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借刀殺人
“那好,那好,幾位爺消消火,慢用...。”大堂經理左右環視着退到了一旁。
“噯…你這什麼意思呀,什麼叫做跟我們不一般見識呀!啊!”黃天霸琢磨個半天後又開始發飆了,“你當爺們好欺負是吧,告訴你瓜娃子,爺們可是海匪,在海上那是一霸,專門挑你這種死胖子割肉…。”
“坐下,別惹事生非,咱們必盡初來乍道,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忍忍算了。”楊其帆口是心非的攔着黃天霸,可心裏真想過去英雄救美。
蔣波聽完后,突然“唰”的一下,猛的站了起來,走到胖子面前,一手一個抓住二個姑娘拖了過來,“到我們這桌坐下!”兩位受驚過度的姑娘被蔣波粗魯拉了過來,泥鰍慌忙讓了一方座位,擠到黃天霸一起。
“噯噯…”胖子目瞪口呆望着白眼狼從他身邊有恃無恐地拉走他的樂趣,驚訝的直叫喚,在叫了二聲后頓了下來,他看到楊其帆拔出手槍舉過頭頂拉響了槍栓,而黃天霸直接拿着手槍對着胖子和他身後保鏢,那胖子愣在那裏沒聲了,眯着小眼睛只咕嚕的來回掃視着黃天霸和大堂經理。
眼看一場槍戰在即,一堂子的人再也不談風生了,一個個的站了起來都準備結賬走人。
“大傢伙都別忙,都坐下,坐下。”大堂經理舉起手擺動着,示意着其他的人別慌,然後輕步的走到楊其帆面前,“這位爺,看您面孔像是初來此地,能否賞個臉給我們‘天地會’,必盡大傢伙都是華人對吧。”
“黃兄弟坐下,我們吃飯。”楊其帆收下手槍插到懷裏,他現在明白了牌匾上寫的“洪門義興堂”這五個字的涵意了。
“呀的呸!”黃天霸啐了一口胖子,把槍重重的砸到桌上,然後鄙視着胖子,像是在示威。
“啊…”兩個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女孩,被黃天霸的槍往桌上一砸嚇的都抱在一起倦着。
“噯,這位兄弟真給面子,您這頓飯算在小店的頭上吧。”大當經理說完舉起了手安撫着大家:“啊,沒事了,大家都坐下,虛驚一場,實在對不住各位,這樣吧,全堂八折優惠。”說完又接着走愣在那裏成啞巴的胖子面前恭敬的道,“金大爺樓上雅間請。”
“算了,爺爺我沒空了跟這幫貨色較勁,真***掃興。”胖子說完提着他鳥籠邁着他逍遙步法灰溜溜走了出去,兩根木雕似的保鏢乖乖的跟在後面,倒是一點用場都擺上不,如果真打起來,頂多也就是多倆個人給胖子個報喪或收個屍用途。
胖子走後,店堂內的火藥味淡了下來,一切都回到了應有的祥和氣氛,一伙人又開始無所顧及的談笑風生了。
“賣扇子呢!多少錢一把呀?”楊其帆問道摟在一起兩個姑娘。
“一個銀元一把。”那大的點姑娘像蚊子一樣吭道。
“哦,我買一把。”楊其帆站了起來摸着身上的錢。
“什麼扇子要一個銀元呢,讓我看看。”黃天霸從小姑娘手裏奪過一把扇子打開,“就這破扇子一塊錢十把還差不多,你這太坑人了吧。”
“我們不要錢了,請求大爺放我們一條生路。”那大的姑娘哭求道。
“屁什麼話,嚇着人家了!我身上沒錢,都找找看你們身上有銀元沒有?”楊其帆在身上摸了半天急了,口袋裏空的!
於是三個人都站了起假模假樣的在身上摸了個遍,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身上連塊銅板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大洋。
一通翻江倒海后,蔣波回道:“沒有。”黃天霸荷包底子都翻了出來,“沒有。”泥鰍搖了搖頭,“沒有。”
“哎!”楊其帆嘆了口氣,這扇子他勢在必得,耐何身無分文,“啊,有了,囔,拿去。”說完楊其帆將一綻足有二十兩的金元寶遞了上去。
這一誇張的手筆着實讓桌上另外三人吃驚的瞪着楊其帆和他手中的金元寶,嘴巴張的鯰魚似的,半天沒響一個聲出來。
那二個姑娘抬頭看了一眼金元寶沒敢伸手過來接,只是怔怔看着。
“噯拿去,這扇子,我全要了!拿去拿去。”楊其帆說完離開席位將元寶揣到女孩手中,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幹嗎看着我呀,吃飯呀!”說完楊其帆自顧的吃了起來,“啊,那個,你們倆個吃飯沒有?”
