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灑南太平洋
“噯...,爺爺們吶,別開炮,孫子我也是海匪也,大家鄉里鄉親的,何必動刀動槍呢,你們想要什麼就上來拿吧。噯爺爺們吶……”黃天霸縮着頭舉着紅旗吶喊着,破鑼的嗓子湮沒浪濤聲,寂靜海平面上幾公里沉浸在噪聲的污染中。
於此同時蔣波帶着泥鰍,巴虎,假毛子,大蟲,王延來,這些僥倖沒有中彈的一共六人躡手躡腳的將小船向還在傾斜右舷放了下去,一伙人又輕輕的爬了上去,“泥鰍,巴虎你們兩個划船,其他人把槍上膛,都記得大家怎麼使喚的這槍的吧,在跟我學一遍,呆會都給老子狠狠收拾那幫龜兒子,誰他媽敢尿小尿,老子就先割了他,走……。”蔣波邊操演着突擊部槍,邊做戰前訓導,聽口氣完全就像個當家的樣子,其實他心中早就想當個當家的,可是黑大仙一直不給他機會,這讓他感到懷才不遇,正好藉此機會立一大功,在新任大當家的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敵船是一夥日本的倭人海匪,雖然對黃天虎的喊的話似懂非懂,但他能猜得出來,這是在投降,也能看得出來,船上沒有重型火器,頂着也就是幾隻‘毛瑟’步槍最多的了,必須在獵物沒有下沉之前動手,否則就前功盡棄,為首的一的海匪在暗處觀察多時才得出的結論,他吩咐船上的做好帶着武器放下小船從船首繞到楊其帆船的左舷進行登船打食。
“我們只是劫財,不殺人,只有你們乖乖投降,保證留你們一條生路。”這是日本倭首用日語喊出來的,是勸楊其帆他們投降,然後放他們一生通往東海龍宮的生路。
一句話雜七雜八的鬼話傳到黃天霸的耳朵里,黃天霸不喊了,他爬到正貓着腰舉着狙擊步槍正在觀察蔣波一夥突襲敵船的楊其帆面前,“當家的這夥人是什麼人?講的話聽不懂!”
“是日本鬼子!”楊其帆邊回答邊把狙擊步槍轉向敵艦艦首放下的一艘小船上,此時他正擔心這艘小船上的人會發現蔣波一夥的突襲。
“啥鬼子?”黃天霸還是沒弄懂。
“東洋鬼子?”楊其帆放下狙擊步槍,“把燈熄掉,你繼續喊投降呀,別問那麼多了。”
這下黃天霸聽懂了,立馬改變了口氣:“噯,東洋鬼孫子也,爺爺也是海匪也,別傷着爺爺喲,爺爺給你糖胡蘆喲…..。”高分貝的破鍋嗓子在加鬼唱般的叫喊聲真能把倭匪叫迷糊,正好可以掩蔽蔣波一伙人偷襲。
一片烏雲不巧正巧的蓋住了銀色光輝,頓時海面失色,陷入一片漆黑,蔣波一夥已悄悄接近了倭船的尾部,與此同時,倭船上一行二十來人乘着一船小船正在快速的接近楊其帆他們的帆船。
“泥鰍就在這接應,其他的人跟我上。”蔣波回過頭來作最後動員,然後身先士卒的爬上了倭匪的船尾。
“什麼人?”蔣波剛爬上去,就被一個人發現了,那人忙舉起槍叫道,不過晚了一步,“你爺爺來啦,”將波邊說邊開了槍,“嘟嘟…”一輪子彈打過去,那倭匪當場成了馬蜂窩倒了下去,“大家快殺呀!”殺聲四起,將波一伙人已全部上了船尾見人就是一梭子,反正子彈滿滿的有四十發,打的叫一個過癮。
倭首大呼上當,“開炮…殺呀…。”
又是一輪九發霰彈,散彈把正準備用狙擊步槍做精確射擊的楊其帆給壓了下去,還受了輕傷。
倭匪小船此時已抵達了楊其帆他們船首,準備等霰彈過去后搶船。
蔣波一夥仗着強勁的火力打的倭匪豪無還手之力,倭匪的精銳單兵全在小船之上,大船上沒有配備有效的單兵武器,在蔣波幾個人並成一排來回交叉射擊着,全都慘叫着倒在血泊里,死傷一片。
小船的倭匪在霰炮打完后才聽到自己船上有槍聲,進退兩難,正準備回去支援時,楊其帆蹦了起來,奪過黃天霸手中的突擊步槍,一片橫掃,直到子彈打光,小船上的倭匪沒在意對方有連擊的機關槍,還沒來得及還擊,紛紛躺下,沒死的都跳到水裏去了。楊其帆將打完子彈扔給黃天霸,自己又立即抓起狙擊步槍觀察着倭船的情況。
