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潛入

第六百零四章 潛入

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剛才那小二說,上端平手下還有四大金剛,俱是先天境界,蔣溫倫雖然自境界突破之後,自信心暴漲,但真要以一敵四,那自然沒有多少勝算的。

所以蔣溫倫就算要去救人,也肯定不能莽撞。蔣溫倫這樣一想,就決定等到晚上,先仗着自己的輕功,到裏面探聽一番。

蔣溫倫雖然沒進上端平的府邸府,可他卻在這府邸周圍踩了踩道。因為晚上要動手,地形不熟怎麼能行呢。一切準備工作做妥,他就在附近找了個客棧住下,趁酒足飯飽,倒下就睡,一覺就睡到三更天。

蔣溫倫揉了揉眼睛起來,下地擦了把臉,然後把包裹拿出來,換好了夜行衣,將隨手用的東西往腰裏一系,短衣襟,小打扮。而後把燈燭吹滅,門關上,把窗戶推開,噌一聲飛身上房,直奔上端平的府邸。

蔣溫倫手上功夫雖然一直有些不濟,但這腳上的功夫,卻在境界較低的時候,就已經有兩三分俊秀的,只見他的動作比雁子還快,比雁子還輕,三晃兩晃就到了上端平府邸的西牆外,看看左右無人,就腳尖點地飛身上牆,往院裏看去。

見到院裏有花池子、有石橋、還有涼亭,蔣溫倫便判斷出這是府內的花園,剛想從牆上落地,蔣溫倫便像想到什麼似的,又把自己的身子縮了回來,用右手在懷裏窸窸窣窣掏了半天,掏出一塊問路飛蝗石來,輕輕擲到下面,然後俯身側聽,一無狗叫,二無人聲,這就放下心來。

蔣溫倫雙腿一跳,“噌”地落在園裏,憑着自己的經驗,尋房、串宅,尋找馬似玉。找來找去,發現一個宅院十分寬闊,屋中燈光明亮。他轉到此屋的後窗戶,用指尖破了窗欞紙,往屋裏看。

只見屋內甚是闊氣,在正中央放着一張一丈多長的大桌案,上邊是南綉屏錦的桌圍子,桌圍子後邊是一把虎皮高腳椅。在椅子上坐着一個人。這個人頭上戴着軟相巾,身披團袍,腰系金帶,借燈光看是一張紅臉,看歲數不超過三十,濃眉毛,大眼睛,三絡短墨髯,一看這個傲慢勁兒,就可以斷定他是上端平。

不然的話,他也不能穿這身裝束。往兩邊看,左右站着十幾名僕人,桌子前邊,還跪着一個人,在這屋裏聽這上端平審訊。蔣溫倫側耳一聽,原來是上端平這小侯爺正罵手下一個夥計。

這夥計是府里的內宅總管。就聽上端平這麼說:“飯桶!一個弱女子你都制不服,她到底答應不答應?”“回侯爺的話,我們原以為她是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子,只要軟硬兼施,還能不聽話?誰知這女孩那麼倔強,軟硬不吃,成天又哭又喊。”

“這還不說,當我們給她解開繩子后,她把自己的臉都抓破了,頭髮也扯得一綹一綹的。看沒辦法,我們又把她捆上了。侯爺,您看怎麼辦?依奴才看,讓我們再勸幾天,等她老實些,您再和她開心取樂。”

“放你狗屁!你回去給我打,大騾大馬都能打老實,何況是個人!我寧願活活把她打死,還有,這馬似玉又沒武功,之前是怎麼逃出去的,你口中那個送她到拒馬山的白面書生是誰,一定要給我查出來,快去!”

“侯爺,是!那白面書生,今天在縣城裏露過面,已經有四位大人出去查他的下落了,有您這句話,奴才心裏就有底了。不然咱不敢打,我這就去,就去。”這個當差的站起來,把燈籠點着,轉身出來奔後院。

蔣溫倫聞言心中不由得有些無語,想不到不過短短一天時間,連自己也被盯上了,蔣溫倫知道他們指的那女子是馬似玉,正好有人引路了,自己就在後邊跟着。而且根據之前那內宅總管所言,上端平手下四大先天高手都被撒出去尋自己了,這樣一來,蔣溫倫自忖自己下手方便,心思也漸漸活泛了起來。

這跨院的院脖子很長,進了院有一座二層樓。樓上燈光明亮,樓梯在外邊,還有挺大一個涼台。就見這人提燈上涼台了。蔣溫倫看看左右沒人,兩腳點地飛身縱上涼台,扒在後窗戶上,桶破窗欞紙,偷偷往裏看。

