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黑狼喪命
“不,娘親,不要啊!讓他們打吧,我不怕。娘親,不要啊!”劉玉婷那種複雜的眼神,一下子刺痛了江風的心,江風狀若瘋魔,歇斯底里的叫着:“黑狼,快放開我娘親,黑狼,我要殺了你”。
被土撥鼠痛毆那麼久,江風都強忍着,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哪怕土撥鼠舉起短棍,即將要砸斷自己的左腿,江風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仍然咬牙堅挺着。但是,此時此刻,眼見母親受到黑狼的欺侮,江風真的怕了,內心的恐懼簡直達到了極點,甚至快要把江風的神志擊潰,不過伴隨着恐懼而來的還有無盡憤怒,當一個人的恐懼和憤怒達到一定程度時,要麼會突然失去心智,成為一個瘋子,要麼就可以轉化為巨大的力量,變得無比勇猛。江風心志堅定,自然不會成為瘋子,於是極度的恐懼和無盡的憤怒轉化為了巨大的力量,充斥在江風的全身,憑着這突如其來的一股勁兒,江風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就要往屋內衝去。
“臭小子,你想幹嘛,看來我還是下手輕了點兒,是不非要打斷你的腿,你才能老實的呆在這裏?”土撥鼠拿着棍子橫移一步,擋住了江風的去路。
“給我滾開,別擋着小爺的道。”江風雙眼血紅一片,像野獸般怒吼着撲向土撥鼠。
土撥鼠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平時都是打着黑龍幫的名號,專門欺負弱小的,現在看到如野獸般的江風,內心就開始有點兒慌張,尤其是對上江風嗜血的目光,更是嚇得有點兒哆嗦。怎奈江風向自己衝來,土撥鼠強裝鎮靜,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雙手握着短棍向江風砸去,只是土撥鼠這笨拙的動作,又怎麼能砸得到打架經驗極為豐富江風呢?
江風見到土撥鼠握着短棍砸向自己,側身躲了過去,等到土撥鼠砸下的短棍落空后,江風順勢一個翻滾來到土撥鼠身前,抱住土撥鼠的雙腿,向上使勁兒發力,頓時把土撥鼠掀翻在地,隨後,江風跳起來騎在土撥鼠身上,揮拳便打。
倒在地上土撥鼠也不甘示弱,一腳把江風蹬的飛了起來,然後翻過身壓在江風身上,獰笑一聲,就用自己肥胖的雙手去掐江風的脖子。
江風被二三百斤重的土撥鼠壓在身下,無法翻身,情急之下一口咬在土撥鼠手腕上,土撥鼠吃痛鬆開了手,江風乘此機會一拳把土撥鼠打倒在地,接着站起身來,撿起掉落在旁邊的短棍砸在土撥鼠的腦袋上。
土撥鼠頓時一聲慘叫,捂着腦袋上雞蛋大的包,涕淚橫流,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起來。
江風挂念着母親,沒有多餘的時間耽擱在土撥鼠身上,提着短棍就要向屋內衝去。
“啊,啊,啊!”一聲更為凄厲的慘叫從屋內傳出,把土撥鼠嚇得一愣,一時間竟然忘了疼痛。土撥鼠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小聲的嘀咕着:“二爺也真是,叫那麼大聲幹嘛,再說,人家女的都沒還叫呢,至於這麼興奮嗎?”
江風聽聞,心急如焚,加快了腳步,沖了過去。剛進屋內,江風便看到黑狼呆愣楞地站在床邊,左手捂着胸口,那裏插着一把匕首,鮮血滴滴答答的順着匕首落在地上,而右手則指着劉玉婷,渾身顫抖,發出一聲聲震天的怒吼:“啊,啊,啊!你這個賤女人,和你那賤兒子一樣,竟然敢偷襲我。啊,啊,啊!今天,我要殺了你們”。
黑狼說完,直接向劉玉婷抓去,而劉玉婷縮着身子躲在床角,緊咬着嘴唇,怒目而視着黑狼,並沒有任何懼怕之色。但是從她蒼白的臉色中可以看出,劉玉婷此時的內心並沒有那麼的平靜,畢竟,她親手刺傷了人,再看着滴滴答答的鮮血,沒有吐出來就算好的了。
“哎呀,二爺這叫聲不對啊,怎麼會如此凄慘,不行,我得進去看看。”土撥鼠滿臉疑惑,扭動着身子也向屋內走去。
江風看到黑狼要動手,悶不做聲地幾步衝上前去,縱身一躍,舉起短就砸了下去。黑狼注意力全在劉玉婷身上,沒想到身後有人襲擊,當即被砸個正着,後背傳來的巨力,讓受傷的黑狼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邁了兩步,膝蓋撞到床沿后,一個趔趄,頭朝下趴倒在了床上。
江風已經被恐懼和憤怒沖昏了頭,一看得手,哪管得了那麼多,舉起短棍就又打了下去,轉眼之間,又是十幾棍打在黑狼的背上。然而黑狼除了剛趴倒在床上時,發出了一聲悶哼,然後又挨了那麼多棍,竟然沒有發出一絲任何的動靜。
“風兒,不要打了,你先停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了,快看一下,他是不被你打死了?”劉玉婷看到黑狼趴在床上紋絲不動,立即制止了瘋狂毆打黑狼的江風。