“大當家的,你把子彈打光了呀!”黃天霸拿着空倉的突擊步槍悻悻的問着楊其帆。
“別屁話,拿手槍找海里找目標。”楊其帆沒空搭理他。
這艘倭船總共就四十來人,蔣波一伙人在掃完甲板上的四五個倭匪后,輕步向船艙內逼近,船艙內的一夥倭匪正在往大炮里裝鉛彈,垂死掙扎的做最後攻擊,他們是想將楊其帆的帆船炸沉,然後自鑿已船,以求同歸於盡。
“嘣,”一陣白煙冒出,倭首躲在黑暗處朝走進來蔣波一夥打響了前滑膛槍,那是一米五的前滑膛槍,近距離時危力巨大,槍響過後,王延來還沒來得及慘叫就飛了起來,蔣波沒有去管他,他跨過倒下王延來屍體跳了進去猛的扣動扳機做扇面來回掃射,TK2突擊步槍噴着怒火微微照亮的黑暗的船艙,隨後又衝進一伙人加入了掃射隊伍,頓時,彈殼騰飛,木屑四濺,一伙人的慘叫聲壓過槍響聲通通倒在地上,倭首打完第一槍后,便沒得及裝彈,被一伙人掃成了篩子,睜大着眼睛,口冒血泡滑了下去,臨死時他還沒搞清楚這夥人怎麼把“馬克沁機”重機槍怎麼搬在手中玩。
“別打了…”蔣波扔下TK2,奔向已點燃引信的火炮往回拖,其他人三人也反應了過來,都挎起了槍,幫助蔣波將沉重的大炮往回拖,“轟…”大炮在一團火焰過後,又冒出一股濃煙,對着自己的那些還沒有來得及發射的其他大炮打去,除掉最後一門大炮發射一杖鉛彈之外,其他的大炮都被自己炮發鉛彈打的東倒西歪,整個船艙瞬間圬塌了下來,蔣波一伙人被砸暈頭轉向,於此同時海水咆哮的涌了進來,倭船迅速往右舷傾則,“沒死的快跑,船要沉了。”蔣波第一個爬了起來,邊喊邊找他的突擊步槍,卻沒有發現到,便不在管了,逃了出去,抓起已死了的王延然手中的突擊步槍跳下海去,另外三個人暈頭轉向的也跟着爬了上去,逃命般的跳下海去,此時泥鰍看到有人跳下水來,一手舉着槍,一手拿着槳劃了過去。
“快划,別舉槍。”蔣波在水中探出了腦袋對泥鰍大喊着,他怕不懂事的小泥鰍備不住又亂開槍。
“別堵水了,船尾中了一炮,堵不住了,大家快上來把受傷的人抬到小船上去。”楊其帆在倭船發的最後一杖炮彈過來后,他們知道蔣波出色的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黃天霸你跳下水去,把倭匪的小船靠過來。”楊其帆吩咐到黃天霸后又跑到船艙一邊吩咐大家撤離,一邊搬着一箱黃金走出已斜沉半截子的帆船。
“搭把手。”楊其帆吃力的對黃天霸遞上一箱子黃金,然後又迅速的走了船艙幫助裏面的人逃生。
二艘並排划行的小船上,一伙人終於逃了出來,在劃了一段距離后,楊其帆回頭看了下倭船和自己的那艘船,倭船傷的比較厲害,已經底朝天了,已船也倒豎了起來,慢慢的向大洋深處滑了下去。
一場激戰後,好在沒大的傷亡損失,大傷了七人,死一人,三當家的黃文忠只是受了點輕傷,剩下的包括楊其帆在內都掛點了小彩,巴虎輕鬆的划著小船又開如高談闊論了,對着又冷又餓一伙人講敘着他是怎麼端着大當家的神兵是怎麼上了倭船,又怎麼殺進去,又怎麼殺出來,好像功勞全是他一個獨佔的,人也全是他一個人殺的,其他人都是在配稱裝聲勢,連死掉的王延來也都一筆帶過,而其他的要死沒死掉,半死快死掉的人根本就沒有在意還有一個兄弟永遠的留在那塊海域裏,都津津有味的冷漠着,豎起耳朵聽着精彩故事,看着巴虎手腳並用的演解着,笑着他們認為好笑的歡暢聲音,把玩着神兵突擊步槍,一切都那麼隨和,沒有一個人因茫然而漠然的關心下死掉的人。
“死掉的兄弟叫什麼名字?老家住哪裏的?”楊其帆輕聲的問道躺着的趙文忠。
“王延然,安徽安慶人。”趙文忠能看出來楊其帆兩眼有些茫然!
