說得,乾巴巴的。
李建成此時與紅墜對視已經結束,過無頭騎士的十幾息,兩人在較量,到底誰的催眠術更高一些。
看紅墜目光獃滯的樣子,也知道李建成完勝!
這時正好聽到鄭南蓮的話,李建成無奈搖頭,心裏嘀咕——蓮娘也就算了,年紀小,抹不開臉;加之以往最多就是冷暴力,和鄭繼伯也沒什麼衝突。
可是鄭繼伯怎麼那麼不上道呢?
難道剛才那番番表現,都是因為我在場,轉過臉自己在場了,他就原形畢露?
李建成批了個響指,紅墜如大夢初醒,迷離的眼神好一會兒才清明,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她馬上順桿往上爬地道:
“謝師兄不殺之恩。”
李建成擺手:
“別叫師兄,他沒有收你為徒不說,我和他也是兄弟相稱。”
這個他指的就是袁天罡。
紅墜叫師兄,那是死皮賴臉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和李建成套近乎。
紅墜可不覺得自己這麼是丟人,反而認為自己嘴甜,比旁人更容易得到好處。
就好比當初與袁天罡的過往,袁天罡遇到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指點還是孩子的紅墜。
蘿莉可愛臉再加上,嘴甜,萌到袁天罡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打那以後,紅墜就在這條路上一發不可收拾。
年長之後,上好的容貌,更是讓她無往不利,被李建成直接不給面子的懟回來,她自己安慰地笑着:
“是我想錯了,以為王爺與比我年紀還小些。”沒有否認救命之恩,那就是說自己不會死了。
只不過想到剛才與李建成過招,輸得那麼慘,心裏泛起了苦味,原以為自己的那些手段,在人家面前什麼都不是。
剛才還謀算着,以自己的能力,就算現在起點低,將來也會崛起……
李建成承認自己是敲打紅墜,讓她收起不應該有的想法,既然是刀,就要有當刀的覺悟,自我想法太多的刀,不要也罷。
本來李建成對紅墜也沒有多看重,主要是讓紅墜去使美人計的話,與當初用在楊萬策身上不同。
人家鄭家表姐和楊萬策的感情是真好,沒有欺騙。
可紅墜呢?她出手只有欺騙。
這種手段,對窮凶極惡之徒還行,但要是對其他對手就用這樣的策略,李建成表示,自己的那個表率的任務,恐怕要完不成。
李建成淡淡地點了點頭,扔下一句:
“你先跪着,我去問問岳父,他打算打你多少板子。”
紅墜:“……”你們這麼踢沙包是什麼意思?真當我看不出來,鄭繼伯那老小子,怕你怕得不得了!!!
李建成默默地表示,我不喜歡這種厚臉皮,順桿爬的女人,尤其以後你還在我手下做事,就你這樣的性子不老實,瓜田李下,我的名聲可傷不起!
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老實就好……
李建成要讓紅墜知道,他不是憐香惜玉之人,老老實實的當刀,別搞那些有的沒的。
這只是第一次,紅墜只覺得因為之前的事情,李建成氣不順,還真沒有往深了想;畢竟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與思考方式,哪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李建成也不急,反正有沒有紅墜,對他的計劃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自己要求的是安天下,做表率的路,紅墜這種讓別人後院着火的人物,上場的機會,不會太多。
留她下來,就是為了彌補袁天罡不足的,袁天罡心軟,而紅墜這種極端利己的人,心腸都夠硬,只要和她的利益起衝突,她會怎麼做,可想而知。
李建成進屋之後,鄭繼伯忙道:
“賢婿啊,你這是……”
“來問問岳父您打算打她多少大板?”
“你說打多少就打多少,我沒有意見!”鄭繼伯對李建成突然來的禮遇十分地不習慣,別人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李功予……缺啥?
鄭繼伯覺得李建成什麼都不缺,這才更嚇人,只表明李建成圖的,自己很可能給不起啊!
鄭南蓮就算再遲鈍,她也看不出不同了,剛才在外邊,她其實就察覺到了,多以為父親看李建成已經是王爺了,不好不給李建成面子。
那現在這樣?可不是給面子,這明明就是忌憚。
好吧,鄭南蓮承認,自己用了個好聽的說法,掩飾怕李建成這件,讓她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在她看來,這世上就沒有比李建成性子更好的人了。
鄭南蓮狐疑的眼神在鄭繼伯和李建成身上打轉,也不知道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至於打李喜這事,鄭南蓮直接忽略掉,那是她和李建成制定的計劃。
李建成眼裏含笑對鄭南蓮眨了下眼,他實他也很‘無奈’——用力過猛,把鄭繼伯嚇到了。
鄭南蓮當下也沒有悟出李建成眨眼是什麼意思,但覺得這麼親密的互動,讓人怪不好意思的,臉上發熱,下意識的半垂着頭。
鄭繼伯看女兒與女婿感覺好,他心裏限了高興,還生起了不應該有的膩味,從來都是他向別人顯擺什麼‘恩愛’,突然吃別人狗糧,不習慣!
他咳嗽了聲,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你要是覺得以後紅墜成了你的人……”
“嗯?”李建成眉頭輕皺,什麼叫我的人?
鄭南蓮知道鄭繼伯是什麼意思,可也覺得鄭繼伯說話話不得法,提示道:
“手下!”
