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張家起源
“張真源元帥雖然高壽,可前年也仙逝了。”林曼青遺憾地說道。
李越並無意外。
他見證了每一位寶卷守護者的成長、崛起、主宰風雲,卻又在下一次蘇醒時,聽聞他們的死訊。
這樣的事情,李越已經歷了許多次。
幸好不用再經歷。
“不過,只要張宣然張老還在,張家依舊是京城第一世家。”林曼青喃喃,似乎陷入某段往事的回憶。
“張宣然?”李越心中一動。
對於張家成為第一世家,李越樂見其成。
畢竟張家也算是他一手打造的,擁有他從大唐帶來的諸多傳承,自當傲立華國之巔。
張家除了張真源,就只有張真源的幼子張宣然知道李越的存在。
這小子剛出生病殃殃的,都以為活不長。
還是張真源向李越求得一劑古方,才保住性命,後來卻皮得像個小猴。
從張宣然四歲起,李越親口傳他內息之法。
這樣的待遇,連張真源都沒有。
即便在唐朝,李越也只收過一個記名弟子。
張宣然能成為李越半個記名弟子,可謂是因禍得福。
按理說,寶卷應當由張宣然繼續守護才是。
怎會落到眼前這個女子手中?
“張宣然,他今年多少歲了?”李越問道。
林曼青還沉浸在回憶中,下意識答道:“張老快九十了。不過依舊身體強健,宛如年輕人。”
快九十歲了?
自己上一次沉睡時,張宣然未滿十歲。
也就是說,自己這一次睡了八十多年。
李越推算出了當前的年代,已經進入了二十一世紀。
世間一系列劇變,恰好是在他最後一次沉睡期間發生的。
他抬起頭:“轉告張家,我會去看望張宣然。
說完,李越抓起洞天寶卷下了車。
他在寶卷里憋了一千多年,見證了各個時代的人文、美食、發明創新。
尤其是上一次蘇醒時,數不清的新奇事物層出不窮,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親自體驗了。
“我和張家……”林曼青陡然反應過來,飛快下車,攔住李越:“把畫給我。”
李越淡淡道:“你不配擁有它。張宣然問起,就說我的意思。”
林曼青動人的臉蛋變得冰俏:“這畫是我買的,和張老有什麼關係?快還給我。”
“你買的?不是張宣然傳給你的?”李越微皺眉頭。
他凝視起女子:“你怎麼證明?”
“我憑什麼要向你證明?”林曼青說完就想搶回畫卷。
她力氣沒李越大,又擔心弄壞畫卷,半晌無奈道:“這畫是我在雲水老街影視城的地攤上買到的。你喜歡自己去買呀。”
“地攤?”
李越又一怔,眼神瞬間變冷。
他看得出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子沒有說謊。
大唐第一神物洞天寶卷,竟然淪落到了小攤販手中?
一千多年前,他無奈之下將自己封印進洞天寶卷前,已安排了下屬,以家族形式延續,輪流守護洞天寶卷。
洞天寶卷是上古寶物,來歷成謎。
李越為了防止自己的神智被洞天寶卷侵吞,便將巫道至寶“蜃燭香”的采煉之法,傳授給了下屬。
一千多年間,這些家族有起有落,可始終守護着洞天寶卷。
在李越蘇醒時,總會及時供奉上蜃燭香。
蜃燭香,在巫道傳說中有醒神的功效,據說還能喚醒前世的記憶。
李越體恤下屬後人,不吝恩賜。
到了張真源時,李越對他和張家的優待程度遠超前人。
一路指點,讓張真源平步青雲,成為開國元勛,建立世家。
對於張宣然,李越更是有起死回生、再造之恩,如師如父。
除了蜃燭香和唐朝武技外,李越還讓張家成為他一處寶庫的守護者,允許張家從中抽取三分之一的財富。
一半用來行善為他積福,另一半用作張家未來發展。
他曾想過,萬一自己能脫困,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強大家族作為後盾,無論在後世修行,還是做其他事,都會更加得心應手。
如果無法脫困,他那些價值連城的寶庫留着也沒什麼用。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張家回報他的,竟然是放棄守護洞天寶卷,任憑寶卷流落到一個小攤販手中!
李越心中一片冰冷。
幸虧他破解封印,離開了寶卷。
否則沒有蜃燭香,他蘇醒后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神智被寶卷吞沒,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張宣然和張家,居然如此忘恩負義。
“二毛,我既然能給你們張家一切,就能全部收回。”李越低喃道。
“喂,你怎麼說話呢?”林曼青皺眉:“到底哪個編劇寫的無腦台詞?一個真人騷節目非要和張家扯上什麼關係?”
“張家很得民心?”李越隱隱察覺出來。
“這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華國人?”
林曼青鄙夷地看了眼李越:“如今雖是和平年代,可張家也不忘濟世行善,以張真源元帥的名義捐建了許多學校、醫院、天恩所,是全民楷模!你再亂說台詞,小心明天就被網友人肉!被各個媒體封殺!被民眾的口水淹死!”
“封殺?這個詞倒是不錯。”李越輕輕呼吸了口新鮮空氣道。
他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背叛。
但願張家若只是意外弄丟了洞天寶卷。
他念在舊情,還能從輕發落。
“讓你亂說。這下怕了吧。”林曼青搖頭。
“張家若真犯了大錯,本王不介意將張家封殺。”李越淡淡道。
“你……我有一個大寫的‘服’字要送給你!”
林曼青一臉難以置信,連做了兩次深呼吸。
深紫色的防水面料緊身衣下飽滿的胸部波瀾起伏,景緻壯麗,美不勝收。
李越目光飄落林曼青正在揉着的受傷手指。
“是你剛才把血滴進了畫卷?”李越突然問道。
沒等林曼青開口。
從兩人身後的密林中,傳來一聲冷笑。
一名四十歲上下,太陽穴鼓脹的高壯男子走了出來。
此人身着黑衣,面容古樸,眼神漠然,透着一股長期居高臨下、斷人生死的冷酷。
他先瞥了眼李越。
確定古裝少年沒有絲毫威脅后,他轉向林曼青。