那小姑娘顯然餓極了,一雙饞眼盯着桌上的一盤雞肉直吞清口水。那大的姑娘卻埋着頭回道:“謝謝大爺,小女姐妹倆人已吃過了,叩謝大爺的大恩,請大爺放過我們,讓我們回去。”說完雙雙退到桌后對楊其帆行了跪禮。
“啊,快起來,這搞的,那吃過飯了,我也不留你們了,那姑娘請...。”楊其帆慌忙起身去拉她們倆個起來,又坐了請的姿勢。
“謝謝大爺大恩大德。”說完那大的姑娘拉着妹妹揣着金元寶低着頭慌張的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那小姑娘拿着泥鰍拽給他只雞腿回過頭來衝著泥鰍笑了笑,可把泥鰍笑得春心蕩漾,都紅了臉。
楊其帆對店門外望了多時,其他三人在那倆姑娘走後對着發獃的楊其帆望了多時,“噯,吃飯,看什麼呢,都走遠了。”楊其帆終於緩過神來了,他提着筷子招呼着大家吃飯。
一頓花時一個半小時的午飯總算是吃完了,店小二乾淨麻利收拾完飯桌,又沏上一茶端了上來。
楊其帆一邊品着茶,一邊打開他花重金買回來的扇子樂呵呵的瞧着。
“大當家的,那綻金子可以把她姐妹倆個買下來了!”黃天霸拿着另外一把扇子故作誇張的說道。
“啊,你懂什麼,這是清朝的扇子,將來就是古董,要值大錢的,噯,你別折騰扇子,放下放下,都給我收起來。”楊其帆解釋完化費重金原由后又心疼的奪下黃天霸手中糟蹋扇子。
“當家的,您要是看上那倆婆娘,要不兄弟們給您搶過來當壓寨夫人咋樣。”黃天霸望着像寶貝一樣奪去破扇子伸長脖子問道楊其帆。
“混帳話,那人是東西嗎…就知道搶!都上樓休息去吧。”楊其帆白了眼黃天霸后,吩咐大家上樓休息。
在一旁觀察多時的大堂經理,在看到一伙人上了樓后,忙書信一封報告給上面,他雖搞不清楊其帆這夥人的來路,但他深知與之發生衝突胖子是幹什麼吃飯的。
胖子名叫金大寶,是一家海上航運洋行的老闆,平常無事時就喜歡到處顯擺自己的富貴,通常都是身着錦衣,手戴重金,胸掛懷錶,還帶着二個撐檯面的木頭樁子,手提金絲鵲鳥籠,點上一桌子浪費的佳肴,然後尋找調戲的目標,他覺得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樂趣,一直以來都讓他盡興而歸,可偏偏今日讓楊其帆一夥攪了他的局,這讓他心生惱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好鬱悶走回家中。
“老爺,府上貴客到了,說是島上的,已等候多時了。”一僕人接過他鳥籠報告着。
“啊!”胖子有些驚訝,他忙整整胸前的懷錶趕到晏客廳。
“金爺回來了,兄弟我等候您多時了,別來無恙吧。”等候在客廳里一八叉臉站了起來搶先一步寒暄道。
“哦,呵呵...,不知毛兄光臨寒舍,有失遠迎呀,失敬!失敬呀!”胖子也抱拳應付的客套着。
“吩咐廚房上菜,我要毛兄暢飲一番…。”
“噯,金兄無須客氣,小弟我只是路過此地,順便來拜訪下金兄,還有就是我們當家的讓我問下,您的子彈什麼時候運到島上?”八叉臉攔到胖子問道。
“...哎!這事不提了,本想今日宴請官客就彈藥一事做個定奪,沒想半路殺出個黃毛小子,把這事給攪黃了,你說氣人不氣人!”胖子哭喪着臉叫着苦。
“什麼!還有這事!***什麼人吃了豹子膽了,敢惹金爺,這不是跟劍齒島做對吧!”巴叉臉暴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怒問着反了天狠話,典型的四肢富鈣大腦缺鋅,比起黃天霸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噯,啥也不說了,那人住在天地會開的悅華客棧,身上還有二把洋槍防身,可狂妄了,說什麼自己是海上一霸,我都把紅鬍子當家大名搬了出來,可人家怎麼說,他啐了一口吐沫,那傢伙狂的…。”胖子陰險歹徒的搬弄事非,在這蠢蛋面前,幾乎都不用腦子的。
“什麼!什麼人,我這就去找兄弟們下掉他腦袋...。”巴叉臉此時變成了國字臉,臉上的每根鬍子都豪豬針似的豎了起來,一口黃牙咬的“咯嘣”直響。
“毛老弟熄怒,這事就算了,你也知道,兄弟我還要在這條街上混飯吃呢,可不敢在天地會地盤上鬧事,要是讓天地會知道這事是我引起的,那到時吃不了兜着走呀,還是忍忍算了,軍火的事改天我再想辦法!”胖子是想告訴巴叉臉去找那幾個人麻煩別把他暴露出去。
“兄弟我心中有數,你找個人帶我去瞧瞧,我到要是看看那小子是不是長的三頭六臂。”巴叉臉邊說邊扣他三粒扣子只有一粒西服。
“這事就算了吧,毛兄...你看。”胖子邊說邊對自己身旁一木頭樁子嘟了嘟嘴,示意着他給巴叉臉帶路。
“別說了,反了天他,帶我過去。”巴叉臉怒吼道胖子。
“那好,你帶我毛兄去找那幾個短命鬼。”胖子陰笑的指了指身邊木頭樁子。
咆哮中的巴叉臉帶着胖子其中一木頭樁子蹦了出去,看着巴叉臉走後,胖子安逸的坐在沙發上,突然心血來潮想唱一高歌一曲“十面埋伏”,結果啊了個半天,忘詞了。
胖子的這招借刀殺人可說得並不高明,可對待這種智商只二百四十九左右徘徊的巴叉臉簡直游刃有佘。
巴叉臉名叫毛賴子,是劍齒島紅鬍子海盜的七當家的,平常也就是在島上衝鋒陷陣的當冒死鬼的主,可自從在一年前結識胖子之後,這條生意往來線就給了他,別的人怕走這條不大不小的道,因為這裏必儘是馬六甲州府,治安相對來講比較嚴。
劍齒島紅鬍子海盜是馬六甲海域最大最狠也是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一股海上悍匪,為此大英帝國進行數次圍剿,卻都因種種原故鎩羽而歸,最後不得不放棄圍剿,這使得本就聲名狼籍紅鬍子更加變本加厲的瘋狂,連天地會這樣在南洋有勢力的幫會在走海上航運這條線,都必須求至像金胖子這樣的**,可見紅鬍子的一夥如何囂張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