她哪裏知道,在鄭繼伯看來,紅墜收到手下,那不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成為李建成的人應該是早晚的問題。
畢竟自己這個萬花叢中過的人,都沒有逃過。
鄭繼伯對於紅墜會不會和李建成發生什麼,並不在意;在他看來,李建成知道紅墜是什麼樣的人,至多當個閑來的玩物,不會動感情;更不會招回家裏來。
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裏的潛台詞,見李建成不悅了,鄭繼伯哭的心都有了,看來自己被氣糊塗了,到現在腦子還沒有恢復正常:
“對,對,是手下!我這上了年紀,腦子真是越來越不好用了,詞不達意呵呵~詞不達意!”
李建成只覺得鄭繼伯越描越黑,百分之二百這是鄭繼伯心底的真實想法,不好意思地抬手拉了拉口罩:
“其實我就是想讓她跪久些,免得她以後覺得男人免不了憐香惜玉,擺不正自己的身份。畢竟她的過往……”
搖了搖頭,點到為止。當好當著鄭南蓮這個女兒的面,扒扯鄭繼伯這個親爹。
就算回頭,鄭南蓮問起的時候,李建成還是要說,那時鄭繼伯不在,父女二人都不必尷尬。
鄭繼伯好怕李建成不管不顧地當場把話都說出來,聽到李建成不再多言,心情簡直就像坐了過山車,長出了口氣:
“……”這心啊,都快跳出來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我出門沒看黃曆,而是我和這承恩王府犯沖!
反正不會覺得李建成有問題,如果有問題,不是他以前眼睛瞎嗎?這個女婿是他自己挑的,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爬下去。
鄭南蓮心情卻很好,別看她表面上對於李建成收不收紅墜作手下,沒有意見,可哪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丈夫身邊跟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父親,您覺得功予這麼做合適嗎?”
李建成眼裏閃過笑意:“……”這丫頭,明明看出來自家親爹忌憚自己,這麼問,得到的答案是什麼?
鄭繼伯對鄭南蓮的印相還是沒出閣時,那個穩重孝順每每都讓他臉上有光的孩子。
卻不知道,有李秀寧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子,外加李建成這個跨時空的相公在,就算暫時,沒有質變,小範圍的量變是必然的。
鄭繼伯含笑點頭:
“連陛下都向功予問策。”老油條就是老油條,聽着向是在說李建成連皇旁的問題都能解決,還會想不明白這點小事?!
可事實上,根本沒有正面回答鄭南蓮的話。
李建成挑了挑眉,這樣的話他經常聽,四兩撥千斤啊;不想扯破臉,就沒法刨根問底。
鄭繼伯自我覺得剛才的話說得有水平,卻也知道少了幾分真誠:
“何況剛才多回屋,就已經默認與紅墜無關了,那是你們王府的,要怎麼處置自然你們說得算。”
這話李建成不適合接,誰讓李建成是王爺,接了謝謝那就是欠人情。
雖說本就是姻親關係,但這種需要應承,向人道謝的事,當事人又是她爹,鄭南蓮當然要主動,先於李建成開口:
“多謝父親割愛。”同時,也給鄭繼伯接着面子,剛才可是紅墜主動向李建成投誠的。
“什麼割愛,不割愛的。”鄭繼伯在李建成玩味的目光下,怎麼好擔這個名,紅墜把自己當猴耍:
“人家本來就是自由身。”想去想留,不需要我開口。
鄭南蓮愣了下,她以為紅墜是府里的暖腳丫頭,只不過來路有些問題,背景神秘:
“……”真不知道應該接什麼話了。
李建成硬轉話題:
“岳父這次行程有什麼安排?對了,您還沒說這次前來,為了什麼?”
鄭繼伯心道,你就揣着明白裝糊塗吧,為了什麼你會不知道?
可形勢比人強,他要是敢說這次來是為了自家二娘的婚事,鄭繼伯覺得自己的下半生必將處在水深火熱當中:
“聽到了點傳聞,二皇子殿下命人燒屍攻城,這意味着多大的麻煩想必不用我多說,賢婿你心裏也明白。
而這事不好解決,以往遇到事情,陛下向你問策,這事搞不好,會牽連到你;所以我親自過來看看。”
我來都是因為不放心,沒有別的意思。
這事的確是大事,會牽連進去的人不會少。誰讓楊廣陛下力主開科舉,等於砸了世家的傳承的飯碗。
眼看着關外的高句麗及半島就要打下來了,到時候論功行賞,這蛋糕要怎麼分?
如果把之前科舉選上來的人,都安排下去……
這樣的口子不能開!
攻擊楊暕等於,不如說拿些當籌碼和楊廣陛下談判!
利益的分配方式,還按以往的來。
而這點是基礎,在此之上,各世家當然還想得到更多的好處……
李建成笑了笑:
“我聽到外邊有腳步聲,想來大夫過來了,岳父您先讓大夫給你把把脈,這事,說來話來,而您的身體更重要。”
李建成眯了眼睛,鄭繼伯心裏就翻了兩翻:“……”怎麼回事,自己這話又說錯了?
不能啊!你李建成不就是世家出身嗎?而且陛下對你們李氏多有針對。
別說什麼你父親小的時候被家族欺負,你還記仇!那幫人現在不是死了,就是老得黃瓜都咬不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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