“家裏還有什麼人沒有?”楊其帆繼續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這裏的人詳細情況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大多數都是逃苦逃難的兄弟。”
“哦…那得立個碑呀。”楊其帆有些感概!
“大當家的無需心懷愧意,我們這些人都是海匪的命,生死有命,怪不道別人,死了的也算是一種解脫,要不是今日有大當家的在,恐怕我們這夥人全要見閻王爺!”趙文忠輕描淡寫的安慰着,他在島上呆了這麼多年,不知見過多少人都這樣的死去,死到他冷漠了,也麻木了,習慣了,在他心裏人生百年都難逃一死,生逢這個亂世,苟活還不如好死,一切聽天由命!
“唉……!”楊其帆深深的嘆了口氣,回過頭來看着另一條船上的巴虎,巴虎仍在口味橫飛,一伙人也聽津津有味,幾乎忘記了他們還身在險境,稍稍來點風暴就會藏着魚腹!
“黃天霸,得敢快想辦法靠岸。”楊其帆有些焦急。
“大當家的,太陽沒有出來,分不出東南西北呀,得等太陽出來,現在只能亂竄亂撞,應該是東南方向吧!巴虎你個瓜娃子別扯蛋了,有沒有拿指南針出來。”
巴虎熄了火,眾人望着掃興的黃天霸搖了搖頭,別說什麼指南針了,時間緊急,光顧着抬傷員,提神兵,連欽用水和乾糧都沒有來得及拿。
二艘小船慢悠悠的在海面上前進着,一個個又冷又餓的沒死的傢伙又纏上了巴虎,於是巴虎已冒煙的破嗓門又開鑼了。
一夜的飄流后,太陽終於在第二天清晨懶洋洋的爬出海平面。楊其帆第一個醒來,他伸了一個懶腰,環顧四周,一片寂靜,全部睡著了,小船隨波逐流。
“喂喂,大家都起來了,…黃天霸,得幹活了,大家打起精神來,今天必須得找到有個可生存的小島,否則我們不淹死在海里,也會渴死,餓死,曬死。”楊其帆把一群人叫起來了。
一行人睡眼惺惺的強行打起了精神,黃天霸站了起來,用眼睛直視着東方已完全升起的一輪紅日,左舷19度左右,大家輪班划呀。二艘小船在黃天霸指使下開動,沒受傷的都找着槳換班的劃了起來。
太陽終於露出它可生存世間萬物的光芒,這正好可以暖和下有些在海水裏泡過的人,可當太陽升到頭頂時,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身上的海水早就蒸發光了,還有人不斷的往身上澆着水,可不了一會兒又蒸沒了,只剩下粘巴巴還擱肉的鹽顆粒,這南洋赤道附近的太陽在入午時能把人烤焦,一夥又渴又飢的人都耷拉着腦袋,要死不活的划拉着船槳,尤其是巴虎,他上當上不怕的,經過昨晚半宿嚎叫后,現在嗓子火辣辣的,估計都粘糊了。
“你幹什麼,這水能喝呀,你想死呀,死遠點吧你。”黃天霸怒斥着巴虎,還重重的踢了一腳正捧了一捧海水喂到嘴邊的巴虎。
“我嗓子痛。”巴虎無奈的解釋着。
“***請你嚎的呀,你還嚎呀。...別在喝這水了,再喝就送到海里喂王八去。”
“大傢伙打起精神來,我們很快就要到馬來半島了,到時管喝個夠都忍一忍呀,這海水不能喝呀。”楊其帆望梅止渴的安慰着大家,其實自己也恨不得捧一捧海水喂到嘴裏,實在是受不了這焦熾的鬼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