江風聽到母親的聲音,意識逐漸從癲狂中恢復了過來,停下手中的動作,搖了搖頭,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終於冷靜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戒備着靠近黑狼,拿着短棍戳了黑狼一下,見黑狼沒任何反應,就又戳了一下,黑狼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江風就虛張聲勢的喊道:“喂,你別裝死啊!我就打了你幾下而已,再不起來,別怪小爺我不可客氣了”。
江風說著又舉起棍子,做出隨時要打下去的動作,盯着黑狼,但是過了片刻,見到黑狼依然趴在那裏沒有動靜,不似作假,於是就上前將黑狼的身體翻了過來。此時的黑狼,雙目圓睜,滿臉是血,胸口的匕首已經沒柄而入,鮮血順着傷口汨汨而流,染紅了潔白的床單,徹底失去了生息。
等看清楚黑狼的慘狀,江風嚇得一個趔趄,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劉玉婷也沒好到哪裏,一聲尖叫,跳下床來,開始嘔吐起來。
“啊!你們竟然殺了二爺。啊,啊,啊!這次你們死定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們。”一聲更加凄厲的慘嚎從門口響起,土撥鼠本來要進屋內看一下黑狼為什麼在快活的時候發出慘叫聲,誰知剛進屋內,就看到黑狼仰身躺在床上的慘狀,於是一聲驚叫,立馬轉身向外跑去。
土撥鼠一路狂奔,速度居然比平時快上了兩三倍,沒有一點兒停歇,土撥鼠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蒼雲城城北的黑龍幫總部,還沒進大門,土撥鼠就開始嗷嗷大叫起來:“幫主,不好了!幫主,不好了,二爺死了!幫主,二爺死了!”
正在黑龍幫總部大堂與手下商討如何擴張自己勢力,賺取更多金子的黑龍幫幫主陳虎,看到一直肥碩的土撥鼠不經通報直接就闖了進來,立即破口大罵:“二狗子,你好大的膽子,是誰讓你進來的?沒看到我正在與幾位堂主商量事情么,我看你是活膩了,不好好跟着二爺,來這裏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土撥鼠彎着腰,一隻手扶着膝蓋,一隻手輕拍着胸口,使勁兒的大口喘着氣。陳虎見他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就要接着破口大罵,讓人把他趕出去。誰知土撥鼠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幫主,不好了,二爺死了。幫主,二爺被人殺了,您老人家要為二爺做主啊!”
“什麼?你說什麼?誰死了?”陳虎一聽自己的弟弟死了,一時間竟有些難以置信,等土撥鼠哭着又說了一遍,陳虎如遭雷擊,頓時大發雷霆,掀翻身前的桌案,一步就邁到土撥鼠身前,揪住土撥鼠的衣領,單手就把二三百多斤的土撥鼠拎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瞪着土撥鼠怒聲質問道:“你給我再說一遍,到底是怎麼回事?快給我如實細細講來,在蒼雲城,是誰如此囂張,不知道陳狼是我弟弟么,居然敢動他?”
土撥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前因後果講了出來,陳虎聽着土撥鼠講述着整個事情的過程,一會兒氣的橫眉倒豎,一會兒又唉聲嘆氣,等土撥鼠講完,陳虎把土撥鼠扔在了地上,悲傷而又失落的走回自己的座椅坐了下去。
“唉,我這不成器的弟弟啊!早就告訴過他,自己不學無術,就不要出去惹是生非,沒有本事,還到處作惡,終究還是嘗到了自己的苦果啊!”陳虎右手一巴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仰天長嘆。
“幫主,你要給二爺報仇啊,不能讓二爺白死啊!”土撥鼠順勢跪在地上,嗚嗚大哭。
“哼,這還用你說么。不管如何,殺了我弟弟,就必須付出血的代價,無論你是誰,都要給我弟弟陪葬。二狗子,快滾起來,前面帶路,其他人都跟我來,今日一定要將殺人兇手碎屍萬段,以祭奠我弟弟的在天之靈。”陳虎猛地站起身來,一股肅殺的氣勢充斥在整個大堂,盡顯昔日冷酷無情的本色。
土撥鼠一聽,當即停止了哭泣,一骨碌爬了起來,扭動着身子當先往外跑去。陳虎等人走出大堂,早有下人備好了黑龍駒,,幾人騎上馬跟着土撥鼠走出了黑龍幫,直奔城西而去,在幾人身後,還跟着十幾個身背墨色巨刀的黑衣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