一看這屋裏按新房佈置的,緞子被褥鴛鴛枕,紅漆地板新床罩,滿屋的珠光寶氣。就看到在雙人床邊上坐着一個女子。蔣溫倫一看,正是在酒樓上看到的馬似玉。不過現在的馬似玉,可變了樣子了,髮髻蓬鬆,臉上鮮血直流,雙手被倒綁着,兩隻腳捆在床腿上。

在她面前站着十幾個女人,有年輕的,也有上歲數的。一看便知是丫鬟婆子,都是王府的人,其中有個五十來歲的,正在勸說馬似玉:“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兒,你嫁給我們小侯爺能有虧吃嗎?這是造化,還不樂意。你爹也能跟你借光啊!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又哭又鬧,一百個不樂意。”

“你說,你再能耐,還能逃得出去嗎?再說一旦把小侯爺激怒了,不但你這條小命保不住,連你爹也一起受株連。我說你還是往寬處想想,就答應了吧!我告訴你,總管到前邊見小侯爺去了,小侯爺要一怒,你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這馬似玉什麼都不回答,就是一個勁地哭。這時侯總管一推門進屋了,把燈籠吹滅了說道:“劉媽、李媽,剛才我請示侯爺了。”“侯爺怎麼說的?”“侯爺有話,她要不識抬舉,寧願把她打死。”

“是啊,好了,既然侯爺有這話,咱們心裏就有底了。”“對呀,真氣人,說什麼都不聽。”“拿鞭子來,看這賤人聽不聽!”

這十幾個人要收拾一個人,這馬似玉能活了嗎?蔣溫倫想進屋,又一想,自己這樣進去不行,若有人把自己認出來,自己之後可就不好在瀏陽行事了,最好的辦法是喬裝打扮一番。

想到這裏,蔣溫倫就從包袱中拿出了個假面具。這件假面具說起來還是從徐遙那裏拿到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往臉上一貼,驀然就換了模樣,活脫脫一個齜牙咧嘴,紅眉毛大眼珠子的漢子。

蔣溫倫把面具帶上以後,一推窗戶,“咔”的一聲,先把屋裏人嚇了一大跳。當屋裏的人看到蔣溫倫“猙獰無比”的面容時,一陣大亂,當時就嚇倒七八個。蔣溫倫飛身跳到屋裏,壓低聲音對那些人說:“聽着,都不許動!誰要動一動,我就一劍殺了誰!”

那些膽稍大沒昏過去的,站着光哆嗦,就不敢動了。蔣溫倫用手一指:“來!門後邊寬敞,都到這兒來!”他讓這些人都在門後邊蹲着,要他們都閉上眼睛,他又把床上所有被褥,給他們蓋上,並包得嚴嚴實實。當時天氣雖不十分熱,但蒙上這些被也夠受。

蔣溫倫告訴他們:“誰也別吱聲!誰也不許動!誰要不老實,嘿嘿,誰就去見閻王!”這些人還真聽話,不但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再說馬似玉,她開始也嚇了個半死,心說:這是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不過她也看出來了,這個人似乎對自己沒什麼惡意。就在這時,蔣溫倫怕把馬似玉也嚇壞了,就趕快把面具摘下來,露出本來面貌,沖她一笑。

蔣溫倫一恢複本來面目,馬似玉雙眼就驀然一亮,正想開口的時候,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蔣溫倫來不及安慰,便開口對馬似玉說:“不用害怕,我是來救你的。這裏不是講話的地方,趕快跟我離開這裏。”

說著把匕首拿出,割斷了馬似玉身上的綁繩,顧不得男女有別,轉身背起這馬似玉子“噌”一聲飛身上房,一晃身奔了廂房。馬似玉感覺像飛也似地,閉上眼睛,兩耳生風。

時間不長,蔣溫倫把她背出上端平的府邸,找了個肅靜的地方,輕輕把她放下。到了這陣兒,馬似玉才相信這是事實,便兩膝跪下,口稱:“恩公啊!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我終生難忘!”

蔣溫倫忙把她扶起,“你不要這個樣子,夜深人靜,哭喊容易驚動他人。來來來,我送你回家,找你爹去。”“是,恩公!你認得我家?”“嘿,你不就是拒馬山風雷幫的大小姐么?”,馬似玉聞言面上露出猶豫之色,“可是....”,“沒什麼可是的,你現在除了拒馬山,可還有第二個去處?”

馬似玉聞言面露頹然之後,隨即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原來事情的大概如之前那酒樓小二所說,馬似玉的確是拒馬山風雷幫幫主馬煥章的獨女。馬煥章人到中年,只得這一個馬似玉這一個女兒,自然是寶貝得緊。

馬似玉生得貌美,又是馬煥章的獨女,娶親的人自然是快要把自家門檻踏破了,只是馬似玉眼界頗高,這瀏陽縣的男子,卻沒幾個馬似玉瞧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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